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話中西醫的“兩個太陽”

公元前460年間,被稱為西方醫學之父的希波克拉底“體液”學說的誕生,是與中醫《黃帝內經》產生於同一時期的先秦時代,當時中、西方醫學都基本差不多處在模糊的“現象”哲學階段。但於500年後,也就是我國東漢時期,西方羅馬鬥獸場出了善於“直接動手”的外科醫生--蓋倫,由於職業的原因開始以解剖方式研究醫學。而東方來自文官出身善於“思辨動腦”看內科的醫生--張仲景,著書《傷寒雜病論》,立理、法、方、藥,創辨證論治基本原則,相較希波克拉底“體液”學說要深刻具體成熟得多。但就在這個重要的歷史時期和在同一時代人們身上,兩個足以影響中、西方醫學方向與進程標誌性的“醫聖”人物,西方的蓋倫專注於人體組織器官局部“小天地”,以組織解剖學為醫學基礎的思想方法認識論,東方的張仲景以“天人合一”整體“大宇宙”世界觀的思想方法認識論,成為中、西方醫學發展方向的“分水嶺”而各行其道。


以蓋倫為代表的西方醫學,通過把一個整體的人肢解拆卸成“零件”方式,直接微觀地“窺探”研究人體與疾病;他從公元2世紀出生,死後200年,又於800年後才經阿拉伯世界傳到西歐,影響直到西方文藝復興的17世紀 ,主導西方醫學的“神壇”達1500年之久,不論從年代的久遠性和巨大的影響力,成了實際意義上的“西方醫學之父”,並推動著西方醫學迅速發展,進入世界主流醫學體系的殿堂。而東方以張仲景為代表的中醫學家,是在以“河圖洛書”、“陰陽五行”、《易經》古老傳統起源的文化基礎上,把人看成是與宇宙自然界萬物的統一整體,認為人生命本身的整體性,是個不可分割是統一整體,從而間接宏觀的“比類取象”、“以外揣內”,辯證動態的看待人和疾病。即使稱為東方醫學“外科鼻祖”的華佗,雖然也是通過外科解剖手段直接手術的治病,但還是遵循人的自然屬性的法則,講究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注重保健養生防病。可見,東方人認識世界的思想方法,從來不是把人和疾病作為孤立於自然宇宙之外的個體,而看成是自然宇宙萬物之間,以應四時季節氣候、環境、社會人文關係等萬千事物互動變化的物質和事物的本質現象。這就是《易經》論述自然(環境)與人和事物運動變化的核心思想方法論。“易經”二字的本意就是論述、演繹、運動變化事物道理“經”的意思,體現了東方人認識世界的思想方法論。


漫話中西醫的“兩個太陽”



當然,中醫限於其認識世界的思維方式和方法,至今的現實也說明,受這種古老傳統的意識形態和陳舊思想方法的縛束,加之歷經百年戰亂,西方文化的滲透與侵略,“崇洋媚外”中醫西化,用西醫改造中醫等畸形扭曲的教育路線方式,不惜採取“一刀切”的法律手段,極端化政策的限制中醫發展,使真正的民族傳統的中醫文化斷層斷代,逐步升級的造成中醫今天如此沒落的境地,以致近現代歷史上出現“洋奴”們一再掀起反對中醫的輿論浪潮。這種現象也說明,西方醫學的先進性和實用性,立竿見影而短暫的療效,很快被現代的人們所接受。同時也說明,中醫一成不變的抱守《內經》已經兩千年了,還是因為缺乏“推陳創新”,不能融會貫通的接受屬於新生事物的西方醫學為我所用,不“拿來主義”的學習充實自身的中醫學,還在那裡抱著“老黃曆”的抱怨不已,顯得那樣的脆弱和不堪一擊。中醫哲學的本身,就是運用物質運動普遍的自然規律,闡述演化“天與人”、“人與病”、“整體與局部”運動變化關係的哲理,但其冥冥之中概念的模糊,難以說明物質運動變化求證的依據,這就是百餘年前就提出的“梁啟超之問”的“千古之謎”。諸如種種中醫哲學本性規定應當不斷反思的質疑,或許期待今後有中西兼備“大家”的出現予以“解套”。至今也使人總也想不通的是,倡導研究中西醫結合幾十年,怎麼把中西結合硬是整成個學中醫的成了西醫,中藥不是以辨證論治為綱的遣方用藥,而只是配合西藥所謂“結合”局面。有些即使是中醫專業的醫生看病處方,一見咽喉充血,就不假思索的開出二花、連翹、板藍根等一串中藥來“消炎”。看起來是中醫的人,卻成西醫“附體”的魂,自我妖魔化的整的裡外不是人。


漫話中西醫的“兩個太陽”



中、西醫之爭,如同“兩個太陽”,互相排斥的不能統一,這主要是中、西方醫學在哲學思想方認識論上,沒有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有機”的結合……實際上東西方醫學都是人類偉大實踐結晶的成果,處在同一地球生存的人類,中西醫應不分主次而不可偏廢,任何主張一方的偏廢,預計會產生出兩種情況的結果。一種情況是按照東方醫學的思想方法,把西方醫學作為中醫學自然萬物“滄海一粟”客觀存在的物質現象的新生事物,納入中醫學整體的一部分進行“消化”,就像錢學森提出的應用“唯象中醫學””現象哲學“的理論方法,加以概括總結與提高,建立以“中醫為體,西醫為用”,各取所長的優勢,形成中西醫並存,符合國情實際的臨床學科。把診斷上肉眼看不見,手摸不著的,通過現代儀器檢查發現的異常物質或生物學異常(+)性的形態、數值,作為納入中醫診療的指標範圍。中藥已經有了被世界公認的“屠呦呦之路”的範例,通過深層發現中藥物質生化分子,從“粗--細”,由“量--質”更加完善地認識瞭解“人、病、藥”的統一,將是符合物質屬性與自然科學邏輯大道,形成“天、人、藥”統一的“大醫學”;另一種情況只是按照西方醫學思想方法,就只能是“人、分子、藥”的生物學發現,儘管有屠呦呦之榮耀,結果只是“西藥+中藥”化學性結合,最終可能的結果是與“病”的組織器官細胞分子受體有關,成為與整體“人”的生命沒關係的醫學。最可怕的是將出現地球上人人誰都逃不掉“天人生態”環境的破壞,人為製造產生層出不窮新的衍生微生物。不難預測,屆時將會出現“人將不人”、“病將不病”、“人病離絕”的狀態。

(作者魏代金,陝西安康市殘聯博愛醫院中醫精神科副主任醫師,從事習醫臨床4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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