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區塊鏈歷史險些被改寫,向那場密碼朋克聚會致敬

草根階級突然監管原本神秘被禁止的密碼和代碼領域,產生的最重要的結果也許就是獲得了可用的電子貨幣。

—《失控》 凱文凱利

如果沒有25年前那場密碼朋克聚會,區塊鏈的歷史也許會就此改寫。

搖滾樂、嬉皮士的集體宗教、烏托邦、賽博朋克、自由與叛逆,在時代的浪潮下接踵而至。這些元素的出現,共同推進了密碼朋克的發展,也在後來的區塊鏈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時間倒回到1992年,曾任Intel的高級科學家和電子工程師的蒂莫西·梅(Tim May),在他加州的家中,敲下了最後一行代碼,隨即crypto匿名郵件列表橫空出世。1400個極客們得以聚在一起匿名交流、寫作,肆無忌憚的在無人監管之地,自由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這些人,後來都成為密碼朋克組織的一員。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在後來互聯網的發展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Tim May(英特爾公司前首席科學家)

John Gilmore(太陽微系統公司的明星員工)

David Chaum (大衛喬姆)

Phil Zimmerman (PGP技術的開發者)

Julian Assange(維基解密創始人)

Adam Back (亞當·拜克)

Wei-Dai (可能是華裔,地位尊崇)

Hal Finney (PGP加密的發明人之一)

Tim-Berners Lee 爵士 (萬維網發明者)

John Perry Barlow (賽博自由主義政治活動家)

Nick Szabo(BitGold 發明人,智能合約的發明人)

密碼極客的組織中,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我們異常熟悉的人——中本聰。雖然郵件組中,沒有任何關於中本聰的評價,但中本聰確實是這個組織中是後起之秀。通過長鋏整理的中本聰和其他密碼極客之間的關係,其江湖地位可以窺探一二:

1、Hal Finney (PGP加密的發明人之一)是中本聰早期的助手

2、2011年,中本聰的最後一次露面,是在Julian Assange的維基解密宣傳支持比特幣捐贈之時。中本聰在論壇發帖警告說此舉不妥,後來維基解密沒有繼續推行。

3、凱文·凱利20年前寫的《失控》中,對密碼學貨幣的先行者大衛濃墨重彩的描寫,其地位高低可見一斑,中本聰的地位,比大衛還要更高。

中本聰與這些極客一起,不斷的影響和改變世界。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比特幣產生了,包含密碼學、分佈式存儲等技術的區塊鏈以一種極其迅速的姿態席捲全球。

羅馬非一日建成,密碼朋克在歷史的長河中,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朝我們走來。

偉大的朋克搖滾騙局

25年前,区块链历史险些被改写,向那场密码朋克聚会致敬

“歡迎來到偉大的朋克搖滾騙局。”

2016年11月26日,喬·科雷(Joe Corre)在泰晤士河邊,一把火燒掉了價值600萬美元的文化遺產,然後高喊出了這句話。

40年前的今天,性手槍樂隊(Sex Pistols)在當天發佈的一首單曲《Anarchy in the UK英國無政府狀態》,開啟了英國朋克運動的大門。

40年後的今天,性手槍樂隊經理馬爾科姆·麥克拉倫的兒子喬·科雷,卻以焚燒經典這種形式對當下的朋克文化進行著激烈的抗議。

整場活動在倫敦西部泰晤士河上的一艘船上進行,船身上掛著“你們沒有未來(Extinction! Your Future)”的橫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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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當年性手槍樂隊也曾在泰晤士河上的一條船上演出。

在英女王在位25週年的隆重慶典上,性手槍樂隊在小船演唱了那首最最名的反王室歌曲《上帝保佑女王》。

歌詞裡這樣唱道:“上帝保佑女王/她不是東西/英國沒有未來……;沒有未來/你們也沒有未來。”

這一舉動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們被逮捕、禁演,在警方的圍追堵截下,倉惶地逃出了英國。

可是諷刺的是,他們的歌曲登上了BBC排行榜的冠軍,為了平息眾怒,BBC不得已將他們的位置調到了第二。

正是這樣一群鋒芒畢露且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以不屈的姿態在反抗著世俗的一切。性槍手樂隊的主唱曾說他們是因為極端沮喪和絕望才會聚在一起,連接他們之間的紐帶是他們看不到希望。不甘於尋找一個正常的工作,因為這是無意義且令人作嘔的。

他們還說,世界沒有出路。

從日期到地點到物品,喬·科雷無一不是再向過去的他們深深引以為傲的朋克致敬。而如今,朋克已死。

喬·科雷曾說:“如今的朋克,已經淪落為了商業化和主流價值的一部分。”

那張舉世聞名的《Anarchy in the UK》的黑膠原盤,也在他的火把之下,付之一炬。

沒有太多講究的音樂技巧,簡單悅耳的主旋律和一些和絃,成就了性槍手樂隊,成就了《Anarchy in the UK》,也成就了朋克精神。

性槍手樂隊在歌詞裡寫道:“我想要這種混亂狀態,我只想要這樣!我想要這種混亂的狀態,噢,多棒的名稱啊!讓我們變得憤怒,摧毀吧!”

