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做的湯實在是太難吃了,他受不了,所以他自己做飯了

小說:她做的湯實在是太難吃了,他受不了,所以他自己做飯了

當然我沒有留下那隻狗,我雖不是君子,但也不習慣奪人之美。但自羅濤嘴裡,我知道那隻小土狗叫貴族,是個沒人要的流浪狗。

羅濤低聲說:“我也是個沒人要的流浪狗。”

他坐在沙發上,頭低的幾乎埋進膝蓋裡。原來他竟是個孤兒,十七年前被人丟在孤兒院門口,因小時候長的特別醜,一直沒人領養。到了十歲,自己也絕了念頭,知道以現在這個年紀,與其去討好新家庭,還不如就在孤兒院混吃混喝算了。

自然是吃了許多常人想也想不到的苦,十七年前國內的孤兒院生活條件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但羅濤倒是沒有埋怨,談起過去,他尚帶著三分感恩,說:“要不是有那幾間平房,不餓死也凍死了。”?

難得他倒是沒有窮酸氣---出身好的人很難理解什麼叫窮酸氣,一個人窮了,自然容易酸,就像一條魚,若離開水,放在太陽底下爆曬,你很難期待它一直光滑鮮嫩不腐爛。所以窮人特別容易恨富人,以酸溜溜的情緒來表明自己的清高與風骨---沒有辦法,酸的東西本來就容易發酵。

羅濤倒是沒有長偏,從外表看,他不過是比同齡的孩子更調皮些,別的也沒什麼。但我知道,他這樣的出身,難免會將錢看的更重。所以有了關的那出戏,所以有了我與他相識。

“你店裡的狗太特別,我是不想要了。得空給我挑幾條熱帶魚送過來吧。”

“好,”他點頭:“要哪種?”

“要好養的,別還沒兩天就開始換仰遊翻著白肚晃悠。”

他眨著眼:“不是要會叫床的嗎?”

我狠狠一巴掌打他腦門上:“那叫做會叫起,morningcall,懂嗎?叫床……”

他忍著笑:“現在懂了。”

看樣子羅濤對曾經幫關試探過我這件事十分耿耿於懷,他不像之前那麼肆無忌憚,連上我家來送魚也叫了同事一起。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不會比羅濤大多少,最多二十歲。皮膚是緊繃的,像街角賣的蒸蛋般光滑。

她似乎對我很好奇,把手裡的魚缸安置好後,小聲問我:“您是老闆的姐姐?”

“啊?”我詫異,不知怎麼回答。也有三分意外,原來小小的羅濤已經是別人的老闆了,倒小看了他。

她絲毫不介意我的結舌,用羨慕的眼光四下打量我的家,滿臉崇拜的問我:“這套房子怕不得有三百平方吧?一個人住哦,你很有錢呀。”

我只得說:“這城市裡,住三千平方的也大有人在,我怎麼好算有錢。”

她用手絞著衣角:“可是我連個洗手間也買不起。”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題,可她臉上絲毫不見沮喪,一直帶著笑,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她問我:“可以告訴我密決嗎,怎麼可以這麼有錢?”

“嫁個有錢人。”我眨眨眼。

“不可能那麼簡單。”

“為什麼?”我問。

她指著我的手,笑眯眯的說:“你的手上都結繭了,嫁個有錢人哪用這麼辛苦。”

我舉起手掌看一看,可不是,這段時間太忙,指腹都結了老繭了,根本不像斯文人,還想冒充少奶奶呢,我不禁笑起來,看來要抽個時間去做下手部護理才好。

“你不知道,”我說:“現在嫁個有錢人更吃苦,何止是手指要結繭。”

那女孩接著說:“怕是連心臟都要結繭,才抵得住二奶三奶的輪番轟炸。”

我哈哈哈的笑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哪敢小瞧她。

羅濤給魚缸接好輸氧機,輕輕放好魚草,又餵了點魚食,這才走過來我們身邊,居然板起面孔教訓人:“讓你來幹活的,淨偷懶。”

那女孩吐吐舌頭:“你姐姐太有趣了,忍不住聊幾句嘛。”

我看羅濤一眼,姐姐?

那小子的一張俊臉居然微微有些發紅,張了張嘴,到底沒好意思說什麼。

我倒懷念起他以前臉皮一尺多厚的樣子,自己開心,帶著我也開心些。

收拾完工具,兩人告辭,那女孩臨走還不忘跟我說:“老闆姐姐,下次還來找你聊天哈。”

我點點頭,不知怎麼就自然而然的對羅濤說:“得空回來喝湯。”

羅濤眼睛閃閃亮,嘴一下子咧到耳根,樂的顛顛的回答:“好啊好啊。”

我不大會做菜,大部分時間也沒空做菜,偶爾在家時,也大都是靠鐘點工。今天不知怎麼倒來了興致,反正星期天也沒別的事做,一大早就開始鑽進廚房切切煮煮,到中午,居然也做了四菜一湯出來,味道怎麼樣不知道,看起來倒還像那麼回事。

誰知羅濤只吃了一口,臉色就變了,怕是又不想我失望,硬是梗著脖子把菜嚥了下去。

“很難吃嗎?”

他倒也不客氣:“難吃兩個字遠遠不夠形容,該怎麼說呢,你做的菜---果然難吃的很有創意。”乾脆推開椅子站起來:“你別吃了,我重新做吧,還有材料嗎?”

材料倒是有,還大把,不過都是我用剩的。

羅濤也不介意,三下五除二把剩的菜都洗出來,爆熱了油,嘩啦啦,一會子功夫,一個百合銀耳湯,一個紅扒羊肉,一個梅菜蒸魚尾,一個蘆筍煎黃菜就做好了。

他的功夫明顯和我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幾味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吃的我幾乎把舌頭也吞下去,要不是當著他的面,我實在想連盤子也舔了。

“你不早說會做菜!”我吃完,根本意猶未盡,不禁埋怨。

“小姐拜託,不過是曾經在你家借住了幾天而已,而且那會兒你哪有功夫在家吃飯?”

我插起腰:“怎麼叫小姐了?不是明姨嗎?”

他訕笑:“還沒多謝你上次沒有在小敏面前拆穿我。”

我裝傻:“拆穿什麼?”

“姐姐。”

“你不叫我明姨我就阿彌陀佛,還敢拆穿你?不怕你狗急跳牆,又叫我明婆婆?”

羅濤站起來給我敬禮:“不敢的不敢的,再不敢了---其實我後悔了一萬多遍答應關先生的事,怕你收拾我。要不是以前他幫我過一個大忙,誰答應他做這種無聊事。”

我沒追問關幫過他什麼事,一件歸一件,再壞的人也有做好事的因緣,再好的人也有做壞事的可能。畢竟有這件事,雖錯不在他,而在關某人,但我心裡怎會毫無芥蒂?現在見他說開了,反而舒服些,也藉機鄭重告訴他:“既是認識了,以後不可以再這樣騙我,否則殺無赦。”

“保證保證。”他忙說。

給讀者的話:

三更送上~下一節有重大事件發生,呵呵~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