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將徐海東

虎將徐海東

徐海東,1900年6月17日出生於湖北黃陂縣夏店區(今屬大悟縣)徐家橋村,1925年4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6月入湖北二師當兵,1926年6月離開這支軍閥部隊,加入到國民革命軍第四軍,在黨領導的長期革命戰爭中,逐步成長為我軍卓越的無產階級軍事家。從土地革命戰爭到抗日戰爭,他馳騁疆場,組織指揮了同國民黨反動派和日本帝國主義的無數次戰役和戰鬥,打敗了數倍於我之敵,威震敵膽,被譽為虎將。1955年授予大將軍銜。

兩次打主攻被稱讚為真正的虎將

1932年1月底,蔣介石發動對鄂豫皖蘇區的第三次“圍剿”,敵軍主力沿商、潢公路和高店向商城疾進。紅四方面軍總部根據敵情和我軍的條件,部署了豆腐店戰役,以徐海東所在的紅十二師擔負正面阻擊任務。

2月初,大雪瀰漫,道路泥濘。徐海東指揮三十六團在正面戰場上與敵軍一部對峙。這時,敵第二師等共19個團,突然從河南方向壓了過來,三十六團成為敵軍的主攻目標。一營苦戰一晝夜,損失很大,營連排幹部大部負傷,前沿陣地被攻破,情況危急。徐海東跑到前沿陣地,脫去棉衣,奔走在白雪皚皚的陣地上指揮戰鬥。警衛員負重傷下去了,司號員犧牲了,命令無法傳達。他接過軍號,親自吹號指揮。戰士們見團長上了前沿,退下來又紛紛衝了上去,負傷的爬在雪地上端起槍繼續射擊。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徐海東高喊:“共產黨員,犧牲也要向前倒!”鼓舞指戰員奮勇搶奪陣地。

他帶領全團指戰員堅守了三天三夜,打退了敵人20多次進攻。到了第四天,我軍包抄迂迴敵人的部隊趕上來,前後夾擊,數萬敵軍頓時人慌馬亂,全線崩潰。這次戰鬥,歷時半月,斃傷俘敵4000餘人,繳槍2000餘支。戰鬥結束後,師長陳賡來到三十六團,對徐海東說:“這一仗,你們團打得多好啊!”“三十六團算打出來了!”

6月,蔣介石指揮26個師又5個旅共30萬人,分三路向鄂豫皖蘇區發動第四次“圍剿”。由於張國燾採取了錯誤的作戰方針,使紅四方面軍在反“圍剿”開始時陷於被動。為了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部隊提出離開蘇區向西轉移。

紅四方面軍主力西進後,鄂豫皖蘇區留下了的幾支部隊指揮不統一,不利於對敵作戰,鄂豫皖省委便對部隊進行了整編,編成紅二十五軍,吳煥先任軍長、王平章任政委。徐海東被任命為副軍長兼七十四師師長。

1933年3月4日,敵三十五師一○四旅進佔郭家河。鄂豫皖省委偵知這路敵人裝備較差,戰鬥力弱,又是新接防地,人生地疏,決定集中兵力,乘敵立足未穩將其殲滅,並把主攻交給七十四師。5日晚,徐海東率領七十四師和軍部特務營開向郭家河,6日拂曉到達郭家河東南戴家崗一帶。

徐海東察看了地形,命令二二○團和特務營迂迴到郭家河東北方向主攻陣地,二二二團從郭家河以南和西南配合夾擊;地方武裝和游擊隊在周圍山頭上呼喊鳴槍助威。戰鬥打響後,敵軍一部被殲,其餘倉皇逃竄。逃敵竄至二道河東南角,又被我預伏部隊包圍於一塊窪地之中,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激戰,將其全殲。這次戰鬥我軍只傷30人,犧牲7人,創造了敵我雙方傷亡一百比一的戰例。戰後,吳煥先在省委書記沈澤民面前稱讚徐海東會打仗,說他是一員真正的虎將。

