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大研究生筆下的徐州文學現象:根植本土的文化品格與文化氣質

徐師大研究生筆下的徐州文學現象:根植本土的文化品格與文化氣質

▲ 高 璐

徐州位於蘇魯豫皖四省交界、五省通衢之處,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豐贍的漢文化滋養了一大批文人墨客。自改革開放以來,徐州籍作家在魯迅文學獎、全國“五個一”工程獎等眾多獎項中,頻頻折桂,成績傲人。尤其是近年來,徐州文學創作出現了新的熱潮,展現了新的氣質,體現了新的風貌,形成了令人稱道的“徐州文學現象”。

既為現象,必有其因。所謂成就,絕非一日之功。對於徐州的文學現象,有人總結了三個特點,即徐州作家老少同堂競技、各文學門類齊頭並進以及它所表現出的獨特的漢風意義。的確,在徐州作家群體中,資歷較深的如趙本夫、周梅森等人,他們的寫作引領了一個時代徐州文壇的發展,並且筆耕不輟,仍有佳作陸續問世。近年來,徐州湧現的“70後”作家中,小說作家葉煒、兒童文學作家龔房芳、網絡文學作家驍騎校等人均展現出了驚人的創作力,成為徐州文壇的中堅力量。不唯如此,徐州的文學類型豐富多彩,小說、詩歌、散文、報告文學、兒童文學以及新起的網絡文學應有盡有。在小說領域,長篇、中篇、短篇、微型小說各有涉及,散文、詩歌獲獎頻頻,兒童文學、報告文學、網絡文學創作逐漸走向成熟。此外,徐州豐厚的漢文化的歷史積澱,使得徐州的文學浸染上其特有的文化品格與文化氣質,這是徐州地域文學的特色,也是徐州文學現象區別於江蘇省其他地域文學的一個重要特點。漢文化底色、煤炭城市特色、剛柔相濟的創作風格成為徐州文學現象的重要內涵。

徐州作家兼備多種文體,顯示出獨特性。在小說創作方面,從上世紀40年代出生的趙本夫到50年代出生的周梅森,從60年代出生的張新科到70年代末出生的葉煒等人,形成了良好的創作梯隊。趙本夫是一位創作產量頗豐的作家,他的“地母三部曲”《黑螞蟻藍眼睛》《天地月亮地》《無土時代》以歷史記憶的追問這一視角,對歷史、記憶中的土地以及人性進行了詳細的闡述,尤其是通過土地來反思歷史、反思人類文明的進程;新作長篇《天漏邑》在文學界收穫了不俗的反響。周梅森因政治題材小說一舉成名,《人民的名義》《人間正道》《中國製造》《絕對權力》《至高利益》《我主沉浮》等,使其成為家喻戶曉的作家;在創作政治題材小說之前,周梅森還曾創作了許多鄉土小說。張新科的長篇小說《蒼茫大地》向雨花臺烈士致敬。葉煒的“鄉土中國三部曲”(《福地》《富礦》《后土》)用“新鄉土”寫作的筆法向我們展示了他筆下的蘇北魯南,以及突出表現蘇北是一塊“福地”的創作理念;此外,葉煒的首部動物題材小說《狼王》也於今年面向廣大讀者,展示其題材創作的多樣性。除此以外,楊剛良的《大爆臨界》、劉東衢的《黑河的孩子》、白丁的《妹妹的上海之行》、曾憲濤的《遇事打這個號碼》等作品,均引發一定關注。這些不斷湧現的、勢頭強勁的新銳小說作家,為徐州小說創作隊伍增添光彩。

