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天山深处那场史无前例的列车为牧民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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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3月5日至9日,中国重要畜牧业基地之一的新疆伊犁河谷正在进行“火车大转场”,这是国内首次利用火车进行的牧民转场。在天山脚下生活了64年的哈萨克牧民多尔肯·吐合塔森压根就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带着牛羊坐火车穿山越岭,哈萨克族牧民沿袭了千百年的转场方式这一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千百年来,新疆哈萨克族牧民延续着逐水草的传统的游牧生活。如今,大部分牧民虽已实现定居,但天山深处优良的天然草场资源,始终是当地畜牧业发展的重要依托,吸引着牛羊四季转场,一部分牧民依然一年四季在相距几百公里的草场间迁徙跋涉逐水草而居。

2009年12月底的一场大雪,一直延续了近一个月。新疆北部地区遭遇了50年不遇的连续强降雪天气,天山深处的多场暴雪,穿越天山的牧道被厚厚的积雪封堵,挡住了伊犁哈萨克族牧民春季转场的步伐。

哈萨克族转场主要包括春牧场、夏牧场、秋牧场、冬牧场等四季牧场。特别是春季转场,吃了一个冬天雪地里枯草的牲畜,一天比一天瘦,一个冬天下来雪厚羊瘦,时常有牲畜掉到悬崖下摔死,特殊天气的年份里,不时发生的雪崩及融雪性洪水等自然灾害,成为牧民转场途中最大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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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上旬,伊犁“夏合拉依木力克”冬牧场上的数百户哈萨克族牧民、超过18万头(只)牲畜,滞留在了一个叫“苏古尔”的山谷之中,远处的牧道上依然被白雪覆盖。山谷的西侧2009年底建成通车的中国连接中亚地区的又一条交通大动脉、新疆第一条电气化铁路——精伊霍铁路在这里通过。这条铁路穿越的崇山峻岭,也是在“夏合拉依木力克”冬牧场越冬的哈萨克牧民转场的必经之路。

上午9时许,初春的暖阳照亮了山谷,羊群开始向站台聚拢,这个因山谷而得名的小站瞬间热闹非凡,牧民们在列车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推开货车车门、搭起踏板,哄赶着牛羊、牵引着驼队开始登上火车。客车车厢里,老人和妇女们透过明亮温暖的车窗遥看远方,孩子们被车厢里的一切所吸引四处查看,男人们则打着手机向远方的亲人通报着行程。几位年轻的母亲怀抱着宝宝喂奶,脚下的褡裢里,刚刚出生不久的卷毛小羊羔瞪着乌黑的眼睛伸着小脑袋四处张望。

列车缓缓启动,向着温暖的伊犁河谷、向着飘着丝丝春草香的春季牧场。近3个小时,滚滚铁流碾平了传统转场4天以上的风雪路程,世代逐水草而居的哈萨克族牧人踏上了全新的“游牧”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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