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兩年且還有了他的孩子,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回報時,卻錯了

樂夏最喜歡看顧璟倫認真的樣子,那是她認為的世界上最有魅力的模樣,她託著腮靠在二樓走廊偷偷看著顧璟倫好久好久,就像十年以前一樣,對於顧璟倫的情感,她從來沒改變,要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她不止一次這麼想過。

顧璟倫,你是我年少的歡喜,你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要你全心全意愛我,只要你相信我就好。“叮鈴”一聲!手機發送過來一條提示信息,樂夏看到這個信息微微一笑,那是一條紀念日的提示,再過一天,就是他們結婚兩週年紀念日。

樂夏在心裡悄悄的做了一個計劃。她小心翼翼的走下樓,靠近顧璟倫的時候,她突然很緊張,雙手緊緊的拽住衣角。“璟倫,今天不走嗎?”“嗯!”顧璟倫沒有抬頭,繼續埋頭工作。“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明天是……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想親自……親自做飯給你吃,那天……那天你願意早點回家嗎?”

顧璟倫抬眼看了樂夏,迅速的又低下了眸子,仍舊面無表情,半晌之後,他冷冷的說:“嗯!”雖然顧璟倫沒有正面應對樂夏,但他同意了,樂夏高興的小跑到二樓臥室,她拿出便利貼,寫上了要給顧璟倫做的菜的名稱,還把要買的食材認真的標註出來,顧璟倫愛吃的她劃上了對勾。

喝了清清端來的藥,她安穩的睡去,夢裡,她和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孩子在玩耍,那小孩興高采烈的叫著“媽媽。媽媽!”小孩在前面跑,樂夏在後面追,樂夏從未如此幸福滿足,可是不知怎麼怎的,小孩跑著跑著哭了起來,他喊到:“媽媽救我,救我!”然後突然消失不見,樂夏猛地睜開了雙眼,驚的一身冷汗。

原來是一個噩夢,她平復了一下心情。突然,她的肚子又疼了起來,她覺得疑惑,一直待在家裡沒有出去,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除了去小院子曬太陽就是在床上躺著,還設有清清照顧飲食起居,怎麼肚子越來越不舒服。“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身旁的顧璟倫翻了個身,樂夏嚇了一跳,顧璟倫竟不動聲色的睡在旁邊。

樂夏忍著疼痛,從牙縫擠出一個字:“好!”第二天清晨,樂夏睜開眼時,顧璟倫已經開始洗漱了,樂夏忽然瞥見了顧璟倫放在床頭的戒指,她沒有看錯,這是他們的結婚戒指,她很久沒見顧璟倫帶戒指了,他終於帶上戒指了,這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難道他真的改變了?

顧璟倫將樂夏的衣服扔了過來,他裹著浴巾,頭髮溼漉漉的還沒擦乾。“快點穿好!”顧璟倫像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必須按時到達似的催促著樂夏。

樂夏穿好的衣服,將昨晚做好的食材便利貼拿到樓下遞給清清,小聲的交代了幾句,她囑咐清清要按著便利貼上面的標註來買,晚上她回家親自下廚,清清笑著勸她多穿一件大衣服。

她一回頭,顧璟倫胳膊上面搭著她的大衣外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顧璟倫怎麼會變得這麼“體貼”,那個眼裡只有他自己的男人居然會關心起她的衣物來。樂夏受寵若驚的披上了大衣外套,等從興奮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顧璟倫已經走出客廳。樂夏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她拿起一把傘追著顧璟倫跑了出去。

婚姻兩年且還有了他的孩子,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回報時,卻錯了

​​顧璟倫走的特別快,樂夏在後面很吃力的追逐著他。“璟倫,我們要去哪裡?”“到了就知道了!”小雪落在顧璟倫和樂夏的身上,樂夏伸手拍了拍顧璟倫後背上的雪花,顧璟倫看了他一眼,繼續走著,小雪逐漸變成了大雪,樂夏撐開了傘遞給顧璟倫,顧璟倫擋了擋,他不要,樂夏有點小小的失落。

但是她看到街道兩邊掛滿了Z國結和窗花對聯,映襯的潔白的雪花,新年的氣氛特別濃厚,他們結婚兩年,這還是第一次街頭漫步,雖然顧璟倫一句話也不說,但是樂夏在漫長的深愛顧璟倫的歲月裡,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和冷漠,或者應該說叫麻木。

她已經麻木了,分不清愛與不愛,她不奢求顧璟倫愛她,只要他一直陪著她就好,就像現在一樣,兩人一前一後,樂夏痴迷的陶醉其中,好像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璟倫,那邊店鋪裡的窗花好漂亮,我可以給家裡也貼上那樣的窗花嗎?”“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必問我!”