儘管沒有人能對朋克進行真正的定義,但否定和摧毀固有保守——而後重建,毫無疑問是朋克的重要內核。

朋克精神的承載和表達形式,後來也從音樂走向了服裝,走向了建築、走向了電影、走向了文學,最終走向了密碼學。

超時空的三個朋克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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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克精神在後世的發展中,出現了無數分支,其中比較流行的是蒸汽朋克、真空管朋克和賽博朋克。他們代表著過去將來時,現在將來時以及未來,區別主要是對科技的態度以及能源的來源。

蒸汽朋克的作品往往依靠某種假設的新技術,展現一個平行於19世紀西方世界的架空世界觀。以小說《差分機》為早期蒸汽朋克源頭,遊戲開發者們用帶著油膩感的機械和呼呼冒煙的機器構建一個全新世界。

真空管朋克題材,描繪的往往便是置於格里高列歷1950年至1960年,這段全世界掩埋在駭人核戰陰霾中,所有人都必須時刻警惕甚至置身在環境、秩序、精神全面崩潰,遊戲《紅色警戒》是其中的佼佼者。

賽博朋克,是科幻小說的一個分支,以計算機或信息技術為主題,小說中通常有社會秩序受破壞的情節。賽博朋克作品的色彩多為單一的冷色調,伴隨陰暗潮溼的天氣。《銀翼殺手》裡的場景,就是非常典型的賽博朋克風格。

如果說蒸汽朋克和真空管朋克因為時間背景是在虛構和重現一個時代,那麼賽博朋克依賴於技術主題,更多的走向了現實。

賽博朋克(cyberpunk)誕生於波譎雲詭的後冷戰時代末期。

1984年,美國科幻作家威廉·吉布森(William Ford Gibson)在《神經漫遊者》中描繪了一個超前的數字空間——也就是後來為人津津樂道的“賽博空間”(cyberspace),它是賽博朋克思想的引領者。

賽博空間的最大特色在於,參與者跳脫了肉體束縛,實現了精神意識與虛擬世界的交互,影史經典科幻電影《黑客帝國》準確地復刻了這一思想。

在小說中,主角凱斯奉命潛入跨國企業竊取機密情報。通過將自己的神經系統掛上全球計算機網絡,他遊走於計算機構建的數字空間,竊取機密情報,參與信息大戰。

賽博朋克,將“cyber”(計算機的)和“punk”(朋克)組合,形成了以“計算機網絡控制”為絕對核心,帶有“反烏托邦精神和悲劇色彩”的全新流派。它涵蓋了黑客、虛擬實境、人工智能(AI)、都市擴張、貧富差距等話題。

因而,賽博朋克通過強烈的反抗精神,以技術為武器,實現對社會、人際關係的全新塑造。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的建築學教授邁克爾·本尼迪克特,對這個虛擬空間構建的新世界以及全新的社會關係尤為感興趣。

1989 年夏天,本尼迪克特開始籌備了一場盛大的賽博空間大會。《神經浪遊者》的作家威廉·吉布森,曾2次獲得雨果獎的科幻作家布魯斯·斯特林都是座上賓。

這次的賽博空間大會在 1990 年 5 月如期舉行。在奧斯汀的弗勞恩學術中心,與會者們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圍繞賽博空間主題,拋出了各種天馬行空的論調。

來自WELL網站的活躍人士約翰·巴洛,也參與了這次會議。此前的幾年,巴洛因 FBI 特工“闖入”他家,而對賽博空間遭到入侵表達了焦慮。他的住處是在一次在線討論時暴露的,給了黑客可乘之機。

或許是受到會議的啟示,他建立了電子前沿基金會,目標是“將憲法擴展到賽博空間”。1996年,他發佈了《賽博空間獨立宣言》,宣佈“互聯網是一個獨立世界,不受任何政治力量的管轄。”

