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和袭人云雨过后,为何疏远袭人亲近晴雯?难道真的喜新厌旧?

野立


宝玉和袭人云雨过后,并没有疏远袭人亲近晴雯,更谈不上喜新厌旧。袭人和晴雯都是贾母给宝玉的丫环,两人年龄差不多,服侍宝玉的时间也不分先后,何来新旧之说?

至于宝玉亲晴雯远袭人的说法,无非是宝玉支走袭人,私下派晴雯送两块旧帕给黛玉,这谈不上宝玉对袭人的疏远,只是旧帕象征爱情,又是私相传送信物,宝玉不想让袭人知道,怕她借机劝诫,甚至报告王夫人。

袭人和宝玉的感情,贾府上下内外无人不知

袭人和晴雯,宝玉都很喜欢,但袭人在贾府上下、内外,显然要比晴雯知名度更高,也更被宝玉依恋。

袭人春节告假回家,宝玉在宁府听戏听不下去,了解他心思的小厮茗烟带他去了袭人家,袭人见了宝玉,眼圈发红,袭人母兄看两人样子,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这说明两人感情不错府。

薛蟠过生日,蒋玉菡行酒令时说了一句:花气袭人知昼暖。薛蟠大叫:

“了不得,了不得!该罚,该罚!这席上又没有宝贝,你怎么念起宝贝来?”蒋玉菡怔了,说道:“何曾有宝贝?”薛蟠道:“你还赖呢!你再念来。"蒋玉菡只得又念了一遍。薛蟠道:”袭人可不是宝贝是什么!你们不信,只问他。”说毕,指着宝玉。

袭人和宝玉的关系,连薛蟠都都知道了,荣宁二府除了贾政、贾赦等人,女眷应该都知道,负责管家的贾琏,应该也能听凤姐儿提起过。袭人虽没正式封姨娘虽,但人人皆知她和宝玉的关系,说明袭人在宝玉身边还是能排得上首位。

作为贴身丫环,袭人对宝玉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在小丫环眼里,她的勤谨小心也无可挑剔,但袭为钗副,袭人说话口气和宝钗相似,另外,袭人的争荣夸耀之心,让她对宝玉进学、科举之事也比晴雯等人要上心,这也是宝钗在宝玉身边大丫环中拉拢袭人的原因,而宝玉最讨厌的就是封建仕途经济,也不想走这条路,所以,有些事情,他自然要背着袭人,一是省得袭人唠叨,二是怕袭人和宝钗、湘云又借机规劝。

反观晴雯,素日是个使力不使心的,对宝玉将来是否科举取试、做官,全不在意,宝玉有些事自然愿意和晴雯分享,

晴为黛副,晴雯在心理和精神层面和宝玉更接近

(宝玉认为),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宝玉的想法在当时非常超前和叛逆,怡红院的大丫环中,也只有晴雯在精神层面更接近宝玉。晴雯是贾母派给宝玉的丫环,模样、言谈、针线,都是第一流的,但晴雯无视封建等级观念,对王夫人,对宝玉,对钗黛,都有多次冒犯,和深谙贾府生存规则,懂得为自己争取资源的袭人比,两人明显不在一个层次。

例如:晴雯明知王夫人讨厌丫环爱打扮,依然穿着别致,还留了两个长长的指甲;也知道袭人暗中被王夫提拔当了姨娘,已经成了怡红院的半个主子,晴雯依然几次讥笑袭人;对宝钗,有过“三更半夜地来坐着,害得我们不得睡觉”的迁怒;对黛玉,有使性子。

这样的晴雯,和宝玉不愿同贾雨村之流坐而论道,是不是有相似之处?

