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鉴赏08|除夕篇|姜夔: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

诗词鉴赏08|除夕篇|姜夔: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

人生际遇总是这么难料,来时的夕阳还斜照着他的愁容,那一曲悲歌还在湖面回响。归时已是春风满面,他或许还不知道,小红低声唱着的两阕新词,已载入了《中国词史》。

是的,那就是千年咏唱的名篇《暗香》、《疏影》。

曾“使不辱命”的范大成,这一年已经老了,他退居石湖。闲居生活虽然写意,但也无聊。他想起了当初由杨万里引荐的那个才情横溢的穷小子。今年石湖的梅花会开得灿烂,但想来能心神相通的也只有这个姜夔了,不知他是否已和那对姐妹花成婚了呢?还是派人把他接来一起赏梅吧。

就这样,当姜白石一口气连曲带词作出《暗香》、《疏影》时,这个65岁的老人高兴呀,他对这两调爱不释手,一连几日都令他的歌妾小红歌唱。而当他得知,白石还没找到那对姐妹歌女时,更是直接将小红赠送给他。

白石也高兴呀,尽管他还很穷,但一个有骨气的词人,最值得骄傲的无疑是写出了佳作,何况还抱得美人归。

他婉却了老人的挽留,带着小红匆匆起行,他希望在新年赶回自己的家。

已很多年了,他过春节都是孤单一人,他甚至觉得,在此前自己住的只能算是一个破旧的房子,还不能算是一个家。

除夕,他们终于到了吴江,当小舟经过垂虹桥时,白石写下了这首七绝,他或许不知道,这首小诗成为了历代画家争相入画的主题。他只是诗兴不绝,在除夕的夜色降临时,又一口气写下了十首“有裁云缝雾之妙,思敲金戛玉之奇声。”的七言绝句。

诗词鉴赏08|除夕篇|姜夔: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

我们赏释其一:

细草穿沙雪半销。

残雪还未销尽,小草已从沙土上冒出细细的尖芽。起句由细处着笔,用残雪、细草两个意象喻示冬去春来。

吴宫烟冷水迢迢。

承句由近景拉向远景,吴王的宫殿遗迹在冷冷烟波中已经渐渐远去。

承句以吴宫遗迹渐远,暗喻旧事渐远。但又以烟波紧承半融,营造出幽冷缥缈的意蕴。一方面扣紧除夕,表示新年的到来,将实而仍虚。

梅花竹里无人见,

梅花隐藏在竹林里,无人可以见到。

虽是借小丹一路前行作脉,但转句用了虚笔,烟波一下转到梅花,读到这时感觉转得略硬。

一夜吹香过石桥。

只有梅花的香气,一夜不停的吹过石桥,

构章极巧,本来应是先感受到梅香,再寻梅不见的。但白石却倒过来写。一方面是为了突出梅花,另一方面也使构章有了裁云缝雾之妙。而整诗读完,也再不觉转得过硬,反觉转得巧。

这首诗句清韵美,极具萧散简远之神。如果联系到上面的故事,再与开篇一诗相证,不难明白作者在表达些什么。

是的,白石觉得自己的新生活要随着新年到来了,尽管现在还是除夕,新年(新气象)也只不过是将实而仍虚,未成而可成。

而之所以要在转句突出梅花。这里用的是虚笔。此梅花是指开篇诗中,“小红低唱”的那两阕咏梅词,即《暗香》、《疏影》。尽管现在这两阕词,还未有人知道,但并不妨碍其飘香。作者亦深信,会一路飘香。林逋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正是由此意化出。

诗词鉴赏08|除夕篇|姜夔: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

篇幅关系其他就不释读了,有什么词不明的可以问我,有什么见解,喜欢那一首也不妨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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