走過一排排店鋪,繞過一個小巷子,他們來到了新城醫院!樂夏呆住了!新城醫院?這不是樂瑤住的醫院嗎?“顧璟倫,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顧璟倫用陰鷙的眼神回頭看著樂夏,他拽住樂夏的手腕走進了醫院,樂夏覺得不對勁兒,冥冥中她覺得事情好像並不簡單,她用力的掙脫,卻無法逃出顧璟倫的手掌,她被顧璟倫牽著走了一整個迴廊。

顧璟倫突然停了下來,狠狠的將樂夏甩出去,兩個穿白大褂戴口罩模樣的人接住了樂夏,直接將樂夏按壓在了提前準備好的輪椅上,樂夏心裡特別害怕,她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似乎將要變成一隻螻蟻任人宰割。

銀灰色的自動門打開,大門頂部的紅燈亮起,樂夏被推了進去。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姐姐,我們又見面了!”“你……”樂夏驚恐的說不出話,她一看到樂瑤的臉就還特別恐懼,這是一張善於偽裝的臉。

樂瑤安靜的躺在床上,頭上帶著手術專用的帽子,臉龐紅潤,像一朵嬌豔的花,與樂夏煞白的臉色,披散的頭髮形成強烈的對比,樂夏像一個瘋子,是啊,她的心裡崩潰了,她怎麼會想到,顧璟倫這些天對她的寬容都是在欺騙她。

最大的失落不是得不到,而是幻想過後的空歡喜,她好傻!樂夏的胳膊被捆綁住,兩腿分開被固定在鐵架上,樂夏拼命的想掙脫開兩個白大褂的束縛卻無能為力,難道她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她嗎?

其中一個白大褂端來了一個盤子,裡面剪刀針劑整齊的擺放,樂夏幾乎快要窒息了,她不相信自己會被顧璟倫親自送到手術室,還要傷害她的孩子,這個男人真的如此絕情,為了樂瑤會犧牲自己的親生孩子嗎?“我要見顧璟倫!我要見顧璟倫!顧璟倫,我知道你在外面,我不見到你,我死不瞑目……”

樂夏在撕心裂肺的大喊,只有顧璟倫放過她,她才能保全孩子,就算是和孩子同歸於盡,也要問個清楚,樂瑤輕哼了一聲,嘲笑樂夏像個瘋子。

就在樂夏嗓音喊得沙啞的時候,顧璟倫的身影走了進來,樂夏已經沒有力氣了。“顧璟倫,你告訴我,你為了樂瑤,真的不要我們的孩子了嗎?”樂夏變得無比卑微。“我早說過了,你不配為我生孩子!用你孩子的命去換樂瑤的命,也算他死的有價值!”

聽完這句話,樂夏閉上了眼睛,流下了兩行絕望的眼淚。“還不開始等什麼?”顧璟倫扔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手術室裡的人聽見他的命令,腳底下的速度快了起來。

冰冷的儀器進入樂夏的身體,劇痛襲來,她抓著床邊,恨意逼得眼白通紅。“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樂夏顫抖的說道。另一邊床的樂瑤發出諷刺的笑聲,她笑姐姐的愚蠢:“你的孩子早都死在你的肚子裡了,你到現在才知道,你真是天底下最蠢的母親!”“樂瑤你說什麼?”身體的疼痛可以咬牙挺住,但是心裡的疼痛卻撕裂著胸口,心臟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割開。“你以為你每天喝的真是補身子的藥?”

樂夏愣住。“那是打胎藥!哈哈哈哈!”樂瑤和顧璟倫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潛伏在樂夏身邊的,這兩個人,毀了樂夏的青春,現在又毀了樂夏的婚姻,還親手殺死了她最心愛的孩子!樂夏這才明白,孫醫生根本沒有回國,一切都是顧璟倫騙她的,顧璟倫!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你,與你結婚!