會師整編四戰四捷

1934年4月16日,紅二十五軍與紅二十八軍在商城的豹子巖會師。次日,兩軍合編組成紅二十五軍,吳煥先任政委,徐海東任軍長。

4月19日,紅二十五軍轉向鄂東北找省委,設伏殲敵一○九師追兵兩個營。

7月中旬,紅二十五軍轉移到白鴨山一帶,發現敵軍分四路包抄白鴨山。徐海東命令部隊按兵不動,積極準備乾糧、草鞋,等敵人包圍合攏後,他指揮部隊沖垮其一路,再牽著敵人鼻子向殷家衝方向走。當我軍進至長嶺崗附近時,徐海東從望遠鏡裡發現敵一一五師3個團擺在一個山坡上戒備鬆懈,幾門炮架在山頭上盲目亂打。敵人未發現我軍,我軍所處地形極為有利,長嶺是個孤嶺,敵人難以展開抵抗。徐海東與政委吳煥先研究以後,隨即命令二二四團團長熊升寬帶第一營打掉敵排哨,二、三營攻擊岳家溝以南敵之連哨,徐海東和吳煥先各帶兩個營從正面攻擊。長嶺崗上頓時槍聲大作,紅軍戰士揮舞刺刀,猛撲敵群,混戰3小時,便把一一五師打垮了,除敵師長帶幾百人逃命外,俘敵團以下官兵3700餘人,繳獲機槍60餘挺。這是紅二十五軍在豹子巖會師整編後的第二個大勝仗。

8月初,紅二十五軍再次轉戰皖西北地區。月底,省委為了擴大紅軍的政治影響,決定攻打英山縣城。徐海東奉命帶領部隊到達英山縣城附近後,對敵情地形作了詳細調查,得知城裡有敵四十七師一個團和十幾隊民團,工事堅固,碉堡林立,防守嚴密。他派出一個小分隊進行火力偵察,一下傷亡了20餘人。根據這種情況,他建議省委不打英山,改攻太湖。他說;“太湖沒有工事,沒有正規軍防守,只有民團,我軍遠距離奇襲,突然發起進攻,定會使敵人措手不及,容易取勝。太湖是安慶的大門,工商業都較發達,若論影響,不比英山小。”

省委經過討論,採納了他的意見。

9月3日,徐海東率領紅二十五軍從英山縣城東北的楊柳灣出發,一夜行軍90裡,到達太湖縣西北的回龍灣。4日下午,部隊繼續前進,連續急行軍130裡,於午夜神速地攻下太湖縣城,消滅守敵偽安徽省警備旅一部,繳獲布匹、藥品等大批物資。戰後,徐海東帶領幾名戰士清查敵營房貨物時,發現敵軍用倉庫裡存放著大宗雨傘。他高興地對戰士說:“這是好東西,快派人收點好,每人發一把。”他還強調說:“要知道,一把傘就是一間房子啊!”

攻打太湖的勝利,震驚了敵人,影響了群眾,太湖縣附近的幾個縣,大批群眾自動起來進行抗捐抗稅和分糧的鬥爭。

11月7日,徐海東和吳煥先率領部隊經葛藤山到達了光山縣城南的斛山寨。部隊在斛山寨休息不到兩個小時,敵一○七師、一一七師四個團尾追而至,從東西兩面向我發起進攻。我二二三團遭敵包圍,二二四團被敵第四、五支隊壓到朱家坳的一片窪地裡,難以進行有力的還擊。此時,敵機又對我陣地狂轟濫炸,我軍處境危急。徐海東和吳煥先一同登上斛山寨附近的制高點,仔細觀察和分析了敵我佔據的地形和雙方力量對比之後,徐海東對吳煥先說:“要以‘走’來擺脫敵人是困難的,只有打垮敵人的進攻,才能繼續前進。”

吳煥先同意徐海東的意見,兩人商定:由吳煥先指揮七十四師從正面攻擊敵第四、五支隊,徐海東率二二四團迂迴到敵後,攻擊一○七師,並協同二二三團攻打一一七師。該敵在我軍三面夾攻下,紛紛潰亂,戰鬥從下午打到黃昏,共斃傷俘敵4000餘人,取得了戰鬥的最後勝利。