和袭人比,晴雯没有奴性,在精神上更追求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和自由,这与贾宝玉厌恶封建士大夫之流的道貌岸然,如出一辙。

袭人之于宝玉,有点像母亲;晴雯之于宝玉,更像个玩伴

袭人对宝玉的照顾无微不至,就以宝玉第一次和秦钟到家塾上学来说,袭人几乎方方面面都替宝玉考虑到了。

袭人笑道:“念书的时节想着书,不念的时节想着家些。别和他们一处顽闹,碰见老爷不是顽的。虽说是奋志要强,那工课宁可少些,一则贪多嚼不烂,二则身子也要保重。这就是我的意思,你可要体谅。"袭人说一句,宝玉应一句。袭人又道:”大毛衣服我也包好了,交出给小子们去了。学里冷,好歹想着添换,比不得家里有人照顾。脚炉手炉的炭也交出去了,你可着他们添。那一起懒贼,你不说,他们乐得不动,白冻坏了你。"

晴雯虽有补裘,但和袭人一样“母亲似的”关心却没有,无论是贴斗方,还是撕扇,都是少男不女之间的乐趣,晴雯没有袭人的深谋远虑,也不懂得规划,只道是大家在一处就是了,这不正是少女没心没肺的样子吗?

宝玉是个贵族公子,他的衣食住行,需要人操心,精神上也有要有谈得来的玩伴,袭人和晴雯对他来说,一个偏肉体,一个偏心灵,如果让宝玉自己选择,他不会舍弃任何一个。虽说宝玉有让晴雯给黛玉送旧帕的事,但宝玉也经常让袭人抽空到潇湘馆陪黛玉聊天儿解闷。可见,宝玉对袭人、晴雯都非常喜欢,没有轻重之说,没有新旧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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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宝玉和袭人云雨后,为何疏远了她,却亲近晴雯,宝玉却回答了这一点。事情的缘由到底是什么?让我带大家去观察一下。在红楼梦中,有两个丫鬟和宝玉最为亲近,一个是袭人,另一个就是晴雯。

在红楼梦的第二回中就提到了袭人和宝玉初试云雨的事。袭人作为宝玉的第一个女人,当然在宝玉的心目中也是拥有一定地位的。袭人,本来是贾母身边的丫鬟,后来因为她聪明伶俐,就让她伺候府中的少爷宝玉了。袭人,虽然是一个丫鬟,但身材高挑面如桃花,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

说起袭人,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因为她从小被卖到贾府,经历了辛酸痛苦,经历了被亲人抛弃,所以心里比较缺乏安全感,后来到了贾府。袭人成为贾宝玉的丫鬟后,宝玉对她很好,于是心里边也有了依赖。

袭人虽然贫苦,但是却心地善良,在书中描述的是她温柔体贴,善于委曲求全。而什么才算是委曲求全呢?就是袭人无论宝玉发生什么事,她都第一个挺身而出。

不论遇到什么,袭人都会规劝宝玉好好读书,不要做其他的事。袭人作为宝玉的第一个女人,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对宝心的爱和的真心是常人难以体会到的。

那么这种关系在宝玉心中到底又有多少地位呢?她从小缺乏安全感,正是由于宝玉给了她这种安全感,所以袭人,用尽一切小心思,想要留在宝玉身边,这种无私而又自私的爱,反而引起了宝玉的反感。到后来,袭人的家人找到了她想要帮她赎身的时候,她却拒绝了,这是多么有韧性的女孩子呀!

袭人不但会耍小心机,还特别爱耍小孩子脾气,当史湘云给宝玉梳头的时候,她就生气了,不管宝玉向她解释什么,都不管用。

后来宝玉只能骗她说,以后的事情都只听她一个人的,这才不生气了。袭人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疑心特别重,可能也是跟她的身世有关吧。后来宝玉遇到了更喜爱的黛玉。

袭人却不开心了,所以宝玉会常常找晴雯偷偷的去,估计这一点对后来远离袭人亲近晴雯有很大的关系。小编认为任何事情都有度,在你善待他人的同时,他人也会善待你。希望大家可以做一个大度的人,留住自己美好的一切

书中宝玉为晴雯作《芙蓉女儿诔》,又借一个小丫鬟的口说晴雯当了芙蓉仙子,想来曹翁对晴雯也是抱着一丝偏爱的吧,只有这样的女子才真真配得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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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可并非喜新厌旧的人,倘若真的如此,那薛宝钗和薛宝琴都是在黛玉之后才来到贾府的,而且相貌都在黛玉之上,如果宝玉喜新厌旧,朝秦暮楚,那就不会在黛玉离世之后,还是“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了。


那么,宝玉后来为何亲近晴雯而疏远袭人呢?

