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古代沒有西醫的時候人們都是靠中醫活下來的,沒有中醫的話中華文明可能會斷代,對此你怎麼看?

羅兆濤42677310


這話少了三個字“中國人”。


也就是說,如果這句話是:中國人在古代沒有西醫的時候人們都是靠中醫活下來的,沒有中醫的話中華文明可能會斷代,對此你怎麼看?


才算比較符合邏輯,否則我們無法迴避一個問題:西方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中醫,他們怎麼活過來的?難道人家命硬?


如果說起西方的醫術的話,在現代醫學發展出來之前,西方醫學基本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庸醫的天下,他們的醫生用的治療方法今天聽起來都非常荒謬:放血。


沒錯,放血。


據說華盛頓,就是因為得了個小病,醫生給他放了一升的血,然後,掛了。


對了,西方還有一種很奇葩的治療方法:水銀。


據我所知,這種治療方法,曾經治療過梅毒。


所以啊,看起來中西方古代,都與愚昧無知的過去:我們吃水銀(丹藥),他們抹水銀——只不過我們認為吃了水銀可以長生不老,他們以為抹了水銀可以治療性病。


當然,從西方人沒有中醫的情況下,即便經歷了可怕的黑死病,還依舊活了下來(實際上除了西方還有各個其他地方,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人類這種生物,和其他生物一樣,本身對一些疾病有抵抗作用。


但是這種抵抗,不是個體抵抗,而是群體抵抗。也就是說,遇到某種重大疾病時,總有一些人(即便醫療條件很差)會活下來,而這些活下來的人,就會繼續生子,延續人類這個族群的整體生命。


當然,必須注意的是,醫療條件很差的話,人們可能無法活很長時間,所以可能會造成20多歲就死了(孩子剛養大),這樣子的話,就有可能無法進行隔代教育(爺爺輩教育孫子),這樣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經驗的傳承。


但是不論怎麼說,有西方活生生的例子(也就是在屎一樣的醫療條件下西方人都沒死絕),題主的問題就值得商榷了:

1、中國人在古代沒有西醫的時候,是靠種族原本就有的群體抗病的特徵,以及中國的醫療條件的共同作用下活過來的。

2、沒有中醫的話,中國人或許會經歷比較多的疾病傷亡,但是僅僅以這一個條件,不會造成中華文明的斷代(當然,如果因為疾病產生戰爭,而導致滅國,那就另說了)


不過說到這裡,我想先把中醫放一放,聊聊西醫。


我們剛才知道,現代醫學之前的西醫非常差,但是也就這一兩百年,西醫開始突飛猛進,從原本放血,抹水銀(一段時間還用放射性元素美容,作死)這麼用了死得快的“療效”,發展正今天的生物醫學,分子醫學,基因醫學等等一整套體系,並且還發明瞭一整套的方法(例如大規模雙盲對照試驗),幾百年發展成這麼一套體系,並且治療效果有目共睹(至少今天大家得病了大部分去醫院治療都是用的西醫吧,先不管什麼原因,至少證明了西醫的有效性)


為什麼西醫可以這麼快的發展起來,而且直到今天,我們看不到任何西醫發展變緩慢的趨勢,他們靠的什麼?


面對這麼一個反常的案例,我想,不論我們心中對我們的中醫怎麼看,是覺得博大精深還是徒有虛名,都需要從更高的層面上研究一下西醫的發展原因,最差可以做到知己知彼,最好呢,說不定還可以師夷長技以醫夷,對麼?


所以我們來看一看西方醫學發展簡要史:

1、約2500年前,古希臘希波克拉底提出四體液紊亂導致疾病學說,認為疾病不是“外邪入侵人體”導致的,而與人體自身的紊亂相關,與巫醫開始區分。但那時並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2、約1800年前,古羅馬帝國的蓋倫繼承並進一步豐富了四體液學說;在動物解剖的基礎上,他提出了他的血液耗散與循環學說,導致影響西方醫療1500多年的的“放血療法”大行其道。

3、600年前,隨著歐洲進入文藝復興,宗教勢力影響減弱,意大利解剖學家維薩里通過解剖人體,得以深入瞭解人體結構,並進一步提出對蓋倫學說的質疑。

4、500年前,英國醫生威廉·哈維提出封閉式“血液循環”的觀點,否定了蓋倫的血液往返耗散的學說。為現代醫學對人體生理與疾病的認識進一步奠定基礎。

此後人們對許多疾病的機制從形態學、流行病學甚至細胞水平都有了深入的認識,但是有效地治療手段仍十分缺乏。醫生的作用更多的是:診斷疾病、告訴患者疾病的預後、使用有限的藥物緩解一些症狀,以及適當的安慰。

5、150年前,法國化學家路易巴斯德證明了病菌致病的原理,並創立的微生物學,使得針對病原菌的預防與消滅成為可能,從而大大降低了感染疾病、手術與分娩的死亡率。同時代微生物學家還有德國醫學微生物家科赫。

6、100年來,隨著化學工業的發展,合成化學藥物用於治療疾病,其中抗生素陸續被發現或製造,使得對微生物導致的各類感染性疾病能有效的控制,使得人類壽命大大延長。

7、50年前,物理學量子力學的促進了分子生物學的誕生。1953年,沃森和克里克發現了DNA雙螺旋的結構,開啟了分子生物學時代,使疾病的認識、研究與治療深入到分子層次。

8、本質上,從150年前開始,醫學才算真正的與科學結合,使之在認識疾病與開發治療方案的方法上,全面採用科學原理與方法論,成為“現代醫學”,是最“年輕的科學”。


大家發現什麼了麼?沒錯,西方醫學的變化,是從對西方過去的醫學理論的否定開始的。尤其是500年前的英國醫生威廉·哈維提出封閉式“血液循環”的觀點,否定了1800年前的蓋倫的血液往返耗散的學說。為現代醫學對人體生理與疾病的認識進一步奠定基礎。


而這個否定,不是槓精式的就認為蓋倫不對——要知道1800年前基本上是我國的三國時代,說個不恰當例子,也就是華佗哪個時代,這意味著500年前的西醫,要否定延續了1200多年的,和華佗一個時代(也可能是一個地位)的人物——而是基於之前的解剖學,發現人體的血液系統與蓋倫所提出的理論不一致,所以在隨後果斷就否定了這套理論。


換句話說,西醫的發展遵循一個基本原理: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只要發現的實驗和之前的理論不符,那就否定理論,然後建立新的理論。


這在今天看起來,是一個正確的方法論,並且西醫直到今天,還是按照這套方法論在演進,可想而知,隨著時間的推移,西醫可以解決的問題會越來越多。


我們能從中學點兒什麼呢?


沒錯,如果我們遇到發現的實例和我們的醫學理論不一致的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恐怕這時候有些人就犯嘀咕了:按理說應該是實際案例不一樣的時候,就修改理論啊,可是中醫理論誰敢修改啊,那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我們是炎黃子孫啊,改了中醫理論,那中醫還是中醫嗎?那我們豈不是背祖忘宗?


別急,我們站在西方500年前的那位醫學家的角度,他會不會擔心他的反對1800年前的蓋倫老祖宗是背祖忘宗?他會不會擔心如果不按照“自古以來”的四液體理論,血液理論,而是反對這個,那麼西醫是否還會是西醫?會不會變成奇葩的醫學?整個西方人還會不會是西方人?那會不會成了怪物?


當時會不會有西方人跳起來罵這位500年前的威廉·哈維醫生:你有什麼資格改我們用了1200年的醫學?如果蓋倫的醫學理論有問題,那麼這麼多年我們西方人都是怎麼活過來的?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蓋倫的醫學,我們西方人就會絕種了!


