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金庸丨待到無礙無憂——木婉清

品金庸丨待到無礙無憂——木婉清

說到木婉清,人們的印象是‘冷、狠、孤、邪。’其實她應該是‘悲’。她的前半生完全是生活在礙和憂之中,可以說,她是一個很苦命的女子,半生也沒有得到真正的快樂。遇段譽之前,她是心礙心憂,遇段譽之後,她是情礙情憂,直到最後,天命輪轉、人事一新了,她才能真正無礙無憂,至此有情人終成眷屬。


由於秦紅棉偏激的教育,使得木婉清的性情變得十分古怪,蠻橫、無禮、狠辣種種壞性情,不一而足。其實這種情感教育略微帶有一些報復色彩,秦紅棉將自己對段正淳的恨自然而然的轉到了木婉清身上,這也就是秦紅棉為什麼有時突然責罵木婉清的原因了,段正淳的女兒們多多少少都會有她們母親的影子,也就是說,從段正淳的女兒身上,我們也可以略微看出段正淳情婦們的性格和她們對段正淳的態度,我們不妨稱之為‘借屍還魂’,借其女兒之性情以窺測其情婦之性情態度。

品金庸丨待到無礙無憂——木婉清


木婉清壓制的情感是在段譽的促成下逐漸溢出來的。木婉清初次露面時,對世人充滿了深深的敵意,簡直是要與人類為敵了。【似乎她對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又似對人人懷有極大敵意,恨不得將世人殺個乾乾淨淨。】可見恨之深。但她在與段譽接觸一段時間後,我們可以發現她的戾氣降低了。【那女郎道:“我師父說,世上男人就沒一個有良心的,個個都會花言巧語地騙女人,心裡淨是不懷好意。男人的話一句也聽不得。”】

這時她的仇恨範圍由世人縮小到了男人。再到兩人同生共死時,木婉清竟能夠關心一個男人了。【木婉清一雙妙目向他凝視半晌,目光中竟流露不勝悽婉之情,柔聲道:“‘名譽極壞’什麼的,是我跟你鬧著玩的,你別放在心上。你又何苦要陪著我一起死,那……那又有什麼用?你逃得性命,有時能想念我一刻,也就是了。”】

品金庸丨待到無礙無憂——木婉清

段譽揭開了木婉清的面紗也就是段譽揭開了其心中壓制情愛的枷鎖,他打開了屋子,將木婉清救了出來,這時的木婉清只有在段譽身邊才不會感到寂寞孤獨,這又很像是小龍女初出古墓時對於楊過的依賴。但不幸的是段譽將木婉清從一個屋子放了出來,緊接著又把她關進了另一個屋子。

這次的打擊恐怕更大,以至於她‘萬念俱灰’。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是什麼?是一輩子看不到希望。世界上最最悲哀的是什麼?是剛看到希望,這個希望就破滅了,木婉清無疑就經歷了這兩件極大悲哀,難道還不可憐嗎?當她知道段譽是其兄長後,她大喊道:“我不信,我不想。”不信,那是對命運的質疑,不想,卻是對命運的無奈。

品金庸丨待到無礙無憂——木婉清


段延慶的小黑屋豈不就是愛情的小黑屋,木婉清大喊“我要出去。”但當段譽勸她時,她又大喊“我不出去”屋子裡雖然痛苦,但卻有心愛之人相伴,出去又能如何,出去並不是解脫,而是更深的牽絆。

當她再次遇到段譽時,她問了段譽三個問題:【你想我?你為什麼想我?你當真想我了?”】第一個問必是帶著不屑和冰冷而問,問的是段譽;第二個問當是帶著無奈和悲痛而問,問的是天;第三個應是帶著激動和質疑而問,問的是情愛。三個問題,三種態度,這三個問的含量遠在銀川公主那三個問之上了。

最後用木婉清的一句心得作結:【她嘆了口氣,說道:“像我媽,背後說起爹爹來,恨得什麼似的,可是一見了他面,卻又眉開眼笑,什麼都原諒了。現下的年輕姑娘們哪,可再沒我媽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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