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受萬畫《聊齋全圖》225於去惡226遼陽軍227澂俗

陰陽兩界皆不公

張飛巡查不留情


於受萬畫《聊齋全圖》225於去惡226遼陽軍227澂俗


順治年間,北平府的陶聖俞去赴鄉試,住城郊旅店。同住的書生自稱順天府人,名叫於去惡。

於去惡愛清靜,桌上也不見書籍。一天,他向陶生借了幾卷書,關門抄寫,速度極快。陶生髮現他每抄一頁就燒成灰吞嚥下去,於說他是在『以吃代讀』。陶生讓他背誦抄過的書,竟一字不錯。請他傳授此法,他不肯,解釋說自己是鬼不是人,正在為陰間選任官吏備考。

七月十五晚上,於去參加陰間考試,返回時領來同考的少年方子晉。方生答題過半時,見考官由瞎眼樂師、貪財司庫等擔任,便憤然退考了。於自覺發揮良好,但等陰司地榜揭曉,卻名落孫山。兩天後,傳來好消息:桓侯張翼德巡視陰曹,扯碎了地榜;又逐一查看考卷,推薦於去惡為交南巡海使。陶生設宴為於慶賀,於和陶商定讓方生也住到陶家來。

翌日天剛黑,便有車馬來接於去惡上任。於向陶生告辭,說先把方生送至陶家。陶生完成三場考試後趕回家,進門就問方生是否到達。

先前,父親陶公曾夢見一美少年登堂拜見,說大哥允許他借住一間房子,又請求拜見陶母。陶公正要推辭,忽聽僕婦稟報說:『夫人生了個小公子。』陶公悟出小兒便是方生轉世,非常喜愛,取名小晉。

小晉長到八九歲,模樣極像方子晉。陶生從此專心教小晉讀書,不問功名,自得其樂。

順治年間,北平名士陶聖俞,赴鄉試,住城郊旅店。有客於去惡,與其同住。相與傾語,言論有名士風。以陶稍長,兄之。

於喜清靜,不好遊矚,常獨坐一室,而案頭並無書卷。陶不與交談,則默臥而已。一日,於就陶借書去,閉門抄寫甚疾。終日五十餘紙,亦不見其摺疊成卷。陶竊窺之,見每一稿脫,即燒灰吞之。詰其故,曰:“我以此代讀耳。”而背誦所抄書,頃刻數篇,一字無訛。陶悅,求傳其術,不可。陶疑其吝,詞涉誚讓。於曰:“我非人,實鬼也。今陰曹選任官吏,乃作考前準備耳。”

七月十五夜,於去惡冥考入闈;考官由瞎眼樂師、貪財司庫等擔任。於自覺考績良好,但待地榜揭曉,卻名落孫山。極為傷心,泫然流涕。忽報恆侯張翼德至。張三十年一巡陰曹,三十五年一巡陽世,陰陽兩界文場之不公,此翁一概糾正之。果然,查知考務敝端,扯碎地榜。榜上名字,只存三之一。遍閱遺卷,尤喜於去惡之文,遂薦為南巡海使。

陶聖愈兩次鄉試,皆不第;再考,仍未中。後丁酉文場窩案,考官多遭誅遣,亦為張翼德巡查之力。陶中副榜,不久舉為貢生。遂灰志前途,隱居辦學。

命不該絕斷頭續

鬼送千里返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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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沂水縣某人在遼陽軍中當兵,正遇上遼陽城被清兵攻破。他的脖子雖然被亂兵砍斷,但還沒有死去。到了夜間,有個人拿著一本簿冊,按照上面的名字一一查對新死的鬼魂。查到這個沂水人時,說他不應當死,吩咐手下人將他的頭接好送他回去。於是,手下人找來他的頭,安放到他的脖子上,幾個人扶著他上了路。只聽得耳邊風聲簌簌,走了不多時,那些人放下他就離去了。這個沂水人睜開眼睛一看,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沂水縣令聽說了此事,懷疑他是私自潛逃回來的逃兵。於是派人抓來審問,這個沂水人講了事情的經過。縣令不相信,查看他的脖子上並沒有刀痕,便要對他動刑。他說:『我說的話,自己也沒有證據,只請先把我關進牢獄中。斷頭的事可以是假的,但遼陽城被攻破不會有假。如若遼陽城安然無恙,再治我的罪也不遲啊。』縣令照他的話做了。

幾天後,遼陽城陷落的消息傳到了沂水縣,清軍破城的日期與某人說的完全一樣。於是,縣令便釋放了他。

明末,沂水某,充遼陽軍。會遼陽城陷,為亂兵所殺;頭雖斷,猶未死。至夜,有鬼吏手執簿冊,按點諸鬼。至某,謂其不該死,使左右續其頭,而送回沂水。

沂令聞之,疑為逃兵,拘訊而得其情,頗不信。後查知遼陽城陷之日,正是那人到家之時,遂釋之。

客商淹沒一群鼠

死亡店主全家人


於受萬畫《聊齋全圖》225於去惡226遼陽軍227澂俗


澂江縣的人,多能變化成其他動物,跑出自己的家院尋求食物。

有個外地客商,住進了澂江縣的一家旅店。他經常看到有一群老鼠鑽進米甕裡,若驅趕它們,則馬上逃走。客商便守在一旁,等那群老鼠再進去時,立即上前蓋住甕口,又拿水瓢舀水往裡灌。不一會兒,那些老鼠全被淹死了。這時,客商發現店主全家人也突然死去了,只剩下了一個孩子。

於是,客商被告到官府。縣官審明瞭實情,寬恕了他的罪過。

澂江縣人,多能變化為物類,出院求食。

有客寓於旅邸。時見群鼠入米甕,驅之即遁。客伺其入,驟覆之,瓢水灌注其中,頃之盡斃。與其同時,店主全家暴卒,惟一子尚存。

客商被訟,官原而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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