我們不知道當時這位威廉·哈維醫生有沒有這麼樣糾結過,有沒有被整個西方社會質疑過,我們知道的是,這次否定之後,西方開始了一條“否定,否定之否定”的快速進階之路,換句話說,如果威廉哈維醫生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很欣慰自己沒有選錯。


因為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追求什麼是西醫,西醫怎麼樣就不是西醫,也不去糾結是否要厚古薄今,而是一個簡單的目的:治病救人,醫者仁心。不論什麼醫生,應該首先心懷的是這個理念,所以在這個基礎上,與現實不符的,就應該被修正和摒棄,因為這是救人,不是玩政治,任何一個醫生都沒有必要,也沒有資格在現實與並不相符的理論面前,選擇站在理論這邊。


換句話說,西方醫學進步的很大因素,是兩點:

1、並不先入為主的定義“什麼是西醫”,西醫的特色都有什麼,這是一個開放的狀況,這意味著不畫地為牢,只要什麼東西效果好,就研究什麼東西。

2、並不擔心否定之前的理論,不管這個理論有多長時間,只要與現實實驗不符,就可以否定(不迷信權威)。


問題來了,如果我們的理論與現實之間發現衝突,我們會怎麼辦?


各位可以自己想象,我先介紹一個真實的歷史事件:解剖後發現人體經絡與過去理論不符的時候,我們是怎麼做的。


發現這個問題的人,離我們今天不遠,是1800年代的人,叫王清任。

這是一位醫學家,也是一位解剖學家。

下面是他的故事:

嘉慶二年(1797),王清任至灤縣稻地鎮行醫時,適逢流行“溫疹痢症”,每日死小兒百餘,王冒染病之險,一連10多天,詳細對照研究了30多具屍體內臟。他與古醫書所繪的“臟腑圖”相比較,發現古書中的記載多不相合。王為解除對古醫書中說的小兒“五臟六腑,成而未全”的懷疑,嘉慶四年(1799)六月,在奉天行醫時,聞聽有1女犯將被判處剮刑(肢體割碎),他趕赴刑場,仔細觀察,發現成人與小兒的臟腑結構大致相同。後又去北京、奉天等地多次觀察屍體。並向恆敬(道光年間領兵官員,見過死人頗多)求教,明確了橫隔膜是人體內臟上下的分界線。

王清任也曾多次做過“以畜較之,遂喂遂殺”的動物解剖實驗。經過幾十年的鑽研,本著“非欲後人知我,亦不避後人罪我”,“唯願醫林中人,……臨症有所遵循,不致南轅北轍”的願望和態度,於道光十年(1830)即他逝世的前1年,著成《醫林改錯》一書(兩卷)。(為了保證不是我杜撰的,上面這段文字是我粘貼互動百科的)


而這本書中,雖然由於他的時代限制有一些錯誤,但是確實提出了五臟六腑與古醫術中的所載並不符合。


為什麼王清任對這件事情非常關注呢?因為他發現古人關於五臟六腑的很多描述互相矛盾,而“著書不明臟腑,豈不是痴人說夢;治病不明臟腑,何異於盲子夜行。”,這是一位醫者對自己,對行業負責任的態度,也是因為這個態度,他才敢冒著“數典忘祖”的風險,提出這個巨大問題。


歷史是不是非常的相似?


600年前,西方的醫生通過解剖發現人體與古籍有異,100年後,威廉醫生在其基礎上否定了古代的醫學理論,開始了現代醫學的萌芽時期。


300年前,我國的醫學家王清任先生,也通過解剖發現了現實與理論不符的地方,並且也發表了自己的發現。


可是隨後的故事,我們就沒有西方這麼幸運了。


按理說,如果發現瞭解剖的事實與古醫術中不符,那就趕緊把古醫術看看哪裡錯了,然後哪裡錯了改哪裡,改了之後能用就繼續用,不能用就趕緊研究新的——這畢竟是好事兒,畢竟我們有著這麼多年的醫學歷史,就算研究新的,也肯定會很快,畢竟厚積薄發麼。


但是事情的發展出乎我們的意料,王清任醫生趨勢不到一百年,出了一個叫惲鐵樵的人,他沒有並沒有核查,修改古醫術中的這個問題,而是在《群經見智錄》中提出了一個“息事寧人”的觀點:“內經之五臟非血肉之五臟,乃四時的五臟”。


注意:這是中國醫學史上,第一次承認自己的理論中的器官並不指現實中的人體器官,而這個時間,只是1900年左右(惲鐵樵1878年-1935年)。


也就是說,我們今天總說的“科學發現不了中醫中的XX東西”,我們中醫中的五臟六腑,並不是人體真正的五臟六腑之類的說法,並不是“自古以來”的醫術裡面講的,而是距今不到兩百年的一個人說的而已。


大概由於當時中國處於存亡時期,所以中華的任何代表東西都不能出問題,所以大家都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是大家注意,如果我們和西方的500年前的否定蓋倫的時間相比,我們就會發現,我們和西方醫學史,在同一類事件,做了完全不同的決定:

1、西方的決定是:發現理論與客觀現實不符,修改理論以符合現實。

2、我們的決定是:發現理論與客觀事實不符,修改理論以與現實無關。(抱歉我找不出更好的詞彙,但是自從“內經之五臟非血肉之五臟,乃四時的五臟”這種說法出現之後,中醫的理論,就很難與現實作對照了,因為你任何發現都可以說中醫XX,指的不是人體真實的XX)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實際上我們歷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否定前人理論的事件,比如孫思邈否定了張仲景的五石散,李時珍做本草綱目的緣起也是覺得之前的醫書中寫的亂七八糟,所以自己乾脆寫一本撥亂反正,但是這些名家的否定前人的目的,以及努力的方向,都是讓當時的醫學現實與過去的理論不符合的時候,通過現實修改理論,讓理論能更好的貼近現實,以為現實服務——不論新的理論是否完備,但是就從其基於現實否定理論,並且建立更貼合現實的理論來說,這個方法論是進步的。


但是惲鐵樵“內經之五臟非血肉之五臟,乃四時的五臟”的說法,是讓中醫的理論與現實之間產生隔閡,這意味著,以後中醫的理論即便再能自圓其說,也沒法與現實之間做嚴密的對應關係,這樣一來,就會產生三個大問題:

1、中醫理論失去了自我進步的一個強大契機:我們知道,任何科學理論(醫學也算科學)的進步,大部分是由於現實的發現和理論之間產生了差別,然後人們研究這個差別,再次發現新的理論,來促使理論進步的——也就是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裡的上層建築自然是中醫理論。而“內經之五臟非血肉之五臟,乃四時的五臟”的提出,等於失去了現實這個對應的錨點,理論自然可以自圓其說,但是正因為理論可以自圓其說,而現實發現的與理論的差別就發生了模糊(即可以說是理論之XX,非現實之XX),自然也就失去了進步的機會——而且我們知道,任何現實與理論區別的發現,都等同於動了這個時代的其他人的奶酪,所以在各方利益的驅使下,都會傾向於更加的讓理論與現實之間“無關”來解決問題。也就是說,這個問題會愈演愈烈。

2、中醫將陷入討論“什麼是中醫”的封閉循環——這句話可能比較難理解,我舉一個反面例子,假如我們沒有遇到西醫,我們自己的醫學正常發展,那麼隨著時代的進步,科學的發現,我們自己也會發現新的治療方法,並且由於教育的興起,我們會掌握更多的工具:數學,邏輯,歸納,演義,顯微鏡等等,這意味著我們也有可能出現某些化學合成藥,手術,消毒方法,甚至從整個方法論層面提出“大規模雙盲對照實驗”,讓我們的醫學更進一步——但是我們的理論開始“內經之五臟非血肉之五臟,乃四時的五臟”時,我們就開始關注我們的“過去的醫學理論了”(因為就想第一點一樣,理論沒有現實的指引,很難再更新),而基於過去的理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基於過去的理論進行推演,這將導致我們能,且僅能靠過去的理論,這就產生了一個惡性循環:

