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世》直擊跨境就醫痛點 癌症患者如何避免“人財兩空”?

近日,東方衛視大型醫療紀錄片《人間世》第二季迎來熱播。該紀錄片直面“中國式醫療”環境中的種種考驗,令觀眾得以感同身受地體會與病魔鬥爭的醫患雙方不得不面對的殘酷難題。目前,其豆瓣評分便接近滿分,朋友圈中更不乏針對其中劇集內容與人物的討論與感慨。

其中,《人間世》第二季的第五集“抗癌之路”,清晰地展示了中國癌症患者在面臨出國看病等重大抉擇時的艱難處境,使得無數觀眾為之扼腕動容。

《人間世》直擊跨境就醫痛點 癌症患者如何避免“人財兩空”?

“抗癌之路”這一集,講述了三陰性乳腺癌病患閆宏微與病魔艱苦鬥爭的辛酸故事。故事主人公閆宏微今年三十四歲,出身山西農村的她,身上始終帶著晉中人身上特有的那股樂觀、固執的勁兒。她至今的人生,似乎總在和命運設置的難題“死磕”。高考考入南京大學,一路作為同學們口中的“學霸”攻克碩士和博士學位,在高校謀得教職;堅信愛情大過天,心無旁騖地嫁給校園裡遇到的白馬王子,倆人生下冰雪聰明的可愛女兒;落戶上海,磕磕絆絆地買下房產,與摯愛之人組成三口之家。人生至此,閆宏微的奮鬥雖然算不得“逆天改命”,但也足以使她成為同齡人中令人仰視的翹楚。

但在連續“磕”下學位、婚姻乃至上海戶口與房子的檻兒後,三陰性乳腺癌毫無徵兆地襲來。這回,這位他人眼中足以頂天立地的青年女教師,這回有點“磕”不動了。

如《人間世》中所描述的一般,三陰性乳腺癌是所有乳腺癌中最為兇險的一種。所謂“三陰”,指的是雌激素受體、孕激素受體和人表皮生長因子受體表達都呈陰性。這意味著,三陰性乳腺癌患者無法採用普通癌症病人常用的內分泌治療、靶向治療等具有針對性的治療方案。《人間世》主人公閆宏微將化療藥物與治療方案悉數試了個遍,但腫瘤卻越長越大了。

《人間世》直擊跨境就醫痛點 癌症患者如何避免“人財兩空”?

眾所周知,美國對癌症的治療水平相對更高,在臨床領域對前沿、實驗性療法更為開放。走入絕境的閆宏微將赴美醫療看作治療癌症的最後賭博。此前冗長的化療過程已經耗光了她才成立不久的家庭的積蓄。為了前往位於世界頂級的美國MD安德森癌症中心獲得不同的診療方案,閆宏微和丈夫東西奔走,拆借了兩萬四千美元的治療費用。臨行前,閆宏微的丈夫向攝製組偷偷說,“(去美國)錢是一定會花掉的,但結果不一定和上海(的治療方案)有太大差異”,此間無奈辛酸,不言自明。

沒有醫保的閆宏微在美國只做了常規的血、尿檢查,結果在做肺穿刺檢查之前就接到通知,剩餘費用已經不夠了,需要補交。她趕緊籌錢接受了一次肺部穿刺,並與主治醫生對談了不到60分鐘,所有借款就全花光了。而預想中另闢蹊徑的診療方案並未從天而降。

但令閆宏微稍感振奮的是,就在臨回國之際,MD安德森癌症中心發來她的肺部穿刺報告。報告顯示,閆宏微的肺部轉移灶雌激素受體呈陽性,這意味著“三陰”可能產生了變化,閆宏微或許能夠回國接受內分泌和靶向治療了。

然而,命運並未停止對閆宏微的捉弄。自閆宏微在中國就診以來一直關注她病情的中方專家並不認可MD安德森的監測結果。中方專家認為,美國醫院的這一紙報告只是“孤證”,在無法和美方專家取得更多溝通的前提下,不能取信這份報告。因此,閆宏微的赴美就醫之旅,除了給自家增添了兩萬四千美元的負債之外,並無帶來任何收穫。

節目末尾,閆宏微唱起了汪峰的《存在》,聽者無不為之揪心、傷感。

在中國,每年都有超過380萬名新增癌症患者同閆宏微一樣,對命運或撕心裂肺,或氣若游絲地問出“我該如何存在”。閆宏微的無奈與艱難並非個例,而是一整個龐大群體的共同命運。

數據顯示,越來越多的中國疑難重症患者將出國看病視作獲取其他治療方案的重要手段。然而,正如《人間世》所展示的閆宏微的剪影一樣,這些把希望寄託在跨境就醫上的患者,並非都有卓絕的經濟實力。對於大多數患者來說,是否出國看病、跨境就診,是需要將全家經濟命運放上賭桌的一次重要抉擇。雖然“人財兩空”是每個患者家庭最不願見到的結果,但盲目斥資出國就醫、未能收穫理想治療結果的案例,卻在不斷地上演著。

閆宏微的抗癌故事,暴露出了當代中國癌症患者的諸多痛點。她借債赴美就醫失敗的經歷,更使人深感遺憾。通過影片展示的內容,我們看到,閆宏微去美國前無法直接獲知美方醫生的想法,也不能就自身情況與對方提前溝通,導致診療效率低下;未能預約掛號,去到MD安德森後七天才見了主治醫師一面,浪費了大量的時間與金錢;境內外的醫院檢查結果未能互通,導致沒有醫保的閆宏微花費比國內貴數十倍的天價進行重複的常規檢查;中美醫生缺乏交流渠道,雙方對診療意見產生分歧後不能及時交流,致使閆宏微花光家產換來的檢查結果變成了一張寫滿問號的廢紙。

