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故事:手帕奸案

明代廣州府龍門縣楊立,家產極其富有,生下一個兒子名叫繼祖,仗恃有錢胡作非為,恣意姦淫婦女。有一年,楊立因為偶然患病,不能到各莊放谷,不得已,就命令兒子到各莊放谷,以免自己的辛勞。繼祖領命以後,讓僕人馬匹在後跟隨,一直到南莊放谷。

懸疑故事:手帕奸案

過了幾天,稍稍閒暇,繼祖出外遊玩。偶然看見兩個女子,年紀都在二十歲上下,從遠而近,淡妝素服,雅緻整潔,看了還想再看幾眼。繼祖問莊上人說:“這是誰家的婦人?”莊人說:“是山後劉勝家的,走在前面的是,後面是劉勝的。”繼祖說:“她們從何處回來?”莊人說:“劉勝出外經商,二年沒回來,他們經常到下面關王廟求籤禱告。”繼祖說:“家裡有別的親人嗎?”莊人說:“沒有。家中只僱一個工人種地,每天夜裡只叫小姑來伴她。”繼祖說:“小姑嫁給了什麼人?”莊人說:“已經嫁給前村張升為妻。”繼祖說:“你去問他,家裡有多少銀錢糧食,隨他要多少,我都借給他。”莊人說:“他們家裡很富,縱然有時供應不足,一定自己會想辦法,何況他們也很寬裕,哪裡用求人?”繼祖這天夜裡,因為想念這兩個的姿色,竟然一夜沒睡著覺。

第二天吃過早飯,繼祖取出一錠,大約有十兩,到劉家想調戲姦淫。二位婦人貞節不從,正顏厲色,高聲大罵,又要喊叫鄰人。繼祖見毫無可能,只好匆忙離去。

他思謀多時,無計可施,就讓僕人添慶去請他的狐朋狗友滑巧、通方、高智三人來莊,三人隨同僕人當晚來到。繼祖令莊人備酒,飲到半酣的時候,滑巧說:“今天承蒙召見,不知有何見教?”繼祖說:“今天有一件事,很掃我的興。特地將三位請來,共同想個計策。”三人說:“兄長有什麼事?快快請教?”繼祖說:“昨天我閒遊時,偶然遇見劉勝的妻子和妹妹,長得都很,她們倆朝拜關帝從此路過。今天上午我拿一錠銀子,到她們家去,只求一時歡樂,他們不只不肯,反而用惡語傷人,故意違揹我的心意。”通方說:“這事最容易。”繼祖說:“兄長有何妙計,就請快說。”通方說:“今夜三更時候,讓兩個人到後山吶喊,兩個人從前門進去,捉住這兩個婦人,放在山洞裡,任你擺佈,這有什麼困難呢?”眾人都附和說:“這個計策很妙。”夜裡四個人,等到三更時,他們瞞了同村人,悄悄出村。繼祖、滑巧在後山吶喊,通方、高智從前門衝入院內。傭工起床察看,他們將他捆綁結實,口裡塞上手巾,讓他不能喊叫活動。然後就來到房中,只捉到柳氏一人,想不到張升因家中有事,傍晚接妻子回去。四人將柳氏挾持到山中,放到很平的山洞內,四人恣意輪姦,每人兩次,柳氏苦不堪言。一直到天剛亮時,四人才慌忙離去,繼祖不小心在旁邊掉下一塊手帕。

懸疑故事:手帕奸案

第二天早晨,才知道劉勝家被劫,眾人到院裡一看,忙給傭工鬆綁,工人就去稟報張升夫婦,張升夫婦到院裡各處察看,沒有柳氏的蹤影,找到山洞,只聽見很難過地叫苦的聲音。二人走近一看,柳氏羞不能遮體,又不能舉動,張升將柳氏背中。柳氏不能說話,只用手拍打肚子。小姑知道她的意思。因為精液過多,肚子膨脹,就拿一根扁擔,輕輕壓肚子,使精液全部流出,過了很久,柳氏略略甦醒,才能說話。小姑問她:“怎麼弄到這種地步?”柳氏因害羞而不說話,小姑再三詢問,柳氏才說:“昨夜三更,有兩個人衝門而入,我以為是賊,起身要走,衣服還沒穿好,兩個人進房,把我捉上山去,四個人,不容不從。”小姑說:“這四個人你認識嗎?”柳氏說:“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人不清楚。”張升拾到手帕,解開一看,裡面有個小,上面有放谷欠戶的人名,普遍詢問,才知道繼祖在莊上放谷。張升的妻子知道,才告訴張升說:“昨天上午,楊繼祖這廝拿一錠銀子來家,要求尋歡,被我們罵走。我想他必然不忿,糾集光棍,晚上來捉拿強姦,幸虧我不在,不然,也難逃災難了。”張升寫狀子告到縣上說:人張升,為強姦致傷事上告。豪強惡棍楊繼祖是個浪子,恃其富有,恣意淫亂,色膽包天,經常奸宿。他看我妻舅遠出,拿銀子來家調戲舅婦,意圖姦淫,柳氏貞節不從,呼喊鄰居,將其罵出。楊繼祖極其惡劣,串通同黨三人,半夜公然衝進家中,將舅婦挾持到山洞,四人輪姦,幾乎致死,第二天早晨找到,如懸絲之物,十分危險。