因為提出中醫理論與實驗發現的人體事實並無直接對照關係,所以中醫理論失去了現實和理論之間發現差距的進步機會

因為中醫理論失去了現實和理論之間發現差距的進步機會,所以中醫要進步,就只能依靠過去的理論推演。

因為只能靠過去的理論推演,所以過去的理論必然神聖不可更改(否則你還怎麼推演?)。

因為過去的理論神聖不可更改,所以隨後發現的任何現實與中醫過去理論的差別,都只有一種解釋:繼續加劇理論與現實之間的無直接對應關係。

以上循環,不斷往復,就必然出現一個結果:將中醫模式化,固定化。也就是說,會慢慢地形成一種固定思維:XX是中醫,XX不是中醫。(因為理論推演的根源只有過去的理論,沒有新發現的差距)。

而我們知道,如果一種明明是治病救人的,與科學相關的理論,過於強調XX是中醫,XX不是中醫的時候,如果世界上出現了新的治療方法,我們就會在這種思維的驅使下,主動與其產生距離,並且如果這種新的治療方法是外族人發現的,在民族自尊心,以及文化優越感的“誘惑”下,讓我們繼續和這種新的治療方法保持距離。(我們的文化長期以來是強勢文化,所以不管我們承認不承認,我們自己內心中的文化優越感是很強的)

這意味著,當我們不斷定義中醫是什麼的時候,討論XX是中醫,XX不是中醫的時候,中醫無形之中走入了一個“絕境”:當我們定義好XX是中醫的時候,外族的新的治療方法,並不符合這個定義的時候,我們是否要學習?如果學習,意味著可能要和之前的理論不符,如果不學習,意味著我們必須靠自己原本的理論(而且是確定不能修改的理論)的基礎上,演進中醫。

很明顯,這是一場不公平的競爭。

別的醫學在發現新的治療方案,醫學理論,甚至整個醫學體系也有可能因為某些發現而發生“革命”,在這套方法論下,即便今天這個醫學不怎麼樣,只要持之以恆,發展迅速,因為它靠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整個世界。

而我們呢,缺了這麼一塊。

當然,我不知道中醫界內部是否是按照我的這個推演在進行(我這是極端情況),但是我發現我們民間,有意無意的在往這方向走:

如果我們說中醫不科學,得到的中醫粉的答案往往是:中醫所指的xX根本就不是你發現的那個XX,人家是五行中的XX。

如果我們說中醫的某些東西無法用今天的技術去驗證,得到的答案往往是:我們是自由體系的一套東西,和其他的體系(尤其是西醫)並不是一套,自然不能用他們的體系去驗證。

相信大家聽過很多類似的話了。

對以上的對話我不做誰對誰錯的評價,我只想問的是,假以時日呢?

我們有了上一個五千年,那麼往下再走個五千年呢?

西方的醫學(其實應該叫現代醫學),時刻期望著新的發現,能帶來新的治療方案來擴充自己,為此甚至不惜在世界上各個民族尋找古老的治療方案,並且用現代醫學的方法論研究,讓其效果更佳(比如屠嗷嗷的青蒿素諾貝爾獎),這是怎樣的進步速度?很可能是複式增長。

而我們的中醫呢?在不斷的“正統中醫”,“你們外人不懂”,“老祖宗的東西都被你們丟盡了”,“你知道中國人過去五千年考什麼活下來的嗎?”之類的爭論中不斷內耗,中醫舉步維艱:如果中醫學習了世界上其他的醫學方案,會不會面臨著“這還是不是我們理論體系中的中醫,這與我們的理論體系完全無關啊!”之類的質疑,但是如果中醫不學習其他優秀的醫學方案,很明顯等於放棄了一次進步的機會。或許我們底子厚,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多,放棄一次兩次沒關係,但架不住未來五千年一直放棄啊!

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是說中醫不會進步,而是說,在“XX是中醫”這種人為的畫框架的前提條件下,我們的進步效率沒那麼高,而且是否真的進步了我們也不知道(因為與現實的連接並不緊密了)。

第三,中醫會逐漸變成一個“名頭很響,但是被禮貌性的束之高閣的學說”,人們不說信與不信,但是逐漸都轉為西醫的用戶了。若干年後,成為了一個傳說,一個只有嘆息的傳說。

人是現實的動物,不論故事裡的神醫多麼牛逼,理論多麼完備或者不明覺厲,在病這方面,人們還是願意相信確切可以治療的方案,這在“中西醫”差別不大,甚至西醫在某些病症上可能好一點的情況下,還會因為民族情緒,個人信仰,道聽途說等隨機選擇中西醫的話,那麼如果真如前面所說,中醫的進步速度比西醫慢的情況下,若干年後,很可能出現人們口頭上還是說中醫是我國之瑰寶,民族之驕傲,但是在具體得病的時候,大概率會選擇西醫,這樣一來,中醫的生存空間會更小,一旦生存空間小,必然有一部分內部人士開始以民族大義像國家要政策或者資源,而以咱們過去的經驗來看,很多行業一旦有了政策和資源,往往出現更加的不思進取,停滯不前的傾向。

這樣,一個很難解的惡性循環就此誕生。

而在這個時候,提出將中醫的理論進行革命,會更加難。因為國家提出政策支持的是中醫,那麼那時候所謂的理論革新(注意我用革新這個詞已經很輕了,也有可能是全盤推翻,就像500年前西方人推翻他們之前的理論一樣),必然會有很多人質疑“這種革新還算不算中醫?”,這種質疑不僅來自於給資源的國家,也必然會來自於中醫系統內部已經佔有很多現有資源的勢力(革新有可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丟失),如此一來,我們會發現,官方,系統內部,民間,都有意無意的在質疑這種革新,這樣一來,結果如何,大家可想而知。


我在另外一個問題“如何能夠拯救中醫”中提出了我的觀點:我不認為中醫到今天就會一直頹勢下去,中醫還是有機會的,而這種機會,從我們別把中醫當中醫開始。


我說的這個的意思,不是說要否定中醫,恰恰相反,我是要回到中醫的本質:中醫的本質不是湯藥,不是針灸,不是陰陽五行,不是黃帝內經,也不是各種可能有效或者無效,甚至互相矛盾的典籍,中醫的本質,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數千年前神農氏嘗百草的時候那一點真心:治病救人,醫者仁心。


傳說中的神農,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願意冒著生命的危險嚐遍百草(注意,他嘗百草的原因是因為他可選擇的條件有限,而不是他先入為主的認為救人只能通過草藥),一天中無數次毒,那是怎樣的一種開拓精神?

如果當時有人對他說,你嘗的這個草的療效不對,我們吃了是這個這個效果,神農會說什麼?


我想他大概會這樣,再次嘗一遍之後,仔細一尋思,然後一拍腦門,嘿嘿一樂:對,你說得對,我弄錯了。


什麼是聖人?儘量做對的事,堅決認自己做錯的事——而不是不犯錯。


而神農這樣的聖人,既然他的目的是治病救人,他是願意他的後人是否嚴格使用他的方法而不敢越雷池一步,還是願意後人不斷進取,不斷嘗試新的方法,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斷積澱,並且積澱的比其他民族都快,有更多更好更有效的治療方法?


我想是後者。


因為歷史上的名醫,不少都做了這樣的工作。


好在,我們發生“內經之五臟非血肉之五臟,乃四時的五臟”這樣的說法也不過200年不到,我們還有機會慎重思考到底如何選擇,如果再過幾百年,以我們民族的特性,大概會將這個特殊時期的特殊回應,當做“自古以來”的金科玉律,既不敢質疑,也不敢推翻了。


殊不知,讓一個自然科學喪失生命力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奉為永遠不可改變的地位,任誰也不能推翻,不管客觀事實變為什麼樣子,都堅持這個理論是絕對真理,不可改變——這種事情,發生在神話裡我信,發生在現實裡,我們覺得呢?