職務降了但指揮打仗的虎氣沒減

1934年11月11日,中共鄂豫皖省委在花山寨召開會議,傳達了中央1934年7月26日《關於組織抗日先遣隊的通知》,決定紅二十五軍向京漢鐵路以西實行戰略轉移。省委還決定紅二十五軍撤銷師一級建制。根據徐海東的建議,省委任命程子華為軍長,吳煥先為政委,徐海東擔任副軍長。16日,紅二十五軍高舉“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隊”的旗幟,由何家衝出髮長徵。

長征一開始,徐海東親自帶領手槍排走在全軍前頭,部隊經青石橋、黃龍寺進入桐柏山地區後,蔣介石急令鄂豫皖敵軍5個支隊共40多個團跟蹤追擊,還命令駐河南南陽的敵四十六軍、駐湖北老河口一帶的四十四師迎頭堵截。

軍部研究敵情時,徐海東提出,桐柏山地區靠近京漢鐵路和漢水,地方狹小,難以發展,建議向伏牛山和陝南方向挺進。吳煥先、程子華同意了他的意見。3人分手後,徐海東仍到前衛團。為了甩掉尾追的敵人,他派出一支小部隊佯攻棗陽縣城,主力隱蔽待命。待敵人撲向棗陽“圍殲我軍”時,我主力突然從棗陽城北迴頭東進,在保安塞衝破敵“追剿隊”第五支隊的阻攔,轉向東北,又在桐柏縣歇馬嶺一帶擊退敵“追剿隊”第二支隊的進攻,然後繞道泌陽縣城,經馬谷田乘虛北進,由方城越過許(昌)南(陽)公路,進入伏牛山區。

12月9日,我軍西抵雒南縣庾家河。10日中午,省委正在庾家河開會,敵六十師從雞頭關方向發動突然襲擊,所屬三五六團已搶佔了東山坳口有利地形,向我軍猛攻。省委立即停止會議,由徐海東率領二二三團衝過去奪回了東山坳口。接著,二二四團打退了敵人進攻。敵軍兩個團又增援上來,組織反撲,全線展開激烈的爭奪戰。紅軍從軍長到伙伕都投入了戰鬥,從中午一直打到黃昏,反覆衝殺20餘次,終於將敵人打敗。

這次戰鬥,共殺傷敵人100餘人,我軍傷亡200餘人,程子華負重傷;徐海東被一顆子彈從左眼底下打進去,從後頸穿出,傷勢比以往哪次都重,抬下陣地後,4天4夜昏迷不醒,到第五天,徐海東醒了過來,問:“現在幾點了?部隊該出發了吧?”

守在旁邊的女護士周東屏高興地答道:“還出發呢?4天4夜不省人事,真把人急死了!”

徐海東含笑說:“我可不急,倒是睡了好覺!”

1935年5月初,紅二十五軍轉入龍駒寨。這時,蔣介石命令敵41個團向我進行反革命“圍剿”。下旬,省委在鄖西開會研究反“圍剿”的作戰方針和計劃,吳煥先請徐海東先提個方案。徐海東首先分析了敵我力量對比,認為正面阻擊對我不利,敵人可以用十個拚我們一個,結果我們的人拚光了,敵人還光不了,因而建議採取“先疲後打”的方針。省委與會同志一致贊成徐海東的建議。

6月初,徐海東帶領一個手槍排走在全軍的前頭,按照預定路線,跳出敵人包圍圈,先向北,又向南,再轉東南,拖著敵人走。6月15日晚,手槍排在徐海東帶領下冒充敵四十四師部隊,通過敵人封鎖線,一夜急行軍130餘里,16日午前到達荊紫關,一舉打垮守點一個營,活捉敵肖之楚師的軍需長,全殲守敵。隨之,敵六十七軍3個師,四十四師和陝軍警備旅向荊紫關蜂湧追剿過來。但敵之“圍剿”部署已亂,敵軍被拖得相當疲勞,患病和逃亡的很多,尾追的四十四師大部分連隊減員三分之一以上。我軍在荊紫關補充了給養和武器彈藥,當晚,又開始了急行軍。第一天走了140多里路,第二天又走了140多里,翻山越嶺,接連走了4天,進入了陝南山陽縣黑山街一帶駐下,隱蔽待機殲敵。

