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大學——見證歷史的沉浮|鄭周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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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大學——見證歷史的沉浮|鄭周友

開封城內東北角,著名的鐵塔南邊,有一處菁菁校園,這便是蘊藉著民國建築風韻的河南大學。今天的河南大學已經不復往日繁華,只是一座普通的本科學府,但它深厚的積澱猶在,悠久的歷史讓人景仰。它洗盡鉛華,依然含英咀華,恰如慈母春暉。 河南大學是清代河南貢院所在,吾國從唐代開始的科舉考試,就是在這裡走向終點。民國元年,林伯襄先生在此創辦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成為吾國當時三大留學基地之一。莘莘學子得以走出國門,睜眼看世界,成為引領潮流的一代驕子;這其中有著名建築大師、南陽楊廷寶先生。1930年,學校正式更名為河南大學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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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大學校門建於1935年,為經典的宮殿建築。中間最高,重簷灰瓦,面闊三間,牌樓式樣。大字板上題寫校名,莊重不俗。兩旁單簷籙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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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面字板題寫校訓:明德新民,止於至善。柳體金字。這校訓自大門建成之日起就鐫刻在門楣之上。值得一提的是,楊廷寶大師長期工作的南京東南大學的校訓也是止於至善,用王羲之書法鐫於校徽之上。《禮記·大學》開篇即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兩所名校,不僅有大學之名,也行大學之道。可謂大學之大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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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大學明倫校區,和開封鐵塔緊密相連,形成呼應之勢,以致融為一體。南大門和大禮堂之間組成500米長的南北中樞。博文樓居東,它是校園內最老的建築,屬於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的遺蹟,再東是東十齋。博雅樓位於西側。這些近代建築是校園的魂魄所繫。博雅樓身後是貢院舊址,豎立兩塊清朝石碑,這是學校慎終追遠的象徵,是尋根溯源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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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主幹道兩旁,建築星羅棋佈,掩映在花木樹林之中,形成優雅的象牙塔。東面綠蔭裡,豎立一塊國保碑,上書: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舊址(河南大學近代建築群),中華人民共和國2006年6月25日公佈,河南省人民政府2006年10月8日立。此處的建築,人文與歷史並重,技藝和美學糅合。厚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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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首任校長林伯襄先生,文質彬彬,風度儒雅,身著長衫,手握書卷,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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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的校門為復建,用以緬懷一個世紀前的西行之旅。先輩們不忍國家衰落,立志效法西洋。在這裡經過精良的強化學習,奔赴萬里之遙的歐美,遠離祖國,只為求得長技,振興中華。楊廷寶先生在1912年進入預校英文科學習,是第一批學員,1915年入清華學校,1921年赴美就讀於賓夕法尼亞大學,1926年獲副博士學位,衣錦還鄉。

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從1912年起,1922年止。畢業5屆學生,直接輸送海外留學生百人而已。然則正是這些優良的人才星火,學成歸國,燎原了貧瘠的家邦,富強之舟由此生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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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山花,捲曲渦紋,卻不能掩藏簷線下的中式單栱。歐風美雨之下,永遠藏著熾熱的中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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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校門樓之後,是一座優雅精緻的建築,中式屋頂,西洋立面。如同穿著西裝,頭戴瓜皮帽的民國男子。一再掩抑,竟也藏不住由內而外的風韻。博文樓又名6號樓,建於1915年,1919年落成。是河南大學校園裡現存最老的建築。設計者已無從考證。