獨立、不受任何力量管轄,賽博朋克一方面反映了當時的世界政治氣候的流變,同時也透過這些思想的傳導,在技術領域鋪就了一條通向絕對自由的道路。

Reddit的賽博朋克板塊上,寫著這樣一句話「high tech ,low life」。繁榮的高科技世界和乾涸飢餓的精神世界,是密碼朋克的溫床。

宣揚“無隱私,無自由”的密碼朋客,正可謂是其來有自。

密碼朋克創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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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賽博朋克到密碼朋克,這些新世界的反叛者,為自由和愛人而戰,正像他們在《加密朋克宣言》裡說的那樣:

“我們的任務是在可能的地方爭取自決,在不可能的地方阻止烏托邦的到來,如果這些都失敗了,那就去加速它的自我毀滅。”

這篇寫於1993年的宣言,已經劃時代的提到了匿名交易、匿名通訊、密碼簽名和電子現金。

“開放型社會中的隱私需要各種匿名的交易系統。迄今為止,社會中首要的系統還是現金。匿名系統使個人能夠在有意願的時候,而且只在有意願的時候暴露自己身份;這就是隱私的核心意義。”

密碼朋克們正在隨著時代的發展大步向前走,與所來之處的賽博朋克,一起齊頭並進。

在《賽博朋克宣言》發表的同年,《連線》(Wired)雜誌曾在一篇文章中聲稱:“賽博朋克,安息吧”。

和所有流行文化的分支品類一樣,賽博朋克在慢慢發展的過程中,失去了前進的動力。新鮮感和原創性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可重複的商業配方,走向了套路化的極端。

此時的賽博朋克作品質量已經全面下滑,從一些作品的浮誇程度就能看出幾分。

在尼爾·斯蒂芬森科幻小說《雪崩》中,一個送披薩的小哥的出場,身上帶著兩把武士刀,駕駛著一輛其電池能量能將一磅培根,發射到小行星帶的汽車。

賽博朋克們日復一日的沉迷於幻想,想象自己能用極其高端和驚人的技術,在這個世界上揚名立萬。實際上他們只能在現實生活中登錄聊天工具找人胡侃,過著20世界肥宅一般的生活。

肥宅不一定貶義,現代很多技術大神,都因為自己不愛出門對外宣稱自己是「肥宅」,最愛喝的飲料可樂也被稱為「肥宅快樂水」。

熱愛技術的人們一邊喝著肥宅快樂水,一邊在鍵盤上敲下代碼。抱著對技術的巨大狂熱,他們不甘於受限於現實,渴望有一個自由的棲息地。

「不自由,毋寧死」。

當技術枷鎖綁縛自由思潮,那麼必將有人站出來打破僵局。

上世紀 70年代,加密技術像是被囚禁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直被美國軍方管控,密碼學家們也都收編在其麾下。

轉折點出現在1976年,密碼技術專家惠特菲爾德·迪菲(Whitfield Diffie )和馬丁·赫爾曼(Martin Hellman)提出了全新的非對稱加密技術,並公開出版了科普圖書《新密碼技術指南》。而這項技術也正是當今互聯網安全的基石。

加密技術解禁,引發了公眾的熱烈討論。它到底應該自由使用,還是嚴格管控?這一爭論在上世紀 80 年代末期達到了運動式的高潮。

沒有標準答案,但並不意味著故事戛然而止。另一個故事迅速銜接,孕育著新的未來。

新故事發生在1992年,我們在文首寫下的,那場影響了區塊鏈歷史的加密朋克組織聚會,如平地驚雷般,影響了後世眾生。

回顧密碼朋克組織初創的情景,凱文在《失控》中給與了大段描寫。

他將這群人的行為稱之為「黑客的頭腦、程序員那種要把事情幹得最漂亮、找到最短路徑的衝動,衝擊著論文的學院做派。」

業餘密碼學鑽研者們質疑著每一個論斷,講述者一遍又一遍的將問題解釋清楚,很快他們就達成了共識。

在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中,他們做出了一個又一個項目。一個分佈式計算的工具誕生了,一個組件從軍事機密的遮蔽下傳送到了互聯網這個開放的網絡,互聯網早期的基石在這裡得以奠定。

自由新紀元

密碼朋克小組成立後,他們親歷了公鑰加密和 PGP 加密對控制數字信息訪問取得的成效。

1991 年誕生的加密小程序 PGP(Pretty Good Privacy)是加密技術發展史上的重要節點。這款完全免費的小程序大大拓展了加密技術的大眾普及度。

但是,各國政府擔心這種自由會危及到國家對信息的控制權,揚言禁止這些加密工具大範圍流向公眾。

梅意識到,加密法將從根本上改變企業的性質和政府對經濟行為的干預。這個小規模的私人探討會結束後,與會者為這個小組取了一個很酷的名字:密碼朋克——用以表達捍衛公民在數字世界的隱私。