等到第四天,敵警備一旅趕來。徐海東指揮紅軍主力埋伏在袁家溝口,命令一支小部隊將敵軍誘進袁家溝口布下的包圍圈內,一霎時,伏兵四起,打得敵人措手不及。經過8小時拚殺,我軍斃傷敵300餘人,俘敵旅長唐嗣桐以下官兵1400餘人,繳獲各種槍支過千,其它敵軍聞風逃竄,至此,反革命“圍剿”被徹底粉碎。

勞山戰役活捉東北軍團長高福源

1935年9月18日,紅二十五軍和陝北紅軍合編為紅十五軍團,徐海東被任命為軍團長,程子華為政委,全軍7000餘人。

此時,敵人已發起對陝北蘇區第三次“圍剿”,敵軍除原在陝北的4個師外,東北軍7個師也從豫陝一帶調到陝北。9月19日,省委主持召開軍事會議,研究對敵作戰方案。有人主張打北路,吃掉米脂方向之敵;有人認為打東北軍,才能打破敵人的“圍剿”。徐海東說:“東北軍是我們的老對手,它的‘脾氣’我們摸得很透,打它比較容易。只要打垮東北軍一路,陝北形勢就要發生變化。”在如何打法問題上,徐海東又提出“調虎離山”,用圍攻甘泉的辦法,調動延安的敵人,攔路打它的埋伏。與會者經過討論,一致贊同徐海東的意見。

作戰方案定下來之後,部隊經過3天急行軍到達甘泉以西的王家坪休息。在甘泉以北的勞山公路兩側埋下了伏兵。第三天下午,敵一一○師師長何立中率領幾千人馬,兩路齊頭並進,鑽進了我軍的埋伏圈。我軍發起猛攻,兩邊山頭上機槍、手榴彈一齊打向溝底公路上的敵群,打得敵人抱頭鼠竄,狼突豕奔,各逃性命。紅軍戰士邊打邊喊:“繳槍吧,放下武器,一律優待!”有的敵兵當過幾次俘虜,懂得紅軍的俘虜政策,紛紛繳槍。經過6個多鐘頭的激烈戰鬥,敵一一○師全部被殲,3000餘名敵軍當了俘虜,敵師長和參謀長均被打死。

為了擴大戰果,徐海東率領二二三團又於25日乘勝強攻榆林橋,消滅了敵一○七師4個營,俘虜了敵團長高福源。高福源原系北京大學學生,又畢業於東北講武堂,曾當過張學良的警衛營長。他被手槍團清查出來後,在徐海東面前裝得很硬氣,說:“要殺就殺,隨你們的便!”

徐海東揚起馬鞭,本想抽他幾下,但一轉念頭,還是放下手臂,冷笑著說:“哪個殺你!你是東北人,現東北三省被日本強佔了,你的父兄成了日本強盜的奴隸,你要有點骨氣,為什麼不去打日本人?你們東北軍弟兄,見了紅軍,槍都朝天放,你還充英雄好漢,跟紅軍拚殺!”說得高福源低下了腦袋,不吭聲了。

在我黨的耐心教育下,高福源有了很大轉變,他主動要求去做張學良的工作,成為紅軍和東北軍建立統一戰線的牽線人,後來還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拿手好戲“先疲後打”在東征戰役中發威

1936年2月,紅一軍團和紅十五軍團組成中國工農紅軍抗日先鋒軍,在毛澤東、彭德懷的統率下,渡河東征。

2月20日,紅十五軍團由徐海東、程子華率領從舍峪裡渡河。兩個軍團過河後,同閻錫山的3個師、一個炮兵旅共14個團的優勢兵力打了一仗,殲敵約兩個團。隨後,根據毛澤東兵分兩路、“各撒一網”的指示,徐海東率紅十五軍團經臨汾、文水東進,前鋒進佔離太原只有五、六里路的晉祠。沿途發動群眾,宣傳群眾,擴大紅軍,籌款,徵集物資,為抗日戰爭作準備。

3月下旬,抗日先鋒軍總部決定,兵分三路,紅十五軍團為左路軍,北進至苛嵐、嵐縣一帶。此時,閻錫山急調他的主力部隊15個團向紅十五軍團猛撲過來。徐海東採用他的拿手好戲“先疲後打”的戰術,率紅十五軍團北上,拖著敵人十幾個團從晉中走到晉西北。在白文鎮,會合了劉志丹率領的二十八軍,把尾追的敵兩個步兵團和兩個炮兵連消滅。根據黨中央提出的“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主張,中央軍委立即決定,抗日先鋒軍西渡黃河,回師陝北。