對了,我記得還有一種維護中醫的觀點:今天的科學技術手段有限,所以研究不明白——言下之意是假以時日,終將證明中醫的理論是對的,那時候我們會驕傲的對西方人說:你們看看吧,你們花了多少年證明的東西,我們在幾千年前就有了,這只是因為你們的過去的技術不行!


好,我承認有這種可能。


不過在剛才我們的推演過程來看,一個等著對方科學的發展之後來證明自己的理論正確,一個是不斷的發展自己的科學體系,假以時日,到底是對方的體系遠遠超過我們的可能性大,還是對方的體系大到“剛好”證明我們的理論體系是對的的可能性大?


個人心中有桿秤吧。


退一步來說,即便最終是西醫證明了我們的理論體系,但以西醫今天在疾病方面的治療成果,我們再“複利”的往前推幾百年,必然會在這個基礎上提高更多的治療效果,也就是在消費者心中有更多的治療效果背書,而這麼長的時間裡,中醫會如何呢?


為了一個將來只是個小概率事件的“你們的科學發展到一定程度才能理解我們”,無形中喪事一些今天的發展機會,值得麼?


當然,我不是中醫界人士,我也幫不上太多的忙,但我想,我們能做的事情是,從民間開始給中醫“減減負”,別再用我們先入為主的眼光去要求中醫,也別將中醫神聖不可改變的位置——高處不勝寒,這麼大的民間期望,壓力是很大的,往往會讓一些從業者為了符合這種期望,而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想,當我們整個社會,甚至中醫界不再強制認為“中醫就應該如何如何”的時候,大概是我們迴歸本心的時候,那時候,不管多難,都有可能再創輝煌。


因為,再難,也難不過神農在沒有任何物質條件的基礎上,冒死嘗百草吧。


作為一箇中國人,我深深的愛著中國的文化,以及我們幾千年以來的醫學。


也正因為此,我更願意不夾雜民族情感,個人情緒的看待它。


因為這樣判斷出來的結果,可能才是它未來五千年能夠延續輝煌的方式。


哪怕這個結果看起來是暫時不維護它,那又如何?


我是江南沐雨,《眾神聊齋》作者。


以上是正文,下面是後記,大家有興趣的可以看看

如我所料,這篇回答寫完之後,按照慣例的譭譽參半,不過罵我的基本是老生常談,就那麼幾個點,毫無新鮮感,我至少是從新的角度來思考問題,可這些人罵人都罵的黔驢技窮,實在讓我有些失望,下面就將這些點整理一下,統一回復:

1、中醫博大精深論,是先賢智慧論,只有中醫理論可以救中醫論。

我文中從未有一字一句否認中醫的博大精深,所以持這種觀點罵我的基本上等於放了空槍,打不著我。

我文中的主要邏輯,並未有絲毫質疑中醫博大精深的地方,我主要說的是兩點:

第一,縱觀世界,幾乎任何理論,都在吐故納新,海納百川中強大,在閉關鎖國,自己玩自己中消亡,咱們近兩百年被打成什麼樣子我想每個人都清楚,乾隆皇帝驕傲自大的我泱泱天朝,物產豐富,不欲與外邦如何如何的狂妄言語猶如在耳,五四時期有多少大師帶來多少新鮮思想才讓我們有了今天的實力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這些都是證明。所以,沒有理由中醫“只靠”著過去的博大精深就能繼續持續未來數千年的地位。——當然,如果有人非要認為中醫只需要在自己的理論體系內轉悠就能夠在未來五千年內繼續強大,那我也不好說什麼,我為你的自信點贊,但道不同不相為謀。

第二,在第一個觀點的支持下,一個理論如果要革新,一個必要條件(不是充分條件,但必須有)就是這個理論必須有現實作為依託,即現實可以反饋這個理論的對錯,對的地方繼續保持,錯的地方儘快修正。只有這樣,這套理論才能夠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斷更新自己(也就是吐故納新)。如果失去了現實對理論的肯定和否定(也就是近兩百年內將中醫理論中的器官與現實器官脫節),不管在技術上將這種“理論與現實的脫節”的理由說的多麼合理和高大上以及歷史悠久,這種理論的進化終會失去現實的判斷標準,而變成自圓其說的自說自話,久而久之,這個理論就失去了現實意義——到那時,你只能說這個理論高深,不能說這個理論有用了。

注意,以上兩個觀點,既沒有否定中醫理論的博大精深,也沒有否定中醫在過去的地位,同時也根本不需要我對中醫有多麼精深的瞭解,因為我根本沒有就中醫說中醫,而用的是評判任何理論,學說,體系的生命力的基本原則。

而且,我也是在根據這樣的基本原則,預演未來——為什麼預演未來?因為今天的狀況有民族主義的加持,以及各種資源勢力的參與,我們是看不清楚當下的。但是時間是最公平的,任何事物都逃不過客觀規律。既然過去的任何學說沒有逃過“必須吐故納新,與時俱進,現實映照革新理論”的規律,那麼我也相信未來也是這樣的規律。——對了,我說的這個規律,主要指自然科學類,神學之類的不算。大家正確理解。


2、你知道中醫如何如何嗎?你懂中醫嗎?你對中醫的精深程度有多麼瞭解嗎?你都不知道XXXXX有多XXX,你就如何如何。

這種說法本身就存在邏輯錯誤。

不拍拍電影的人,當然也有資格評價電影的好壞。不懂寫小說的人,也可以和別人說《紅樓夢》裡那裡寫的好,哪裡是敗筆。不懂唱歌的人,也可以說哪個歌手在哪次唱歌的時候破音了。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必須懂到精深才可以探討一個體系的道理?

實際上恰好相反,可以評價一個城市執政好壞的標準,不是問市長,而是問不懂如何執政的市民;可以判斷《相對論》是否真的正確的人,不是和愛因斯坦一樣厲害的物理學家,而是事後被觀測到的客觀事實(即便這個客觀事實根本不懂相對論)——如果體系,評價這個體系的好壞只能從內部中瞭解這個體系的理論精深者來評價,那不等於即是裁判,又是運動員?這樣的體系,久而久之,會怎麼樣呢?

相對合理的邏輯是:一套真正合理的體系,既可以讓內部理論精深者評判,以讓其不斷優化進步,又可以讓外部不懂的人士點評,雖然對方的理論不見的正確,但是從對方所表述的事實中,可以讓內部理論精深者理解並判斷,這是一個很好的良性循環才對。

當然,不管這種說法是否存在邏輯錯誤,都和我說的事兒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說的是“泛理論,泛體系”的基本評價標準:吐故納新,與時俱進,通過緊密聯繫現實來進步。

至於那套開篇就是中醫理論如何如何,黃帝內經如何如何,去反駁那些通過中醫理論體系內部的錯誤來反駁中醫的文章就好了,我的文章整個邏輯,不在這個套路里。


3、你無法通過精研《聖經》來證明《聖經》的問題。

這緣起於我在初中的時候,一個信基督教的表哥給我講的故事:西方有很多科學家,為了證明聖經是錯的,就認真研究聖經,試圖找出聖經中不合理的地方,但是後來,他們幾乎都認同了聖經中所說,並且都信了教。

這個故事在我當時的頭腦裡留下了印象,當時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沒想清楚為什麼。直到很久之後瞭解了《聖經》的歷史,我恍然大悟:《聖經》其實是由歐洲歷史上各個時代,最優秀的頭腦精英們不斷地在前人的基礎上完成,優化而成的,這不僅意味著其中的理論漏洞以及邏輯被修補的非常完好了,而且意味著任何一個試圖通過研究《聖經》而發現內部問題的人,不是在與一本書做戰鬥,而是與過去這上千年裡面的每個時代的精英頭腦們戰鬥,任何一個科學家,都不能自負成這個樣子。

而事實上《聖經》的根基是如何被鬆動的呢?(確切的說被鬆動的應該是教會,不是聖經本身),是對客觀事實,客觀規律的不斷髮現,換句話說,對於一個歷史越是悠久的體系,發現問題的方法恰恰很可能不是通過其內部(因為數千年來可能已經被“內部修補”了),而是通過外部發現與其不符的客觀事實。

這就是我一直堅持理論要與客觀事實嚴格對應的根本原因。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們今天說《相對論》有效,不是因為愛因斯坦證明相對論的過程如何嚴密(大家有興趣可以看一下愛因斯坦的原始論文,很不明覺厲),而是其在很多地方的應用,比如GPS上的應用的正確性。

我們都無法通過精研《聖經》來發現《聖經》的問題,又如何能通過精研中醫來發現中醫的問題呢?這不是鬼打牆麼?(要是有人因此走到另外一個極端,說發現中醫問題一定不要靠精研中醫,這就是胡攪蠻纏了,大家正確理解這句話就好。)

《聖經》是神學,人家本來就沒有說要對現實世界有什麼改造作用,所以自成體系,不與現實做結合也無所謂。可是中醫是醫學啊,醫學本身是為了給人治病的,不斷自成體系,(還有一些人)不允許體系外部的人評價,並且體系內部還與客觀現實不是一一對應,這怎麼行呢?