回過頭來看,如果閆宏微在出國前便能將自己在中國的檢查結果發到美國,並促成中方主治醫師和美國專家溝通,她很可能會對是否赴美作出不同決定。雖然她的病情可能不會因此產生轉折,但至少家中有限的資源可以因此被配置到更合適的地方。

然而,對於大多數將希望寄託於出國就醫的中國患者來說,直接和海外醫生取得溝通都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願望。2018年,中國跨境就醫服務市場規模超過20億人民幣,市場增長率達96.1%。目前,中國市場從事跨境醫療的機構如雨後春筍般生長。但令人遺憾的是,這些機構大多著眼於照顧患者出國就醫時的衣食起居,並不能起到幫助中國病人提前與海外醫生取得聯繫、互通醫療資料的作用。除此之外,也有不少病人選擇通過海外醫院的國際服務部自行聯繫出國就診。然而,這些部門至多隻能做到幫助病人收集、審核前期資料,但也不能讓病人在親自前往海外就診前與主治醫生取得聯繫。換言之,無論採用上述兩種方法中的哪種,似乎都難以避免步入“閆宏微式”的豪賭陷阱。

除了經濟風險之外,盲目選擇出國就醫還可能對患者的病情造成不可挽回的負面影響。對於普通人來說,長途旅行帶來的無非疲頓勞累;但之於重症患者而言,動輒十幾小時的飛行時間與突然轉變的氣候、生活方式,卻可能是一次生死考驗。日前,《紐約時報》刊文評論跨境就醫現象,文中引用一位前往美國就醫的阿拉伯患者的故事。這位患者身患絕症,在沒有提前和醫生溝通的情況下,傾家蕩產地前往美國看病。無奈抵達美國時,他已病情加重,醫生也無能為力。最終,這位患者帶著遺憾客死他鄉,錯過了和家人共度最後時光的機會。

美國頂級癌症治療專家、加利福尼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療中心外科主任、原腫瘤外科主任Dr. Robert Warren接受記者採訪時即表示,閆宏微是中國跨境就醫病人的縮影。“我總是鼓勵病人去其他醫院獲取第二診療意見,這有助於病人獲得全面、多角度的診療意見,”Dr. Robert Warren說,“但像閆這樣借錢飛到美國看病,成本和風險實在太高了。使用科技手段,幫助中國醫生與海外醫生產生聯繫,就案例進行在線會診,之後再決定患者是否有必要出國看病,才是相對高效的治療方式。”

伴隨著科技發展,“如何藉助科技手段提升跨境就醫成功率、減輕病人負擔”,已經成為了中外醫院與社會各方所必須共同面對的重要議題。當前,有不少創業企業與醫療機構期望藉助互聯網建立中外醫生的交流平臺,為跨境就醫患者提供便利。但是,受到技術、資源與法律等條件限制,僅有少數有資質的醫療機構能夠打破壁壘、提供相關解決方案。由Dr. Robert Warren聯合創立、深耕中美跨境醫療的MORE Health,是目前從事在線跨境就醫、多學科遠程會診等領域最具代表性的醫療機構。

與傳統跨境就醫中介不同,“新派”的跨境醫療機構並不鼓勵患者在沒有前期準備的情況下直接出國就診。以MORE Health為例,這家醫療機構使用自主研發的、遵循美國《健康保險流通及責任法案》(HIPAA)的遠程會診平臺。利用自身雄厚的中美醫療資源,MORE Health幫助中國患者通過在線平臺獲得美方專家的第二診療意見。

中國患者可以將自己的病例、CT圖像、PET、MRI影像及病理切片等醫療信息上傳至這一平臺,而MORE Health的專業醫療團隊會對之進行即時翻譯,並幫助患者匹配、聯繫最有針對性的美國名醫,進行多學科會診。由此,美方醫療團隊可以在不要求病人親自到場的情況下就對案例進行在線會診討論。同時,患者可以要求中國的主治醫生通過這一平臺加入跨境會診,與美方醫生以視頻方式進行即時、高效的直接交流。在多方意見認定病人有出國就醫必要、且病人表達明確的希望出國看病意願之後,MORE Health會幫助患者辦理預約掛號、簽證等事宜。一般情況下,患者可在5天之內完成預約掛號,由此節約寶貴的治療時間。

在這樣的機制下,患者可以提前洞悉自己是否有出國看病的必要,並對出國看病的開銷有所認知。同時,中美醫生雙方都能獲得來自其他角度和學科的診療意見,以幫助病人建立更全面、可靠的治療方案。病人經歷會診後,確認中方治療方案的可靠性、留在中國進行治療並康復的案例,也不在少數。就在去年5月,MORE Health幫助一位三陰性乳腺癌患者進行了跨國多學科會診。四名來自美國紀念斯隆凱特林癌症中心的專家為該患者提供了第二診療意見。目前,該患者已經在中國接受手術,後續治療與康復效果良好。

在病魔面前,每一個意欲反抗的個體都是渺小的。但他們的身上,都有著無比強大的人性光輝。如何幫助這些敢於對命運說“不”的鬥士在向死而生的路上走的更堅定、更長遠,是每一家醫療機構應當思考的終極命題。願在科技與平臺的幫助下,越來越多的中國患者可以擺脫病痛折磨,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治療方案與生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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