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農村現狀: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当年农村现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參加工作後,難得在故鄉逗留。

每次回去,最喜靜靜地聽母親講些家長裡短,安享天倫之樂。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想起童年時代那些形形色色的故事,止不住地問母親“***家跟***家還打架不?”“***跟***關係如何了?”母親笑笑,“這些事兒很少發生了,大家都懶得吵了?”我聽了有些失望又有些感慨。

当年农村现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童年時代的記憶,總是伴隨著一些不和諧的影子,總是摻雜著熱鬧的吵鬧聲與打鬥聲。最精彩的一次吵架是我小學四年級時,剛放學回家,村裡兩個媳婦不知為什麼吵上了,一個站在自家的房頂上,一個站在自家的大門口,爭得臉紅脖子粗。

站在房頂上的居高臨下,口齒伶俐,把站在大門口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底朝天。罵得有聲有色,聲如銅鑼,方圓一里都聽得清清楚楚;色入三分,黃的讓所有村裡大人都繞著走。我們這些不曉事的孩子聽著格外過癮,站在路中間不住地哈哈大笑。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還清楚地記得那些髒話,那幾乎是天下髒話之大全,有些語言精闢至極,即使魯迅再世,也要為之汗顏。而我從中知曉了什麼叫潑婦罵街,以後每當與女人發生衝突,自覺退闢三舍,拱手認輸。

那時村裡村外故事多,兄弟之間有恩怨,左鄰右舍有過節,甚至於家族之間有仇恨。現在想起來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張三的娃娃偷了李四家的兩個雞蛋,李四媳婦看見了,打了娃娃兩巴掌。張三媳婦一見不幹了,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你打的是我的寶貝兒子!於是兩個媳婦扭在一塊了。到後來,張三、李四對上了,兩家男男女女混戰在一塊兒。

最後,村裡選幾個老人去主持公道,相互指責一番又勸慰一番,大事化了,小無化無了。而彼此兩家就結下“樑子”了,你見我瞪一眼,我見你唾一口,稍有不慎又是一場混戰。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了,為了一點閒話、兩根玉米、一條地埂,鬧得不可開交,以至於打得頭破血流,大家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当年农村现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不知是法律意識欠缺還是傳統觀念太強,那時鄰里打架有一條潛規則,打贏了以後沒人敢欺負,打輸了見人矮三分,打官司告狀似乎很丟人,沒人去理會。於是乎,人多力量大,生兒就是頂門柱,生女就會受人欺,家家盼兒郎,戶戶求多子,計劃生育工作開展難。

於是乎,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記得那時我們鄰家老哥身高馬大,年輕氣盛,窮的丁當響,跟村裡姓權的發生衝突,手提九節鞭,獨鬥五六人,小小巷子裡罵聲不絕,土塊亂飛,雞也叫、狗也跳,兩隻老牛嚇得在圈裡亂蹦亂跳,脫韁而出,一腳踩在我腳上疼了整整三天。爾後他也出名了,村人雖瞧不起他,但也沒人敢得罪他了。

慢慢地,不知是我離家時間太久還是人們素質提高了,這類故事越來越少了。

有一次回家,看見村裡兩個女人又吵起來了,結果一方男的出來扇了自己老婆一巴掌後拉走了,說是屁大點事吵什麼吵,丟死人了。

当年农村现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每個人都忙著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沒有閒心去爭你長我短了,鄰里之間關係也越來越和睦了,那些以前最愛說閒話、鬥嘴的女人們興趣也變了。

那位一打一家子的老哥也沒了當年的氣勢,有次我問他:“現在為啥不打架了?”他回答得很乾脆:“打啥哩!現在人人忙著掙錢,哪還有心思爭過來、鬥過去?!”現在孩子結婚代價那麼大,誰還敢生幾個兒子?如今再也沒有誰家兒人多勢大的說法了。

有個生了兩個女孩的媳婦一語道破玄機:“生了閨女又咋了,現在又不是靠拳頭吃飯,誰敢欺負我,有公安局作主呢!?”當然,村裡也不是天天風平浪靜,打架鬥毆的事依然在發生,但那似乎是毛小夥子們的事情了,而且概率越來越小,牽扯麵越來越小,沒有演變成家族復仇之類的現象。事大了都會打110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警笛響後,小村又歸於平靜。

提起這些雞飛狗跳的往事,老媽說的很好:怪只怪那時人太窮,兩個雞蛋都要攢下來給你們當學費,不斤斤計較能行嗎?現在家家都不缺這兩個錢了,誰還為這些蠅頭小利去嘔氣呢?

当年农村现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是呀,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素質自然也提高了。突然想起《田寡婦看瓜》來:南坡莊上窮人多,地裡的南瓜、豆莢常常有人偷……往事如雲,轉瞬即成歷史,人變了,雞也安靜了,狗也安心了,那些不知深淺的孩子,在麥田裡往返奔跑,笑成一朵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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