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有些人雖然走了,但他的故事,他的作品永存人間。就像每年的愚人節,總會令人想起哥哥張國榮,每年到那一天,總又會有一波媒體集體追憶哥哥的故事,哥哥的人品,哥哥的電影及歌曲作品。一個巨星的隕落,不僅是娛樂圈的損失,更令粉絲們追憶一生。

今天要講的不是哥哥張國榮,而是曾跟哥哥一起拍過電影《失業生》的一代巨星,歌迷心目中永遠的憂鬱情歌王子陳百強,也有很多歌迷喜歡叫他的暱稱丹尼仔。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陳百強當年有多紅?他是被視為香港第一代偶像歌星。就音樂修為而言,陳百強可稱得上是一位多面手。他擅長演繹浪漫情歌,亦能自己創作歌曲,在香港樂壇像陳百強這樣“周身刀”的歌手,就算是今時今日的歌壇也不多見。

他很多的歌曲作品,已成為粵語流行曲中的經典,無論時日怎樣變,不變的是無論什麼時候聽丹尼仔的歌,都是這樣好聽,甚至是越聽越好聽。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命運多舛,上天總愛開玩笑,如此多才多藝,人又善良的丹尼仔,在他在世時,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就已被媒體放大炒作,離世之後,更是說不清的謠言滿天飛,是不是小心眼、同性戀還是艾滋病,各種汙名朝他湧來。

有時候生活甚至比電影更精彩。今天讓我們透過丹尼的與家人、朋友、媒體的故事以及他的僅有的幾段愛情,走進他的世界,瞭解一個真實的陳百強。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出生在有錢人家的貴公子

陳百強生於1958年9月7日。父親陳鵬飛是“鐘錶業老行尊,是個富翁”(林燕妮語)。他很得父親歡心,但整個童年,他“是和母親另外在別處居住”,是所謂的“裙腳仔”,由母親帶大。他的性格也與別的孩子不同,沉靜伶俐,喜歡整潔,對人彬彬有禮,但又保持距離。

陳百強小時候就展現出很強的音樂天賦,雖然他不懂看琴譜,但只要他聽過的旋律他就能過耳不忘。當時溫拿樂隊在香港紅極一時,鍾鎮濤的媽媽是陳百強媽媽的乾媽,因此鍾鎮濤作為丹尼的乾哥也很照顧他,陳百強曾當過溫拿樂隊的暖場歌手。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丹尼最疼愛的是他媽媽。丹尼的媽媽曾這樣說過他:“他呀!從來不愛錢,在內地演唱完畢立即把賺來的錢到處送給老人家。有時又會急召我下樓給他付的士費,皆因身上的錢剛已全部送給可憐的老人!”

陳媽媽還說:“丹尼生前最叫我們擔心的,是他不開心的日子。當他低潮時,整天說『阿媽,我本來對世界無留戀,但不捨得你』”。我好驚,他捉住我手講,“媽咪,其實我感覺做人好辛苦。”……他不想留在這個世界。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朋友眼中的丹尼:純真、重情、才華橫溢

設計師劉培基曾經這樣評價陳百強:最純真、最天真、最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個小朋友, 永遠都很靚, 永遠都很純真, 他從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巨星來的。

媒體人查小欣對陳百強的電話錄音印象非常深刻,陳百強用英語說道:“你的電話已接通給外星人……”還有一次,接通了電話,那頭的陳百強問:“找我啊?lovely。”中間停頓幾秒,打電話的人說了一通後,忽然傳出陳百強的笑聲:“陳百強現在出去了,有事再打給我了。”原來是電話錄音。陳百強的大頑童本質,長不大的模樣,讓人破愁為笑。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在何超瓊心情很不好時, 他不停地打了許多電話來慰藉, 終於佳人雨過天晴,露出笑顏。包括梅豔芳,在其遭遇非議時,陳百強專門帶著酒,和她徹夜傾談,開解她,令阿梅感動不已。

這個懂事的大孩子,更在朋友經濟發生困難時,第一個慷慨解囊。很多人知道他喜歡借錢給人,也就次次來借。有人問他:“你這樣不會被人借窮了?而且還有隻借不還的。”他無可奈何地笑笑:“好朋友一定要借的,至於有的還,有的不還,我都由著他了。”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他亦懂得感恩。劉培基幫他設計了91紫色個體演唱會的服裝,他專程親身登門道謝,還送了一個水晶豹的禮物給他,令劉培基深深地感動。此後每次搬家,他總是帶著這尊水晶豹,以表達思念之情。

作家林燕妮最欣賞陳百強的一個美德,便是他從未試過在別人背後講過另外一個歌手的壞話,雖然有點小任性,但不影響他帶點童真及好心腸的本質,讓人疼愛。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他的朋友們這樣說:

