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最先学的是理科,后来又学了文科。
提到艺术这词,还是理科的老师比较多。王二觉得不光提到次数多,还比文科老师讲得好。
化学老师说:实验有实验艺术。
计算机老师说:编程有编程的艺术。
老师们说:怎么做对是科学,怎么做好是艺术。科学有判断真伪的规则,艺术则没有;艺术的真谛就是完美,让人叫好。科学的法则可以教,而艺术修养则没办法教,只能潜移默化。
一个社会里,人们的文学素养比较差,就比较容易满足。
例如,美国人是不怎么读文学,一部《廊桥遗梦》就让他们欣喜若狂。
而在法国,人们的文学素养普遍较高,那么只有最好的作品才能使他们满意。那部《情人》就曾使法国轰动。
《情人》在中国有很多译本,王二认为其中王道乾先生译的最好。
我总觉得读过了《情人》,就算知道了现代小说艺术;读过道乾先生的译笔,就算是知道了什么是现代的中国文学语言了。
鉴于王二这样的评价,十九(桃十九,本文作者)读过《情人》,还是道乾先生译的,还不只读了一遍,而是读了三遍。
十九以为,《情人》是部好小说,道乾先生译的也很好,但总觉得没有王二的《黄金时代》读来更朗朗上口。《黄金时代》十九读的没有一百遍,也得有七八十遍了,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我同样以为,读过了《黄金时代》才算是知道什么是现代中国文学语言了。自然,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你当然可以不同意。
同样,关于《情人》和道乾先生的译文,也是王二的一己之见,至于你以为怎么样,得自己去读了才知道。
有位作家以为,《情人》是信手写成的,是自然发挥的结果。
王二的看法刚好相反,他认为《情人》里每一段,都经过了精心的安排。多读几遍,会发现,没有一段是经不起推敲的。
《情人》没有按时间的顺序来写,而是自有一套逻辑,这种逻辑王二把它叫做艺术:这种写法本身就是种无与伦比的创造。
关于这点,十九没有读出来,也午是我读的遍数还不够多。
王二对这件事这么有把握,是因为他自己也这样写过小说,那就是《黄金时代》:把小说调入软件,反复修改、调动每一个段落。会慢慢的找到一种线索,花上比写原稿多两三倍的时间,就会得到一本新小说,比旧稿简直好得不能比。
事实上,《情人》也确实就是这样写成的,杜拉斯后来也说过这事儿。直到改得不能再改了,才拿去出版。
王二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作家朋友。把人家吓住了,吓得不敢再写小说了。
王二说,现在,世界上已经有了杜拉斯,也有《情人》,这就给后来的作家提供了一个写作范本。这样,写起来就容易多了。
王二以为,这样的小说,是任何电视电影、声音所不能比的。这样的小说,只能用来读,而不能用来看。
译《情人》的道乾先生,早先是位诗人,在法国留过学。一生坎坷,晚年才搞的翻译。一部《情人》已经使王二受益终生了。
另一个使王二受益终生的人,是查良铮先生(穆旦)和他译的《青铜骑士》。
从这两部书里,王二知道了,书是用来读的。看起来黑雅雅一片,没什么不同,但真正念出来,那种味道(王二叫韵律)就出来了。
王二说,文学的筋骨就是这种韵律。诗有诗的韵律,散文有散文的韵律,而小说自《情人》后也有了韵律。
王二还说过,所谓文学,就是先把文章写好看了再说,别的就管它妈的。
我想,好看,指的应该就是韵律了。
在文学了,王二把道乾先生、穆旦先生、杜拉斯作为老师,这些老师自然和教他数学的老师是不一样的。
这些老师给的是一种艺术的潜移默化,科学老师教的是一些法则。
王二没读过中文系,说上边就是他知道的关于文学的一切:
但我以为,人活在世上不必什么都知道,只知道最好的就够了。为此,王二说:为了知道的这些,要感谢杜拉斯、道乾先生和穆旦先生,他们是我真正敬爱的人。
我总觉得,这种说法过于自谦了。因为,王二起码还知道尤瑟那尔、卡尔维诺、君特.格拉斯、莫迪阿诺。。。。。。
我想说的是,我在文学上的老师就是王二,为此有人骂我说是王二门下走狗。走狗就走狗吧,毕竟是王二门下,总比别的什么人门下要好一些。
我也没读过中文系,计算机也读的磕磕绊绊的;我在文学上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王二。承认这个,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写作方面,我想学王二,还好有了王二和他的《黄金时代》可以学习。知道了王二怎么写《黄金时代》后,我就更加敬爱他了。
从这方面来说,王二就是我的老师。
看来别人骂我是王二门下走狗,也不是没有道理。说我是王二门下是没错的,但说我是条狗这就有点不对头了。
我相信,如果是条狗来写这篇文章,一定会是爆文。比我写的火多了。
我也相信,还没有任何一条狗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呃,不对,还真有条狗有可能写出来,阿尔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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