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們整齊地跪黑色棺木前,歇斯底里地哭喊著,以淚洗面

故事:他們整齊地跪黑色棺木前,歇斯底里地哭喊著,以淚洗面

這是一種恐怖、陰森的氣息,而又是一種極度悲傷的氣息,那些人在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他們開始把腦袋瘋狂地向地面上撞著,手掌也一次又一次拼命地拍打著地面——我看到了,我終究還是看到了,在這個寬敞的屋子大門裡面,一群白衣飄飄的男女,他們整齊地跪在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木面前,歇斯底里地哭喊著,以淚洗面。

金洋子扔下我跪在一龐,無比悲傷地低垂著腦袋,眼淚從他的眼角簌簌地落下來。王美玲則拉著我跪倒在這個黑色的棺木面前,我剛跪下來的時候,就看到看金後山的身影,他此刻身披著一襲白色的長衣,緊緊地扶在黑色的棺木上,嚎啕大哭著。王美玲對我說;“後山是你大了,那後山的大金來水就是你的爺了,現在你的爺不再了,你向你爺磕個頭吧。”我在她的指示下,把腦袋碰撞在地面上,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把腦袋重新抬起來,但又看到另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在了王美玲那嬌小的身軀上,他嘴裡還不停的喊道:“娘,娘!你快起來吧,我想回家!”

我感覺到膝蓋一陣麻木,向邊上瞅了瞅,卻看到有許多的眼睛正在直愣愣地注視著我,我想就此站起來,但又感覺到哪兒不對勁,我就在猶豫中長久地跪在那兒,直到另一個女人來到我的身邊。

這個女人身體廋弱,同樣披著白色的長衣,在走路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音,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一樣,但她似乎比仙女更加美貌,更加婀娜多姿。她步態輕盈地走到我身邊,俯下身子來拽著我的手臂,把我拉去來,用一種無比輕柔而又沙啞的聲音說道:“孩子,快起來吧,讓我好好看看你。”我像是接到命令一樣,一股腦從地上跳了起來,還不忘拍打著膝蓋上的泥土。而這個女人則用她那熱乎乎的小手一遍又一遍西撫摸著我的腦袋,弄的我好不習慣。

“他現在是你和後山的孩子了,你現在可要好好地看關著他,別讓他跑了。你和後山的事,完了我們會給後山說清楚的。”王美玲帶著那個廋弱的小男孩從地上爬起來,她攙扶著這個女人邊走邊說著。她說著話的時候,就把我帶到了一個小屋子裡,並示意我坐在一個小木桌邊上。而我一眼就看到站立在小窗子邊的鬱曾東。他現在不再是一身寬大的厚衣了,而是換上了一身粗糙的中山裝。

“孩子,過來……過來啊……”他扭過腦袋一下就看到了我,楞了一下就遠遠地向我招手道。我在王美玲的拉動下走近了,他又表現出明顯的喜悅來,拉著我的小手就坐在小桌子邊上,剛才那個小男孩又再次出現了,她一下子就撲在王美玲的懷中,淘氣地喊著:“娘啊,他們怎麼都哭啊,都怎麼了?”

“夢華啊,我的好兒子,這是你金來水爺走了,他們都傷心呢。”王美玲說。而他的兒子立馬就問道:“來水爺去哪兒了?為什要走,他還回來不?”“不回來了,永遠不回來了……我還是帶你回家吧,別再鬧了。怪啊,聽話……”

這個廋弱的小男孩,他叫鬱夢華,是鬱京夫的小兒子,已經有6歲大了。鬱京夫的大兒子叫鬱子戈,聽說在一個小學裡面當老師,這會兒我還沒有看到呢。但我知道他們的爺爺叫鬱曾東。

“詩慧啊,給孩子弄點吃的吧,他現在可是你的兒子了啊。”鬱曾東拉著我坐下來,打量了我好長時間,又對站在一旁的廋弱的女人半打趣地說道。等到那女人走開後,他又對我說:“明珠,剛才帶你進來的那個人,他是後山未過門的媳婦,也就是你的娘了……不是爺不要你,是後山非看上了你不可,沒辦法啊,他現在有了你這個孩子,可他的大卻走了。”鬱曾東眼睛裡面出現一些晶瑩的東西在跳動,我忍不住不再去看他,而是埋下頭去。但立馬就聽到對方更加悲傷的語調:“金來水走了,他怎麼就走的真麼快呢?老天爺瞎了眼啊!”

“大!大!”一個男人的聲音粗聲粗氣地喊了起來。等這個人出現在這個屋子的時候,鬱曾東迫不及待地問道:“現在什麼情況了,坐下來慢慢說。”這個跑進屋子來的就是鬱老六,他氣喘噓噓地一坐下來,想要繼續說什麼卻噎在喉嚨裡,還是王美玲眼疾手快,她趕緊給倒了碗白開水端上來。但鬱老六接過來,剛要放在嘴巴跟前,卻又忍不住喊道:“一切都結束了!周老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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