查小欣:“陳百強是我所見過的男藝人中氣質超凡的一個,他愛美,衣著有品位,少爺脾氣,但人很善良,重視朋友,因而容易被利用、被欺騙友誼;他敏感、多愁善感,是他作曲靈感來源;他才華橫溢,一人可包辦主唱、作曲、填詞。”

黎小田:“陳百強是我最喜愛的歌手之一。"煙雨悽述"是我第一次和他合作,坦率講,我作的這首曲不算好,及格而已,但陳百強卻把它唱"神"了。"煙雨悽迷,伴我獨行,昏暗街頭……"這一段唱腔,陳百強自己作了特殊處理,美妙得出人意料。這首歌給他一唱,便達到很好的效果。”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譚詠麟:“有人說我待人處事圓滑,我反而欣賞Danny的真,他不高興就不高興,絕不會勉強擠出笑容,更不會偽裝自己,一切由本位出發。”

陳家瑛:(Danny經紀人)“Danny其實絕頂聰明,但可能有著藝術家的性格,對音樂、美術有高度敏感,想東西太多,令他好情緒化,常要朋友把他拉出來,所以我覺得他為人含蓄內向,做人低調,特別多愁善感。”

張國榮:“他好有氣質,而且有作曲的天分;出自他手筆的好多作品都非常流行;而他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倪震:“唉,香港從前有過一位很貴氣的王子,他的名字叫陳百強,後來……多可惜。”

渴望完美愛情的丹尼,僅有的幾段情

1988年時丹尼接受媒體的採訪時曾表示愛就像空氣一般,人人都不能缺少。對於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他是這樣想的。她一定要很漂亮,長髮披肩、腿長窈窕,她不需要太能幹太聰明,有高中程度就足夠了。不過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要理解我和忍讓我,可我知道我極難服侍又情緒化,和我一起生活若不瞭解我會很痛苦。

陳百強的愛情故事充滿挫折,陳家瑛說他曾愛上蘭桂芳酒吧的意大利服務員,但因為害羞而不敢約,每晚都去酒吧等她。後來發現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不禁悵然若失,直言失戀很傷心。他失戀後的排解方式是買一輛車,並以她的名字命名。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陳百強與澳門賭王何鴻燊的女兒何超瓊曾有過一段情,可惜以何超瓊最終嫁給許晉亨而告終。當時的何超瓊19歲,陳百強23歲,相互之間都很喜歡對方。一個是清純美麗的小女生,一個是性格溫和、心地善良的小男生,所以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陳百強與何超瓊的確很般配,何超瓊擅長照顧人的性格非常適合他。但是二人的身份相差太大,更何況,何家背景複雜,雙方結婚後也會被條條框框所束縛,而且雙方父母也不見得同意。總之,相愛的人也並不能在一起!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另外陳百強曾經和翁靜晶因戲生情,但是兩人卻是有緣無分,翁靜晶嫁給劉家良,他一生都沒有結婚。

媒體眼中的丹尼

一位傳媒回憶當年做見習記者時採訪陳百強的初印象:

總編輯派我到尖沙咀街頭採訪正在與趙雅芝為電影《喝彩》拍外景的陳百強。天朗氣清的夏午,烈日當空,氣溫攝氏30多度,拍攝時十分專業交出演技的陳百強,鏡頭後接受訪問。他的少爺脾氣表露無遺。“這個天氣最應該乘遊艇出海曬日光浴,我卻在這裡頂著酷熱拍電影!”“拍完外景再去吧!”他氣呼呼鼓著腮卻合作地做訪問。款式平凡的雪白襯衣、隨隨便便款式平凡的雪白襯衣、隨隨便便一條水磨牛仔褲,穿在他身上穿出了品位,特別好看,Danny仔就有這份貴族氣質。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訪問將近結束他忽然說:“我認人很差勁,下次再見到你,不一定認得你,不過你可以主動跟我打招呼。”當時我雖然是新入行,但已有一個很強的概念,就是藝人與記者地位平等不分高低,各守崗位,把他的話記住了。

約一個月後在總編輯帶領下,出席城中盛事品牌卡地亞的晚宴,已成名的Danny當然是貴賓之一。衣香鬢影遠遠看見穿禮服帥氣的Danny,沒過去跟他相認。如他說他可能不認得我了,我也有我的脾氣,怎會自討沒趣?忽然見他迎面走過來,綻著迷人的笑容問: “怎麼不跟我招呼?”我如實說:“怕你不認得我。”他早已忘記對我說過什麼,“我怎會不認得你?"可能他鮮有遇上不理睬他的人。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此後,我們像朋友般相處。後來他簽了陳家瑛任經理人,我早就跟陳家瑛稔熟,她成為Danny經理人後,我們三人經常一起晚飯。冬天會去舊老正興啖大閘蟹喝紹興酒,夏天去吃法國餐品紅酒。他的酒量跟他的歌聲般好,我們無所不談,他對我絕對信任。