楊繼祖有遺留手帕為證,四鄰都十分氣憤吃驚。希望縣太爺執行國法,除暴安良。

縣主曾唯清明如水,剖斷訟事公正迅速,就批准張升的訴狀,差兵丁孫丙、魏亨二人捉拿楊繼祖。繼祖呈訴狀說:訴狀人楊繼祖,為誣陷事上訴。我自己平素遵守法度,小心謹慎。訟棍張升幾年前與爭買莊屋未得逞,就想方設法誣害。我偶然遺失一塊手帕,他就詐設機關,捏詞陷害。懇請青天大能為小民伸冤除禍。

懸疑故事:手帕奸案

縣主準其上訴,就勾拘原、被告聽審。又拘提四鄰蕭興等人問道:“你們都是近鄰,知道這件事的詳細情況嗎?”肖興說:“這夜裡的事小人都不知道,第二天早晨從門口經過。只聽見傭工喊叫。大夥進去一看,看見傭工被綁丟在地下,遂即解開,報知張升夫婦過來查看,尋找到山洞。才找到柳氏,她已不能行動。旁邊遺留一塊手帕是實。其餘的事情不知道,不敢亂說”。縣主說:“旁邊留下手帕,帕內既有楊繼祖的帳本,必然是他無疑了。”楊繼祖說:“小人三天前在路上遺失這塊手帕,並不在山上。再說我一個人怎麼能綁人捉人,這都是因為平夙的怨仇而誣陷我。”張升說:“白天分明是你拿銀子調戲兩個婦人,她們又喊又罵,你才出來。晚上遭劫,並未丟失財產,何況有手帕為證,如果是賊人,一定要搶劫財物,為什麼單單強姦婦女,希望老爺用嚴刑拷問出同黨,為小民伸冤。”喝將繼祖重打二十大板,楊繼祖仍然像剛才一樣巧言爭辯。縣主令將原告被告一起收監,四鄰發放回家。私下囑咐獄卒說:“你們嚴謹把守監門,看有什麼閒人來看楊繼祖沒有?如果有人來,不能讓他們見面,就拿來見我,明天肯定有賞。如果洩漏情況或受財將此人放走,重打六十大板,革去職役。”禁子說:“不敢。”

縣主退堂後,禁子在門口坐守,不一會兒有三個人來到監獄門前探望楊繼祖。

禁子關了頭門,守堂的皂隸一齊出來,扭住三人進了縣衙正堂。禁子說:“抓到三個人,都是探望楊繼祖的。”縣主說:“你們三人共同強姦柳氏,楊繼祖先已招認,正要出牌捉拿,湊巧你們自己來到。”三人馬上變了顏色,兩方也不能照應。滑巧說:“小人三個並沒有輪姦柳氏,楊繼祖怎麼能胡亂拉扯?”縣主說:“楊繼祖說,如果沒有你們三個,他一個人一定幹不了這個事,你們還不從實招來。”三個人說:“他自己乾的,怎麼往我們身上推?”縣主見他三個人不招,就命令各打二十大板,三人仍未招供,縣主令挾起三人遠遠送出廊下,同時將繼祖從監中提出。繼祖一見挾起三人,心中就慌了,縣主喊他上堂罵道:“分明是你這賊人強姦柳氏,我已經審出,這三個人是你的同夥,他們已經招認,說是你叫他們乾的,不關他們的事。”楊繼祖還爭辯不已,縣令仍令用夾棍夾起,繼祖畏懼刑罰,才招供說:“那天,小人不應該拿銀子到她家求歡,被她們罵出,就叫來三人一塊商議,通方出的計策,乞求老爺寬刑。”縣主說:“是哪兩個人進家將柳氏捉出?”繼祖說:“通方、高智捉出,四人共同姦淫。”縣主又讓差役將三人押來,共同上堂對證。縣主說:“你三人先說胡亂拉扯,楊繼祖現在已經招認明白,你們每人盡數招來。”四人面面相覷,無言對答,只得招認。

縣主判決說:“審得楊繼祖是放蕩不羈的浪子,仗恃富有,荒淫無恥,目無王法。倚仗爪牙,強姦婦女,竟然認為易如探囊取物。光棍滑巧等人,既不能盡忠告的善道,反而楊繼祖為非作歹,設計以縱其淫慾。公然衝入家中,綁縛工人,捉走柳氏,四人輪姦于山中。敗壞綱紀,強姦罪不容寬宥。不分首從,四人都處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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