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譯,如何走進自己的“光榮時代”

著名編劇汪海林曾這樣形容進入表演成熟期的張譯:“不協調中的控制,不自信時的狂妄,卑微中的滑稽,迷茫中的自以為是,欠抽的男人,溫柔的父親,腦殘的殺手,寫不出詩的遊吟詩人,摔倒在終點前的運動員,一個當之無愧的人生輸家,夢想破碎,童年陰影,初戀終結者,早期精神病患者,一個沉迷於低級趣味的純粹的人。這必將是個偉大的演員,真想照著他寫個劇本……”

不過,20歲時的張譯,夢想還是成為一名配音演員;也曾經歷畢業後到處見組,長時間沒有工作的煎熬。從未預想過20年後的自己,會躋身觀眾心中“品質三包”的安心名單:《士兵突擊》中善良無私的班長史今,《我的團長我的團》中毒舌貧嘴的小太爺孟煩了,《雞毛飛上天》的商人陳江河,《親愛的》中丟失孩子的暴發戶父親韓德忠,《紅海行動》蛟龍突擊隊隊長楊銳,特別是國慶檔《攀登者》中為登頂成“痴”的攀登人曲松林,《我和我的祖國》中沒有臺詞戴著口罩靠眼神傳情達意的“兩彈一星”工作人員,以及北京衛視正在播出的《光榮時代》中貢獻的“偷吃餃子”、“呼嚕夾擊”等笑點……說當下是屬於這位演技派的“光榮時代”並不為過,張譯用實力向眾人證明“有一種演技叫改頭換面,有一種演員叫一人千面”。

張譯,如何走進自己的“光榮時代”

鄭朝陽“冷熱交替的情緒變化”,就像“吃東西喜歡外焦裡嫩”

《光榮時代》講述了以鄭朝陽為代表的初代人民公安歷經萬難,在新中國創建伊始與數萬國民黨潛伏特務、黑惡勢力、邪教組織、不法奸商等殘餘勢力艱苦鬥爭的故事。該劇最大特色是摒棄了刑偵劇一貫的嚴肅感,在敘事風格上杜絕“生硬說教”,新中國初代公安幹警的角色被塑造得頗有生活氣息。

劇中張譯所飾演的鄭朝陽是一名隱藏在北平的共產黨情報人員,但他的地下黨身份卻意外暴露。自一登場就遭到各方勢力的緊急追蹤,陷入困境的鄭朝陽卻憑藉機智與膽識接連換裝:先是著黑衣戴黑帽,找到地下黨負責人老羅後同行;接著故意冒充保密局特工挑釁執法大隊,趁機禍水東引,趁亂出逃;之後脫下外套露出長衫,挺拔的身板立刻佝僂,假裝瘸腿的無名路人;和戰友接頭的時候,又搖身一變成提籠遛鳥的京城紈絝子弟;發現周圍有埋伏,他便馬上扮為店小二,動員大批乞丐蜂擁入飯店吃白食,攪亂敵人計劃。鄭朝陽在面對敵人抓捕時仍然處變不驚,臨危不亂,“變裝”花樣之多、手法之奇令人驚歎。在後續劇情中,鄭朝陽也不負眾望,憑藉出色的口才和不凡的身手一路“過關斬將”,領導眾人“用革命的雷霆刀斧和激情火焰來盪滌舊社會的殘渣汙泥”。

在此之前,張譯曾出演過電影《少年》中的刑警,但飾演新中國的第一代人民公安卻還是首次。張譯評價鄭朝陽這個角色“表面玩世不恭,內心一團火熱”,雖然愛耍嘴皮,鬼點子不少,但他絕不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始終能夠以專業的態度與熱情的狀態認真對待工作,並用縝密嚴謹但又靈活的思維研究細節,勘破案情。他直言“自己很喜歡這個人物設定”,分析道“從人物角色上來說,有了這種冷熱交替的情緒變化,人物就會變得好看,就像我們吃東西喜歡外焦裡嫩一樣。”他認為這種不同能帶給他“一個很大的改變空間”,也希望帶給觀眾驚喜。

《光榮時代》的故事和人物均依託著真實的歷史背景和原型,為尊重史實,張譯也翻閱了不少歷史資料,還向熟知建國初期這段歷史的顧問請教。張譯曾疑惑為何當初公安局中分門別類的小組很多,但是在談案情的時候或者外出行動的時候有些人員參與,有些卻不參與,是否因為職能部門的分工出現問題。後來他詢問專家,得到了解答:因為建國伊始,百廢待興,一切都還沒有完全成體系,所以建國初期公安局的職能部門其實還不夠清晰。因此在劇中,無論是前往偵查犯罪現場,還是共同探討案情,技術、行動、情報等一系列工作大多成為了“破案三人組”的工作。

