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政經說系列——論政府管理

政府組織

不言而喻,政府與企業都屬於人的組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既然企業管理那麼重要,那麼政府管理又該如何做呢。一般而言,企業以利潤最大化為目標,政府當以盈虧平衡為目標,雖然實踐世界裡往往存在政府赤字,但政府赤字也是在透支政府信用。赤字政府跟虧損企業本質上並沒有太大不同,虧損企業可以憑戰略性虧損的說辭繼續存活下去,只要企業投資者有耐心或者二級市場企業價值還在上漲,反正就如同花車一樣,中途隨時可以下車,反正後面還有一堆人等著上車,理論上是可以無極限擴張至全球大一統企業。當然赤字政府也不愁僱不到員工,畢竟理論上政府才是唯一永續存活的企業,只要人類歷史還在延續,政府就不會消失,所以政府僱員才是世界上最穩定的工作。雖然政治家可以換屆,但中低層政府僱員不會換屆。為什麼政府不採用末位淘汰制來解僱冗員呢,這裡面出於什麼考慮呢,只是為了給社會樹立永不裁員的榜樣嗎,畢竟如果連政府都做不到,何談勸說企業不裁員呢。政府到底是人類發明的人數最多的組織,怎麼管理這個龐大組織呢,到底又能採取什麼措施辨別人才呢,這麼大一本政府糊塗賬到底什麼時候才不糊塗呢,潛在隱形資源與利益到底多大,政府賬本要不要或敢不敢公開,就如公眾上市公司一樣呢,如果上市公司為幾萬個股東利益都可以做到,政府為了整體國民利益應該也可以做到。其實,信息公開對政府管理也至關重要,無形監督壓力也會讓政府管理變得更高效。

政府賬本

政府資產到底幾何,政府僱員的真實收入到底幾何,這問題其實也很簡單,只要看看正常人擇業往哪走就知道哪裡待遇好,畢竟影子價格遠遠比公開市場價格更有效。雖然大家嘴上沒有明說,不約而同地選擇沉默,只是那麼顯著的隱形利益就擺在那裡。這裡不妨簡單估算一下,比如2018年中國國民生產總值90萬億元,稅收佔比20%,即政府稅收18萬億元,不要忘記政府還有一半非稅收入,合計也有36萬億元左右,這還不包括政府企業利潤,按10萬億元估算,畢竟政府企業資產至少有100萬億元。這些雜七雜八收入加起來應該也有一半國民生產總值左右,即50萬億元左右。假設財政支出21萬億元,財政收入18萬億元,因此財政赤字3萬億元,赤字率3%左右。當然政府企業還需要再投資,假設一半利潤用來再投資,再投資支出5萬億元,加起來政府總支出25萬億元左右,因此還剩有一半財政收入。這部分財政收入該怎麼花費呢,當然絕大部分要花在僱員身上,畢竟政府才是人力成本高度集中型服務型組織,畢竟除了人員,政府組織還會剩下什麼呢。現在估算最重要的僱員福利費用,經濟直覺告訴我們每一位政府僱員人工成本不少於10萬元一年,再低就無法解釋正常人員擇業流動方向。當然基本月工資可能只有兩三千元,但這只是最微不足道也最為表面化的部分,最有份量也是最有吸引力的是背後住房、教育與醫療資源的綁定,這些資源也是很容易可以進行估價,並非像人們想象那般困難。按房租一兩千元、學費兩三千元與醫療費用一千元,還有其他非貨幣化補助一千元核算,基本可以這麼理解,基本工資、房租、學費、醫療費用平均都在兩千元左右,加起來就在八千一萬元左右。既然每個政府僱員成本已被估算出來,那全國到底有多少政府僱員呢。或者可以這麼理解,到底一個人服務能力範圍多大,一個人可以服務10個人應該沒問題,一個人服務100個人不太可能,這麼說人口十分之一為政府僱員也比較合理,1億政府僱員每年僱傭成本10萬億元,這麼算政府收入還剩有四分之一,大概10萬億元左右。而政府赤字兩三萬億元在政府財政結餘10萬億元面前還是挺少的,因此當前政府債務壓力一點也不大,何況大部分政府資產還會自我升值,資產怎麼會自我升值呢,看起來像是不勞而獲的感覺,而不勞而獲才是最高明的生意模式。這當然還得受益於經濟學教材裡常說的正外部性溢出效應,比如基礎設施建設完工後土地增值,周邊房產也跟隨著升值,最後不管是公開還是隱形的房產稅自然也會上漲。政府說到底就是一個類平臺型企業,看阿里巴巴的企業經營思路就知道了,儘可能提供最為完備的電商交易基礎設施,竭誠為商家與買家服務,讓世界上沒有難做的生意,讓全天下小商家後顧無憂,而為別人提供安全感永遠是最好的生意,至於人們為什麼如此渴慕安全感另當別論,或許跟原始社會時代人類躲在洞穴裡憂心看著洞外野獸的心理基因有關吧,如此看來,看似為別人做嫁衣裳,鼓勵並大力宣傳電商交易文化,當然是越多人用電商交易越好,網絡效應就成指數級增長,最好是全世界串成一張交易網,關鍵是誰來管理這張網,全球化一碰到地域民族情懷就會蔫慫了,此時看似是最無私公益的行為往往也會被懷疑猜忌。針對類平臺企業而言,背後道理很簡單,只要蛋糕做大了,切固定比例的一塊肯定也就大了,這不正是政府稅收的基礎原理嗎,也是供給側改革的根本著力點,當前減稅是為了未來更多的稅收,也算是一種投資思維吧。畢竟投資不就是為了未來幸福放棄現在滿足感,延遲滿足感而且面臨一點點不確定性。但不確定性對政府組織來說是不怎麼有存在感的詞語,政府只會永續存在,鐵打的組織,流水的官員,組織力量簡直是人類社會最為奇妙的發明,組織壽命也遠遠長於普通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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