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節已過，很快就要過年了。躺在沙發上，思緒飄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陳發吉哎！陳發吉哎！”
“哎”
“明天殺過年豬，你們明天一家人都來幫忙，來吃泡湯(泡湯：殺過年豬時當天，請自己家的親戚，吃一頓鮮豬肉。親戚人多，一來是為了一年到頭大家聚一下。二來，豬那麼大，要把它殺了，也不是一家人能幹得了的，親戚多了，也好幫忙殺豬。)，給你們屋裡老大和老三都說一下，明天都來。”
“行嘞，么舅舅”
隨著這一嗓子，原本這個平靜的小山村，變得熱鬧起來了。這個村子叫“雌雞嶺”，聽爺爺說，這個村子的形狀像一隻母雞，便取名“雌雞嶺”。在這個村子裡住著陳、姚、柏、李、幾家大姓。我們陳家的院子背靠的是一座大山，面隔一條大河對著山脊。院裡，住著爺爺奶奶，三爸一家，我們一家。聽老人們說，這叫來山去水，是一塊寶地。因為這樣的地形，你在山的這邊喊一嗓子，隔著河山那邊的人準能聽見，且回聲一直會在兩山之間飄。在那個交通靠走，通訊靠吼的小山村，這一嗓子，可以省去來回跑路的麻煩。家家戶戶有點什麼事，就憑這一嗓子，幾乎大家就都知道了。
不信，你再聽……
“陳發祥哎，陳發祥哎”
“哎！”
“明天你們一家子也早點來哦”
“可以，么舅舅”
在我們家隔河對面山住的舅姥父剛對我爺爺喊完，又對著我二爺喊了。
姚老二……
李老三……
柏大哥……
一聲聲呼喊聲，在兩山之間迴盪。姚、李、柏三家之間也要開始殺豬，準備過年了。
恰逢星期五下午，在教室上課的我們，早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哥哥便轉過來衝我做鬼臉，想著明天有鮮肉吃了，且還可以和朋友們一起玩，就開心得恨不得現在就從教室衝出去，為明天出門做準備。我和哥哥所在的學校，就在我們家背靠的那做山的半山腰上面，學校有兩間土房，一間是教室(記憶中，這間教室好像還挺大，至於有多大，我也記不清了)教室是用土牆做的，有四個窗戶，但只有窗戶架子，沒有玻璃，夏天還好，吹點風進來，還挺涼快。一到冬天，風從窗戶吹進來，一個個學生冷得吸鼻子、搓手的。為了抗寒，家裡的父母，會用青槓樹做成木炭，把木炭裝進“洋瓷碗”(用銅做的碗)，在碗口打三個洞，再把鐵絲穿進去，三根鐵絲擰一起，把上面擰成一個勾子，這樣就可以拿著這個自制火爐去上學。一到學校，我們就把火爐掛在課桌下的木緣上，我們的課桌下邊沒有桌兜，只有一個木緣。這樣邊上課就可以邊烤手。另外一間房子便是老師的宿舍，比教室小。這個學校有一、二、三三個年級的學生，一個老師。學校離我們家很近走路也就七八分鐘不到，但是路程確相當危險，我們所走的路，全是山崖，一旦從山上掉下去，絕沒有活路。從小，便和哥哥走這條路，對於我們來說，倒是輕車熟路了。那時，我才上一年級，我哥三年級，妹妹還沒有上學。我們三個都沒有上過幼兒園，這所學校便是我們的啟蒙學校。
