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幸:“红苕屁”趣事(散文)

“红苕屁”趣事(散文)

西安 高五幸

上班至康复路南口,见一卖烤红苕的,每斤七块,生意还如此的好!过去被吃腻了的东西如今这么“吃香”,我真是没有想到。

少时的记忆是深刻的。光阴似箭,一晃半个世纪过去了,想起当年的“红苕屁”趣事,让人忍俊不禁,窃然失笑。

那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关中农村虽然是八百里秦川的“白菜心”,由于生产队体制的“大锅饭”,农民当时的情况普遍细粮短,油水少,能吃上然面、锅盔、白蒸馍就是不错的年景家境了。大多数人家都是豁豁吃红苕——捋,“早上喝糁子,中午糁子喝,晚上包谷把皮剥”。为了调节口味也为了充饥,我们村在距村较远的油沙地里栽务上了红苕。

秋播过后,红苕便到了收获时候。挖红苕时,年轻后生禁不住馋诞欲滴,用手抹去红苕上的泥土,便“喀嚓喀嚓”地吃了起来,引逗得“一猫吃浆子,大伙看样子”,队长爷不得不提醒,“尝点鲜就行了,吃得多了难克化,人受罪”!而挖红苕的男人和圆红苕的女人全然不顾,说着笑着吃着闹着,依然我行我素,品咂着红苕美味带来的快乐。

从这时候起,村巷里充盈着香甜、诱人的红苕味道。馏红苕,烤红苕,糁子锅里下红苕,红苕成了人们食物的“主要”。以致于在队上“早请示、晚汇报”会聚时,此伏彼起,出现了动人的场面,先是张三没忍住,“咚”的一声,引起哄堂大笑,笑声未毕,李四又“呲”的一声,逗惹得王五不甘示弱,索性“嘟嘟嘟”开起了机关枪……会场上老少爷们暗暗较劲,面不改色,婆娘女子则你戳我闹,笑得前仰后合,全然忘记了会议的主题……

“屁大的事都笑?没成色!有啥大惊小怪的,忍着点,这会正在办正事,小心有人秋后算帐!”队长爷话音不高,却真把场面“镇”住了,他咳嗽一声,话题一转,“屁是五谷生,不放胡骚情。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可话又说回来,放屁也得讲场合,讲礼貌……”。

这是我十六岁初中毕业返乡那年,开会看到了这一尴尬、有趣的场面。当时心里还直犯嘀咕,“人吃红苕怎么会爱放屁?而且人和人放屁的声音、长短为啥不一样?……”后来听人说放屁是“下气通”,还有人说是肠胃消化不良所致,我只知道病人在术后医生问的第一句话“放屁了没有”?

时过境迁,世事改变,现在的农民吃的和那阵子相比,真乃是大大改善,可以说是丰富多彩。也不知是营养好了,还是人们讲了规矩礼貌,如今在大庭广众面前很少听到“屁”的声音了,这不能不说是社会的文明和进步!

看来世上的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讲个合适。诸如吃红苕,少了是尝鮮,如果一个劲地吃,吃多了身体便会不由自主、不顾羞丑地频频提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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