所以,我的真正觀點是,不否認中醫的歷史悠久,博大精深,以及歷史作用,否認的只是今天我們有些人對待中醫的態度,以及中醫近兩百年間“忽然”變成與現實失去結合的危險現象。不管某些人如何宣揚中醫的理論精神和奇效,一個客觀事實是改變不了的:任何精深的理論體系都不可能完全正確,沒有一絲的錯誤,中醫也不例外,而任何有錯誤存在的理論體系的進化的更正確,必須與現實緊密結合,以現實為判斷依據。我相信,中醫只要有這兩點(與現實結合,並且在現實的基礎上吐故納新),中醫會更好。


至於那些不斷在評論裡苦口婆心的告訴我中醫有多麼牛逼的中醫粉,我只想問一句,在你因為我說了中醫“那麼一點點不好”而對我惡言相向的時候,除了你心中那點因為民族主義而生的“人我之辨”外,真的為中醫的未來考慮過麼?



下面有一篇文章是我想分享給大家的,作者是一為歷史專業的人,鄧文初。我認為他講的很中肯,因為聯繫不到他本人,所以這篇文章只能暫轉,如果某天原作者發現我了,可以私信我,如果原作者不允許,我一定撤下:


中醫是如何從技術一步步走向玄學的?


華佗神功是真的嗎?

從起源而言,

《黃帝內經》大約是沒資格坐中醫頭把交椅的,其作者一直無法驗明正身,其內容也多經後世竄入與篡改,經典之說多少值得商榷。相反,20世紀70年代馬王堆出土的《五十二病方》,不但時間精確(公元前168年),而且文本經泥土千年封存,如地下檔案般容不得後人作偽,實在是應該出任中醫群經之首的。

然而,除了醫學考古與醫史專業的研究者們真正重視外,中醫界反倒不太在意這部能徹底改寫中醫文化及歷史的秘籍。

《五十二病方》不談陰陽之類,沒有五行之說,而是老老實實地記載了308例病方,299種藥物;治療以手術為主,而不是湯藥,其中一些醫案至今看來都稱得上“高科技”,比如方中相當多的痔瘡割治。

《牝痔》第七方所記為女性內痔割治,手術方法是:取狗膀胱,扎住其中兩個管道,以細竹管插入另個一管道,塞入肛門之中,吹氣使膀胱膨脹,然後再慢慢將膀胱往外牽引,待肛門向外翻轉露出痔核時,再用刀切除。這套技術,據醫界的說法,與現代西醫外科“氣囊充氣式”割治痔瘡術基本相同。

當然,《五十二病方》的價值,並非僅在印證中西偕同的原理,而是,它改變了我們對於中醫的整體認知,一些歷史上流傳而被當做神話處置的史料就此得以進入嚴謹的醫學史。比如華佗神話。

《三國志》記載華佗醫術:

若病結積在內,針藥所不能及,當須刳割者,便飲其麻沸散,須臾便如醉死無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腸中便斷腸湔洗,縫腹膏摩,四五日瘥(病癒),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間即平復矣。

華佗醫術中這些“刳割”“破取”“斷腸湔洗”“縫腹膏摩”之類,在以陰陽調和為理、湯藥主治為術的後世中醫與文人看來,多少有些無法理解也不敢正視。因此,一些歷史記載如“帝(司馬師)目有瘤疾,使醫割之”(《世宗景帝紀》)之類的眼科手術,就被史家沈約等懷疑;《漢書·王莽傳》中王莽命令太醫、尚方與巧屠將政敵抓捕,做“活體解剖”,說是為了治病,“量度五藏,以竹筵導其脈,知所始終”之類,自然被認為是不經之談。儘管解剖一詞最早記錄於《靈樞·經水》,但

傳統中醫總是諱言此類“血腥”之事

到了科學化時代,華佗、扁鵲等醫術引發質疑,也就順理成章了。陳寅恪老先生就頗為懷疑華佗故事是比附印度佛教的,見其名文《三國志曹衝華佗傳與佛教故事》;衛聚賢則認為扁鵲來自印度,後來的醫學史家如廖育群則略微嚴謹些,認為華佗故事多少起源於後人的心理需求的建構等等,華佗技術於是真的被當成神話了。

那些遺失在方外的外科技術

不過,問題也還是存在的,華佗醫術如果真能代表當時醫療水準,而非個案或神話,按理它不會隨著華佗被殺而失傳。要重建中醫的新譜系,需要醫學史拿出系統的史料。

好在《五十二病方》並非個案,2001年在山東大汶口遺址發現有一例開顱手術證據,如此,可以證明早在五千年之前,就已經實施這類高難度手術了。醫學考古界發現的這類開顱術至少已經有了三十多起,這些算是地下的發現。

文獻中的記載其實也並不算少。南北朝的《劉涓子鬼遺方》也是一部外科專著,一些史家認為它是劉宋武帝(420-422年)的隨軍外科醫生龔慶宣的著作。魏晉南北朝之後,外科有傳承發展,如

兔唇修補術,《唐詩紀事》“方幹”條中記載,替方幹修補兔唇的醫生曾治癒過十人(兔唇修補術的記載延續至17世紀)。一些醫學史家如李經緯等為此認為,魏晉南北朝時期,中醫以外科為主流,原因可能與打獵和戰爭密切相關,需要面對經常性與大面積的創傷和化膿性感染。我國最早的醫事制度和分科中設置了金瘍和折瘍應該也是反映這種社會需求的,如《周禮》中記載的“瘍醫”負責治療瘡瘍、腫瘍、刀槍和骨折之類。

此後的外科文獻其實也是不絕如縷。1602年,王肯堂著有《外科準繩》,書中記載了諸如腫瘤摘除術、甲狀腺切除術、肛門閉鎖症成形術、耳外傷脫落縫合再植術、骨傷科整復術等,手術過程中的消毒技術也有詳細記載。1604年申鬥垣著《外科啟玄》,1617年陳實功著《外科正宗》,書中儘管採納了內外兼治理論,但卻記載了相當豐富的外科術經驗,如截趾術、下顱骨脫臼整復術、骨結核死骨剔除術、鼻息肉摘除術、咽部異物剔除術、食管氣管縫合術等。

《外科正宗》記載了一則食管氣管縫合術,即使放在今天,也足以令人驚歎。氣管和食管都割斷了,但如果還沒有“額冷氣絕”,可以迅速實施搶救:

急用絲線縫合刀口,摻上桃花散,多摻為要;急以棉紙四五層,蓋刀口藥上,以女人舊裹腳布將頭抬起,周圍纏繞五六轉扎之,患者仰臥,以高枕枕之腦後,使項部鬱而不直,刀口不開,冬夏避風,衣被複暖,待患者從口鼻通出,以姜五片,人參二錢,川米一合煎湯,或稀粥每日隨便食之,接補元氣。

