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恥的心酸:史上最悲慘的公主柔福帝姬


靖康之恥的心酸:史上最悲慘的公主柔福帝姬


自西漢以來,皇女多稱公主,北宋徽宗政和三年,由宰相蔡京建議,仿照周代的“王姬”稱號,宋朝的公主一律改為帝姬。這種帝姬的叫法一直到北宋滅亡,南宋初年,又恢復公主的稱呼。

柔福帝姬是宋徽宗的女兒(具體為第幾女存疑,網上說是第二十女,《宋俘記》中說第二十女為趙金姑,趙金姑入金的時候是七歲,比趙多富小十歲),母懿肅貴妃王氏,名趙多富,小名嬛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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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衣冠

宣和七年,金兵南下攻打宋朝。徽宗傳位給欽宗,欽宗猶豫再三,啟用李綱抗金,初次取得勝利。但是金國再次南下,靖康元年十一月開封外城淪陷。閏十一月三十,欽宗至金營議和,卻在金營直接遞了降表。並達成一系列投降條件,其中一條就是:在十日以內籌辦犒軍費用,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如果籌辦不了,就用閨女頂賬,頂賬標準:帝姬(公主)、王妃一人可以頂金子一千錠,宗姬(郡主)一人頂金子五百錠,族姬(縣主)一人頂金二百錠,宗婦一人準銀五百錠,族婦一人準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準銀一百錠。欽宗回開封后,就開始搜刮劫掠百姓金銀,最後錢湊不齊,就把自己妹妹頂了一千錠金子,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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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衣冠

靖康二年正月二十八,北宋開始履行協議,但是上交的錢不夠,儘管開封府官員盡最大努力搜刮民財,但是開封府內金銀有限,已經無財可搜。

為了苟延殘喘,宋徽宗,宋欽宗又開始搜刮其他物品,如祭天禮器、天子法駕、各種圖書典籍、大成樂器以至百戲所用服裝道具,這些給祖宗祭祀的東西統統折價上交。

物不夠,就開始用人抵,開始用諸科醫生、教坊樂工、各種工匠抵,這些人不夠用就開始用婦女抵,城內婦女稍有姿色,就被開封府抓捕,交給金人。

當時吏部尚書王時雍掠奪婦女最賣力,號稱“金人外公”。開封府尹徐秉哲也不甘落後,有一些被強行抓來的女性“皆蓬頭垢面,不食,作羸病狀,覬得免”,徐秉哲為了向金人邀功,竟“自置釵衫、冠插、鮮衣”,將上自嬪御、下及樂戶的5000名婦女盛裝打扮送出京城,交付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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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

以至於靖康二年二月六日(1127),金太宗下詔廢徽、欽二帝,貶為庶人時,開封城中,都沒有什麼可以劫掠的東西了。因為康王趙構在河北開始組織兵力準備截斷金兵退路,在扶植了張邦昌建立大楚政權後,金人決定退兵,為了保證能夠順利退兵,金人焚燒了開封周邊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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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欽二帝北上

就這樣,徽欽二帝與妃嬪、皇子、公主、宗室貴戚、大臣約三千餘人被金人押送北方。這些人裡就包括宋高宗的母親韋賢妃和柔福帝姬。

柔福帝姬被俘北上的時候,時年十七歲,尚未嫁娶,是未嫁帝姬中年級最大的,也是最合適出嫁的。所以金軍將領原是打算將她進獻給金太宗完顏晟,但是傳說中途趙多富被金軍將領先下了手,此人被處死,後到了五國城後,趙多富還是被進獻給了金太宗,但是金太宗沒有要她,而是把她安置進了上京浣衣院進行勞動改造。 在浣衣院洗了幾年衣服之後,趙多富又被蓋天大王完顏宗賢所得,但是完顏宗賢對她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也沒有侮辱她,在五國城安置的漢人中挑選了一個叫徐還的人,給她舉行了婚禮,一直到紹興十一年,趙多富去世,享年三十一歲,追封為和國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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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也有浣衣局

這是《宋史·公主列傳》中記載的趙多富的結局。

在宋高宗建炎四年(1130),也就是二帝北上第四年,宋軍在一次剿匪過程中,俘虜了一名女性,自稱自己是柔福帝姬。官軍立刻將此事上報皇帝。宋高宗也覺得驚訝,他確實記得宋徽宗有個柔福帝姬,小名叫嬛嬛,是懿肅貴妃所生,雖是兄妹,但是自己和她不是很熟,為了防止出錯,就找了宮中的老宮女過來辨認,老宮女一眼看到此人,就覺得她的確像是柔福帝姬趙多富,為了以防萬一,老宮女還問了許多當年宮中的舊事,此女都能一一做答,並且還知道宋高宗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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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圖

