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看扁,國產青春片

說個挺有意思的現象:

在國產電影的範疇內,最常書寫苦難的,不是戰爭片,也不是災難片,而是青春片。

主角們隨便讀個高中或者大學,不是遭遇車禍,就是身患絕症。

摸爬滾打,歷盡艱辛,好不容易把小命保住了,還逃不開打胎和被綠的宿命。

殺姐不知道青春和這些編劇有什麼恩怨糾葛,殺父之仇也就不過如此吧。

幾天前,在拍青春片的“復仇者聯盟”裡,殺姐卻發現了一個異類——

《過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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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佩(黃堯 飾),16歲,卜卜脆。

相比於滿是膠原蛋白的面龐和清爽乾淨的扮相,不那麼脆生的,是她的身份:

“單非”家庭的孩子。

所謂單非,是指父母一方不是香港居民,但孩子可以跨境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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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類似的還有“雙非”,即父母都不是港人,但只要在香港出生,孩子就能赴港就學。

在香港剛回歸的那段時間裡,港人來大陸包二奶的現象非常普遍,無數“單非”家庭也就應運而生。

據統計,目前有超過3萬學童(幼兒園至中學)每天往返於深港跨境讀書,光是上學放學的路程,至少也要2個小時。

他(她)們中的許多人,總是帶著耳機,望向窗外,安靜的讓人感覺有些抑鬱。

在這些奔波勞頓、天生就缺少歸屬感的身影裡,就有劉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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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其他“單非”,佩佩的家庭情況更為不堪。

爸爸收入不高,在香港有自己的家庭。

媽媽濫交嗜賭,所有家務一概不管。

故土難以界定,家庭又複雜混亂,佩佩對自己身份的認知,是模糊的。

對她來說,在友情裡找到存在感,是尋回身份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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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佩佩四處打工,找爸爸要錢,只為陪好友完成出國的心願。

不會游泳的她,甚至強行跳水,想要融入朋友的社交圈。

誤打誤撞進入走私團伙後,她甚至答應帶槍過境,進而確立自己在“新家庭”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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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未必能靠討好別人,找到自己的身份,但她向來別無選擇。

過春天本是“水客”們的黑話,意為走私者順利帶貨通過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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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片名,一語雙關,它還代指:

劉子佩如何走過自己的青春關。

在遊艇的生日派對上,佩佩曾許願希望香港能下雪。

但在尋求別人認可的過程中,她心底的願望卻被拋諸腦後。

人們經常說,青春是殘酷的,是迷茫的。

我們可能誤入歧途,可能鑄下大錯,可能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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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遭遇挫折的雖然不同,但總的來說這個階段對誰都不會友好。

成長,畢竟是一個歷經磨難的過程。

大家在不斷的試錯中,發現什麼是對的,找到正確的選擇。

而青春的魅力,正在於這些結果未知,但卻會為一個執念鋌而走險的努力。

《過春天》借用了走私事件的外殼,在升級矛盾的過程裡,始終扣緊了這種義無反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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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在文本的層面,幾乎無可挑剔。

除了結尾處公安幹警,完全不打招呼的正義降臨,所有橋段對於佩佩的成長線,扣的都非常準。

攝影、置景和配樂,也讓人意外的驚喜。

幾個借用鏡面的構圖,潮溼、暗紅的情慾場景,以及定幀時的鼓點配樂,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新人導演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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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過春天》雖然掛靠犯罪元素,但全片下來沒出人命,沒人生病,男女主角甚至連個嘴都沒親上。

為啥它就能四處拿獎,口碑高漲呢?

因為青春片,從來都不需要強堆苦難。

劉子佩在與他人的交往中,被人利用、遭遇困境的結果,是她的成長背景早就註定了的。

影片中女主角碰到的問題,我們多少也會有相似的經歷,只是《過春天》升級了矛盾,將所謂的苦難做了放大化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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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再看看之前的許多國產青春片。

家庭背景敷衍潦草,人物設定模式單一,恨不得開片就朝你怒吼:

故事裡的主人公,就是你啊!

講普通人的故事,太清湯寡水,那就出車禍,患重病!

在觀眾的耐受力不斷增強的情況下,青春片變得越來越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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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身於毫無下限的狗血競賽中,大家似乎都忘記了,那些年少時真正發生的故事。

同樣講成長,《過春天》談義無反顧後的從容,《狗十三》道痛苦掙扎後的妥協。

兩部青春片都從非正常的家庭切入,反過來卻在說普通人的遭遇。

說到這,殺姐很想再拋出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

國產青春片的出路到底在哪?

答案,我們已經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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