身下鮮血流淌,樂夏感覺到孩子落地。“不好,病人大出血!去通知家屬!”一個白大褂撐著血粼粼的雙手走出去。“呦!姐姐你要不要看一眼你的孩子,他的皮膚都是黑色,被機器攪和的一塊一塊的,真是好可憐,姐姐你好蠢,一碗一碗的打胎藥下肚一點都沒覺察到嗎?你要是聰明點,你的孩子會死嗎?”樂瑤的話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插進樂夏的心臟。

是啊,她是世界上最笨的母親,肚子疼痛的時候就應該去找醫生,卻傻傻的相信顧璟倫會愛這個孩子,她不愛樂夏,又怎麼會愛孩子呢?恨!白大褂走進來搖了搖頭:“家屬說了,不管有任何意外,都要完成骨髓移植手術!”手術室的門緩緩再次關上,門外的梅清如死死的望向裡面。

婚姻兩年且還有了他的孩子,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回報時,卻錯了

​​樂夏的雙腿被放下來,她漸漸的意識到孩子已經永遠離開了她,她心心念唸的小寶貝,夢見了無數次的小乖乖就這樣被親生父親和第三者害死了,她如同一副空皮囊躺在冰冷的床上。

麻藥注入身體,她感覺不到疼痛,整個身子像要飄起來一樣,親情是什麼,親情就是眼睜睜看著父母疼愛妹妹,愛情是什麼?愛情是親眼看到顧璟倫疼愛樂瑤和婚後的對樂夏的折磨,孩子是什麼?孩子是她遙不可及的奢望,她是什麼?她是天地間的孤魂。

越想得到什麼,什麼就偏偏得不到,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樂夏的身體越來越冷,臉色越發蒼白,嘴唇乾裂,整個人看起來毫無血色。

醫生和護士不停的遊離在她和樂瑤身邊,人影晃來晃去,手術室不聞人聲,只能聽見機械生硬碰觸的聲音。移植手術如何進行,如何結束,她一無所知。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紅燈滅了,門打開以後,梅清如撲了進來,她愛護的摸著樂瑤的臉,臉貼著樂瑤的臉,心疼的無處安放。“移植手術很順利,樂瑤小姐已經無礙了!”

聽完醫生說完那令她喜不自勝的話,她推著樂瑤的手術床到了監護病房,全然不顧另一個女兒。樂夏獨自一人躺在手術室無人問津,手術室黑漆漆的,她想到了好多好多事情,這些年與顧璟倫之間發生的事情像過電影一樣略過腦海。

與他初相見的羞澀,與她結婚的意外,與他之間那糾纏不清的誤會,還有他們那未出世的孩子……樂瑤說的對,她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要不是年少貪戀顧璟倫那一張俊朗的外表,怎麼會落到現在這般地步,要是沒有遇見她,她也不會謎一樣的迷戀他,她大概會順其自然的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她可能不會深愛他,但她一定能留住一個健康的孩子。”孩子……對不起,是媽媽沒用!”

人生不能回頭,當初在顧樂兩家的聯姻宴會上,有一個陌生人塞給她一張紙條,還派人送來了一件珍貴的婚紗,樂夏像著了魔一樣的穿上了那件價值連城的婚紗,頂替了妹妹完成了兩家的聯姻,要不是自己那一瞬間的貪心,他們三人的人生軌跡也不會走向今天這樣!

都是自己錯了!一切都結束了!如果有來生,她不願意再遇到顧璟倫,如果命運輪轉不得不遇見他,她一定會在看見他的那一刻轉身就走,不與他再有任何交集!

此生有憾又能如何,她已經為顧璟倫流乾了所有的眼淚,她不願意再看著顧璟倫與健康的樂瑤成雙成對。樂瑤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她的骨髓,接下來顧璟倫大概就會宣佈和樂夏離婚再娶心愛的樂瑤,她沒有力氣再去面對這些,她想念孩子,想念他們母子連心的三個多月。“孩子,你等著我……”

現在的她只想化作一縷青煙,她覺得身子越來越輕,好像飄到了空中,飄到了新城以外,飄到了一個空曠無人的草地上,她看到周圍有好多五顏六色的鮮花,那是送別她的鮮花嗎?是的,一定是的!她來到世上就是一個錯誤,父母不喜歡她,丈夫不喜歡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孤零零的活著有什麼趣兒?