在詩歌創作方面,20世紀50年代出生的徐州詩歌創作者中,以王遼生、程樂坤為代表。王遼生的《雪花》《黑蝴蝶》,程樂坤的《春神的訴辭》《秋贈》《紅指甲·黑鬍鬚》等詩集廣為流傳。進入新時期以後,徐州詩壇湧現出了丁可、陳廣德、日月蘭、吳允鋒、周長風、周勤、謝冰清、鬱舟、海舒、於琦等詩人,在現代詩歌領域做出了貢獻。其中,日月蘭的詩集《收割青春》、鬱舟的詩集《生命裡的溫柔部分》、海舒的詩集《流浪的太陽》以及於琦的詩集《玻璃風鈴》較為著名。當下的徐州詩壇又進入一個新的創作高峰期,代表詩人有西川、胡弦、丁可等。西川的代表詩集有《虛構的家譜》《大意如此》《西川的詩》《深淺》等,他於收放自如中展現了別樣的詩風,在中國當代詩歌史上佔有一席之地。胡弦的代表作品《沙漏》“是對現實、歷史、時間的深刻體驗,賦予了詩作疼痛和悲憫的氣質。豐富的人生閱歷和深邃的經驗融入,又使文本情感背後的理性成色顯影,體現出可貴的‘思’之力量”。鄉村詩人丁可“始終在土地上行走、耕耘、歌吟,他用豐沛的思想、深沉的情感和質樸的語言表達了他對田園、莊稼和鄉民的愛與憂思”。

在其他文體方面,新世紀以前的散文家中,以張成珠的“望海樓”系列散文為主要代表。新世紀以來,徐州湧現的散文作家中,朱群英的《能不憶江南》、周淑娟的《縱橫紅樓》《寶釵的丘壑》《黛玉的崢嶸》《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王建的《走過最遙遠的風景》均從不同方向顯示了各自的散文創作實力。

徐州的兒童文學愈發成熟,龔房芳的《小貓不吃魚》《星星點點》《瓢蟲夫人的下午茶》《如果一隻獾遇到另一隻獾》等諸多兒童文學代表作中,《如果一隻獾遇到另一隻獾》“情感飽滿而敘事剋制,想象自由而結構精巧,生趣盎然而文字優雅,以豐富的靈感和細膩的體恤,呈現出一個澄澈天真的兒童世界”。此外,徐州兒童文學創作者中,伊尹的作品也逐漸步入佳境,獲得讀者喜愛。

近年來,網絡文學異軍突起,成為新的文學現象。許多網絡熱播劇、熱映電影,都是由網絡小說改編而來。徐州在網絡小說創作方面,已經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驍騎校的《匹夫的逆襲》“以純熟的類型小說技巧,將懸疑、動作、探案等題材與元素交錯融合,故事節奏的把控張弛有序,敘事畫面具有充分的電影鏡頭感和風格調性。其‘反抗’和‘不平則鳴’的主題,充滿了人文主義色彩”。此外,血文、忘語、烈火滔滔、石章魚等網絡作家也引起網絡文學界的廣泛關注。

徐州對紀實文學也格外關注。陳恆禮的《中國淘寶第一村》以敏銳的目光,描述了沙集鎮農民利用互聯網媒介成為“中國淘寶第一村”的過程,展示了中國農民的思維創新,體現了報告文學關注現實、表現時代的優秀品格。肖俊志的《主人——來自徐州下水道四班的報告》,李風宇、劉振坤、孫夢的《一城青山半城湖:老工業基地振興徐州樣本的十年觀察》,葉煒的長篇紀實文學《樣板:馬莊精神文明建設紀實》以不同地區為樣本,講述了中國改革開放的發展與變遷。

當前徐州各文學門類齊頭並進,呈現出旺盛的生命力。但是也存在不少問題,如作家隊伍中,新生代作家(主要指80、90後)還沒有形成聲勢;徐州的地域文學創作雖取得一定成果,但還沒有形成鮮明的文學風格。這些都有待于徐州作家繼續努力。

不論如何,當下的徐州文學已經形成了一種現象,根植徐州文脈,創作出具有漢風特色、本土韻味的作品,是當下也是未來徐州文學的主要基調。

轉載於《文藝報》201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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