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 夢》(散文)
人的夢很耐人尋味。有時,夢會帶給人好的信息;有時,夢會讓人遇到困境或麻煩。
妻昨晚的夢不好,大清早,我剛一起來,她就和我講夢中的故事。她說,她讓狗咬了,手上血肉模糊的,好象咬的很厲害。
我說,沒事的,咱家狗你也靠不上前,哪有狗咬你,夢裡的事和你沒關係。
話是這樣說。可是,世事難料,沒成想,我卻遇到了一點麻煩。
事都該著,我給她按摩後,出去慢跑,半路碰到了一個熟人,她是原來我下鄉時,所在大隊黨支部書記的老伴。
幾十年過去了,她根本不認識我了。我和她在路上打個照面,還是我先和她打的招呼。
她推著自行車走,後面車兩側,一邊帶有一捆鮮草。
我見過那草,還記得它的名字。我問她,你帶這草幹啥?喂什麼東西嗎?
她說,不是,用它治病。
我接著問,治啥病?
她說,是糖尿病。
我說,咋治?
她說,用它煮了洗腳。有一個鄰居六十歲了,糖尿病腳爛,用它洗好了。
我問,這草叫啥名?她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在水邊多,是昨晚人家領著我去轉角樓【當地村名】稻田地邊看見的,因為當時天快黑了,我就沒采。今早去用鐮刀割了些。
我又和她聊了些家常,她還告訴我,人家不讓傳這藥方。然後,我用手扯了一根草,準備做樣子,抽時間找那草研究一下。
這時,一位老太太走過來,問她,割這草幹啥?
她說,餵羊。
她走了,我繼續慢跑。在路口,我看見了王先生。他年紀大,眼瞅都快七十了。我問他,你年紀大,知道這草叫什麼名字嗎?
他說,叫火蓼。用它抹身上可刺鬧呢。來到人工河橋上,我往河岸邊看,瞅瞅有沒有那樣的草。
忽然,我看見那裡有一些和那草幾乎一樣的草。
我從橋上走下來,沿大堤往下走。大堤坡下長滿了雜草,特別是蒿子,又高又大。
我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當快到半腰時,突然,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意識的我用手去支撐地面,可是,沒想到正好手掌按到了蒿子茬上。頓時,一陣劇痛,接下來就是火辣辣的疼。
當我調整一下身子,把手舉起來看時,發現有東西插進了手裡,位置正好在虎口內側。
我定神一看,一個蒿子杆的頭正好和肉皮一平。血流的不多,因為蒿子杆堵的很嚴實。
我用左手指按一下右手虎口,觸摸到那蒿子杆快要穿透我的虎口了,只有一層肉皮在擋著。
我看了一眼腳下,那裡草的葉梢溼漉漉的,象露水一般。
我忍著手痛,將那草薅了一把,有兩棵連根拔起來了。
我反轉身體往回走,一點點的上了河堤。
橋上有兩個常鍛鍊的朋友,他們看我手那樣,不敢插手。說讓我快去醫院找大夫。
我用左手捏著右手虎口,走了有一百多米。在路邊看見了經營木材的小老闆。我讓他看了手,請他找東西幫我把手裡扎的蒿子杆取出來。
他進屋去拿了個指甲刀,叫他老婆出來給我取紮在手裡的異物。他對我說,我怕看見血,見血就有點暈。
她老婆用指甲刀弄了幾下也沒夾住蒿子杆,因為它沒有露出頭在皮外面。
我說,還是你來吧,我用手往外擠一擠。他從老婆手裡拿過指甲刀,慢慢的開始夾蒿子杆。
終於,有一下夾住了蒿子杆,我讓他慢一點夾牢蒿子杆,並告訴他使寸勁往外薅,同時,我配合用力從虎口處往裡按。
在我倆的密切配合下,蒿子茬被成功取出來了。
頓時,血也從傷口往外流了。圖片
我拿著那節取出的蒿子茬,圖片還有那不知叫啥名的草回了家。
妻看我回家了,就說要洗臉。我給她弄了洗臉和刷牙的水,讓她洗漱。
接下來,就準備吃的,但沒和她說手被扎壞的事。
我怕她擔心,就沒告訴她。
一直到吃完飯,我用雙氧水擦拭傷口,她才知道我的手傷到了。
她說,上點雲南白藥吧,免得感染。再吃一點消炎藥,那有土黴素。
我按她說的做了,還用邦迪創口貼粘了傷口。
剛弄完,手機響了。張先生來電話說,一位熟人去世了。我問他啥時火化,他說,就在今天上午。
唉,事情真的巧合。不好的事竟然趕在了一起。
我打車去了火葬場,向死者的遺體三鞠躬,隨了一份禮。
死者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工作認真,是從一名普通工人成長起來的幹部。他今年才五十三週歲,也算英年早逝。對於他的死,大家都覺得很挽惜。
其實細想起來,人是很脆弱的,生命也很有限。也許稍不留意就會受到傷害,在不經意之間身體就會出狀況。人應該在善待自己的同時也善待別人。
有時我這樣想,過去有的人講革命,革來革去,當真正革到自己頭上來了,那種滋味真的好難受。
人還是老實一點好,在有限的人生當中如果能多做些善事是最好的,儘量不要做壞事,因為,一輩子平平安安比啥都好。
《作者簡介》趙言奇 男 1956年生人 大專文化 助理會計師職稱 老知青,當過車工,服過兵役,1985年參加人民日報函授部一年學習,成績合格結業,曾獲牡丹江日報優秀通訊員二等獎,現為中國詩歌網藍V詩人,從2015年起在《七天網》發表文學作品,短篇小說《男保姆》榮獲《七天網》第三屆美文大賽(2017年)人氣獎第五名,2018年以來,陸續在《遼寧文學》,《大連文學》,《當代文學》發表散文,短篇小說及詩歌近二十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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