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失蹤我匆忙回家,獨住幾天後,聽見床下傳來母親聲音(下)

母親失蹤我匆忙回家,獨住幾天後,聽見床下傳來母親聲音(下)

把你爸爸吃掉。

中間的過程我就不再細說了,當護士時我也進過手術室,而且面對的是最親切最熟悉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呢,一想到你爸爸就要永遠跟我在一起了,開心還來不及。你爸爸的味道非常好,我甚至想打電話叫你回來也跟我一起吃,又擔心你會害怕,想想還是算了。

骨頭放在哪裡也是個問題,我還是擔心那個女人會來找麻煩,實在是很煩她。

你肯定還記得天使大床的床底下一左一右那兩個長方形的大抽屜吧,可以放進很厚的棉被。你十歲那年玩找迷藏,躲在裡面居然睡了一整夜,害得我跟你爸爸出門找了一晚,這件事給了我靈感,最後我決定把你爸爸的骨頭藏在了你那張天使大床的床底下左邊的抽屜裡。為了讓他看起來更清爽,我還用雙氧水把他的每一塊骨頭都仔細清洗過,現在的他又白又健康,再也不用擔心魚尾紋和大肚腩。

幹完這一切,我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跟你爸爸睡在一張床上了,正好很累,我也就在你爸爸身邊躺了下來。木板很硬,我鋪了層毯子又帶了個枕頭進去,裡面還有很大的餘地,可以放些吃的喝的東西。

第一次睡在裡面的感覺很興奮,雖然地方不大但也足夠我翻身,更重要的是,眼睛一睜開就可以看到你爸爸在身邊,就像我們曾經的結婚誓言一樣,讓我有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這張床就是我們的天堂,也是我們的墳墓,只要能和你爸爸在一起,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簡直不捨得離開他一分一秒,直到保姆回來,我也沒有出來。只偶爾爬出來去趟衛生間,或者去弄點吃的。

躺在這裡面,時間失去了概念,黑夜還是白天都不重要,反正時時刻刻都跟你爸爸在一起,保姆,衛生什麼的,我全都懶得管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你回來了。聽到了你的聲音,很想去出看看你,又擔心嚇到你。躺在床下的抽屜裡,我幾乎不用梳頭,也不用化妝,很奇怪幾乎不運動卻還是瘦了許多,指甲也很長,倒也沒關係,你爸爸永遠也不會挑剔我的外貌了。

你很乖,我看到了你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也聽到了你是怎麼對待保姆和那個女人,到底是大姑娘了,比媽媽堅強很多啊。昨晚,你睡到了這張床上,隔著床板,我聽到了你的呼吸聲和心跳。我好想抱著你,像小時候那樣給你唱首催眠曲,正好你爸爸也在,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我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可到了半夜,我卻怎麼也睡不著,輕手輕腳地爬出了抽屜,好好地看了看你又看了看自己,要是你忽然醒來,一定會被我嚇壞的。

於是,我去了隔壁的書房,趕在天亮之前寫出了這封信,把一切都告訴你。親愛的孩子,如果你現在想立刻見到我,可以馬上打開床底下右邊的那個抽屜,如果你還沒做好思想準備,也可以先不急。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反正你爸爸再也不會離開我們了。

永遠愛你的 媽媽

6

信還沒有看完,岑雪就已經嚇壞了,臉色蒼白手腳冰涼。

是真的嗎?媽媽已經殺死了爸爸,而他的屍骨就藏在岑雪的床底下,媽媽一定是瘋了,現在正趴在床底下觀察她的表情嗎?如果撕掉這封信就可以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該有多好,可岑雪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離開房間,把門關上,反鎖好。

害怕什麼?媽媽會像女鬼一樣跑出來嗎?不,岑雪不知道,腦子裡亂極了,也害怕極了,寫過太多太多的恐怖故事,可全都是假的,只有當事情真的在自己身上發生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怖。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一條新的短信:我的小說還滿意嗎?如果能嚇到你的話,應該不算太差吧,真希望能用在你的新刊上,文章沒有命名,如果可以的話,就叫《溫床》吧。等你的迴音,知名不具。

知名不具?是誰,是誰在跟她惡作劇,短信號碼上顯示著一長串數字,應該是從網絡上發來的。這封信是瞎編的?只是稿子而已?岑雪的腦子更亂了。可這個人怎麼會對岑家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媽媽什麼時候打過電話給她,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過,甚至媽媽的那些心理活動。

這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秦朗,只有他聽岑雪說過那些家事,但秦朗是絕對不可能寫出這麼多東西的。因為,就在岑雪回到老家的第一個晚上,他們見面的那個晚上,他掏出了和女友合影給岑雪看,居然不知死活地炫耀幸福,她簡直要氣瘋了。見到他才知道,其實一直不能忘記他,所謂的放下只是自欺欺人,畢竟是岑雪第一個深愛過的人,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呢。

媽媽說過,愛的背面並不是恨,而是忘卻。怎麼也忘不了的,其實還是愛吧。

岑雪把爛醉如泥的他帶回了家,然後按照曾經在小說裡寫到過的死法,用膠袋套住了他的頭,用透明膠牢牢封緊漏氣的地方。他死得很乾淨,也很安靜。岑雪還來不及處理屍體,那個保姆就回來了,倉促中,岑雪把他塞進了那張大床下面右邊的抽屜裡,甚至沒來得及撕掉他頭上的膠袋,直到現在,也還沒來得及處理。

莫非在另一邊的抽屜裡,真的藏著媽媽和爸爸的屍骨?莫非媽媽發現了岑雪的秘密,把秦朗頭上的膠袋給撕開了,而他正好沒有死透,又復活了?莫非這個家裡還有其他的人?天知道那個該死的保姆究竟做過些什麼……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嘭嘭嘭。很有節奏,很有理智的三聲,從緊閉的臥室裡傳了出來。

岑雪慌了,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是誰。”

嘭嘭嘭,沒有回答,只有敲門聲繼續,依然很有節奏,很有理智的三聲。(作品名:《溫床》,作者:何許人。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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