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年 系列(十)尷尬

2010年夏天,公司派我去姜家水廠取水頭埠安裝DN400取水球墨鑄鐵管道。因時間緊任務重,我就決定住在姜家水廠裡。畢竟每天花個三個小時趕在路上太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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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地方其實是水廠閒置的房間,斷了電的。施工隊的包工頭用一張木工板,兩頭用磚頭壘起來,就那麼搭了一個床,勉強可以睡覺。我也不挑剔,中午午休就睡了一下,馬馬虎虎,將就將就算了。有什麼法子,住旅館、吃飯,那幾塊下鄉補貼還不夠呢。

施工隊的挖機師傅小張,湖北人,帶著女朋友就住在我隔壁。他們的床鋪也是跟我一樣的。哎!出門在外的人都是能吃得了苦的。記得我在義烏打工的時候夜裡住在田裡稻草堆裡的時候都有過。現在算個啥?總還是住在房子裡呢。

天黑了,我去街上喝了一瓶啤酒吃了一碗湯麵,到小店裡買了一盒蚊香就走著去水廠睡覺。話說是水廠,其實就是一個承包老闆每天去抽抽水而已。白天看不到人,夜裡也看不到人。一個水廠空空蕩蕩,漆黑咕嚕的,“鬼”都能爬出來。要不是小張小兩口給我作伴,我是有點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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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水廠樓下,我就喊:“小張啊,夜飯吃了沒有?”

“吃過了!”小張點著跟蠟燭走到陽臺上跟我說話。

“胡師傅,蚊香有沒有買?這裡蚊子也忒多了。”

“買了買了!我分給你一半。”

爬上樓,我看到小張的女朋友穿著根超短裙坐在在燭光下玩手機呢。小張穿著根褲衩,打著赤膊給我遞煙吃。

“來,來,胡師傅,進來。”

我趕緊掏出蚊香分了一半給他們,也沒有坐,就走出房間進自己住的那間房。這房子真是要人住的,很久遠沒人住,一股黴味。關鍵是電都沒有,這種環境還是水廠呢,哎!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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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兩卷蚊香,於是就躺下睡了。白天也夠累的,吃力死,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說句實心話,夜裡涼風習習,蚊子被趕走了,睡覺還真是舒服。

半夜裡,朦朦朧朧,正做著夢呢,只聽見隔壁小張大聲叫喊起來:“救火啊!救命啊!”

我一跟頭跳了起來,床板都塌了。也忘了穿鞋,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只見小張他們房間裡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呀!真著火啦!

“小張!小張!開門!開門!”小張和他女朋友鬼哭狼嚎地在裡面尖叫。我來不及想了,一腳踹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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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們的床板塌了,毛毯在那裡熊熊燃燒,濃煙中夾雜著皮帶的焦臭味。藉著火光我看到小張擁著女朋友兩個人光溜溜地蜷曲在房間角落裡。我也來不及仔細看看這對男女的那種“囧態”。

這可咋整啊!我看到房間裡也沒有其他物品可以燒,暫時也不會危及房子。

“小張,快到屋外去,快!”

也許是光著身子的緣故,他們不肯走出來。我就大罵開了:“是命重要,還是臉皮重要?趕快出來!”

我跑到房間裡把自己換下的還沒來得及洗的汗衣和褲子抱了過去丟在他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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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算出來了。

我怕房子被燒著,就狂奔到樓下去找水龍頭。堂堂一個水廠還真一時找不到一個有水的龍頭。我害怕房子被燒著,房子是我向廠長借住的,那我就可能要坐牢了。情急之中,我想到了報警,但是怕救火的來了,房子也燒了,於是趕緊找水滅火。

小張從一個破舊的水池裡找到了水。於是我們二人就用洗臉盆一盆一盆端上去把火滅了。萬幸的是,房間裡東西少,屋頂又是現澆的水泥樓板,一時還沒有燒起來,要是木頭結構的房子那早就燃著了。

小張把我給的臭衣服、褲子給他女朋友穿上了,他自己用毛巾把私處包了一下。這臭小子,把我洗臉的那塊也給包上了。

火總算是滅了,也沒有驚動其他人,房子除了牆壁黑掉些,其他還算是沒有受損,不幸中的萬幸。

我問小張,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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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把蚊香點在床腳,小兩口溫存以後也累了,來不及穿好衣服就睡著了,半夜裡,由於毛毯掛到床底下掛在了蚊香上,毛毯給引燃了。等到濃煙起來以後,二人咳嗽驚醒,慌亂之中,床也塌了,就連放在床腳的衣服都給燃起來了。

小張的女朋友由於驚嚇過度,一直蜷曲在小張身後瑟瑟發抖,滿臉的菸灰,淚痕加“包公”臉,好像燒過炭一般。

天還沒亮,到哪裡去買衣服啊!小張聯繫了他的挖機老闆,說明窘境,他的老闆答應立刻從排嶺出發給他們送衣服、褲過來。

危機總算是解決了。小張打算在姜家街上請我吃飯,我說算了,都是出門在外的人,都不容易,只要人是安全的就夠了。後來拗不過他倆,我才跟去吃了一瓶啤酒和一盤炒麵。

後來,我在別的工地上碰上了小張,他面紅耳赤,趕緊給我遞煙。我喜歡開玩笑:“小張,女朋友換了沒有?”

他紅著臉說:“你都看過的,不換掉,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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