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了一生!我們終於把自己活“丟”了丨《西藏生死書》23

用尽了一生!我们终于把自己活“丢”了丨《西藏生死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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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生死書》 第23課

索甲仁波切·講述

- 殺死自己

-

無我的智慧

有時候我會好奇,如果把一位西藏鄉巴佬帶進科技發達的現代都市裡,他會有什麼感覺。他可能會以為他已經死了,進入中陰境界裡。它會對飛過天空的飛機,或越洋電話難以置信而目瞪口呆,他會以為看到奇蹟。然而,對接受過西方教育的現代人來說,這一切都是稀鬆平常的,因為教育說明了這些事情的科學背景。

同樣情形,西藏佛教有基本的、正常的、初步的精神教育,對於此生的自然中陰提供完整的精神訓練,以及關於心的主要字彙。這種訓練的基礎,就是所謂“三種智慧工具”:聽聞的智慧、思索和反省的智慧,以及禪修的智慧。透過聞、思、修三慧,可以喚醒我們認識真性,也可以體現我們發掘本來面目、所謂“無我的智慧”的喜悅和自由。

想象有一個人發生車禍被送到醫院後突然醒過來,反省她完全喪失記憶。從外表來看,一切都毫髮無傷,但她已經不記得她到底是什麼人。同樣的情況,我們記不得自己的真實身分、我們的本性。反之,我們卻狂亂地到處投射,扮演另一個人,執著不放,就像一個持續掉進深淵的人一般。這個虛假的、妄執的身分就是“自我”。

因此,自我就是沒有確實瞭解自己是誰,結果是:不惜任何代價,執著一個拼湊和替代的自我影像,那終究是善變而冒牌的自我,不得不持續地改變來維持它的存在。“自我”在藏文中稱為dak dzin,意思是“我執”。因此,“自我”可以界定為不斷執著“我”和“我所有”、自己和他人的虛妄觀念,以及因而產生的概念、思想、慾望和活動。此一執著自始就是徒勞無功、註定要挫敗的,是因為它本身並沒有基礎或真理可言,而我們所執著的對象,本質上就是不可執著的。我們之所以這麼執著,是因為在生命深處,我們知道自我並不是本來就存在的。從這個秘密的、令人焦慮的認識裡,就產生了我們所有的不安和恐懼。

如果我們不去揭開自我的假面具,它就會繼續欺騙我們,就像一位三流的政客不停開出空頭支票,或像一位律師持續創造天才般的謊言和辯護,或像一位脫口秀主持人滔滔不絕地說話,全是空口說白話,毫無內容可言。

多生累劫的無明,讓我們把整個生命和自我視為一體。它最大的勝利,就是誘使我們相信:它的最佳利益就是我們的最佳利益,我們的生存就是它的生存。這是一種殘酷的諷刺,因為自我和我執是一切痛苦的根源。然而,自我卻如此具有說服力,長久以來我們都在上它的當,因此一想到無我就會讓我們嚇得六神無主。自我對我們低聲耳語:如果無我,我們就會喪失一切身為人類的樂趣,就會被貶低為單調乏味的機器人或腦死的植物人。

我們對於喪失控制和未知事物的恐懼,絕大部分是自我在作祟。我們也許會對自己說:“我是如此痛苦,我必須確實放下自我;但如果我這麼做了,會發生什麼呢?”

這時候,自我將甜蜜地作聲:“我知道我有時候是討人厭的,請相信我,如果你要我離開,我會很知趣的。但是你真的要我離開嗎?想想看:如果我真的離開,你會發生什麼事呢?誰來照顧你呢?誰會像我這麼多年來一樣的保護和關心你呢?”

即使真的看穿了自我的謊言,我們還是會恐懼而不敢放棄自我;因為如果我們沒有確實認識心性或真實面目,我們就沒有其他的選擇。就像酒鬼知道喝酒是在毀滅自己,毒癮者也知道吸過毒後仍無法解除痛苦,我們也以令人傷心的自艾自憐,一再屈服於自我的要求之下。

修行道上的自我

我們之所以走上修行的大道,就是為了結束自我怪異的獨裁,但自我幾乎有無限的方法,在每一個修行階段上,都可以破壞和阻止我們想逃脫自我的慾望。真理是簡單的,佛法也非常清楚;但我很傷心地一再看到,每當佛法開始接觸和感動我們時,自我就讓它們變得錯綜複雜,因為它知道它已受到根本的威脅。

在我們開始著迷於修行之路及其可能性時,自我也許甚至會鼓勵我們說:“太好了。這正是你所需要的!這個教法確實很有意義!”然後,當我們說我們要試試禪坐或參加避靜專修時,自我就會低聲唱著:“多棒的主意!為什麼我不跟著你呢?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在我們修行的蜜月期間,自我會一直催促我們前進:“好極了――多麼美妙,多麼啟發人……”

一旦過了蜜月期,我們便進入“柴米油鹽”期,而佛法也開始觸動我們的深處,無可避免的,我們就會面對自己的真相。當自我被揭露,痛處被碰觸時,一切問題將開始發生,好象一面不能不看的鏡子,掛在面前。鏡子一塵不染,但裡面卻出現一張醜陋而怒目相視的臉,回盯著我們。於是我們開始反叛,討厭所看到的;也許會大發雷霆地揮拳把鏡子搗個粉碎,但它只會碎裂成幾百個相同的醜臉,仍然凝視著我們。

現在正是我們開始動怒和大發牢騷的時候了,自我哪兒去啦?它就堅強地站在旁邊,慫恿著我們:“你很對,這太粗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要再容忍它!”當我們又被它迷惑時,自我更激起多疑和分裂的情緒,火上加油地說:“現在你還看不出這種教法並不適合你嗎?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難道你看不出他不配做你的老師嗎?再怎麼說,你是個聰明、現代、世故的西方人,像禪、蘇菲教、靜坐、西藏佛教之類的怪物是外國的、東方的文化。一千年前在喜馬拉雅山上所產生的哲學,怎麼可能對你有用呢?”

