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尧居k古史
1895年4月20日,经过两天多的航行,轮船终于停靠在大沽口。到处都是军乐和礼炮,为的是李鸿章的归来。
面对一场景,同船的美国前国务卿科士达,深为疑惑和吃惊。他在日记中写道:他们对李鸿章举行一个大的欢迎,好像他不是签订屈辱的合约,而是凯旋归来。大沽炮台鸣炮致敬,铁路沿线排列的军队,举枪敬礼,管理们叩头致敬,表示完全的顺服,似乎整个天津到车站奏军乐、鸣礼炮来欢迎他。
回想办理洋务三十年来,虽然“日在谣塚之中”,但并不能影响李鸿章在仕途上的扶摇直上。甲午之前,李鸿章的正式身份是文华殿大学士、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可以说,他圣眷正隆,达到他一生的顶点,为同僚们望尘莫及。不想中日事起,甲午一败,赴日乞和,李鸿章成为众矢之的,尤其为文坛士林所不容。
当时在天津的直隶布政使陈宝蔵,就拒绝拜会李鸿章,一听闻李可能复任直隶总督,抛下“李公朝抵任,吾夕挂冠去矣”之语,大有不共戴天之势。
事实上,凡是有点热血的文人,得知李鸿章赴日议和的消息,笔端不免注满责骂:据三月间《申报》:
“李鸿章为全权大臣出使日本议和,近已得议和确音,谓朝鲜及旅顺、威海卫等所失之地,均永归日人管辖,南省彰湖、台湾亦永归日人管辖,并赔日人兵费洋三百兆两,分作七年交清。国本空虚极矣,为大臣者不能背城借一战为国雪耻,而始终以一和字为上策,如此割地求成,虽小国尚且耻之,况堂堂中华乎!李合肥误国之罪,较之秦长脚(桧)殆有甚矣,阅竟为之一叹。”
写下这段文字是浙江瑞安的私塾先生张桐,常年待在本乡。他是从《申报》上得知李鸿章赴日议和的消息。要知道,当时《申报》对和议的态度尚平实,大体表示理解,查阅此期的《新闻报》、《字林沪报》、《直报》,无一不是猛烈抨击。李鸿章尤对《新闻报》的攻击耿耿于怀。
这是李鸿章这代人越不过的道德包揪,在重义轻势的天朝国度,求和等同于卖国,签下赔款割地的条约犹如汉奸。幸有慈禧太后的眷顾,才略受“薄惩”。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淮系一派的人物于半年内一一去职,对李鸿章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的女婿张佩绝,就很为其处境感到忧虑,致信给当时的总理衙门大臣李鸿藻,希望帮忙保全。他的兄长李激章,也连忙来信提醒,建议他在此危难之际,寻机告老还乡。也有幕僚建议李鸿章即刻进京,为自己分辨并说服光绪帝及群臣批准合约。
但经过一番考虑,李鸿章决定先避居天津,静观其变。到达天津当日,他便上了《中日会议合约已成折》。为了草拟出一份可以交代并不卑不允的奏折,李鸿章应该思虑了很久。在简述谈判经过后,他引咎自责,他强调了自己的努力挽回,但也深知条约内容之奇刻而感“愧悚交集”,一向以“挺经”自持的他,不免沮丧地称自己“无能为力”,期盼内外臣工齐心协力、变法自强。
在无所筹谋的情况下,李鸿章派科士达进京,游说批准条约。选择科士达,大概是看中其美国的中立身份。临行前,李鸿章为科士达详细解释每一位军机处大臣的性格和政治背景,并派自己的幕僚伍廷芳做他的帮手兼翻译。
到了北京,他又担心伍廷芳的出现会让军机处反感,临时替以美国公使的翻译。李鸿章如此小心翼翼,是因为整个中枢政局在甲午战争期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野谈历史
弱国无外交,生在当时,任何外交官都的搭!战场上得不到的,休想在谈判桌上得到!反之一样!李鸿章就算有卖国之实,也无卖国之主动,他却完尽力了。大清已病入膏肓,非他一己之力可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