終於捱到下課了，收拾完書包，我和哥就衝出了教室，站在半山腰上，看著山下忙碌的人兒。有的在地裡摘菜，有的在院裡洗鍋刷碗，有的揹著竹筐趕集去了……我和哥邊走邊朝學校下邊的家喊：“媽，媽我們放學了。”媽聽到了我們的喊聲便回應到：“放學回來了，就趕緊回家吃飯，吃完飯，還有好多活要幹。”“媽，明天不是要去舅姥父家吃泡湯嗎？你還忙啥呢？”哥問道。“人家家都要殺過年豬了，那我們家訂的期(殺過年豬是要請人選一個黃道吉日的，如果日子不好，這家人來年會倒黴的)也快了”媽回答說。，“那我們傢什麼時候？”哥又追問到。“後天”媽回答說。“我昨天已經去集市，把殺豬時要待客的菜買了一些。吃完飯，我還要去地裡摘一些菜準備，明天從你舅姥父家回來，肯定來不及了。你們三個，就去砍一些棕葉子(棕樹葉子)回來，晚上閒了‘擰綰子扣扣’(綰子扣扣，用棕樹葉子做成，在火上輕輕烤軟，把它擰成繩子一樣，大概一尺多長。殺了過年豬，用這個把一塊一塊的豬肉串起來，抹上鹽，掛在火上，用煙燻成臘肉，新的一年家裡的肉食就是它了。)”對於我們這種一年都在吃臘肉的孩子來說，要殺豬了，就可以吃鮮肉了，真的是無比嘴饞與興奮。聽到媽這麼說，我們三個趕緊扒拉幾口飯，哥哥拿著刀，領著我和妹妹，一起去山裡找棕樹葉去了。
等啊，盼啊，終於天明瞭，今天是去舅姥父家吃泡湯的日子。我和哥哥妹妹早早的就起床了。媽給我們梳洗乾淨，等爺爺奶奶和三爸他們一家都收拾好了，一大家人聲勢浩蕩的一起到了舅姥爺家。一進院子，院子裡已經來了很多人了，舅姥爺自己的兩個女兒帶著一家人都回孃家來了，他妹妹一家也都來了，二爺他們一家也已經到了。人一多孩子便也就多了，我們這些孩子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他們一看見我們來了，就拉著我們去玩。女孩子們都在院後面的空田裡打沙包，跳房(兒時的一種遊戲)，男孩子便成群結隊的溜進山裡找野果子、捉還留在這過冬的鳥。小孩子玩的不亦樂乎，大人們忙得不可開交。男人們，忙著燒湯豬的沸水(豬殺後，需在沸水裡過一下，為了去毛方便)，準備殺豬的板凳，把豬從豬圈裡把豬趕上刑場……當豬被一大推人拉著、拖著、拽著走上刑場的時候，這畜牲好似已經預測到自己即將死亡一般，在生命的最後，它拼命的哀嚎，四腿拼命的往後退。一個個人兒看著這白白胖胖的大肥豬，眼裡只有開心，沒有因為豬的哀嚎有一絲憐憫，他們再也不擔心接下來一年沒有肉吃了。儘管豬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使勁掙扎，但也沒有逃過他將變成美味的命運。“一二拉，一二拉，一二拉…”豬的叫聲和人們拉豬的口號聲，一時混雜在一起，響徹山谷。在男人們的忙碌中，豬被殺了。第一快從豬身上的被取下來，交給了這家女主人，這將是今天待客的肉。接下來，該女人們忙了。拿到這塊豬肉，女人們開始生火的生火、切肉的切肉、洗菜的洗菜、炒菜的炒菜……一時間，廚房傳來兵兵乓乓的切菜聲、嘻嘻哈哈的說話聲，好不熱鬧。
“娃兒們，娃兒們……都趕緊回來吃飯了。”聽到大人們的喊聲，孩子們趕緊從自己的遊樂場跑了回來。一進院子，發現院裡已經擺好了三桌飯菜。舅姥爺憋著大嗓門在門口喊著：“都入席，娃兒們一桌，婦女們一桌，男匠(男人)一桌。”聽到舅姥爺這樣說，我們趕緊衝到離我們最近的一桌，還沒等兩桌長輩動筷子，我們這一桌就已經拿起碗筷，開吃了。一年都吃臘肉，終於吃上新鮮豬肉，孩子們一個個狼吞虎嚥，毫無形象，現在看來，那在平常不過，時刻都可以吃到的東西，由於那時經濟和物質匱乏，平常根本吃不到。所以，對於我們來說這頓新鮮肉便是人間美味。舅姥爺見我們這桌很快沒有菜了了，趕緊使喚舅姥姥給我們添菜。孩子們邊吃邊說自己用什麼方法逮住了鳥，在哪發現了已成熟了的獼猴桃，打沙包我接到了多少個，反正就是嘰嘰喳喳一刻都沒有消停過。男人們那一桌就是划拳喝酒“五魁首，六個順，七個手……”在這個空蕩的院子裡，他們的聲音顯得格外大。女人們那桌，便開啟了八卦會，聽說張家的女子公婆對她不好，聽說王家的兒子三十歲還沒找到媳婦，那個周家的女子才十幾歲就要嫁人了……時不時還發出一陣鬨笑聲。