手術自然要快,但康復時間卻較漫長,陳實功說,食管氣管都斷了的得百日之功才能痊癒,只斷一根則需要四十日之力。以此方式他曾治癒過強盜郭忠、皂隸沙萬、家人顧興,都是氣管和食管俱斷者,還治癒過十多個單斷者。

不過這些高難手術很難為正統醫家理解與容忍,為了說服自己接受這些事實,一些文人需要藉助“獸醫”技術以為佐證。明代葉權在《賢博編》中就以治療雞瘟的事來證明這些手術之可信,他說:“雞瘟相次死,或教以割開食囊,探去宿物,洗淨,縫囊納皮內,復縫皮,塗以油,十餘雞皆如法治之,悉活。莊家所宜知,且華佗之術不誣也。”

這樣的證明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然而卻不得不如此。這裡的“華佗之術”,簡直就是鄉下普通百姓的“日常之道”。農家自養雞鴨有時誤食了田間藥耗子的穀粒,有倒地氣絕的,農村婦女們捨不得扔掉,往往就自己動手,一把剪刀將食囊剖開,把裡面的毒穀粒掏出來,再用水清洗,棉線縫合,傷口上噴幾口清水算是消毒,就隨手丟在泥地,過段時間,雞鴨又活過來了。公豬閹割、大型動物牛羊等的破腹清腸之類,稍微複雜些,但幾乎每個村子都有那麼一二人會這活。

至於治人的外科,在西南等偏遠之區也是“百姓日用”之類,湖南西部、雲貴、四川、廣西一帶的民間“水師”(正骨兼外科,也具有部分巫術意味),其實就是“職業外科”,“華佗傳人”。活動在雲南一帶的“老神仙”陳鳳典(原籍河南),湖南辰溪骨傷科醫生張朝魁、貴州的“李神仙”等,都是能“剖腹刳割”的“郎中”,只是他們被邊緣化,只能在地方層級流傳,那是屬於方外傳統,留待以後再說吧。

儒生入醫與中醫的玄學化

為什麼外科醫者只能在外圍生存?這與儒生入醫有關,與中醫的玄學化有關。

一般認為中醫的玄學化是從南宋開始的(理學正好那個時候興起,臺灣中央研究院李建明認為,外科的衰敗,及其內化傾向,始自南宋,凡三變,即南宋、金元、明清交替之際),那時的主流醫家往往將這些外科醫生當做草澤郎中對待,責其為“庸俗不通文理之人”,說他們“甘當淺陋之名,噫其小哉如是!”

清代蘇州名醫張璐在回顧自己從醫經歷時將中醫的這種變遷劃分為三期,其一在明中葉之前,為“其技各專一門”,接著,就是大量儒者進入醫界;第二期,在明清交際,“壬寅以來,儒林上達,每多降志於醫,醫林好尚之士,日漸聲氣交通,便得名躁一時,於是醫風大振,比戶皆醫”;第三期,是儒林醫學全盛,而專科醫生由此式微。儘管一些大儒進出醫學,似乎不是為了稻梁謀(如呂留良不願意出仕清廷,“自棄諸生後,提囊行藥,以自隱晦,且以效古人自食其力之義”),但事實上,

絕大部分士人是出於生存逼迫,科考失敗,無官可做,又無一技在身活命,於是只好靠行醫來救活自己了。

儒生入醫,當然只能以“醫之下者”的湯藥為謀生工具,因為背誦幾首湯藥歌訣,檢討幾首名家醫案,就可以掛號接診,手法至簡至便,名聲至高至清,收益似乎也多少不薄,於是乎大家都來“懸壺濟世”,從此以後,“外治法衰,而湯藥法興”了,外科內化,談玄說理於是大盛。

清著名溫病家王士雄,在其《歸硯錄》中曾對中醫的技術化路徑中斷有過分析,說遠古醫學,無分內外,刀、針、砭、刺、蒸、灸、熨、洗諸法並用,不專主於湯液一端(這幾乎是當時醫學界的共識,劉民叔分中醫為六派,湯液只是其中之一,他近乎哀嘆地說,“及於今日,惟湯液一派,用藥治病,為世之顯學”)。今諸法失傳,而專責之湯液,故有邪氣隱伏於經絡之間,而發為癰疽也。

事實上,絕大部分文人醫者沉醉於文薄之間,所謂治病無非兒戲,偶爾治癒幾個病人,則以神醫自詡,其實這種利好不過是“待賊之自斃”,用現代醫學術語來說,那就叫做身體自愈。

王士雄的批評,既針對這些業餘儒醫,也針對那些不知究竟的病人:

“今針、砭諸法不行久矣,醫者棄難而就易,病者畏痛而苟安,亦由今時之風氣,尚虛聲,喜浮譽,循名而不責實。世道所以愈趨而愈下者,時也,勢也。”

“醫者自謂謹慎,而不知殺人無跡,病者樂於苟安,而至死不悟。”

王士雄還說,這些所謂儒醫根本沒受過外科手術訓練,不知道如何使用刀針,因此,就只能憑藉記誦的幾個處方,開幾副湯藥,卻裝出一種愛護病家的樣子,說手術會置生命於危險之中,且大傷元氣。又將膿腫癰疽認做內病,而將那些重徵認作死徵,“果死可以顯我之有斷,幸而不死,又可邀功而索謝”。王士雄感嘆,這種做法,其實就是“以愚病家,而自護其短”,真是欺天啊!

醫者食病,尚可美其名曰自食其力,病者害病,只好歸咎於命不好,或不遇名醫。其實雙方都苦,儒生不業儒而靠懸壺濟世的大話假話過活,苦;百姓惑於名醫之名而以一己的身體佈施名醫,苦;不過這苦有所不同,百姓即使做了犧牲,就算有怨,也不過怨自己的命;儒生收受些米穀錢糧,多少也心有不平,但這不平並非為百姓呼怨——他們本來就是寄生階級,何在乎百姓之生死呢?——而是為自己做不得良相卻轉而求其次悲號。

由於儒家掌握著幾乎所有的社會象徵資本,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因此,醫家只有走“文本化”、“經典化”之路才能獲得社會承認,獲得認可與聲譽。而這些儒生,儘管他們並不懂醫,也沒有傳授師承(專業醫家絕對講究“手法必求傳授”),但他們卻掌握著書寫歷史、建構醫學譜系的話語權,什麼是正統、什麼是外道,是文人們說了算的,他們有如姜子牙掌握著封神之權一般。於是,一些真正的醫家不得不屈身示好,以求廁身由這批文人所掌控的萬神殿。

《歸硯錄》中還記載了一則逸事:一瓢先生本是一名醫,但地位不顯,其孫薛壽魚於是給著名文人袁枚寄去墓誌,望其能替祖父作序,藉此得以躋身儒家名士之列。不過隨園先生絕非陋儒,他並不相信儒士們的鬼話。序言倒是寫了,卻對世人以儒生名號為號召的時尚予以痛斥。隨園先生說,一瓢先生本是“醫之不朽者”,沒想到你寄來的墓誌卻無一字提及他的醫學,卻託名其講學之類,這真是不孝了,“天生一不朽之人,而若子若孫,必欲推而納之必朽之地”,真是可悲啊。

袁才子並非責問個人而是針對文化風氣,他說,“今天下醫絕矣,惟講學一流傳而未絕者何也?醫之效立見,故名醫百無一人;學之講無稽,故村儒舉目皆是”。醫學靠的是實在功夫,容不得半點假貨,所以名家難成;但講學之類卻純虛不實,所以大師之類滿街都是。但那些真醫家真名手卻不得不依附文人名士以獲得這些微聲譽,他們棄實學而崇虛名,絕功夫而談陰陽,於是,中醫走上了玄學這條不歸之路。這段話放在今天,似乎也蠻應景的。

文人易為而方技難通,專家難以享受聲譽之隆而文人最易獲得聲望,因此,醫家中的那些業餘愛好者便以玩文字、讀《內經》而出名,正如佛教中苦修之徒少而口頭禪者多,中醫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話語喧囂而技術滯礙,正是中國文化的一個表徵。

