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鬼醫下了一盤大棋,身在迷局中的我卻好像看出了門道

小說:鬼醫下了一盤大棋,身在迷局中的我卻好像看出了門道

三叔的電話大概是這樣說的。

表弟的病情一直沒有起色,從昨晚到現在都是出於昏迷不醒的狀態。本指望著小和尚是什麼高僧大德,可以治病救人,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小和尚不僅坐視不理,還言說船到橋頭自然直這種廢話。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做父母的哪裡聽得了這樣的安慰言辭。只是急的焦頭爛額,卻也無可奈何。

就在老兩口子急的團團轉的時候,鬼醫那邊卻傳來了消息。

他先是問三叔表弟的病症,然後故作學問的賣弄了一番,接著就在表叔意動,準備用五百萬求他給表弟治病的時候。鬼醫卻獅子大開口,要一千萬作為報酬。

眼瞧著兒子的生命體徵越來越弱,三叔也顧不得猶豫,只要能醫好兒子的病,總好過苦等著那小船走到橋頭。於是便打電話給雪芽讓她把家中的五百萬帶過去,而另一邊則找到公司的親信,再籌集五百萬送往醫院。

我聽完了雪芽的講述,坐在沙發上微微冷笑。

“看來那鬼醫是耐不住性子了。”

“你是說這中毒事件和他有關係?”小和尚摸了摸他那光滑的小腦袋,向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雖然還有一些細微的環節無法通暢,但至少算是理出了一點頭緒,於是我對雪芽與小和尚說道。

“起初我就覺得那鬼醫的目的不太單純,五百萬,這可不是個鬧著玩的小數字。能有這個手筆,想必是個棘手的貨色。後來的事,大底也印證了這一個觀點,設置結界,分離我表弟與小白狐,又能料準表弟的病症會愈發加重,再次牟利。僅就這兩條,便不是一般的江湖騙子可以做到。”

小和尚砸了砸嘴,神情感嘆:“是啊,我就想不到,這老小子還真敢開口!”

我和雪芽一同看向了這個不打自招的頂級神棍,小和尚像是察覺,訕笑著向我們解釋:“一時口誤,一時口誤,小施主知道,小僧我一向是十分正直的。”

我撇撇嘴,也不想跟他扯淡,於是便接著道:“可是我查過他的氣息,並非修行中人。倒不是說這世上詭異玄學非修行者不能體悟,但摸了這個門,總不至於是一副半生半死的混沌狀態。所以,我基本可以斷定他那些手段,多半是說的大於做的,十分能耐嘴上便有九分。這樣的人,想要處處親歷施為不大可行,可要謀篇佈局卻是行家。”

“佈局?”雪芽疑惑問道。

我點點頭:“不錯,而且是一個很大的局。我猜從小白狐與表弟見面開始,就已經在他的計劃之中了。他先是利用小白狐使我表弟的身體每況愈下。然後再以此為藉口來這裡除妖。高明的地方在於,他利用小白狐的關係,前後打跑了幾波想要除妖的江湖騙子,然後以此來抬高自己的身價。”

說到這裡,自覺取到真經的小和尚一拍大腿,“高,實在是高!”,可沒等感慨完成,似是感覺到我目光之中的冰冷寒意,便又卡巴卡巴眼睛恢復到一臉痛惜神色:“太過分了,真是狡猾。”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算是習慣成自然,然後便接著道:“他接進了三叔,先是施展手段,將小白狐與表弟隔絕開來。家中自然安靜,然後便以此為資本,向三叔鎖要五百萬的鉅款。可沒想到橫生枝節,被我與小和尚插了一手,惱怒之下,便令小白狐再度潛入家中,進行投毒。不過大概是小白狐與他說過,我與小和尚具非凡夫俗子。他恐怕遲則生變,於是便耐不住寂寞,向三叔主動出擊,試圖拿到這一筆鉅款。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已是百步江山九十九,就差今夜錢貨兩清,最後一步了。”

雪芽與小和尚的神色都很震驚,這一環套著一環的精心鋪排雖然兵行險著,但所謂富貴險中求,也算是膽略過人。二人震驚過後,還是雪芽先反應過來。

“這麼說,今晚不就是最後的時限?要是鬼醫拿走了錢,我們捉妖與否不也毫無意義了麼?”

小和尚搖搖頭:“女施主此言差矣,這毒啊,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趕在鬼醫之前拿住了狐妖,我們便有解毒的命門。”

我摸著下巴,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小和尚,你確定那是狐毒麼?”

小和尚裝作沉思,然後鼓著腮幫子:“應該是吧,總之是妖毒這我敢確認,至於狐毒麼,現場就一隻小白狐,我看差不多。”

聽到了這個回答,我只覺得嗓子眼有些發甜,不過,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無論如何,小白狐與這件事脫不了干係,雖然不能確定是否破局,但這是現在唯一的出路。

我問雪芽,鬼醫和三叔約的是幾點。

雪芽幾乎不假思索。

“十點。”

我皺了皺眉,“醫院十點之後不是無法看望患者麼,三叔怎麼會約個這麼奇怪的時間?”

雪芽也很奇怪,不過她告訴我,這是鬼醫定下的時間。

“鬼醫……”

我在心裡盤算著一切的時間安排,我很清楚,如果我賭錯了一步,結果不是丟失我表弟的性命,就是我三叔要損失一千萬的鉅款。

這都不是一個我願意接受的結果。

所以我能做的,唯有超越鬼醫的算無遺策。

大概十分鐘之後,我差不多歸攏出了整套行動的計劃方案。只不過有一個關鍵問題我卻始終沒有判斷的把握。不過好在,即使這個問題確實存在,可如果利用得當的話,也許卻能收到奇效。既然如此,這所謂的問題便也不是問題。

想通了一切環節,我便跟小和尚與雪芽商量了一下出發的時間。本來我是計劃一起從家中走的,可小和尚卻偏說要好好的捯飭捯飭。因為他那個便宜師傅曾跟他說過,入了陰氣濃重地,一定要喬裝改扮,最好畫得比鬼還嚇人,鬼一害怕,就不會欺負他了。原本小和尚也是不以為意,只是經歷了上次老教學樓裡的亡命追殺,他便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在了自己穿的太過樸素平常,沒讓那殭屍感到自己的霸氣,才被追殺。於是這一次夜入亂石崗,他便計劃著打扮出一副神鬼驚奇的造型來,震懾敵人的膽魄。

我和雪芽都不太理解小和尚的這一套奇葩理論,除了覺得好笑之外沒有半分想要借鑑的意思。小和尚看我倆的這副揶揄神情,很是生氣,在跟我們定了一個五點鐘的見面時間後,便氣哼哼的走了,臨走時還揚言說到時候害怕了可不要躲在他後邊,更是令我和雪芽捧腹。

小和尚離開之後,雪芽也拿著五百萬離開。空蕩蕩的大廳,便剩下了我一個人。可就在我準備上廚房找點兒吃的,補充補充能量的時候,識海之內的長陵卻催促我出門。

他說晚上降妖,需要一把桃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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