一週後,參與者之一埃裡克·休斯(Eric Hughs)編寫了一個程序,實現了“接收加密郵件,擦除所有身份標記,並將它們發送回用戶列表”的功能,它成為了密碼朋克成員之間的聯絡方式。這個私密圈子約有 1400 人。

密碼朋克所追求的匿名性和隱私性,與比特幣所的獨立性、去中心化不謀而合。但是,這個轉變過程不易。

作為密碼朋克早期成員的中本聰,相隔了近 17 年,他才將這種思想灌注到了比特幣理念中,這跟基礎技術,特定的歷史以及經濟環境有關。

據凱文回憶,有個小團體還發起了一個叫作信息解放陣線的活動。他們在價格昂貴(而且還特別難找)的期刊上搜尋有關密碼技術的學術論文,把它們用計算機掃描下來,然後再匿名貼到網上,通過這種方法把它們從版權限制中“解放”出來。

這類行為放在今天來說,可能面臨侵權的麻煩,但在那時,他們通過這種「非法」的手段,讓更多人學習到到了密碼技術,也進一步推動了密碼朋克的發展。

上世紀90年代末,大衛·喬姆(David Chaum)發明了 Ecash 電子現金系統。他是密碼學領域的泰斗級人物,也是加密朋克成員之一。

電子現金系統,主要用以彌補借記卡的持有人被中心化銀行掌握消費數據的缺陷。大衛的 Ecash 系統能夠安全地以匿名的方式實現互聯網支付。然而,天才獨有的猜忌和格格不入,使得這個系統沒能在全世界範圍內大幅流行。

為什麼這個“英雄”一定要中本聰來做呢?當然,電子現金的可靠性和便利性同樣值得商榷。站在歷史的維度回望,“冥冥中註定”是非常奇妙而有趣的說法,它背後環繞的是前人的積累和技術的推動。

1997 年 3 月,密碼朋克郵件小組的成員收到了一封“hash cash(哈希現金)郵資計劃正式實施”的公告信。發件人是同為密碼朋克組織成員、時年 26 歲的密碼學家亞當·貝克(Adam Back)。後來人都尊稱他為“哈希之父”,哈希算法之於比特幣的重要意義,代表的是技術的積累和傳承。

此後,幾乎每年都會有關鍵性的技術指標出現,驅動著歷史的車輪無限接近於比特幣。

1998 年,Wei Dai 提出了分佈式的匿名現金系統——b-money。在密碼朋克圈子,這個項目影響力甚廣,但是最終它並沒有獲得與它名聲相符的傳播面,關鍵原因在於,b-money 存在的設計缺陷,使得它無法就礦工“公開計算成本並討論達成統一價格”。

無論如何,Wei Dai 無疑開了一個好頭。這種思想激盪出的火花會在無形中形成了某種牽引。

時間來到 1999 年,點對點技術(peer-to-peer)成熟並大範圍流行,比如 BT 下載。從它的定義來看——“網絡的參與者共享他們所擁有的一部分硬件資源(處理能力、存儲能力、網絡連接能力、打印機等),這些共享資源通過網絡提供服務和內容,能被其它對等節點(Peer)直接訪問而無需經過中間實體”——P2P 基本上奠定了比特幣的框架。

6 年之後,PGP 軟件的另一發明者哈爾·芬尼(Hal Finney)設計出了“複用工作量證明”(RPOW),這是一種對分佈式現金達成共識的機制,為人熟知的比特幣 POW 機制的出處也是源自於此。

至此,比特幣的理論地基全部搭建完畢,靜待著那個腳踏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將它完善。在 2008 年的這個時空裡,中本聰在金融危機席捲全球的風暴中出現了。

他的神秘、睿智,以及善於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使得他本人連帶比特幣成為了謎一樣的科技景觀,後來的後來,也就是現在所看到比特幣對區塊鏈所產生的一切後果。

從哈希算法、b-money 到 RPOW,或者追溯到更久遠的歷史—-密碼朋克組織的誕生,這些混跡在小圈子的成員們一路兜兜轉轉,或有意,或無意地參與到比特幣的“塑造”。

以自由為開端,最終將自由導入到了一個新的紀元。

隨後,加密朋克組織的另一個成員Nick Szabo 將這個思想在在名為《Bit gold》的文章中得以進一步細化,2008年再次發表。《Bit gold》這篇文章,是比特幣哲學體系的形成過程以及數字財產權發展史上里程碑事件。

