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我童年快樂的“精靈”!

當時我給它起名—“黑鬼”(現在想有點兒武斷!),那是因為它身上大部分

毛色是黑色?不!是略顯棕黃色的黑,不是那種純黑,它眼睛上方是兩顆棕黃的比眼小些的圓點,耳朵不是立的,翻起耳朵裡邊是發白那種黃,四隻爪子及四條腿內側也是棕黃色的。(當時條件不允許也沒留下照片,為撰此篇在網上查些資料:說這是一種我國比較多見的農村土狗中的四眼包金品種。下圖是我費老大勁兒才找到跟其相似點兒,小時候的一張圖片)

伴我童年快樂的“精靈”!

唉!話題一開,勾起了我好多童年對這隻愛犬的記憶------

父親抱它回來時在我印象中,小傢伙頂多滿月甚至還不到,因為我和弟弟妹妹是從餵它羊奶開始養的,當時我有十一、二歲吧,我是老大,下邊還有三個弟弟一個妹。

六、七十年代的農村,我們家大人孩子七口人住在不到(現在估算)20平的屋子裡,到了晚上根本擠都擠不下,那大點的孩子,我,就到爺爺奶奶屋去睡,也同在一個院子裡,弟弟妹妹也都大起來啦,母親急得實在沒轍了,逼著父親租了村裡人家閒置的房子去住,比原來寬敞了許多,雖然房屋是舊了點兒,但總比原來擁擠著好不少!

也還有個院子,有了大一些的地兒,又相對來說是獨院,這才有了空間和要養一條狗的必要:那時哪能像現在城市家庭,養條小狗狗寵著,吃著狗糧、穿上衣服、怕餓著、怕凍著,溜狗鍛鍊身體,那時農家養狗是為了看家護院,成天尤其晚上院裡有什麼動靜,有條狗能叫喚兩聲,讓主人警覺。

僅滿月的小狗,胖嘟嘟、肉呼呼的,煞是惹人愛,美的我們拿父親帶回來的羊奶餵飽它後,就這個抱抱、那個親親,放它到院子裡就撒歡兒,搞得我人到學校,心裡也惦記著它------長得老快啦,不到半年,早成一條大狗了,我就給它起名叫“黑鬼”。

父親要下地,它就跟著去,母親出去竄個門,它也會偷偷走在母親身後;我是家裡老大,禮拜天騎上自行車(剛學會騎)到供銷社買日用品,它就一溜煙兒追著我跑,上學去,總要跟著你,不使勁兒攆好幾回也不回去。

院子裡還養著自家的二、三十隻雞,兩頭豬,村裡都是散養的,有時別家的雞呀、豬呀也到我家院裡“竄門”,順便吃院子裡的雞食啥的,哪能行?“黑鬼”用百米速度把它們追得雞亂飛、豬嗷嗷叫著逃出院子,我們小孩子就好奇:它是怎麼辨別那雞不是自家的呢?媽每天餵養能認得,我們小孩可是認不全自己家的這些畜禽的。

“黑鬼”至長大後可是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能吃上點兒好的,要不是吃些扔的紅薯皮、土豆皮兒啥的,就是吃些餵雞、豬後的粗食兒,那也得等它們進食完後,“黑鬼”才眼睛偷偷瞄著主人試著往跟前湊,主人說句:“吃去吧!”,才敢像得到聖旨似的過去吃。

農村夏秋季吃飯都是在院子裡,支個很低的方桌,坐著小板凳兒,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黑鬼”也總是蹲坐在外圍,

