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為賈蓉買五品龍禁尉 是為兒子捐官還是為一個女人喪禮體面?

話說世事難料,連三國裡都這樣說:“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儘管紅樓大夢也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但這不過是無奈之言,如果紅樓夢真的是“滿紙荒唐言”那讀者為何圍著這些老爺太太公子小姐揣測嘆息?

王熙鳳一夢之後,便有門人告其秦可卿,即賈蓉之妻亡去。秦可卿亡故,雖然本回之前有過對秦可卿生病之事的交代,但在第十三回裡,這樣描寫:“彼時閤家皆知,無不納罕,都有些疑心。”納罕什麼?疑心什麼?明明秦可卿的婆婆和賈母等人都是知道秦可卿有病在身的,而且看過各種醫生,婆婆尤氏和賈母也是問候不斷的,人走後,反倒疑心,這是為什麼?是大寫的為什麼!

秦可卿本是賈蓉之妻,但縱觀她的身後事,最忙亂的是賈珍,當然王熙鳳也是最忙亂人之一,為什麼,因為她的忙亂是受了賈珍之託,還是賈珍。固然寧府是賈珍主事,但落在賈蓉身上的筆墨那麼吝嗇,才是真的納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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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臨危受命,井井有條,威武驕傲,又有薛蟠推薦了生在黃海鐵網上上的上好檣木,連賈政都看不過眼,建議用上等杉木即可,但賈珍“此時恨不能代秦氏之死”自然不會聽從賈政之言。這也就罷了,但是賈珍依然不自在。還有什麼不妥?看又起什麼波瀾?

那年代官場這個江湖真不可小覷。戴權出現在喪禮上。身份是掌宮內相。賈珍不過是趁便說了為兒子賈蓉捐個前程,戴權立馬笑道:“都是為喪禮上風光些?”賈珍只能實話實說:“老內相所見不差。”紅樓夢十三回原文這樣表過:“賈珍因想著賈蓉不過是個黌門監。靈幡經榜寫時不好看,便是執事也不多,因此心下甚不自在。”世事難料,秦可卿一死,賈蓉卻升了官,秦可卿由此傍依龍禁尉風風光光走完最後一程,所謂“白漫漫人來人往,花簇簇官來官去。”連王府東平王府、南安郡王、西寧郡王、北靜郡王都設了路祭。大家喪事,見其氣概,之盛,之奢,藉助秦可卿那亡故人,看到的是賈珍的件件數數,都要極盡奢華。為了秦可卿,他安頓過王熙鳳:“只求別存心替我省錢,只要好看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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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也許“那長一輩的想他素日孝順;平一輩的,想他平日和睦親密;下一輩的想他素日慈愛,以及家中僕從老小想他素日憐貧惜賤”都不假,但即使這樣,這也是秦可卿為人兒媳的本分,無須大行喪事,果真是有“淫喪天香樓”之史?之因託夢王熙鳳,有遠見卓識,被“姑敕之”,所以關於與賈珍的不倫之亂,便成為“道聽途說”的版本,但不管怎麼樣,賈珍的大悲大哭有目共睹,甚至還扶了杖,有為兒媳婦死亡哀慟到這樣地步,也是沒了誰。

世事難料,紅樓夢此回,明寫秦可卿之亡,寧府大擺排場,暗寫林如海病故捐官揚州城,也是為林黛玉常住賈府埋下伏筆,而旁枝更有秦鍾同寶玉同進鐵檻寺,及再進水月庵,風寒及與智能繾綣最終長逝。基本上,時間上錯前末後逝去的如林如海、秦鍾之亡都是一筆帶過,甚至賈瑞之亡也是匆匆忙忙幾筆,唯獨秦可卿之亡筆力之足,讓人納罕。

賈珍為賈蓉買五品龍禁尉 是為兒子捐官還是為一個女人喪禮體面?

總之,在那場白事宴上,死後的秦可卿駕著公公賈珍捐來的龍禁尉賈門秦氏的名頭,著實轟轟烈烈、花花綠綠了一把,體面而去,但拋開歷史,放在真實的時代裡,得著實惠的該是賈蓉,或者賈蓉再續的妻子,儘管那個五品官是捐來的。由黌門監到龍禁尉,中間是一千二百兩銀子的功勞,便有了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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