她輕輕的坐起來,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然後微笑著閉上了眼睛,流下了最後兩行淚。手術室外,顧璟倫辦完了公事從樓梯口走過來。“顧先生,手術很成功!”“病人呢?”

醫生笑著說:“樂瑤小姐被梅女士送往監護室,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術後仍需要二十四小時無菌監控……”他對自己剛剛完成的高難度的手術頗有成就感,這臺手術足以讓他在年終報告上炫耀一筆。“另一個呢?”“您是說樂夏小姐嗎?她做完流產手術後大出血,沒有緩過來!”醫生說的雲淡風輕。“什麼叫沒有緩過來,你說清楚!”

顧璟倫睜大了眼睛,忽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拽住醫生的領口抵在了牆邊。“同時進行兩場手術,又冒著大出血的危險進行骨髓移植,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嚇得話說的極快,他也不明白,顧璟倫明明是不在意樂夏的,這個女子在樂家也並沒有什麼地位,那顧先生的怎麼反應會這麼大。“顧先生,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顧璟倫鬆開了手,他失去了身體的重心,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凳子上。“死了……她死了……怎麼會這樣?”他出去了不過半個小時,就和樂夏天人永隔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在做夢嗎?“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骨髓移植手術本來就是高風險手術,我們盡力在挽救樂夏小姐,但是術後她拔了針頭,放棄了求生,所以……”

她放棄了求生!這句話在顧璟倫腦中旋繞了好多遍,她為了留在顧璟倫身邊那般不擇手段,怎麼會突然不想活了呢?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就在來醫院的路上,樂夏還問道他能不能給家裡的窗戶貼上窗花,活生生一個討厭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快就沒了,顧璟倫抬眼看到醫院走廊裡躺著的黑色小傘,那是樂夏出門時特意帶上的,大雪紛飛的時候,樂夏還把傘撐開遞給顧璟倫。

那個女人她天天在家裡守著等著他回家吃飯,他從來不對她笑,因為她下賤,所以他發瘋似的折磨她,因為她做了錯事,所以他要懲罰她,但那討厭的女人卻沒有承認過自己所做的錯事,她憑什麼那麼理直氣壯!

昨天晚上她站在客廳中央說,要一起過結婚紀念日,他答應了,只要做完手術,就履行他們之間交換的承諾!他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完,她怎麼能撒手走了呢?

婚姻兩年且還有了他的孩子,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回報時,卻錯了

​​顧璟倫一拳砸在牆上,手指破了皮,慢慢的溢出鮮血。梅清如四處張望,終於看到了顧璟倫的身影:“璟倫,原來你在這裡,你快去看看樂瑤,她醒了在找你呢!”梅清如拉著顧璟倫的胳膊就走,一回頭髮現不對勁兒,顧璟倫呆呆的站在牆邊,一步也沒挪動。

梅清如覺得很尷尬,他對她這個丈母孃也太嚴肅了些!顧璟倫微微側目,終於開了口:“你只顧著樂瑤,你的另一個女兒現在在哪兒?她的死活你不管嗎?”“另一個女兒?我只有一個女兒就是寶貝樂瑤,那一個沒良心的賤人跟我沒有關係,她的死活與我何干!”梅清如一臉清高,完全不像往常那個大方端莊的樂家女主人,顧璟倫徹底開了眼。“好,很好!”

顧璟倫好像覺察到一點什麼。“璟倫咱們不要理她,快去看看樂瑤吧,你忍心讓你心愛的人苦等嗎?”梅清如緊緊的拽著顧璟倫的胳膊,顧璟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狠狠的一甩,梅清如嚇得臉色慘白,她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暴露了真實的面目。“用不著你來指揮我!”顧璟倫眼裡冒著怒火。

手術室的門又打開了,樂夏全身蓋著白布被穿黃衣服的工作人員從裡面推出來,顧璟倫和梅清如呆立在一邊,梅清如這才知道樂夏死在了手術室裡,她心裡默唸一句:阿彌陀佛,老天有眼,養了二十多年,看見她就想起她媽那個賤人,終於讓我都給咒死了!

