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个来自东方的罗马皇帝,统治无比荒唐,最终被所有人抛弃

埃拉伽巴路斯是罗马帝国第一位出身于东方的皇帝,在历史上以荒淫无道著称,最后死于近卫军之手。在整个罗马帝国的历史上,埃拉伽巴路斯的荒唐和昏庸都是难得一见的,历史学界对他也从来不乏负面评价,但是,难道这就是这个皇帝的一切吗?

他是第一个来自东方的罗马皇帝,统治无比荒唐,最终被所有人抛弃

埃拉伽巴路斯

埃拉伽巴路斯是土生土长的叙利亚人,在当时罗马人的眼中,叙利亚、阿拉伯、美索不达米亚等中东地区都是遥远的“东方”。埃拉伽巴路斯的外祖母玛伊莎的姐姐多姆娜是著名的军人皇帝塞维鲁的妻子,他的母亲是玛伊莎的大女儿索艾美亚迪。虽然埃拉伽巴路斯出身外戚,但是没有人觉得他有成为皇帝的可能。他的母亲从小对他进行宗教教育,并将他送到太阳神庙作为未来祭司培养。

命运总是很奇妙,皇帝卡拉卡拉在东征帕提亚的途中被谋杀,埃拉伽巴路斯的家族随着轰然倒塌。皇太后多姆娜自杀,玛伊莎被继任皇帝马克里努斯放逐回叙利亚老家埃梅萨。但是马克里努斯由于对帕提亚过于软弱引起了军队的强烈不满,不甘心失去权势的玛伊莎决定利用这个机会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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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伊莎金币

14岁的埃拉伽巴路斯被推倒台前,玛伊莎声称他是先帝卡拉卡拉的私生子,并将他的名字改为马可·奥勒留·安敦尼,这是塞维鲁王朝的皇族名字。埃拉伽巴路斯的本名是瓦瑞乌斯·阿维图斯·巴西安努斯,埃拉伽巴路斯是他的外号,意思是“太阳神的虔诚侍奉者”,也是他最喜欢的称号。

很快,驻守埃梅萨的第三高卢军团就被玛伊莎拉拢了过来,阿帕美亚的第一、第三帕提亚军团也宣布拥护埃拉伽巴路斯。皇帝马克里努斯派来镇压的军队在战场上见到埃拉伽巴路斯军竖起的卡拉卡拉画像后当场倒戈。众叛亲离的马克里努斯在逃亡的路上被抓住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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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里努斯

马克里努斯死后,埃拉伽巴路斯成为罗马帝国唯一的皇帝,元老院承认了他卡拉卡拉儿子的身份,宣布他为合法皇帝。他的外祖母玛伊莎和母亲索艾美亚迪被授予“奥古斯塔”称号,并成为元老院议员,这是罗马千年历史中唯二的女性元老院议员。

埃拉伽巴路斯统治期间的宗教政策引起了罗马人的极大不满。埃拉伽巴路斯的太阳神信仰虽然是罗马多神教信仰中的分支,但是作为最高宗教领袖的皇帝将太阳神放在朱比特(宙斯)、朱诺(赫拉)和密涅瓦(雅典娜)之上,显然是不妥的。他用豪华的轿子将埃梅萨太阳神殿中一块象征太阳神的黑色石头运到了罗马,并修建了一座专门安置这块石头的太阳神殿。他用半强迫的方式让元老院议员们改信太阳神,在庄严的祭祀场合载歌载舞,甚至强行占有了一名神殿女祭司。按照罗马的传统,失贞的女祭祀会遭到活埋的严厉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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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伽巴路斯进入罗马

埃拉伽巴路斯荒唐的私生活也是罗马人对其不满的一个重要因素。根据一些史料记载,埃拉伽巴路斯先后与5名女子结婚后离婚,并沉迷于各种荒淫的游戏。于此同时,埃拉伽巴路斯喜好男色,长期与他的车夫和奴隶保持情人关系,并称呼其为丈夫。他还时常化妆成女人,在小酒馆、妓院和皇宫卖淫,喜欢被人叫做“女主人、妻子和女王”。

埃拉伽巴路斯的行为让他失去了民众的支持,祖母玛伊莎决定让另一个女儿玛麦亚的儿子亚历山大取代他。亚历山大被授予了“凯撒”的头衔,并被选举为执政官。很快,埃拉伽巴路斯发现元老院和军队都倒向了从小接受罗马式教育的亚历山大这边,他剥夺了亚历山大的“凯撒”称号,并散布其已经死去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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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伽巴路斯举办宴会

愤怒的士兵们聚在皇宫门前想要为亚历山大报仇,直到亚历山大出现才平息下来。觉得自己遭到背叛的埃拉伽巴路斯勃然大怒,下令处死闹事的军官和士兵。士兵们用政变回应了埃拉伽巴路斯,他们冲进皇宫杀死了他和他的母亲,并将他的尸体剥光衣服后拖到城里示众,最后扔进了台伯河里。埃拉伽巴路斯在位4年,死时年仅19岁。

不管是在古罗马时期还是现代,历史学界对埃拉伽巴路斯的评价都是“荒淫无道的昏君”。作者试着从不同的角度来解读一下这个人。关于他荒唐的私生活记载,作者认为有夸大的嫌疑。古罗马的历史学家往往出身于元老院或者希腊的知识分子,他们笔下的昏君和暴君基本上在位期间与元老院的关系都不太好,甚至放逐和杀害过元老院议员和知识分子。而他们笔下的昏君和暴君在私生活方面也大都带有“荒淫、同性恋”等共同特征。爱德华·吉本等后世的历史学家,由于当时的考古学不发达,他们撰写历史著作的主要依据也是古罗马时期的记载,因此很少有颠覆性的观点。随着现代考古学和历史分析学的发展,很多古时候著名的昏君和暴君已经被翻案,例如提比略、图密善等。

关于埃拉伽巴路斯强占女祭司,在祭典上载歌载舞等违反罗马宗教传统的行为,作者认为更有可能是一种文化差异产生的误解。罗马的多神教并不像后世的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具有强大和统一的组织,它只是当时各种崇拜的总称,因此在不同的地区信奉的神灵和举行的祭典以及宗教传统都各不相同。东方的太阳神崇拜,对女祭司的贞洁并没有要求,在祭祀仪式上跳舞则是他们的传统。埃拉伽巴路斯的东方宗教传统,在罗马人看来,自然是无比荒唐的。

他是第一个来自东方的罗马皇帝,统治无比荒唐,最终被所有人抛弃

埃拉伽巴路斯的家乡埃梅萨

埃拉伽巴路斯让太阳神凌驾于罗马人传统信仰的朱比特、朱诺、密涅瓦三大主神之上,除了他自身的信仰外,或许也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要知道埃拉伽巴路斯继承皇位的合法性一直是存疑的,对于他卡拉卡拉私生子的身份,虽然元老院予以认可,但是人们在私下并不相信。

当时罗马皇帝的权力来源不是君士坦丁之后由“上帝”授予,而是来自于元老院和公民大会,一旦失去统治合法性,元老院和公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从亚历山大被确立为继承人后的所发生的一切来看,埃拉伽巴路斯对权力有很强的掌控欲。他在东方长大,对东方国家“君权神授”这一套也许有所了解,强迫元老院议员信奉太阳神,很有可能就是埃拉伽巴路斯试图通过宗教加强自己的统治合法性和巩固自己的权力。只是祭司出身的他,缺乏政治斗争的经验和手段,最终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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