熱熱鬧鬧的舅姥爺家的泡湯結束了，臨走時，媽又邀請了這些親戚明天到我們家來。就這樣，明天我們家，後天三爸家，大後天二爺家……兜兜轉轉，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九，明天要過年了，忙碌的日子又開啟了。
二十九的一大早，爸媽就早早的起床了。爸拿著掃帚把屋裡屋外所以的地方就打掃得乾乾淨淨，就連平時不太注意的犄角旮旯都收拾得很乾淨。媽則是開啟了洗洗洗模式，洗全家人的衣服，洗床單被套，洗家裡的罈罈罐罐……老人們說，在新年到來之間把家裡收拾乾淨，希望來年煥然一新，討個好彩頭。我們三個吃過午飯的任務就是“堆煙堆”。接到這個任務，我們三個很興奮。哥帶著我和妹把煙堆的地址選在了我們家院子的旁邊，這個地方平坦，取做煙堆的材料也方便，離山遠，可以避免火災。選好了位置，我們就開始幹起來。爺爺曾說，年三十早起放煙，是因為天上的神仙這天會來凡間視察，看那家的煙在三十那天放得早，那家的煙大且持續時間，神仙就會保佑這家人丁興旺。為了讓我們的煙堆引起神仙的注意，我們決心要做一個很大的。我們去院子前面的竹林裡找個四根大的幹竹竿，用鐵皮綁成四邊形。然後找來許多幹樹枝和幹竹子架在上面，再用揹簍裝了許多樹葉子倒在上面，再把許多土倒在上面。這樣既保證煙且會持續很長時間。之後，在最底下掏個洞，放些幹松子，到時候好從這個地方點火。經過一個小時的忙碌，一個巨大的“煙堆”擺在了我們的面前。真真的非常得意、興奮、期待……
為了年三十的早上能夠是村裡最早起來放“煙堆”的人家，當晚哥哥讓我和妹妹跟他一起睡。媽聽到哥這樣說，便教育他說：“男生和女生不能在一起睡。”哥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回嘴到“那三爸三媽怎麼能睡一起？”對於哥的這個回答，媽一時語塞，還沒等媽回答，我和妹妹便穿了鞋，跑到哥哥哪兒去了。
我們三個擠到一起，或許是興奮、或許是開心，反正一晚上，都在說話、打牌(忘了那個牌是怎麼玩兒的了)。大概一點多，我們在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我正在夢中游玩，突然聽到哥喊我：“快起床，快起床，四點半了，要去點菸堆了，不然神仙走了，看不到我們的煙了。”聽哥這麼一說，本來還跟困的我，一下子精神了，趕緊穿衣服起來。我們三個打開門，外面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三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我們第一個放煙，神仙一定能看到我們。拿著手電筒和火柴，趕緊跑到堆“煙堆”的地方。哥哥點燃火柴，把火柴扔到放鬆子的地方。瞬間火燒起來了，煙冒起來了，由於裡面放了竹子，還有竹子噼裡啪啦的響聲。我們三個激動得邊跳邊喊“過年啦！過年啦！”或許是我們這兒的響聲，打破了村裡的沉靜，對面山上的人家也冒起來煙火，一時間整個村子烽煙四起、燈火通明，兩岸的大山似乎都被照亮了。住在這兒院子裡的三爸，他們也點起了“煙堆”，他們家的“煙堆”就放在我們家“煙堆”下面的地裡。結果三爸家的“煙堆”比我們家的還氣派，他們家“煙堆”燃起時，整個村子好似都被濃煙罩著。三爸得意的衝我哥喊：“濤兒(我哥小名)，你們的沒我這個煙大。”我哥不服氣的回了句：“那你的咋不響呢？我們的肯響。”三爸家的“煙堆”沒有放竹子，所以沒有聲音。
