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構故事:村裡接二連三有老人自盡,記者介入後發現驚天祕密

蘇珊關掉了所有的新聞網頁,揉了揉僵硬的肩膀,拍拍痠痛的脖頸,她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晚上十點。

新聞部的同事已經下班了,玻璃門映襯出她憔悴的容顏,碩大的眼袋,開裂的嘴角,毛躁的髮絲,她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白色水杯,正準備起身去茶水間倒水,她看到有人從黑暗裡走出來,隨後敲了敲玻璃門。

“馬克?”蘇珊向門外的馬克點了點頭,他推開門進來,坐在了黑色的雙人座皮沙發上。

“蘇珊,我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助。”馬克是之前蘇珊的採訪對象,他目前正從事螢火蟲保護工作。

“嗯,怎麼了。”蘇珊知道馬克一般不和媒體人打交道,除非迫不得已。這次他深夜來此,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

“我遠在深山的一個表弟給我打電話,說他們那裡一個星期內已經陸續有3個老人喝農藥自盡了。”

蘇珊特別震驚,她瞪著眼睛問他,“什麼原因?”

“他們村蠻力推行火葬,村幹部強制拆除村裡老人的壽棺,老人氣不過,只好紛紛喝農藥,趕在火葬日期實施前下葬。表弟他家人現在寸步不離的照看奶奶,生怕她也想不開喝農藥。”

“竟然還有這樣荒唐的事?”蘇珊右手狠狠拍在桌子上。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馬克聳聳肩,“由於出了人命,當地政府暫時沒有進一步動作,不過卻在封鎖消息,嚴禁外來人等進入。”

“看來我們有必要跑一趟了。”

蘇珊和馬克按照表弟提供的路線,驅車前往。

到了縣城,表弟徐義與他們會合了,徐義坐在副駕駛上,跟蘇珊說起了村莊狀況。

原來,國家現行殯葬管理制度的核心是改革土葬,實行火葬,他們村目前屬於過渡區,按理來說可以慢慢謀劃,加強溝通。然而村幹部卻急功近利,蠻力推行政策,甚至三天一小會,五天一大會的召集村民,講解火葬的好處,要求村民自主上交壽棺,否則,將由政府派出專門工作人員進行強拆。蘇珊義憤填膺,“這太霸道了。”

“何止霸道,村幹部還不帶頭作為。”車正沿著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艱難爬行,窗外是一片翠綠的森林,在陽光照射下,葉子反射出陰森的光。

“你們沒有帶攝像機吧”,徐克想到了這個問題, “現在村口由兩個渾身刺青的人把關,不是本村的可疑人都不允許進村。”

馬克回頭與蘇珊相視一笑,“當然帶了,不過放心,這班人查不出來的。”蘇珊指了指她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好在表哥去年夏天在我們這待過一段時間,村裡人也都認識。接下來你們假扮情侶就可以順利進出了。”

果然,經過2小時顛簸路程,車到了村門口,兩個理著光頭渾身肌肉的男人攔住了車子去向,問他們是誰。

徐義探出頭,“這是我表哥,去年在這研究過一段時間螢火蟲,村支書都知道他。”光頭又指了指蘇珊,徐義笑呵呵說道,這是嫂子。

光頭隨即離開打了個電話,回頭後將頭往旁邊一扭,表示同意放行。

車開過一座靠近池塘邊的人家,那戶人家門沿上貼著白色對聯,房屋中堂擺放了一副棺木,哀樂、鑼鼓、鞭炮聲傳到了蘇珊的耳裡。很多人身穿白色孝服,正對著棺木跪拜。

到了徐義家中,蘇珊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眼窩深陷的老人坐在門前,一聲不吭。蘇珊對著老人喊了聲“奶奶”,老人渾然沒聽見似的,乾坐著。

徐義對著她尷尬的笑笑,她擺手說沒事。放下行李箱,由於蘇珊想盡快摸清這邊情況,所以當天下午他們就採取了行動。

吃過飯後,徐義帶著馬克和蘇珊在村子裡轉了轉,蘇珊詢問了當地村民的一些看法,採訪了他們對土葬火葬的意見,當然,她此時還用不著按下胸前項鍊上的黑色紐扣,那是她隨身攜帶的隱形攝像機。

“接下來我帶你去吞農藥自殺的那幾家人看看吧。”蘇珊心情沉重了起來。

“村幹部來搬棺材時,奶奶死活攔著他們不要搬,可是他們粗魯的推開她。奶奶的額角還磕到了牆壁上。”一個穿著粉紅色衣服的少女坐在木凳上,看著懸掛在牆壁上奶奶的灰白頭像。

“奶奶後來就不哭了,她安靜的回到了房裡,睡在了床上,我們以為她是想通了,可是第二天我們再去叫她吃飯,她就。。”說道動情處, 女子的眼淚刷的留下來。

“村幹部自己都不帶頭,怎麼不先劈他媽的棺材呢,要為難我們這些老人?”

