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到斯坦福之前，我就聽說過一個傳聞：
這座被譽為全球最美大學的校園，是允許年輕人在此舉辦婚禮的。只不過外部人員需要支付3000美金一天的場地租賃費；曾經在此就讀的斯坦福畢業生，租賃費降至1000美金。
但如果還是在校生，結婚場地則——免費。
這規矩，可以毫不費力地理解為：校方鼓勵孩子們盡情地戀愛、結婚。哪怕邊讀大學邊生個娃，也不是不可接受。
這就很好地闡述了斯坦福的那句著名的德語校訓“Die Luft der Freiheit weht（自由之風常起）”，相比哈佛大學一本正經掛在校門上的“Veritas（真理）”，斯坦福就顯得有人情味得多。
從拉斯維加斯驅車返回舊金山，兩天之內，我們穿越了30多攝氏度的死亡谷，和暴風驟雪的優勝美地，歷經冰火兩重天。最後重返人間的美西之行的最後一站，我們停駐在了距離舊金山機場不遠的斯坦福。
01
和大部分西方的名校一樣，斯坦福沒有圍牆，標誌性的棕櫚大道，算是校門口有儀式感的裝飾。棕櫚道盡頭，就是米色牆、紅色頂的建築。
斯坦福的遊客導覽裡介紹，這裡的建築風格是伊比利亞式的，沒錯，就是出產生吃火腿的那個西班牙大區，據說那裡的建築是清一色的紅屋頂。
但中國的遊客卻會覺得似曾相識——沒錯，國內最美校園廈門大學，用的也是紅頂米牆的組合，莊重又不失浪漫。
就好比天下食物千千萬，但經典的搭配，永遠都是這麼幾種：羊肉要配孜然、豆腐要配火腿、烤鴨要配大蔥、湖蟹要配姜醋。
斯坦福裡的戶外設施比教學設施更多，幾乎所有的學生宿舍樓下，都有運動場地：籃球場、足球田徑場、游泳池、網球場，我甚至還看到了一片沙灘排球場，穿著運動短褲和比基尼的男女生們盡情扣殺搶斷，一如加州隨處可見的陽光海灘。
在校園周邊，我望見一片長著淺淺水草的溼地，熟識者告訴我，這是斯坦福著名的季節湖（Lake Lagunita），湖邊有一座座小木屋，有人在屋前BBQ，屋裡還傳出悠揚的琴聲。
嗯，一切就是那麼美好，如拉斐爾畫裡的寧靜祥和的場景。
02
或許沒有哈佛那樣擁有近十位美國總統，數百位億萬富翁的校友，但翻開斯坦福的校友名單，知名程度絲毫不遜色：
費翔、李澤楷、朱棣文、泰格伍茲、楊致遠……
總結起來就是：幹什麼的都有，而且都幹得還不錯，就像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三好學生，絕不偏科。
老帥哥費翔，如假包換的斯坦福畢業生。進校時候是醫學生，讀書時候神奇地轉系去了表演專業。
在校園裡一家咖啡館裡，我遇見了一群正在開學術討論會的學生。
坐在前排，發言最積極的那幾位，基本都長著相似的東亞面孔和印度面孔。
如谷歌某位高官說的，斯坦福最大的產業驅動力不是IT，而是IC，印度（India）和中國（China）。
雖然近幾年中國年輕人回國創業的有不少，但在硅谷、在斯坦福，中國學霸們還是佔到相當的比例。
除此之外，其他人的風格就比較迥異了。有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金髮小哥，也有穿著T恤玩世不恭的西裔辣妹。
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2米多高的黑人壯漢，旁人跟我介紹，這位是斯坦福大學橄欖球隊的明星，已經簽約美國橄欖球聯盟球隊（NFL）。對體育特長生高看一眼，這很美國，基本上各大高中裡的橄欖球四分衛和拉拉隊長，都是著名大學招生部眼裡的香餑餑。
但就是這樣一群人，竟然在一起討論同一個學術問題，讓人不由傾羨這裡的兼容幷包。
我特地看了一眼這家咖啡館的菜牌，除了各類咖啡之外，還提供一些能填飽肚子的點心。比如炸雞配華夫餅，淋上楓糖漿，典型的美國高熱量食物，但看著就很好吃。
還有以蘑菇為主的素食漢堡、莓果泥混合蜂蜜杏仁奶的巴西果碗，總體上都是走清爽平和的路線——換言之，也就是不論什麼種族國籍，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食物。
如果“包容”是斯坦福的主題詞，那麼這裡的食物，正是這個主題詞重要的詮釋者。
03
大學街（University Avenue）是距離斯坦福最近的一條商業街，許多金融和投資公司都有辦公室都設立在這裡。從斯坦福校內出發，開車十分鐘內就能到達。這條街上遍佈各國風情餐廳，有擅長製作牛肉麵夫妻肺片的中餐館、也有陳列各類甜品牛排的法餐館、甚至不乏售賣鷹嘴豆泥和燒雞的中亞風情餐館。
但一圈逛下來，最多的竟然是日式料理館。
Ichimi Ramen & Rolls是其中最受歡迎的日本簡餐店，壽司拉麵鍋物都有。透過玻璃窗就能看到，不少學生只點一碗熱騰騰的拉麵，加一杯日本啤酒，就能暢快朵頤。
壽司明顯是根據美國人口味改良的，不那麼生冷，塗了蛋黃醬和日式照燒醬，分量十足，點一份就能吃飽，很有美國的範兒。
YAYOI則是以壽喜燒著稱的精緻日料館，壽喜鍋底的鹽味比日本本土的降低了，但甜味明顯增加，應該是加了大量味醂在內。用來涮花菇和蒟蒻最合適，吸飽了湯汁後變得甜鮮適口，哪怕忌嘴再多的人，都會忍不住多吃幾口。
這家店的烤鰻魚很值得一說，一條鰻被分成三種吃法，最開始什麼都不加直接吃蒲燒鰻魚飯；然後嘗試加上芥末、蔥和紫菜增添風味；最後還可以加上熱茶湯變成鮮美的茶泡飯。
層層推進，既照顧了各種不同的口味嗜好，又堅持了日式料理的傳統風格。
回去的路上，我與同行討論，為什麼在美國，日料總比中餐擁有更多的受眾，和更廣泛的接受度。以至於在斯坦福這樣真正的“地球村”，日料當之無愧地稱霸。
對方的回答很有意思：“我們老祖宗是不會說錯的：膾炙人口，膾——刺身、炙——烤肉，關鍵是今天的日本料理，比中餐更能保持簡單的做法和本來的味道，而中餐則往往在紛繁的技法和口味背後，忘記了最初的追求。
忽然想起電影《同桌的你》中，女主角周小梔出場的那一幕：馬尾辮、白校服，純純的笑容、清亮的嗓音，她說“我叫周小梔，我的志向是斯坦福。”
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才是人類共同追求的美好。
（本文系網易新聞·網易號“各有態度”特色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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