張譯,如何走進自己的“光榮時代”

患了“一喊開拍就忘記所有生理不適”的職業病

《光榮時代》的拍攝從寒冬延續到了酷暑,張譯回憶道:“那時候北京已經很熱了,我們還要穿著棉衣和皮靴,表面上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帽子裡、領子裡、胸口、後背全是汗水在嘩嘩地流,身上有好幾條水道,像蟲子一樣在爬。”不禁回想他曾在《不靠譜的演員都愛說如果》一書中的生動描述:“我只想把那臺電扇吹出來的風連同最後一顆紐扣一並裹進自己的肋骨。”而被張譯稱為“哆嗦季”的冬日片場同樣艱苦,身著薄衣難抵北方寒風,但張譯笑稱作為演員都有一個“職業病”,“只要導演一喊預備、開始,演員會將生理上的所有不適全都忘記,不露痕跡地投身於表演之中。”

張譯在拍攝現場總是十分活躍,時而指導演員潘之琳說陝西話,時而教導群眾演員正確練聲方法,甚至和對手戲演員進行歡樂的“太極推手”式對詞法,還經常操心怎樣置景才能達到更加真實的效果,更好地去還原建國初期的年代感與生活氣息。同組演員薛佳凝稱張譯“簡直靈活於現場的各個角落”,飾演白玲的演員潘之琳則誇讚張譯的態度“十分敬業,簡直是敬業的N次方”,而飾演郝平川的張雋溢更是讚歎“他就是藝術家”。

張譯則認為這些都是作為一個演員應該做的,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其實都很辛苦,他只想為劇組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秉持匠心精益求精是劇組的理念與態度,張譯回憶大家“經常一起開會,圍讀劇本,討論人物,努力呈現一部精彩的公安群像戲,爭取讓劇中的每個角色都能留下不同的記憶點。”他真誠希望在劇組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能為觀眾展現新中國第一代人民公安的精神面貌以及他們為和平所付出的努力。”

張譯,如何走進自己的“光榮時代”

演技養成秘籍:至今保持寫日記的習慣

曾服役於北京軍區政治部戰友話劇團,將最珍貴的十年青春年華獻給了軍營,身為老兵的張譯對自己能夠見證祖國日益強盛,人民軍隊日益壯大而感到無比驕傲與幸福。從首次參加“世紀大閱兵”至今,他已四進閱兵村,兩次為受閱部隊的戰友們演出,無論是1999年新中國成立50週年國慶閱兵、2009年新中國成立60週年國慶閱兵、2015年紀念抗戰勝利70週年大閱兵,還是2019年新中國成立70週年國慶閱兵,張譯將親歷的每個光榮時刻都銘記心底,談起時難掩激動心情。一晃二十載,張譯從一個年輕的在營新兵成長為靠作品說話的實力派演員,拜藝術角色所賜,他有機會重拾舊日軍旅時光,回望初心後篤定前行。因為部隊出身的原因,作為演員的張譯在作品的選擇上也十分注重其三觀與品質,他堅持傳遞給觀眾積極向上的正能量與價值觀。

回憶起剛出道的那幾年,張譯坦言:“每天都在不停地跑組,根本就沒戲可演,在很長的時間裡我都沒有工作。”無戲可演的尷尬持續了多年,但只有經歷過坎坷與挫折才能成長。憑藉電視劇《士兵突擊》,飾演史今班長的張譯走進了觀眾的視線,他的演藝之路才算真正開始,同時面臨退伍的他也萬分不捨地與部隊告別。

如今張譯的名字早已成為影視劇作品高質量的保證,但他十分珍惜接到的每部劇本,出演的每個角色。雖然拍戲不易,但張譯從未忘記自己來時走過的路。他猶記得初看話劇《一人頭上一方天》、《地質師》時所受的巨大觸動,領略到戲劇藝術的真正魅力,從此打開了表演世界的大門;在十幾、二十年前沒有工作的時候,拍戲就是他“特別期待的事情”,直言自己“喜歡待在劇組裡”,認為“有工作這件事是很幸福的”。近些年張譯還一直保持著寫日記的習慣,“不管拍攝的有多晚,我都會記錄下當天的工作情況和內心感受。”文字陪伴在張譯左右,在梳理生活的同時也成為了他構建人物內心,豐富角色心理的利器。

(本文由樹木計劃作者【北青深一度】創作,在今日頭條獨家首發,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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