「Bit Gold」的第一個核心屬性是工作量證明,從一個“候選字符串”開始,基本它上是一個隨機數。

任何人都可以將這個字符串與另一個新生成的隨機數進行數學組合——“哈希”。由於哈希碰撞的性質,結果將是一個新的、看似隨機的數字字符串:哈希值。要知道這個哈希值是什麼樣子,唯一的方法是實際創建它——否則你是無法計算或預測它的。

熟悉比特幣的人,一定對這段文字不會陌生。也正是Dai和Nick Szabo的思想,極大的影響了中本聰。

他在同年晚些時候在論壇上匿名發表的文章:《比特幣白皮書:一種點對點的電子現金系統》,直接對互聯網世界產生了劃時代的影響。

有人說中本聰是數字時代的聖尼奧(Neo-Saintly),從矩陣裡走來帶來賽博朋克空間的創世者的氣息,是互聯網高速信息流通下公民隱私的救世主。

強者需要透明 弱者需要隱私

25年前,区块链历史险些被改写,向那场密码朋克聚会致敬

密碼學之於整個社會的意義,猶如歐洲中世紀的活字印刷術發明改進的意義。印刷術的興起改變了中世界教會的社會權力結構,密碼術會從根本上改變企業的本質和隨意干涉經濟交易的本質。

中世紀印刷術大肆普及之後,人們可以隨意閱讀《聖經》,攻擊教會的檄文也可以在大眾中快速傳播。

如今,密碼學的興起,為現實社會中的人際關係提供數字對等物,密碼朋克們免費分發這些工具,人們獲得免費簽名以及在線匿名的機會,不再被禁錮和監控,沉溺在烏托邦裡不願醒來。

凱文凱利曾經說過,未來已來,只是還沒有均勻的流淌在這社會中。

互聯網自博納斯李(Tim Berners-Lee)發明了http協議之後,如洶湧浪潮般不斷的覆蓋整個世界。在過去的數十年中,信息數據採集與信息隱私洩露已經成為互聯網上屢見不鮮的話題,早已不是當初博納斯李期望的那個“自由、平等、開放”的互聯網世界。

博納斯李後來在《The nex web》的TED演講中,提出了對現在中心集權式的互聯網的質疑和擔憂。

且不談各巨頭之間相互蠶食而高築的圍牆,就單看BAT的騰訊的的架構,團隊部門眾多,數據分散閉塞,直接導致了騰訊在算法層面的劣勢。

在前不久的9月30日,騰訊總裁劉熾平發佈全員內部信,公佈騰訊歷史上的第三次組織架構調整,才宣佈要建立內部分佈式開源協同的中臺體系。這距離騰訊成立,已經過去了20年。

無隱私,無自由。

加密朋克組織推行的加密術,讓原本赤裸裸暴露在大眾地下的普通人也有了隱私可言。根植於網絡中的點對點加密,同電子支付聯姻,與日常的商業交易緊緊捆綁在一起。

比特幣順應而生。

儘管比特幣出現時,密碼朋克們已經過了鼎盛期。

創始人之一John Gilmore,早在千禧年前後宣佈密碼朋克組織解散。他在公開的郵件中說:“這個組織已經衰落很久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有超過500人在接收郵件。”

這一段密碼朋克蕩氣迴腸的歷史,在歷史的解構中一點一點消亡。詩人艾略特曾說:“世界即是如此結束——不是砰的一聲消失,而是悄悄耳語一般地淡去。”

密碼朋克組織就這麼淡去了,如細碎的雪花一般,消融在春天之前。那些日夜期盼著春天的人,親手終結了最後一支嫩芽。

Code is law!

無論世事怎麼變遷,密碼極客們永遠都奉行著第一準則「密碼極客寫代碼」。

在北美比特幣大會上,鮮少露面的前密碼朋克成員們談到:“我們現在取得的成功和進展都來源於開發者,不是蘭博基尼,也不是聒噪的市場。你不可能在黑客馬拉松中找到蘭博基尼。“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場大會,竟然在一個脫衣舞店舉行。

脫衣舞店、蘭博基尼與密碼極客的三元素的碰撞,仿若一劑巨大的體量的染色劑,彼此互相沾染顏色而後沉澱與中和。

「我們命該遇到這樣的時代」,茨威格曾把莎士比亞的這句戶贈與自己,寫在了回憶的篇頭。此刻我也想贈與曾經的密碼極客,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然落幕,他們的身影在春光乍洩的十里洋場分外惹眼,似霧靄沉沉般,漸漸沒入了夕陽。

可一切還沒完結。

中本聰的到來,就像《V字仇殺隊》裡的V一樣,從隱匿的、數碼化的、地下的黑暗中出現,告訴所有人:

Tomorrow, A different world will be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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