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st
今天,或是昨天,很多射洪人的人生十字路口上,選擇向西,去往成都,這樣的選擇或許是我們這一代人的普遍宿命。
2018年年末,在成都,那裡有數以萬計的射洪人。
他們在那裡坐公交、坐地鐵,在那裡生活、求學、工作、創業,還有很多人,在那裡安家,與故土射洪100多公里的路程,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11月初,在成都的新都區,我和幾個青崗的射洪人,因為方輿射洪今年和去年關於青崗、里仁的文章,在異鄉的餐廳,我們擺起了一個射洪人的局,像極了射洪老鄉會式的飯局。
2nd
關於異鄉的酒。
3個來自里仁,1個來自射洪的城北,加上我這個大榆的射洪人,5個人的“射洪同鄉會”開始了。
“喝什麼?”餐廳的酒大家似乎都不太滿意。
“等等,我去車上拿一瓶”。
文哥把酒擺上桌子的時候,我們相視一笑,那是一瓶射洪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捨得。
“那些年的沱牌,這些年的捨得,這可是我們射洪人在外面的面子。”文哥說。
“前些年在湖北跟一個建築老闆,也是射洪人,逢年過節給手下的工人發的都是沱牌”,“我記得大二那年過20歲生日,我是從射洪帶的沱牌五星”,“外面的人問我是哪裡的?如果不知道射洪,我就告訴他沱牌酒是我們那的。”
和這些第一次見面的網友坐在一起,因為一瓶家鄉的酒,我們找到了那天共同的談資。
3rd
關於異鄉的生活。
幾乎所有射洪人都曾與成都發生過交集,有所不同的是,我早早地回到了家鄉,而更多的射洪人卻在蓉城辛勤地打拼。
他們不約而同地對這座城市飽含熱愛與無奈。
“平時回射洪嗎?”
“回啊!週末有空就回去,總覺得射洪才是自己的,對成都疲倦了,但又離不開,甩不掉。”
“有時候就算回不去,也要在成都邀幾個射洪的同學、朋友聚聚,打發週末。”
“你知道的,在成都聚會不容易,每次都要提前約,車程動不動就要兩、三個小時,到了目的地,雖說還是吃飯、喝酒、喝茶、唱歌,但是與外面的應酬總是不一樣的。”
那晚,你一言,我一語,酒到深處,忍不住想喊老闆兌一碗醋湯,又聊起了那些引以為傲的射洪話.....
這些,也許就是家鄉的感覺。
那天,他們從市區過來新都找我,帶著兩個小時的漫漫車程。
4th
關於家。
吃飯聊天總免不了說到房子,他們幾個人幾年前悉數在成都購置房產,解決了剛需的問題。
有個別手上寬鬆的,還是在射洪城裡買了一套,老婆、孩子,還有家中的老人在射洪,自己在外奔生活,這也是一種“射洪人在成都”的常態。
“有時候回射洪,反倒覺得有點生疏了,哪裡好吃,哪裡好耍,都不太清楚,歲月真的可以消磨掉一些記憶,但是又要努力地、拼命地把它拾回來。”
成都的喧囂,揹負著事業的希望,而在川中小城的安靜,寄託著無法割捨的鄉情。
5th
人口遷徙和城市發展,有一個清晰的規律,當城市化率超過30%的時候,人口主要向就近的中心城市聚集。
就在去年,2017年的射洪,城鎮化率過半,那個就近的中心城市就是成都。
當城市化率超過50%的時候,人口就會向大城市轉移。這是一個客觀的經濟發展規律,並不因為我們的意志而轉移。
6th
我時常和在外的同學討論這樣的問題:我們是哪裡的人?我們的下一代又將會是哪裡的人?
有人從射洪的鄉鎮,搬到了的射洪城裡,還有人直接跳過了縣和市一級,直接搬到了省城成都。我們是射洪人,這是出生那天就打上的烙印,而我們的下一代,他們可能是成都人,重慶人,上海人,北京人......
他們不會再像我們這樣端起一杯沱牌酒,道盡鄉情冷暖,亦不會像我們這樣抱怨大城市的霓虹與擁擠,甚至有一天,他們還會問起,關於老家射洪在哪裡的往事。
但在2018年11月的那個成都的夜晚,幾個射洪的80、90後,關於家,關於射洪的那些事,又上心頭,最後躍然紙上。
成都真正帶走的,也許是對射洪的刻骨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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