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二)

上次說到,後燕皇帝慕容熙倒行逆施,被馮跋、馮素弗

兄弟倆取而代之,最終建立了北燕王朝。北燕第一代皇帝本是被擁立上去的高雲,沒當多久,就被屬下莫名其妙地刺殺了。國不可一日無主,大家就擁戴在誅殺慕容熙事件中出力最多的馮跋為天王,也就是一國之君。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二)

這兒還有個插曲,馮跋面對這頭把交椅,一開始是拒絕的,他想讓馮素弗來當,理由是:

"范陽公素弗才略不恆,志於靖亂,掃清兇桀,皆公勳也。"

意思就是,我這個弟弟范陽公馮素弗的本事非同尋常,當時掃除昏君和幫兇們,都是他的功勞。

在這裡需要說一下,上次我們說到,北票那座古墓裡出土的印章,有一枚就刻著“范陽公章”,跟史書裡面馮素弗的爵位剛好能夠對應,是我們判斷墓主人身份的重要依據。這個范陽公,應該是高雲剛當上天王時冊封他的。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二)

那麼,面對哥哥的辭讓,馮素弗如何選擇呢?

俗話說,長幼有別。馮素弗雖然為鮮卑化的漢人,但是對這個理念還是認可的。所以他立刻推辭,說父兄把江山傳給子弟,這是正常的。但是從來沒有聽過父兄還在,子弟就趕在他們之前提前上位的。現在我們的事業還很不穩定呢,大家的希望都在老哥你身上,你就別推辭了!於是,馮跋就踏實做了天王,而後封弟弟馮素弗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錄尚書事。(這裡,車騎大將軍再次跟墓中出土的“車騎大將軍章”得以對應)

侍中、錄尚書事在當時都是很高的官職,相當於宰相,而車騎大將軍則是有一定的軍權。因此雖然沒有當天王,但馮素弗已經是集軍政大權於一身,真正做到了位高權重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二)

儘管我們不知道馮跋是不是真心想把位子讓給弟弟,但是他稱讚馮素弗的話,不是虛言。史書記載,馮素弗在年輕的時候就很有志向,不滿足於求田問舍這樣的小事兒,只喜歡結交豪傑(聽上去,是不是跟《水滸》裡的晁蓋有幾分相似?)

不過,這些舉動在當時並未使他獲得青睞,後燕的高官們反而還瞧不上馮素弗。馮素弗成年後,曾經自己直接去找慕容熙手下的尚書左丞韓業,想讓韓業把女兒嫁給自己。韓業壓根沒搭理,怒氣衝衝地把他趕走了。然後他去找尚書郎高邵要閨女,也被拒絕了。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二)

這事兒很有意思,我們知道,按照《周禮》等文獻的記載,古代漢人求婚,那是有一套程序的,比如納采、問名、納吉、納徵等等。最簡單,也得找個媒人去說對不對?可是這馮素弗是自己給自己求婚的,很有點“自由戀愛”的意味。當然,這可能是鮮卑的習俗,畢竟他還是一個鮮卑化的漢人。

韓業和高邵之所以拒絕,大概也是覺得這個小夥子不靠譜。畢竟,一個年輕人,不想著好好經營產業,整天跟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換成哪個老丈人,都會覺得不行。

允文允武,一代傳奇大將軍馮素弗的生前身後(二)

後來馮素弗位高權重了,這個韓業還在,估計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當初要是找這麼一個女婿多好啊?馮素弗就故意跟他講,我當年跟你家求婚,你不理我,現在我可自己娶走你閨女了,咋樣啊??韓業此時受人家管制,豈敢抗拒,趕緊給馮素弗作揖道歉。馮素弗說,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還跟你計較啥啊? 原來,他也就是故意逗逗韓業,而且對待韓業更好了。

由此可見,馮素弗是個性格率直不拘束的人,而且心胸非常寬廣。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武夫粗人,而是頗有禮節。據記載,他當了北燕“二把手”之後,反而更加謙虛恭慎,對待別人很有禮貌,哪怕是面對普通的僕人,他也客客氣氣的。而且他以身作則,不鋪張浪費,對於當時的官場貪賄行為,則嚴厲打擊。一下子就讓朝廷上下風氣煥然一新,官員們都不敢行賄受賄了。

後來,馮跋又改封馮素弗為大司馬、遼西公(再次跟古墓中出土的“大司馬章”、“遼西公章”得以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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