“闖關東”來到哈爾濱的那些山東人

從小到大填寫過無數次表格,而每一個表格上面都會有一項內容,就是原籍啦,讓我等驚詫莫名。作為第三四代外鄉人的後代,我們早已把哈爾濱當作自己的家鄉。表格上的原籍或者叫祖籍,其實只是我們先輩的籍貫,而我們當中大多是山東哈爾濱人。

公元1644年清世祖遷都北京後,當時的哈爾濱地區、松花江南岸一帶屬吉林將軍阿勒楚喀副督統轄境,松花江北岸呼蘭一帶則屬黑龍江將軍呼蘭城守尉管轄。乾隆和嘉慶皇帝為解決旗人生計,曾移旗人墾荒於黑龍江地區,其中移民南部的主要為呼蘭、拉林等地。

在這座城市正式形成前,哈爾濱地區已有近百個村落,這其中以旗人為多。公元1737年,在呼蘭一帶設立旗屯官莊40處。

1890年前後,在現在的道外地區出現了傅家店、五家店、四家子等村落。1895年,已有哈爾濱、田家燒鍋、聚源燒鍋、船口子等沿江大小村屯50多處。據清政府1899年的《黑龍江輿圖》記載,當時在哈爾濱一帶已建立了近百個村落,哈爾濱則是這近百個村落中的一個,人口極其有限。

中東鐵路動工之前,哈爾濱地區不過三五千人口。中東鐵路在哈爾濱開工興建後,哈爾濱的人口狀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由於鐵路建設需要大量的勞工,僅從東北三省招工已滿足不了需要,中東鐵路工程局曾多次到關內各省招工,人數多達10萬餘人。1900年初,中國築路工人達6.5萬人,最多時達17萬人。1915年5月的報紙稱:“自年初至本月底,俄國在中國山東、河北等地招募華工達25萬人之多。”

20世紀初,我國山東、河北、河南一帶,連年天災兵禍,百姓無法生存,於是大批災民背井離鄉,逃往各地求生,主要目的地就是東北。那個時代,凡背井離鄉來東北謀生的人,都被冠以“闖關東”的稱號。一個“闖”字足以說明這種行為需要多大的勇氣,有多麼的不容易。

1918年,哈爾濱人口已近16萬人。

俄國十月革命後,大批俄國官僚、資本家為逃避革命的打擊,湧入中國,其中大部分進入哈爾濱,這些人我們稱他們為“白俄”。1922年在哈爾濱的俄國僑民達15.5萬人,當年哈爾濱人口猛增至38萬人。隨著外僑人口的流動,哈爾濱人口穩定在30萬人口左右。1932年日本帝國主義侵佔哈爾濱時,出於對哈爾濱統治的需要,派遣大批官吏、職員、警察、特務和軍隊進入哈爾濱,此時哈爾濱的人口已達40萬人。

此外,還有大量來哈經商的外國人和外鄉人。隨著工商業的興辦,相當數量的資本家和大批管理人員以及工人、店員相繼進入哈爾濱。另外,還有來此避難的猶太人,他們大約有2萬人之眾。猶太人在哈爾濱開工廠、辦商店、建學校、修教堂……哈爾濱幾乎成了一個猶太小社會。

在“闖關東”的人群中值得大書特書的應當是山東人。上世紀20年代有一首民歌《誇哈爾濱》是這樣唱的:“正月裡來花兒新,東北三省的景緻數哈爾濱,褲襠街兩離分,道里、道外是洋人,嗯哎嗨喲,賣洋溜的哥兒們,都是黃縣人……

三月裡來是清明,哈爾濱最熱鬧是三十六棚,說書的本是女大鼓,唱洋戲,點汽燈,跑馬戲的踩大繩,嗯哎嗨喲,打漁鼓的哥兒們,都是老山東……”

還有那句口頭禪:“黃縣的嘴兒,掖縣的腿兒”,意思是黃縣的人都能說會道,擅長經商;掖縣人則更喜歡出體力、幹實事。黃縣和掖縣又都在山東省。我不知道“賣洋溜”究竟是幹什麼的,但是從這首歌曲中可以看出,當時的哈爾濱大量的山東黃縣人在經商;我也不知道“打漁鼓”是一種什麼娛樂形式,但是從歌詞中可以得知當時的“老山東”已經在哈爾濱這塊土地遍地開花了。

絕大多數哈爾濱人的祖籍都不是哈爾濱,他們當中以山東籍居多。我們姑且把這些人稱為山東哈爾濱人。有一個事例可以說明當時的山東老鄉之多。有人的地方,就離不開吃飯,要吃飯當然離不開飯店。上世紀30年代的哈爾濱餐飲界著名的“十樓一號”中,有六家飯店的掌勺人是山東幫的廚師,而其他幾家以京幫為主的飯店,也在不同程度吸收了山東菜的精髓。

從前的道外區叫傅家店,後來改作傅家甸。之所以叫傅家店,是因為最早來此的傅寶善兄弟開設了客棧、藥鋪和酒館,漸漸來往的人多了,形成了道外區的雛形。而傅寶善兄弟的祖籍就是山東。

畢竟哈爾濱是一座移民城市,不可否認,來自各地的人對它的發展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中有河北哈爾濱人,俄羅斯哈爾濱人,也有猶太哈爾濱人……例如,同記商場的創始人、著名的民族資本家武百祥就是河北人;來自俄羅斯的伊萬·雅闊列維奇·秋林,創立了秋林公司;猶太人加斯普開創了馬迭爾賓館……

民間有個不成文的說法,哈爾濱人中有一半都是所謂的山東哈爾濱人,這其中也湧現了許許多多的知名人士:作家梁曉聲是山東哈爾濱人;歌唱家李雙江也是山東哈爾濱人的傑出代表;年輕的一代中有名模姜培琳和奧運會冠軍孔令輝等等。■

“闖關東”來到哈爾濱的那些山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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