彼得·科斯洛夫斯基在《後現代文化》中說,技術知識與技藝的發展、奠定和傳承,有它們的文化前提,“採取何種技術方式,是由文化決定的”。玄學化之後的中醫強調自己獨特的文化傳統,其實不過是儒家文人的強勢話語對中醫歷史的改寫與重構的產物,是“文字教”傳統塑造的結果。

要復興中醫,大約得中醫先給自己把把脈,清理清理這條玄學之路所造成的後果,救人總須先自救呢。


我是江南沐雨,《眾神聊齋》作者


沐雨縱橫眾神聊齋


老夫認為,中醫中藥是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博大精深,同時,中醫中藥也是世界文明的瑰寶!中醫中藥真的很神奇!老夫兩次咳嗽,西醫西藥治療了一個多月沒效果,可代因都吃了不少,沒能治好,都是中醫中藥治療痊癒的。第一次一個沒職稱的老郎中,九味藥兩付立竿見影,服藥立止咳。二十多年了,我都還清楚的記得。第二次雖然也是中醫中藥治好的,但就沒有第一次那麼簡單了,這第二次是在湖南省中醫醫院找的專家看的,他們一不把脈象,二不看舌苔,只問病情,再就是照片化驗,就處方。第一次一個主任醫師開了二十八味七付,好大一包。吃藥後咳得更加厲害,吃了兩付再去找他,他沒上班,專家是不天天上班的,找另一個主任醫師,說了上述情況,他就給我一隻手草草的把了一下脈,就立即處方,要給我開七付,我要求他只開三付16味,吃了以後慢慢好了。

老夫感覺,中醫中藥自成體系,現在和西醫混到一起,中醫不用中醫方法辨證,而是用西醫方法辨證,現在看脈象看舌苔辨證(中醫辨證主要看風寒暑溼燥火)施治的真真正正的中醫沒有了。現在的中醫不會把脈不會看舌苔辨證治療,都是西醫的一套辨證方法,照片化驗,來確定病情,呆板的開中藥處方,並且處方都是在電腦上抄的,所以治病不好,導致中醫中藥人們越來越不相信了。中醫還是跟師才會學出真中醫,中醫中藥才會發揚光大,才會有生機活力,中醫學院培養不出真中醫。他們五年,只有兩年學中醫理論,三年學西醫,兩年怎麼能學出一個真中醫呢?


用戶l4219045136


有個自稱“合肥名醫”的說:張仲景時代中醫就能夠殺死乙肝病毒,真是笑話!這廝不讓我回復,只能開貼單批。給這廝科普一下。病毒有3種:RNA,DNA和朊病毒。病毒自身不能複製(繁殖),寄生在細胞內,靠宿主細胞器進行繁殖。目前世界上沒有能夠殺死病毒的藥物,只能抑制細胞的活動抑制或鈍化病毒,靠宿主自身免疫系統的作用自愈。乙肝是一種DNA病毒,也不例外。你講張仲景時代就能殺死乙肝病毒,你也太敢吹牛了。還敢自稱名醫,中醫本來還有點好東西,聲譽都讓你這種騙子敗壞了,著實該[打臉][打臉][打臉]


堅持自然吸氣


中醫粉們最洋洋自得的論據之一就是中華文明是唯一沒有滅亡的古文明,認為這全靠中醫的保駕護航,言外之意就是其他文明古國的滅亡是因為他們沒有中醫,生了病只能自生自滅導致文明滅亡。事實是否是如此呢?稍微學過一些歷史的就知道四大文明古國的稱呼來源於梁啟超,分別是兩河文明(古巴比倫),古埃及,古印度,和中國,有些學者會再加上古希臘。四大文明中形成時間最晚的就是中國,大約在公元前1600年的商朝形成文明(有些學者認為可以追溯到更早的夏朝)。除了中國以外,其他國家都滅亡了,比如古巴比倫在公元前539年被波斯帝國滅亡,古埃及在公元前30年被羅馬帝國吞併,古印度也在公元前由於外族入侵而滅亡。相應的,兩河文明由於伊斯蘭化而滅亡,古埃及文化與宗教沒落並消失,儘管印度河流域的印度河文明由於外族入侵而消亡,但恆河流域的古印度文明流傳至今。從歷史可以看出,幾大文明古國的滅亡和疾病沒有半毛錢關係,中國文明傳承至今當然也和中醫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笑中醫粉們一面對古人不假思索地摩禮崇拜,一面又對歷史事實視而不見,臆想出中醫保障了中國文明有序傳承這樣荒誕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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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和西醫不必絕對話,如果單抬扛的話,誰離開誰也能活。不過現代總有別有用心的人黑中醫。無非就是限制中醫發展,為西醫爭資金爭市場。普通老百姓不要受此影響。我在十多年前因愛釣魚風裡來雨裡去得了嚴重的關節炎,關節腫的很大,影響正常生活。找當地有名骨科醫院診治,醫生建議換關節。自已一狠心買了全套中醫書,用了半年多學習主攻有關關節病的論述,從古代直到現代的藥方查個遍。根據中醫經驗方自已又試驗配方,治療關節的中藥如草烏有毒,開始劑量按書上要求調配,並自已去挖蘆根。邊熬治邊總結。經過三四個月治療,關節炎也就治好了。同我先後得風溼性關節炎的一位同事,用西醫方法治療,最終不得不換關節。一孔之見,只當聽故事罷。


華山老妖485


假如中國古代沒有中醫的話會斷代?可是歐洲古代沒有中醫也沒有斷代啊。

不光歐洲人沒有中醫沒斷代,東北虎、大熊貓、北極熊都沒有中醫,也沒見它們滅絕啊。

西方文明同樣是連續的

粗略的講,西方文明從古希臘文明開始,經歷古羅馬、西羅馬帝國、東羅馬帝國、查理曼帝國,再到其後的法蘭西、意大利,拿破崙試圖統一歐洲、日耳曼的崛起,英國進入大憲章時期,一戰二戰。這個極其粗略的歐洲故事,背後始終是歐洲文明持續的、連續的發展,儘管省略了很多枝蔓,甚至是與希臘同時期的文明城邦。

人還是那些歐洲人,只不過不斷上演的,都是不同的殺伐故事。

這兩千、三千年的歷史,歐洲人沒有中醫,他們的文明同樣是連續發展的。

文明斷代並不準確

事實上,我們無法嚴謹的說明什麼是文明斷代。被外族統治嗎?歐洲不斷的被外族征服,打斷歷史,連綿不絕的戰爭。可是中國不是同樣蹂躪在蒙古的鐵蹄下,被蒙古人統治了近百年麼?那之後的清朝呢?

說到底,文明的發展,是多方面因素共同影響。醫學與文明斷代,構不成聯繫。

生存並不完全依靠中醫

古猿演化成為人類幾十萬年了。治療技術在漫長的人類歷史中並不總是在場。

而動物生存同樣不依靠中醫。

大熊貓、北極熊、東北虎都沒有中醫,都存活到了今天。

總結

文明發展與中醫並不是必然聯繫。隨著文明發展到一定水平,必然帶來醫學技術的進步,那也一定是現代醫學技術的進展,需要依靠的,是各種驗血指標的參考,X光、核磁等透視技術對人體機體的觀察,分子生物學、基因技術的發展。

畢竟,今天你到某個正規中醫醫院,中醫醫師在認真給你把脈後,也會給你開個單子,讓你去驗驗指血了。


九度十二分


全世界沒有“中醫”,照樣繁衍生息。

沒有“中醫”的英國照樣發明“疫苗”挽救了全世界人民的命。

沒有“中醫”的歐洲照樣發明抗生素、外科手術、輸血術……拯救全人類。

沒有“中醫”的美洲印第安先民照樣用“草根樹皮”發明的“金雞納霜”(奎寧)救活了中國皇帝康熙的命,從此挽救了無數中華兒女的命。

卻從來沒聽說過“中醫”拯救歐、美、非、阿拉伯人民的命。

中醫的“望聞問切”能感知的生物學信息;

比化驗,病理更可靠?