放完“煙堆”，時間還早，爸媽讓我們再去睡會，處於極度興奮、快樂之中，怎麼可能睡得著。我們就打開家裡的VCD，放著那會兒很流行的歌《老鼠愛大米》、《兩隻蝴蝶》《丁香花》，打開院子裡的大燈。拿著哥哥給我們制定的武器(用木頭削成劍的樣子，然後找一根很粗的水管當做劍鞘)，裝成俠客在院子裡比武，我和妹妹一起對戰哥哥。哥哥害怕真的傷到我們，每次我和妹妹進攻，他都退讓。
就這樣跑啊，玩啊。天不知不覺的亮了，爸媽也起床了。他們趕緊做了早飯給我們吃了。就開始忙碌準備團年飯了(我們那兒的年夜飯是在中午的十二點到兩點之間吃)。昨天，爸已經給爺爺奶奶和三爸一家說了，團年飯在我們家吃。所以吃過早飯三爸三媽帶著兩個弟弟，爺爺奶奶也就來我們家幫忙準備年夜飯了。爺爺殺雞，爸爸和三爸劈柴、貼春聯及福字，奶奶、三媽和媽在廚房忙著做飯。我們三個帶著兩個弟弟，拿出爸媽買了煙花放著玩、在院子互相追打。
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剛到十二點，就已經把團年飯做好了。當然了，不要以為飯好了，就可以吃了，在吃飯前，還有很多事要幹。吃團年飯前，要去給祖先燒香。通告祖先過年了，後輩子孫還記得他們。希望他們在陰間也能過個好年，同時也希望他們保佑子孫們個個聰明伶俐、得福發財。祭完了祖先，你以為就可以吃飯了嗎？錯！還要敬神，在吃飯之前還要放鞭炮告訴神靈，表示對神靈的尊重，做完了這些才可以正式一家人吃飯。當然了，這一桌團年飯的菜餚也是有講究的，魚是必不可少，預示來年是個大豐收年年有餘，一定要有雞有肉，表示家裡生活好了，當然還有很多其他我們平時都吃不的東西。
面對這一桌好吃的，我們這些孩子早已按耐不住肚子裡的饞蟲，拿起筷子便要開吃，這一舉動引起了大人們不慢。爸對我們說：“長輩沒有動筷子，你們就不能動，再說了，你們的媽和奶奶還在廚房端菜，還沒有來，你們不能等一下。”聽了爸的話，我們只好放下筷子，乖乖坐好，等長輩們動筷，但是我們的眼睛確一刻也沒有離開那美味的飯菜。終於，等到大家都做坐到飯桌上。坐在主位的爺爺說：“新年快樂，我們先喝一杯。”我們迫不及待的端起杯子，大人們喝紅酒，孩子們和飲料，一家人碰杯，互相說：“新年快樂。”碰完杯，爺爺說：“開始吃飯”，我們才敢動筷子。吃到一半的時候，爸便端起酒杯對爺爺說：“爸，我敬你一杯，祝你新年快樂，身體健康！”爺爺連忙端起酒杯說：“希望明年空手出門，報財回家，心想事成！”說完碰一杯，一杯紅酒，一飲而盡。爸把倒了一杯酒，對奶奶說：“媽，我也敬您一杯，您是我們家中最辛苦的人，您受累了。”奶奶眼含淚光的說：“你們都是有孝心的好孩子，希望你們一身都好過。”接下來就是，三爸、媽、三媽依次向爺爺奶奶敬酒。在他們敬酒的過程中，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我們這些晚輩敬酒了，哥哥作為整個大家族的長子，當然是他第一個敬酒。哥倒了杯飲料，對爺爺說：“爺爺，祝您身體健康，紅包拿來。”全家人都被哥哥的話都笑了，爺爺開心的從懷裡掏出紅包，遞給哥哥並說：“希望你明年快快長身體，學習天天進步。”