唯一一點不像的就是此女的腳大,不像趙多富的腳(查的挺仔細的)。此女淚流滿面的回答:金人驅迫,跣行萬里,豈復故態。(去五國城的路途遙遠,千里迢迢都靠步行,走著走著腳就大了)好吧,好有道理,高宗竟無言以對,於是就認下了這個妹妹,讓她入宮,封她做福國長公主,給她找了一個女婿:永州防禦使高世榮,給了嫁妝一萬八千緡。而且宋徽宗的閨女就剩這一個了,他對這個妹妹格外的好,前前後後賜了四十七萬緡的錢。

然後這個柔福帝姬就在南宋吃香的喝辣的,跟駙馬過著沒羞沒臊的好日子。直到紹興十二年(1142年)四月,宋高宗的生母韋賢妃同宋徽宗的棺槨回到南宋(簽訂了宋金紹興和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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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顯肅皇后

宋高宗是個孝順的皇帝,韋太后回國之後,就被封為顯仁太后,剛回來的幾天,高宗肯定要陪著母親嘮嘮家常話,母子互相說說分別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自然說著說著就聊到了柔福帝姬的事情。聽到柔福帝姬一事,不禁詫異說:柔福早已病死在金國,她活著的時候就跟我住一個宿舍,我親眼看著她入殮的。金人都笑話你呢,說你錯買了假的帝姬。(《四朝聞見錄》:哥被番人笑說,錯買了顏子帝姬。柔福死已久,生與吾共臥起,吾視其殮,且審骨),高宗按他母親的旨意,將柔福帝姬下大理寺審訊,後斬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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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四朝聞見錄》的看法是,這個被處死的柔福帝姬實際上是真的,因為找到柔福帝姬的時候,離柔福帝姬北上不過三四年的事件,宮中的宮女太監不會認錯,之所以韋賢妃著急處死柔福帝姬,是因為柔福帝姬知道韋賢妃在金國已經結婚,並且生有孩子,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她的好日子就沒了,所以著急將柔福處死。而且高宗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的,因為是自己生母,也涉及到自己的威嚴,他也積極處理此事,為了隱瞞他母親曾經和金人生過孩子的事。他將自己母親的年齡增加了十歲,韋賢妃是紹興二十九年(1159年)去世,是八十歲,在到五國城的時候是48歲,還可以生育,但是宋高宗卻對外宣稱自己母親是九十歲去世,入五國城的時候已經五十八歲,那麼在金國就不可能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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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朝聞見錄記錄了作者親身經歷的南宋高宗、孝宗、光宗、寧宗四朝事蹟,史料價值高

《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中說是韋賢妃回來後,裡面有柔福帝姬的公公徐中立是隨行的太醫,揭發說,自己的兒媳婦已經死了,這個柔福帝姬是個假冒的。高宗將柔福下大理寺審訊,最後審出:這個柔福是東都(開封)乾明寺的女尼姑李靜善(也有說是女巫的)。靖康之後,曾經遇到一個懿肅王貴妃宮中一個宮女叫張喜兒的,通過張喜兒得知了很多宮闈密事,還說靜善長得很像柔福帝姬,這個靜善就留了心,刻意地模仿過帝姬的行為舉止,張喜兒還誇獎她模仿的有八九分像了。後來世道太亂,靜善被拐賣多次,最後被土匪擄掠,嫁給一個土匪的小嘍囉,在剿匪過程中,被俘,她便靈機一動,冒稱了柔福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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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宋李心傳,宗正寺主薄,曾修中興四朝(高、孝、光、寧)國史、實錄和《十三朝會要》

在假柔福帝姬事件中,當時鑑別柔福帝姬是真的的老宮女和太監張益都被處理,但是張益是皇太后的親戚,沒有被殺。駙馬高世榮被削去駙馬都尉的稱號。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宋人筆記《四朝聞見錄》、《隨國隨筆》和《南渡竊憤續錄》也認為,這位被殺的柔福帝姬實際是真的柔福帝姬。但是歷史的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如今很難查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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