當自我高興地看著我們步步落入它的陷阱時,它甚至會把我們在開始認識自己時所經歷過的一切痛苦、寂寞和困難,都歸咎於教法,甚至上師:“不論你碰到什麼,這些上師都毫不在乎。他們只是來剝削你而已。他們只是用‘慈悲’和‘恭敬’之類的字眼來控制你而已……”

自我非常聰明,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曲解教法;畢竟,“魔鬼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引用經典。”自我的最終武器是假道學地指責老師和學生們說:“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完全依照教法的真理在做!”現在,自我扮演一切行為的正義仲裁者:這是最狡猾的立場,足以摧毀你的信仰,並腐蝕你對修行的恭敬和發心。

不過,儘管自我千方百計想妨礙修行之路,如果你確實繼續修行,並精進禪修,你將開始知道你被自我的諾言――虛假的希望和虛假的恐懼――騙得有多深。慢慢地,你開始知道希望和恐懼都是你的敵人,會破壞你內心的寧靜;希望矇騙你,讓你徒勞無功,大失所望;恐懼則令你癱瘓在虛假身分的監牢裡。你也開始看到自我如何全然控制著你的心。在禪定所打開的自由空間裡,當你暫時從執著獲得解脫時,你將瞥見真實自性是多麼令人神清氣爽,曠達廓然。你瞭解到多少年來,你的自我就像瘋狂的騙子、藝術家,一直以虛偽的陰謀、計劃和承諾來騙你,幾乎使你的內心破產。當你在禪定的平衡中,毫不掩飾地看清這點時,這一切計劃和陰謀都將自暴其短,開始崩塌。

這不純是破壞性的過程。在你準確而可能是痛苦地體悟到自我的虛偽和罪禍時,就會產生內心的空靈感,直接認識萬事萬物的“空無自我”和彼此依存性,那種鮮明和大方的幽默,正是解脫的標記。

因為你已經從戒律學到簡化你的生活,所以減低了自我引誘你的機會;因為你已經練習過禪定的正念分明,所以減低了攻擊、執著和煩惱對你整個生命的控制。透過這種戒定的修習,觀照的智慧將慢慢露出曙光。

在它的陽光遍照之下,這種智慧將清晰而直接地告訴你,你自己的心和實相的本性是如何微細地運作。

聰明的嚮導

在你的生命中,一直有兩個人活在你身上。一個是聒噪、要求很多、歇斯底里、詭計多端的自我;另一個是隱藏的精神生命,它寧靜的智慧聲音,你偶爾才會聽到或注意到。當你聽了越來越多的教法,思索它們,並把它們融入你的生活中時,你內心的聲音,你本有的抉擇智慧(在佛教裡我們稱為“分別的覺察力”),就會被喚醒並加強,這時候你將開始分辨什麼是它的指導,什麼是自我的各種吵雜和迷惑聲音。你的真性,帶著它的光輝和信心,就開始回到你的身上。

事實上,你將發現你已經在自己裡面找到聰明的嚮導。因為他徹底瞭解你,因為他就是你,你的嚮導越來越能夠以清明和風趣,幫助你協談思想和情緒上的一切難題。你的嚮導也可以持續的、愉快的、柔和的,甚或偶爾揶揄的出現,知道什麼對你最好,幫助你發現越來越多的出路,讓你不再受困於你的習性反應和混亂情緒。當你的分別覺察力變得更強化而清晰時,你將開始分辨什麼是真理,什麼是自我的各種騙技,你將能夠以清明和信心來傾聽它。

你越聽信這位聰明的嚮導,你越能夠改變自己的煩惱,看透它們,甚至嘲笑它們的荒謬和虛幻。漸漸地,你將發現自己越來越能夠快速地從生命的黑暗情緒中解放出來,有這種能力就是最大的奇蹟。西藏神秘家拖頓·索甲說:如果有人能夠把地板變成天花板,或把火變成水,還不會讓他感到驚訝。他說,如果有人能夠解脫一種煩惱,那才是真正的奇蹟。

漸漸地,你不再像過去一般老是聽著自我對你說的叨叨絮語,相反的,你將發現你可以在心中聽到教法的清晰指示,在每一個轉折點啟發你、教誡你、引導你、指示你。你聽得越多,你將收到越多的指引。如果你遵從聰明嚮導的聲音、分別覺察力的聲音,讓自我保持緘默,你將經驗到你本來的智慧、喜悅和快樂。一種新生命將在你身上展開,完全不必再像過去為自我戴上假面具。當死亡來到時,你早已在生命中學會如何控制那些情緒和思想,免得它們在中陰身的階段主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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