整體建築左右對稱。立面中間六顆愛奧尼壁柱,三角山花,券形門楣,羅馬花瓶式樣欄杆,窗套醒目,處處滲透著西方建築醇正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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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則大行吾國固有格式,中間局部三層前面採用懸山坡屋頂;後部山面採用歇山頂;二層兩側採用四坡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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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樓前立一尊頭像,頗為引人注目。1925年夏,時任中共中央北方區委負責人的李大釗應邀至此,向全校師生作《大英帝國主義者侵略中國史》的演講。此頭像正為紀念此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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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樓下有寬大伸展的基座,厚實凝重。四周綠樹蔥蘢,環繞左右。優雅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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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奧尼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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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吾國書院的傳統,在講堂左右佈置齋房。河南大學現存十二座齋房,東邊十齋,西邊二齋。東十齋位於博文樓東,由大門一直延伸至大禮堂前,有如兵陣。磚木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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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房一色聯排,山面朝前,線條勻稱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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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套裝飾傳統垂花柱,亦中亦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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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在側面,正對中心幹道。門楣為木構垂花屋簷。垂柱間鑲刻有30塊雕著梅蘭竹菊、瑞禽異獸的木雕花板。齋名就刻在花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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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房屋頂由紅色機制平瓦覆蓋,三座人字坡勾連,側面伸出人字坡抱廈。城垛式女兒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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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房居東,西為微地形綠化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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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樓之後,東齋之西,餘出空地,闢為草坪。曲徑通幽,花木扶蘇。你儂我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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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位於中軸線上,與校門遙遙相對,距離500米。但見繡闥雕甍,崇殿傑閣。這是民國時期的經典中西合璧禮堂建築。令人讚歎的借景,來自遠方公園裡的宋代鐵塔。遠近之間,兩座名構穿越千年,惺惺相惜,相望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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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是河南大學的標誌,始建於1931年,設計者許心武,1934年底落成。建築整體對稱,入口處八顆圓柱,凸出重點。屋頂層層跌落,高低交織。樓分二層,建築面積4687平方米,擁有近三千座位。規模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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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坐北朝南,採用傳統之臺基、牆身、屋頂三分式構圖。細節豐富,尺度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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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簷下雕樑畫棟,皆是傳統的山水、瑞禽、花草圖案。垂花柱、雀替、掛落,精雕細鏤,引人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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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窗套,什錦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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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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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側面看去,大禮堂宏大的體量畢顯無疑。屋角簷牙高啄,主體大屋頂為重簷歇山頂,門廳上部為單簷歇山頂,門廳兩側的樓梯間屋頂則為捲棚歇山,極富變化,瑰麗奇譎。整體平面為凸字形,前方伸出龜頭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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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記載,大禮堂主體碩大的歇山屋頂採用了27米長的豪式鋼屋架,下部由八棵立柱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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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角荷花圓鬥,上託麻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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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搭線腳,兼具中西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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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西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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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主入口的八顆立柱,身帶凹槽,西洋特徵頗為經典,兩柱一列;中間三座門,卻是中式風韻,朱門春深,上部出挑披簷,簷下垂花柱,瀝粉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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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東,是藝術學院教學樓。門前以兩棵圓柱與大禮堂協調,形成過渡,向經典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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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西南是9號樓,位於河南大學中軸線主幹道的西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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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南去,就是著名的博雅樓,亦稱7號樓。由李敬齋設計,鋼筋混凝土結構。平面呈工字形,南北為歇山屋頂,中間長條為懸山屋頂。屋簷之下,垂花柱林立,柱間木雕花鳥蟲魚之類,色彩豔麗,卓爾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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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樓在四方皆設門,東門面向主幹道,捲棚頂帶柱門廳,現為歷史文化學院。門廳上部在二層再設披簷,使立面更加豐富。坡屋頂伸出兩座塔樓式樣的煙囪,小巧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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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囪像是袖珍的西洋鐘樓,凹凸有致,層次分明。攢尖塔頂上嵌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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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為半地下室,上部主體二層,圓形壁柱排列如陣,使立面挺拔如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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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立面前喬木距離較遠,留出空擋,可窺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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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西入口做法與東面基本一致,只是屋頂少了兩根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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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樓西有寬大平臺,烘托出建築的體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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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樓巍峨壯觀,主次分明,典雅莊重,堪稱佳作。建成時間:192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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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禮堂位於博雅樓南,外形簡樸,是二戰中日本佔領河南大學後建造之俱樂部。單層雙面坡頂,東西走向,正門山面朝東,前有披簷。據記載:日軍建此日式平房,聊慰鄉愁,同時置酒行樂。1945年日本投降後,駐守河南大學的日軍官兵在此剖腹自殺。後被埋葬在小禮堂周圍。如今這裡已是芳草悽悽,不復舊時痕跡。