在回師的路上,由於剛下過雨,道路泥濘,黃河渡口渡船太慢。徐海東有些發急,騎馬飛奔渡口查看。快到渡口附近,突然一個戰士從隊列中閃出,徐海東怕戰馬衝倒戰士,急忙兩手勒韁,結果馬頭猛一甩,他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摔在一塊石頭上,頭碰得皮破血流,兩顆門牙也跌掉了,在擔架上睡了3天3夜才醒過來。有人要給那個戰士處分,徐海東批評說:“沒有把人踩死,還要處分人,哪有這個道理!”

不久,召開東征戰役總結大會,毛澤東在講話時還風趣地說:我們東征取得了很大勝利……只是徐海東丟掉了兩顆門牙,找不回來了!說得全場幹部大笑不止。

虎將的遺憾和悲歌

1937年7月,全國抗日戰爭爆發不久,中國工農紅軍改編為八路軍,徐海東被任命為八路軍一一五師三四四旅旅長。

11月太原失守後,徐海東出兵河北,深入華北敵後開展山地游擊戰,伏擊正太路和平漢路之間的日軍。半年多來,徐海東率部從山西打到河北,日夜轉戰,馳騁數千裡。由於勞累過度,他開始大口吐血,病倒在華北戰場上,只好回延安治病。

1939年9月15日,徐海東隨劉少奇離開延安到華中,被任命為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副指揮兼第四支隊司令、中共中央中原局(後改為華中局)委員。12月18日駐南京、明光、蚌埠一線的日軍2000餘人分四路合擊周家崗,徐海東率領部隊迎擊。戰鬥從21日打響,24日結束,打垮了周家崗日軍一個整營,斃傷俘敵軍160餘人,活捉了一個日軍分隊長。不久,徐海東在給營以上幹部作報告時,突然口吐鮮血,肺病復發,病情一天天嚴重,以至臥床不起。

皖南事變後,抗戰形勢日趨緊張。徐海東感到國難當頭,自己卻長期患病不能為國出力,心情急躁不安,因而病情不時加重。華中局把徐海東的身體狀況反映給毛澤東。5月,毛澤東親自給徐海東來電,要他“靜心養病,天塌不管”。徐海東看了電報,感動得掉了淚。他要秘書把那8個字用毛筆寫在月份牌上,放在擔架上,藉以控制自己的急躁情緒。

抗日戰爭的後5年,徐海東基本上是在擔架上、病榻上度過的。第三次國內革命戰爭開始時,徐海東病情稍有好轉,但仍不能起床。全面內戰爆發後,我軍撤出華中地區,徐海東隨後方機關轉移到山東諸城、萊陽等地休養,直到全國解放。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後,從中央到地方出現了許多不正常的情況。徐海東出於對黨對革命事業的關心,親自給毛澤東主席寫信,提出三點希望:一、中央領導權必須交給那些一貫忠於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人;二、趁毛主席、劉主席健在,一定要把埋藏在中央的“定時炸彈”挖出來,以防後患;三、擔負中央各種領導職務的幹部不宜撤換過多,提升到擔任重要領導崗位的幹部一定要符合接班人的條件。這封信裡集中反映的是一般的當然是極重要的黨和國家的領導權問題,但卻擊中了大野心家、陰謀家林彪、江青的要害。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開始造謠說徐海東寫信給毛主席,“逼毛主席下臺”,“讓毛主席交權給劉少奇”,對他進行迫害。

1969年3月30日,黨的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開幕,毛澤東親自提名徐海東為九大代表和主席團成員,並經全體代表一致通過。在這次會議上,他被選為中央委員。然而,對他的迫害並未終止。

1970年3月25日,這位身經百戰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作出重大貢獻的戰士,含冤離開人世。

林彪折戟沉沙、“四人幫”反革命集團覆滅後,1979年1月24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全國政協禮堂為徐海東等召開平反昭雪追悼大會,為徐海東徹底平反,強加於他的一切誣陷不實之詞全部推倒,多年沉冤終於得到了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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