比X光,B超更可信?

比腸鏡,血管造影、CT 磁共振更科學?

經絡脈相、把脈看舌、氣血虧盈。

樹皮,草根捏成的“大力丸”、熬成的中藥湯子、珍惜野生動物角質,皮毛(阿膠)、內臟、人體器官(人肉)、人體分泌物、排洩物能入藥。

比疫苗,抗生素,外科手術,心臟塔橋,胰島素,滴流,肌肉注射……能治病救人?

中醫鼎盛時期,皇帝平均年齡不到35歲。

今天毛澤東,蔣介石,鄧小平……,平均年齡83歲。

李時珍《本草綱目》就是部“笑話大全”。

豬糞,人糞,尿鹼、寡婦床頭灰……能入藥,治病。

《人部藥》之“以人補人”。

以人補人。既利用人體廢棄或排洩之物製成某種藥物;

女子初來月經之血(月水)製成的,就是“紅鉛 ”。

童子小便製成的秋石。

夜壺沉澱的尿鹼製成的“人白”…。

都能成為壯陽補虛之藥的重要材料。

李世珍為代表的中醫就像個不學無術的偽君子,誇誇其談的巫師術士。

“奎寧”發源與美洲古印第安,卻沒叫“美洲藥”。

柳樹的葉子和樹皮(阿司匹林的原料)發源與古埃及將,卻不叫“埃藥”。

“疫苗”發源與英國,卻沒叫“英藥”。

“抗菌素”,“DNA”靶向治療發源與美國,卻沒叫“美藥”。

天朝又何必強調“中藥”?

強調“民族”與強調“種族”何異?

強調中醫等於強調中西醫對立何異?

“醫藥”就是工具,治病救人的工具。

既然是工具又何必強調中外。

就像中國的“烽火臺”,西方的“電話,電報”,誰實用就用誰的,何必強調“中”烽火臺、“西”電話?

工具同樣遵循“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

就像皮影戲被電影淘汰。

京劇被話劇、歌劇、舞劇淘汰。

京劇唱家被流行歌曲歌手淘汰。

毛筆被自來水筆淘汰。

紙媒被互聯網邊緣化。

強調工具的民族性多麼愚昧,荒唐,荒謬!


用戶100099649279


看了幾個回覆,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很多人很仇視中醫,那勁頭彷彿不一棍子把中醫打死,心中就十分的不痛快。

這樣子就讓我感到有些問題了,大凡對一件事情的評價,大家都只需表明各自觀點,是非曲直自有定論,但現在愛中醫的和好西醫的彷彿成了死敵,大有不共戴天之勢。這就讓我們好奇了,雙方之仇從何而來呢。

現而今是一個自由開放的社會,人們對任何事情,都有各自的偏愛,就拿吃飯來說,有愛吃米飯的,也有愛吃麵條的。難不成因為你愛吃麵條,就不讓這世上有吃米飯的人存在了。現在感覺愛西醫的人似乎不准許愛中醫的人存在了,這該要對中醫有多大的仇才能有這樣的決心,難不成是其家裡被中醫醫死過人。

其實,大家大可不必如此。攻擊中醫的大多是完全接受西醫和西方思想的。可你們拿來的西方思想中有一句精髓難道你們忘了,存在就是合理的。中醫存在了這麼多年,自有它存在的理由。不能因為你不理解,想不通就要將中醫完全推翻。那我們就要問一句,你辯證唯物主義的思想學到哪裡去了,還給西方人了嗎?顯然這是選擇性失憶。這不是做學問應該有的態度。

我們喜好中醫,自然有喜歡的理由,誰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做一個什麼粉,肯定是受益了才去追隨。就我個人來說,確實曾有西醫解決不了的疾病,卻在中醫的治療上藥到病除,而且是近乎神奇的簡單。這一頑疾被西醫耽誤了近四年多時間,反覆發作,但我也並沒有仇視西醫。有個頭疼腦熱有時也去看西醫。

在我看來,西醫和中醫都只是一種治療方法,何必要死磕呢?我們要做的事情將兩者都發揚光大,使之都更好地為我們服務,讓我們生病時多一種治療方法的選擇,何必一定要分個短長呢?除非有些人是別有用心。


老五有話說95983


這話前面一句說的一點沒錯!現代醫學興起以前,中國人只有中醫,中醫中藥醫治了國人兩千多年,當然功不可沒。現代醫學之前的歷史長河裡,中醫中藥遙遙領先於整個世界的醫學水平,這是我們的驕傲,我們的祖先確實值得我們給予足夠的尊重。



但是後一句則未必盡然了。網上的中西醫論爭不斷,言辭激烈,多數都流於這種情緒宣洩,以立場而非觀點區分,好像不支持中醫中藥就是“漢奸賣國賊”,就“不是中國人”。我們理解“中醫粉”的愛國主義情緒,理解他們對自己文化的自尊,但是用“沒有中醫就沒有你”這種論據,邏輯上就已經輸了。誰都知道,沒有中醫印度人沒死絕,歐洲人沒死絕,非洲人也沒死絕,甚至澳洲美洲土人都活的好好的,沒有理由中國人就得死絕。符合邏輯的結論只能是:即便是沒有中醫,中國人也不會絕種。

很多中醫粉動不動就說“天然藥”如何“化學藥”如何,其實用錯了詞彙,應該是天然藥和化學合成藥。天然藥也是化學物質,水也是,崔化鈉也是,一切物質都可以看成化學品。現代醫學藥品確實是以合成藥物為主,原因何在?純度高,採集容易,提高藥效,而這正是傳統天然藥物難以做到的。現代社會發展至今,總不能再為了幾顆“蟲草”毀了本就脆弱的青藏高原,為了一點犀牛角熊膽粉再去虐殺已經快絕種的動物。這東西如果真有用,合成就是。哪種成分起哪種作用,分析呀,實驗室保證能合成出來,屠呦呦先生的成就就是例證,提取青蒿素不用再種青蒿。分析不出來,誰丟臉?不會是西醫。



現代醫學的外科手術,哪兒不好切哪兒,野蠻不?野蠻,可是管用。消炎藥抗生素有沒有副作用?有!而且很大!可是沒有這玩意兒,中醫連肺炎肺結核都治不了,只能弄點人血饅頭騙騙自己。青蒿真的能治瘧疾?真能治康熙幹嘛還得靠傳教士的金雞納霜救命,他的御醫治不好是不是都得凌遲?



科學發現到今天,中醫藥還有沒有用?當然有!中醫藥典上的天然藥物,是無可爭議的寶庫,是極為重要的天然藥源,也是中國與西方製藥公司抗衡的唯一武器。上萬一瓶的西藥,合成兩塊錢,其它都是研發成本,人家得賺錢,無可厚非,你沒有隻能任人宰割。要想不受制於人,別老想著仿製山寨盜版,老祖宗有好東西留給我們,不用才是“漢奸”,才是“賣國賊”!


江蘇高考諮詢導師


自然界很奇妙。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句話概括了人類生存的奧妙。也就是說不同的水土環境,生長著適應人類生存的不同食物,以維持人類的發展。同樣,在不同的生態環境下,不同的人種也會生產與自身相適應的藥物用以治病,這就有中醫與西醫之分。西醫直觀,中醫講究辯證,西藥療效快,毒性大且有副作用,中藥療效慢,講究平衡,毒性和副作用小。我們不要糾結西醫科學中醫不科學這種帶有偏見的論調,學西醫的,好好研究西醫,學中醫的,好好研究老祖宗留下的中醫著作,把中醫發揚光大。再說,到了現代,醫療科技的快速發展,為診斷病證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希望藉助現代醫學手段更好地發展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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