這使我想起東南大學以前的土木工程系工字形平房,也是日軍佔領之後所建,比起河大要廣大許多,可惜已經拆除。歷史成為純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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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禮堂中部兩邊施拱券走廊,應是內部大空間與外界的聯繫走廊,平實樸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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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禮堂看似平淡的背後,隱藏著諸多滄桑和辛酸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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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河南大學覆校紀念碑,立於民國三十五年臘月,由時任教務長郝象吾撰文。碑文記述了二戰之中,河南大學輾轉流徙的辦學經歷。“不幸天禍華夏,倭寇內擾,因而顛沛流離。歷時愈八載。其間迭為臨時校址者,有雞公山、鎮平、嵩縣之潭頭鎮、淅川之荊紫關,及寶雞之武城寺。以在潭頭歷時五年為最久。值乾坤板蕩之際,避地於萬山叢中。抱殘守缺,勉盡講習進修之職責。以保全中州學術之一線命脈。可謂風雨如晦,雞鳴不已者矣。”

此碑是河南大學的一本榮譽證明,國難當頭之時,大學選擇了鐵肩擔道義,展現了破釜沉舟的勇氣。碑文在最後展望未來,冀望後學,勤勉奮發,“使中原文化恢復其在古代世界文化中之領導地位,庶可告無愧於漢宋太學之先賢。”令人感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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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大學貢院執事房,是吾國最後一次科舉考試監考官辦公的地方,其時1904年。當時的執事樓,計782間,坐北朝南。現存建築為2002年重建,坐東朝西。執事樓共兩層,兩側是敞開式露天石梯,正面的一樓與二樓之間為拱券柱廊。

中國科舉的最後一次選拔進士的會試地點不在天子腳下的北京,而是曾經的東京汴梁,這其中蘊藏著辛酸的往事。1903、1904年的北京,剛剛遭遇庚子之亂,八國聯軍洗劫一空,京城順天貢院已經毀於一旦。帝都無法舉辦全國性的人才考試,只得挪移它處。開封因此成為吾國千年科舉的絕唱之地,實屬無奈。九泉之下的漢宋太學大儒,想必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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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碑,計三座。兩座位於方亭內,系清代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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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露天的一塊石碑是重刻之清道光十一年“重修河南貢院記”碑。河南大學的前身,即是河南貢院,1904年在此舉行了吾國最後一次科舉會試。1912年,在貢院原址建立河南留學歐美美預備學校。後成為河南大學,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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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重修河南貢院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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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重修河南貢院碑記》碑文由是時任河南巡撫的牛鑑撰寫,筆力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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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重修河南貢院碑記》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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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首為雙龍戲珠,碑額為篆字“重修貢院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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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十年(1732)《改建河南貢院記》。這塊碑是河南大學校園內最具年代的古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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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文為當時河南巡撫田文鏡撰寫,詳細記述了河南貢院遷建之史實。河南貢院原位於龍亭一帶,貢院四周常年積水。雍正九年,院址遷往今天河南大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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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首刻雙龍,碑額題字:改建貢院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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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市文物保護單位:貢院碑。開封市人民委員會,1963年12月23日公佈。開封市革命委員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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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文物保護單位:河南貢院碑。河南省人民政府2008年6月16日公佈,開封市人民政府2008年8月28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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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大學東工字樓,位於貢院遺址北,東西走向。主入口面南,頗具西洋風韻,是山面朝前伸出的抱廈,闢三座券門,中間較大。現為開封市不可移動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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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工字樓平易簡約,讓人頓生親近感。樓前為綠籬簇擁的小徑,尺度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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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文物保護單位:河南大學近代建築群。河南省人民政府2000年9月25日公佈,開封市人民政府2003年10月25日立。

河南大學,肇始於清初雍正九年(1731)的河南貢院,見證了吾國千年之久的科舉考試製度的消亡。1912年,成為吾國三大留學歐美預備學校之一,發矇啟蔽,開人眼界。如此厚重的歷史積澱,使它大氣磅礴,波瀾不驚。它如一位垂垂老者,深沉地看著世界,令人尊重。它超脫於沉浮之間,永遠留給世人溫柔敦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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