可是,並不是每個媒體都待他如朋友。名氣大了,自然有不少娛記希望能做專訪,可他跟記者打起了太極,不願意回答那些膚淺的問題,不合作的態度令人頭痛,大眾終於見識到陳公子孤傲、我行我素的一面。81年6月27日《香港週刊》不客氣的在封面上打瞭如下幾個字:“陳百強冷血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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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他坦言:“我病了,趕戲趕出病來,扁桃腺發炎。每天只有五小時的睡眠,使我情緒陷入低潮。三十三度的大熱天應出海去日光浴,我卻在趕戲。我不會演太多的電視和電影,曝光太多,觀眾容易生厭。我希望像關正傑那樣,對唱歌熱衷,而不是為錢去唱。”

當一個人正處於事業高升期,或許這樣講,還會有人贊他有性格,但這種言行為日後發生的種種詆譭埋下了禍根。

看得出丹尼是個人性獨立的人,自己不喜歡做,絕不會隨波逐流,更不會違背本心去討好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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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日美國著名影星Rock Hudson洛克遜去世,成為好萊塢第一個死於艾滋病的明星,一時全世界譁然,媒體再次藉此發揮,刊登文章《洛克遜死了,下一個會是陳百強嗎?》。

82至84年間,譚詠麟,張國榮,梅豔芳大紅,媒體常常拿同時期出道的哥哥與丹尼比較,儘管二人私底下關係其實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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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對Danny來講,其實也並非真正的危脅,而他最大的問題還在於與唱片公司、與各大媒體之間那種不太合諧的態度上。

84年被謠傳同性戀,這一年12月底陳百強與洋人朋友的合影上了《明報週刊》封面標題:“雙雙對對度聖誕,內裡乾坤各不同”。

85年事件

如果講Danny事業線的分水嶺,85年儼然是分界線,至此,他已經完全被譚張二位超越,但也並非如報道那樣,是因“名利而失落的情緒病”,實是被不實報道徹底摧毀。

當時,陳百強遭受著同性戀、艾滋病的流言,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最可怕的是,有些曾經的朋友,特意避開他用過的餐具和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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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家裡人叫陳百強去醫院做個檢查,拿健康證明還自己一個清白。

陳百強做了,但太倔強,拒絕向媒體出示。他不願也不屑以這樣妥協的方式去澄清荒誕的汙衊,何況,誰又能證明報告的真假?但是,謠言和攻擊並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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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他開演唱會,戴著面具上臺。這個造型放現在也超酷的,但卻被攻擊像妖魔鬼怪。

1985年,同門師兄張國榮開演唱會,現場唱了陳百強的名曲《喝采》,兩位師兄弟還現場合唱。哥哥幽默地自嘲,自己當年總演配角如李香琴,而陳百強總能獲得主角一如餘麗珍。

原本的一段佳話,卻被解讀為,哥哥說自己是李香琴,藝術生涯歷久常青,而嘲諷陳百強為夕陽西下的餘麗珍。

兩個好兄弟,卻一直被傳不合。儘管哥哥出來澄清,但卻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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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百強幹脆閉門不出。

最可怕的是,還有人咒他死亡。1985年9月26日,一夜間,全香港的報館,都收到匿名消息,說很少出門的陳百強,已經在美國羅省自殺生亡。

那年9月的最後一天,避世多日的陳百強,在某晚會現身,粉碎自殺身亡謠言。結果,當時的標題是《舉家出動拯陳百強出苦海》,說他得了情緒病。被謠言圍攻的陳百強,越來越抑鬱,對酒精也越來越依賴。

1985的香港,一位27歲的年輕巨星被徹底摧毀。這個後來被粉絲稱為85事件。

張國榮眼中的他,不僅好有氣質,還是最不理會是非得失的藝人

1992年5月18日,Danny以酒送服安眠藥後昏迷,其後被送往瑪麗醫院救治。一年多的持續昏迷後,於1993年10月25日逝世,終年35歲,長眠在將軍澳華人永遠墳場。

生前的所有功與名、悲與喜、是與非,都隨著時間流逝而成為過去式。可是那首像是寫出Danny心聲的歌《一生何求》卻永遠在人間一直傳唱下去。

“一生何求,常判決放棄與擁有,耗盡我這一生,觸不到已跑開。一生何求,迷惘裡永遠看不透,沒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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