哥高興的從爺爺手裡接過紅包，輕輕呡了一點飲料，大聲的對爺爺說到：“謝謝爺爺。”拿著那杯沒喝完的飲料，拉著奶奶的手說：“奶奶，我敬您一杯，希望您越來越年輕。”奶奶被哥都得哈哈大笑說：“我孫子這麼懂事，奶奶獎勵你一個紅包，希望你好好好讀書。”哥哥激動得從奶奶手裡接過紅包。轉過身對爸爸說：“爸，我也敬您，希望您天天開開心，給我大紅包。”爸故意逗哥說：“只要你不惹老子生氣，多大紅包都給。”說著給個了一個紅包。哥又重新倒了一杯酒對媽媽說：“媽，您是我們家最辛苦的，我愛您。”媽聽哥這麼說，眼淚都快出來了說：“好兒子，媽媽也給你一個紅包，希望你好好學習。”接下來哥又敬了三爸三媽，也得到了三爸三媽的紅包。哥哥敬完了，看到哥哥拿了紅包，我們也趕緊學著哥哥的樣子，向大人敬酒。長輩們也都給我們了紅包。拿到紅包，我們開心得把紅包走哪帶哪，小心翼翼的護著，生怕一個不小心，紅包就見了。
歡歡喜喜的團年飯飯吃了，三爸三媽說：“今天晚上，大家都來我們家吃晚飯，守歲。”洗過碗筷，把家裡的地都打掃乾淨，媽媽給我和妹妹梳好頭，大年初一是不能掃地，不能梳頭的，爺爺說：“初一要是掃地，那今年的莊稼會被風吹得像地掃過的一樣。要是梳頭，今年的莊家會被洪水衝的像梳子梳過的一般。”所以媽今天就得給我和妹妹梳好頭。一切準備妥當，爸媽就帶著我們去了三爸家，我們本就是一個院子，所以很近。一進三爸家，桌子上就放滿了各種吃的，瓜子、花生、糖果、橘子、蘋果……三爸給我們說：“你們今天一定要吃幾塊糖，明年生活才能甜甜蜜蜜，還要吃蘋果和橘子，蘋果代表平安，橘子代表吉利，吃了它們，明年你們才能平安吉利。”聽了三爸話，我們趕緊把桌子上每樣東西都吃了。三爸三媽家的晚飯，自然也是很豐盛，由於前面吃泡湯和團年飯，好吃的已經吃得夠多了，所以我們也就沒有那麼饞了。吃完飯，我們一大家子圍在火爐邊，三爸打開電視，一家人就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一直到十二點半，春晚結束了，大家放好睡意，媽媽抱著早已熟睡的妹妹帶著我們回到家中。
大年初一大早，我和妹妹頂著雞窩一樣的頭起床發現爸媽都不在家，在院裡找了一圈也不在，就跑到哥哥那裡去繼續睡了一會兒，沒過多久，爸媽回來了，爸背上揹著一桶水，媽手裡抱這一捆柴火。哥問媽：“大晚上，你們弄這些幹啥。”媽說：“那年初一，去外面把水揹回家，叫‘背銀水’今年會有好收入，出門抱一捆柴回來叫‘空手出門，抱財歸家。’”聽媽這樣說，我們似懂非懂的想要繼續睡，媽說：“大年初一，必須早起，否則今年一年你都想睡覺。”聽媽這樣一說我們趕緊穿上媽給我們買的過年新衣，迅速起床。
為了現在這身新衣的價值，和表達一下穿衣服的開心。吃完飯，我們就趕緊催爸媽帶我們去給外公外婆拜年。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隨著電話的響聲，我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媽打電話過來說，已經把回家過年的車票買好了。
時代在變，我們在成長，年味似乎也變了。我們一家六口人，分隔五個地方。只有到後年的時候，才會回家一聚。以前年味是吃好吃的、拿紅包、穿新衣……現在年味僅是回家團聚。
閱讀更多 在鎮巴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