梅清如看顧璟倫沒有挪步的意思,只好由著他去,轉身走向樂瑤的病房去了。“顧先生,病人要被挪到太平間去了,請您確認簽字!”太平間?顧璟倫盯著樂夏臉上白布的輪廓,討人厭的女人真的死了嗎?“先生?顧先生!麻煩您在這裡簽字!”

護士等的著急了,屍體不能在手術室停留太久,顧璟倫機器般接過了文件夾,不知怎麼回事,他的手抖的厲害,當年公司面臨一夜之間破產危險的時候,他的心都沒有這樣焦灼,他顧璟倫是誰?天不怕地不怕,還會在意一個賤人的死活嗎?

他的筆尖在紙上點了幾下,歪歪扭扭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護士無奈的從顧璟倫手中抽走了文件夾,護送著樂夏的遺體離開,從他們進電梯到電梯門關閉,顧璟倫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夢境嗎?“我要回家!”他像往常一樣,從醫院後門直接進入底下車庫開車上高速,回到了郊外他和樂夏的小別墅。

家裡十分安靜,那個女人沒有衝出來笑著迎接他,她總是那麼討厭,回來就回來,有什麼好興奮的,樂夏越是對他體貼入微,他越想找機會欺負她,他像得了某種疾病一般,每每都想要試探樂夏的底線!“清清,清清……”“先生您回來了,清清被夫人母親叫走了,她讓我轉告你,完成了您交代給她的任務,她該走了!”陳翠平從廚房走出來說道。

是啊,清清本來就是樂瑤的人,她是受人之託來到顧家伺候樂夏,他們的目的是不動聲色的打掉樂夏肚子裡的孩子,然後順利進行手術,手術成功了,她沒有留在顧家的必要了。“陳姨你兒子的病好了?”“嗨!不是什麼大病,老伴兒撒謊騙我說兒子快不行了,嚇得我扔下夫人回了老家,原來是老伴兒搞得鬼,我狠狠的罵了他,夫人懷孕了,哪能離得了我呢?”

陳翠平走進廚房端著茶水遞到了顧璟倫手上,畢恭畢敬的說:“先生,夫人呢?”顧璟倫一愣,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落到地上。陳翠平還不知道樂夏的事情,該怎麼來回應她呢?“夫人?夫人……她回孃家了!”顧璟倫感覺到自己眼睛痠疼。怎麼會這樣?他除了小時候被送往私塾的時候哭過,已經許多年沒有過眼淚了,今天是怎麼回事!

陳翠平打掃了地上玻璃和水漬:“那敢情好!夫人結婚後還沒回孃家住過呢,先生,不是我說樂家壞話,夫人的媽也太偏心了些……”“好了,忙你的去吧!”陳翠平進了下人臥室,顧家又恢復了平靜,往常顧璟倫不願意回家,他一看見樂夏就覺得心煩,每次他想安安靜靜地看電視或者工作的時候,樂夏總會找理由來和他說話,對此,樂夏樂此不彼。

今天她不在!她永遠都不會再來煩他了。明明現在沒有樂夏的生活是他夢寐以求的,怎麼心裡卻像被人挖走了什麼一樣,空落落的不能自已。

客廳的畫兒是她買的,工人掛這副山水畫的時候,顧璟倫當時躲在書房上網,櫃子上的鮮花是她插的,她吵嚷著說家裡要飄香四溢,廚房的燈沒關,顧璟倫看到幾個滿滿的蔬菜袋子,上面貼了一張綠色便利貼,那是樂夏與顧璟倫交換條件後,顧璟倫答應要陪她吃一餐飯,樂夏許諾要親自下廚。

對!今天是他們結婚兩週年紀念日。說好的晚上親自下廚,她食言了,真是個討人厭的女人,終於有一次他想要吃她親手下廚做的飯,她卻不在了!她不在了!她不在了!

顧璟倫走到每一個房間裡去尋找樂夏的氣息,他瘋了一樣的推開那一扇扇的門,一樓陽臺,廚房,小花園,後院,二樓走廊,臥房,書房……顧璟倫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認真真的看過家裡的佈局,往常他把這棟小別墅看做是他的恥辱,是他人生最大的笑話,可現在,他十分貪戀這裡,他的心被挖空了,急需要在這裡填補。到底是什麼被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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