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是你永遠割捨不斷的情

小蕊的父親在外出打工時,從工地高高的腳手架上摔了下來,被送進醫院後,沒挺幾天,人就沒了。包工頭甩下微薄的喪葬費,人間蒸發。

母親悲痛欲絕,一度想隨了丈夫而去。然而兩個年幼的孩子的痛哭聲,將她拉回了現實。母子三人抱頭大哭。

小蕊的世界從此變了,失去了色彩。小小的人兒,過早的承受了本不屬於自己的沉重。遠遠地看到別家孩子被父親扛在肩頭,她總是繞路跑開,想著自己以前也是這樣被父親扛著,恍如隔世。

父親不在了,母親在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一個寡婦,門前的是非少不了。有好事的人上門勸說母親再找一個人,能減輕母親的負擔,畢竟兩個孩子慢慢大了。

母親嚴詞拒絕,她對父親有著深深的感情,不容許別人詆譭。

可是架不住流言蜚語,人心叵測。爺爺奶奶也坐不住了,他們怕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委婉地跟母親提出,可以改嫁,畢竟母親還年輕,但孩子必須留下。

母親哪裡能答應,丈夫沒了,孩子是她的唯一,她又怎能忍心舍孩子而去。

這件事不了了之。沉寂了一段日子後,又有人上門給母親提親。這次直接帶來了和母親相親的男人。母親出於禮貌,沒有趕人。

男人中等個子,略微透頂,膚色黝黑,面相老實,挺壯實。聽介紹人說,他是二里地外的王家莊人,上面兩個哥哥,都已成家,本人退伍軍人,家裡給兩個哥哥取完親,已山窮水盡,無力幫他成家。

還好他自己攢下一點錢,年紀老大不小了,想著找個踏實過日子的人,可姑娘哪裡能看上一個房子都沒有的窮小子。

輾轉一週,只得自降標準,只要有願意跟他一起踏實過日子的,管它離異還是寡婦。

母親面上應付介紹人,心裡並不樂意。那男人倒不岔生,看見院裡劈了一半的柴火,匆忙拿起一旁的斧子幹了起來。

劈完後,他將柴火碼的整整齊齊,又打掃了地面,隨後又左右巡視著自己能幹的活。

介紹人走後,母親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她什麼也沒有答應。

幾日後,那個男人又來了。他手上提著給孩子的幾樣東西,不由母親斥責,便挑起扁擔往後院走去。母親追上前問他為啥又來,他低聲囁囁,我看你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來幫你乾點體力活,你也別多心。

母親懸著的心稍稍回落,確實,自從孩子爸走後,家裡這些重活她真的是乾的太吃力,多少個夜晚,獨自一人流眼淚。天亮了,照樣得強打精神往前衝,她得撐起這個家,她在,孩子們,才有家。

母親的眼前有些恍惚,她望著遠去的男人背影,在那一瞬間,心也跟著恍惚了一下。

那男人接連又來了幾次,將家裡稍稍重一點的活計都做了。還叮囑母親,有需要出力的活就叫他,母親過意不去,留他吃飯。他拒絕了。

一來二去間,流言四起,各種難聽話流進了母親耳朵,母親深諳清者自清。奈何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好事者上門勸說母親說,既然都傳開了,你不如將計就計,再說你還年輕,孩子也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那男人底細都清楚,除了窮點,人老實能幹,女人啊,離開男人不行啊。你好好想想吧。

母親第一次,心底裡有了一絲絲動搖。原來這麼些天的接觸,不知不覺早已留下了不易察覺的痕跡。自己到底要恪守陳規,還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第二天一早,母親託之前的介紹人叫來了那個男人,當著家裡老人的面,同意了改嫁。條件是那個男人得入贅,並給家裡老人養老送終。

那個男人不假思索同意了。

扯了證,叫了兩家親近的親戚鄰居吃了頓飯,就算是辦了婚禮。

婚後,男人與母親相敬如賓,日子過得倒也平靜。小蕊和弟弟也與繼父相處愉快,他是個和善的人,喜歡孩子。只是,他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小蕊和弟弟慢慢長大,外出求學。期間,爺爺奶奶相繼離世,喪事由繼父一手操辦,都是按父母禮儀相待。

再後來,小蕊工作了,一年到頭被物慾橫流的人和事牽絆著,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只能在電話這頭聆聽母親和繼父的聲音,他們反反覆覆的幾句話,注意休息,按時吃飯,早點睡覺,別熬夜對身體不好。小蕊總是耐心聽他們講著,這麼多年,繼父把母親照顧的很好,從她歡快的聲音中,能感覺得到。

世上的親情,看不見摸不著,卻很奇妙,能實實在在的感受的到

。即使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久了,便有了割捨不斷的情。

親情,是你永遠割捨不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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