“塵歸塵,土歸土,落葉要歸根,如果燒成灰了,我如何在地底下跟老祖宗交代。”

蘇珊便用紙筆記錄這些細節,也打開了攝像機記錄這些動人的過程,採訪完三家,正當他們要走出房門時,村支書來了。他笑著問馬克,“莫非這屋子裡也有螢火蟲?”

馬克說他只是路過。

村支書照舊笑著,想來天快黑了,誠意邀請你們去我家吃飯。蘇珊正要推脫,卻看到了村支書身後竄出來兩個人,還是那兩個光頭,一臉橫肉,正狠狠的瞪著他們。

於是,他們被半押著走到了村支書家中,等候在那裡的還有一些中年人。他們見村支書到了,微微點了點頭,又坐下了。

剛落座,村支書招呼家人上菜,在飯桌上,他半笑半帶威嚴的說,“這是我的地盤,惹是生非的人,很快就會被糾出來!”馬克裝糊塗,“我們只是來研究螢火蟲今年的存活率的。”村支書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是嗎,那你們可要好好研究,千萬小心可別到時候自己都存活不了。”

蘇珊端起眼前的白酒,面對村支書,“都說村支書盡職盡責,一心為公,是個人見人誇的好乾部,我在這先乾為敬了。”村支書拍了拍手,“好,豪爽。”

話音落畢,村支書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個袋子,將其推給了蘇珊,“來,拿著,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

蘇珊打開,裡邊一疊疊的百元大鈔,晃得她眼睛痛。“這是做什麼?”馬克隱約感覺到事態不妙,他想徐義使了個眼色,徐義心領神會了。

“禮尚往來啊,蘇大記者,我用這十萬塊錢買你脖子上的項鍊如何?”

“什麼記者,我是馬克的老婆,我是個生物學家而已。”蘇珊強裝鎮定。

“是嗎,你可能忘了去年採訪過馬克吧,馬克那時候來這邊待過,我便讓人從外頭捎來了幾份報紙,我們都關注著他呢。你們專訪裡的合影圖片,我這還有,你要看看嗎?”

“該死。”蘇珊忘了還有這回事。

“從你們進村起,我就要光頭他們監視你,沒想到你們這麼沉不住氣,才來就開始行動了。”村支書一摔杯子,外頭兩名光頭聞訊而來。蘇珊本能的護住那個她的攝像機,她想跑,可是飯桌上的那群人都向她撲了過來。

徐義將桌子上所有的酒都撒在了沙發、窗簾上,隨即一點火,火苗轟的一下竄起了2米高,這本就是木質地板,在酒精的推波助瀾下,燃燒的更旺了。

“快,救火,不不不,抓住他們,把攝像機搶回來。”村支書一方面要組織家人趕忙逃生,一面又要阻止他們逃跑,眾人在滾滾濃煙中顧著逃命,見此機會,馬克、蘇珊還有徐義一行立即跑出了房間,往徐義家中跑去。

“快,上車,回城。”馬克坐上車子準備啟動引擎,發現汽車根本啟動不了。

“艹,肯定是他們搞破壞了”。眼看著村支書帶著一幫人要追上來了,馬克撿起地上的木棍準備來場惡戰時,卻聽到了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音。

竟然是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少女,她嫻熟的駕駛著摩托車,妥當的在他們三人面前停穩,還等什麼,快上車。

車漸漸將那些燈光甩去很遠,坐在摩托車上,看著夜空中閃亮的星星,蘇珊大叫了起來。徐義與馬克也大聲呼喊,“太刺激了,像拍電影一樣。”

粉紅色少女卻不適時宜的唱起了“一閃一閃亮晶晶。”

那是奶奶教會我的。爸媽都外出打工了,不怎麼管我,我便跟著村裡的少年,嗜酒、飆車、將頭髮染成黃色,吸菸、打架更是常態。學校要開除我的那天,奶奶在校長辦公室跪了好久,才為我換來了繼續學習的機會,從那以後,我就變乖了,可是我還沒有乖多久,奶奶就走了。

摩托車還在往縣城的方向疾馳,除了風聲、蛙聲、車聲,車上的四個人突然沉默。

回到辦公室的當天晚上,蘇珊便將此次事情作為深度調查報道,寫了一篇揭露評判村幹部為了加快實施火葬急功近利追求政績枉顧人命的新聞稿,稿件發出後,引起了上級領導部門的重視,下令徹查此案。

後來,那些當晚出現在村支書家中的人,都鋃鐺入獄了。馬克打電話約蘇珊見面,好好慶祝又為人民辦了件好事。

蘇珊說以後再聚吧。掛斷電話後,她想起了粉紅少女臨分別時,拜託蘇珊一定要如實報道,一定要嚴懲這些惡人。

看到警車開進村裡,帶走村支書時,粉色少女會很開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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