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眾人前往蘭燻殿給太后請安,正慶幸一夜無事,偏殿突然傳來慘叫,這次遭殃的是一個叫海棠的女官。海棠雖不是嬪妃,卻服侍太后多年,深受太后的喜愛。因此聽到她慘叫時,太后眉心一跳,面沉似水。
“不,不是我!”海棠跌跌撞撞地從偏殿跑到正殿,直到退無可退,才靠著宮牆跪下,她的雙手還在,人卻瘋了:“太子妃,我也是迫不得已,你饒了我吧……”
“我自己來,自己來……”海棠突然搶過侍衛的佩刀,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將自己的左手砍了下來,鮮血濺了自己一臉,神色卻如解脫般輕鬆。
大殿沉默了片刻後,愕然的眾人才發出驚叫,太后跌坐在鳳椅上,臉色蒼白。
“姑媽,水漓、真的是水漓!”徐婉婉抓住太后的衣袖,瑟瑟發抖。
柳曦也被嚇得不輕,跟著其它嬪妃一起退到屏風後面。她轉頭看向司徒翊,他還淡然自若地坐在那裡,只是右手緊緊攥住了腰間的汗巾。
“豈有此理,我就不信她當真能回來。”片刻,太后恢復了一慣的凌厲,面色陰沉:“傳御察司,十日內務必將此事查清!”
話音剛落,鐺啷一聲,一件物什從樑上落了下來,滾到鮮血淋漓的玉磚上,依舊散發著燦燦金光。
霎時,尖叫聲此起彼伏,眾妃紛紛躲進帷幔,護住自己的雙手,生怕那鬼氣森森的手鐲會突然飛到自己手上。
司徒翊起身將手鐲撿了起來,連血跡都未擦拭便直接遞給徐婉婉:“都是因為你不戴,才惹了這些事,趕緊戴上吧。”
“不、不……不關我的事。”徐婉婉退到太后身後,懼怕地嗚咽:“這手鐲我不要了。”
“這是專門為皇后制的,你想把它給誰?”司徒翊凝視著徐婉婉,他神色平靜,一雙眼睛卻如寒夜中的古井般幽冷。
“婉兒,戴起來。”太后沉聲道。
“姑媽,我、”徐婉婉委屈地咬著唇,收起了平日的驕橫,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十分惹人疼惜,但司徒翊顯然不為所動,像戴手銬一般將詭異的手鐲套上了她纖細的柔荑。
“好了,都回去吧。”司徒翊說完便走到屏風旁邊,牽起柳曦準備離開。
“就是柳美人進宮那夜開始出事的,真是不祥。”
“她會不會是被水漓鬼魂附體,回來迷惑陛下?”
竊竊私語聲從身後傳來,柳曦忍住了,只要司徒翊牽著她的手就好,閒言碎語並不算什麼。沒想到司徒翊甩開她的手,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憤怒:“閉嘴!你們竟敢說漓姐姐的壞話!”
柳曦一愣,這語氣,分明是個稚氣未脫的孩童……
語罷,司徒翊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拉著柳曦的胳膊,負氣般地離開了。
“陛下,水漓她、”
“今日是我和水漓成親七年的日子,你要不要做一回她?”司徒翊轉過頭,一陣寒風襲來,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彷彿瞬間白頭。
“妾身、要怎麼做呢?”柳曦緊緊握住司徒翊的手,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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