脖子歪來扭去,眼睛盯著吃飯的我們,看誰把剝下的紅薯皮兒什麼的扔給它,趕快跑過去舌頭一卷、脖子一伸,嚥下!有時“忙”得“狗的”圍著我們轉來轉去撿不過來------突然!小弟老四(最小的弟弟)把我媽特別給他做的一個小饅頭(我們大孩子只能吃窩頭),不小心一整個(還沒掰開)掉到了地上,“黑鬼”也很快地跑到了跟前,因為它以為還是扔給它的皮兒呀啥的,看到是一整個饅頭在地上,它若要搶著去叼,那誰有它速度快?它低頭看看,然後抬頭看著我們,沒有一絲要去吃饅頭的意思!沒有一絲絲啊-----(寫到這裡再回來讀,自己都忍不住想哽咽)!“黑鬼”之後我家也養過另一隻狗,不是搶小孩手裡的吃食,就是挨家挨戶地偷吃別人家的東西,教訓死也不悔改,這是後話。

跟我同齡的我們老院裡有三、四個孩子,每到下午放學後,就會輪流到誰家,做完作業有時間就玩藏貓貓啊或摔跤啊,對,是摔跤!每次只要是在我家,我跟夥伴扭在一起,“黑鬼”總會用嘴撕扯對方的褲腿兒,直到他們放開我為止,每次都是我贏,雖然我比他們都瘦弱。

八十年代初,農村土地下戶,原來租住的房子也因院子小,收割回來的莊稼放不下,又搬了一次家,比原來又寬敞了許多,院子更大了, 給“黑鬼”也又壘了一個更大點兒的狗窩,咦!剛搬新家的十來天裡,大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兒,每天半中午跟半下午這個點兒,家裡、院兒裡就不見“黑鬼”的影子了!快到晌午了它就又回來啦。這天禮拜天,我跟二弟商量說咱偷偷“跟蹤”一回黑鬼,看它到底在偷著“做甚勾當”?

弟兄倆離它大老遠,怕被發現,走著走著,嘿?這不是往我們剛搬離、原來住過的院子方向跑嗎?看著它進去院子一會兒後出來就屁股坐在院門外,一動不動,弟兄倆當時還搞不懂它的這一行為,老半天,我倆等著不耐煩了就向它走了過去,它看到我們,起來嘴裡嗚嗚著、蹭蹭我們褲子、搖著尾巴,好一會兒才哄它又回來。

跟大人們一說這事兒,都說是古語就有講:“好漢護三村,好狗護三鄰”,原來的鄰居過後也都說,你家狗還在我們這兒看院哩!這樣的情況維持有兩到三個月時間,之後才逐漸不再過去看護那邊的院子。

我家人口多,口糧地不少,從種到收都要自家人一起做,那年上高中放假回來正好麥子收割回來,趕上打場,把用草繩捆成捆兒的帶杆兒麥子解散開,鋪開在場地後讓日頭曬乾,好打顆粒,解下的草繩還要回收再用,那天我把解下來的草繩都綁成捆兒,然後叫:“黑鬼!過來!”它在一邊跟著忙乎的人們蹦跳著正撒歡兒哩,聽到我叫它,屁顛屁顛兒就過來啦,我試著把一捆草繩一下搭在它身上,綁好後拍了它一下說:“帶回去!”,麥場離我們家院兒大概有二、三百米的樣子,黑鬼好像還生怕把背上的草繩掉下來似的,一溜小踮兒著把草繩送到了院子裡,院裡也有人,替它“卸了車”,它又撒著歡兒地奔跳到我面前,低下頭、屁股帶動尾巴搖得幅度很大,驕傲的樣子像在表功,那天所有的回收草繩大都是它給馱運回院裡的,省了我們不少跑腿活兒。

“黑鬼”活了有14年之久,它早已成為了我家的一員,我的“黑鬼”:聰明、善良,它從不對著老人或小孩兒吠叫;本分、忠心,從不撤離職守!懂事、聽話,冬天天冷,想湊進屋裡取暖,但只要誰大聲說話,就以為是在訓斥它,嚇得夾著尾巴趕快出去。

它一生為我們做了好多,臨終卻------誰也不知它到了哪兒,好幾天才在離家老遠的地裡找到它的屍體(哇---哇---),弟兄幾個做個墳把它埋在了一個靠山臨水的好地方------(下圖是又找到一張跟我家“黑鬼”相似的照片,尾巴的毛沒這麼長)

伴我童年快樂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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