因为宝玉是追求感情生活,追求浪漫气息的人,在这一点上,晴雯与他志趣相投。从哪些地方可以看出呢?在晴雯补裘那一回里,贾母给了宝玉一个大氅,是孔雀羽毛织的叫作雀金裘,宝玉赴宴时不小心被手炉的蹦出来的火烧到了这裘衣上,烧出一个小洞,只因这雀金裘难得无人会补,只晴雯精通针线一人会这功夫,偏偏又伤风病倒了,因怕老太太呵责宝玉,又怕宝玉着急,所以忍着病痛拼着命地熬了一夜,补好了衣服。而这晴雯据书中描绘平日里是懒于针线的,她是宝玉的丫头,平日派给她的也是宝玉的活计,她便懒怠不肯做。为何如此呢?这就是前文所提及的,晴雯是追求感情生活而不大注重事业的,所以平时总是一副懒洋洋不肯做事的样子,但是为了宝玉她即使拼命也会去做,所以才说晴雯是为感情而活的人。再有,在晴雯撕扇那一回里,形象地刻画出晴雯的浪漫主义形象,在那一回里,宝玉与晴雯因生活琐事起了争执,宝玉为了哄晴雯开心,竟将扇子拿来叫她撕,结果两人捧腹大笑,冰释前嫌。另一个丫头麝月就十分不理解,说他们好好的作践东西取乐,这就是宝玉与晴雯的相通之处,活的浪漫且艺术,一把扇子不值什么,能博一笑,能让两人的矛盾冰消瓦解,何乐而不为?



而袭人则全然不同,袭人是事业型女性,在她心里,工作是第一位的,换句话说,也就是钱财名利是最重要的,袭人做事勤勤恳恳,周密小心,凡事宁可多做,绝不少为,一步错路不走,一句错话不说,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保住她在贾府的地位,她可真的不是为了感情,她曾经对宝玉说过“难道你做了强盗土匪,我也跟着你不成?”可见,袭人是一个奔富贵前程的人,强盗土匪未必都是坏人,若是感情要好,怎么样都会不离不弃的,所以,宝玉与袭人在人生志向上有着根本的分歧,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而且袭人与晴雯在人性上有着很大的区别,袭人真的是没有辜负她的好名字,总是会袭击别人,为人追求富贵没有错,奔着前程使劲也没有错,可是为了富贵荣华而对别人起加害之心就是道德的本质问题了,宝玉之前是因为年纪过小,不过完全看清楚人事,但他与这两个丫头同吃同住,朝夕相对,时间长了,自然能体会她们俩的个性和为人,所以后来才会疏远袭人而亲近晴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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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和袭人云雨过后,并没有疏远袭人亲近晴雯,因此更说不上喜新厌旧。

  • 从贾宝玉本性来说。

1.贾宝玉是《红楼梦》一书的男主,是个叛逆反封建的男人,而且很尊重女性,他对府里的丫鬟婢女都是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她们是丫鬟而轻视瞧不起她们。

2.贾宝玉也不是“渣男”,没有渣男的的坏毛病——得到之后就不珍惜,否则贾宝玉会收到很多现代女性的痛骂,而不是被人称道。

3.贾宝玉是重感情的人,他和袭人晴雯朝夕相处,感情都是逐步累加的。

  • 在贾宝玉所处时代,丫鬟作为奴才,有给主人暖床的职责。

《红楼梦》中有很多跟贾宝玉发生过关系的丫鬟,其中有准备洗澡水的粗使丫鬟碧痕。出自晴雯口中,可以看出碧痕因为伺候主子洗澡擦枪走火,跟主子发生了关系。但碧痕是外面粗使丫头,之前跟贾宝玉接触不多,偶然云雨之后又去忙自己的差事去了,鲜少出现在贾宝玉面前。所以贾宝玉跟碧痕发生关系之后就没下文了。而这段话里宝玉也是很平常的邀请晴雯跟自己共浴,会发生什么两人也心知肚明。以贾宝玉来说他不会强迫丫鬟,算是好的了。所以贾宝玉也不会因为跟袭人云雨就更偏爱袭人,也不会因为云雨反而冷淡袭人。对于他所处时代,跟丫鬟发生关系属于平常。

宝玉笑道:我才又吃了好些酒,还得洗一洗。你既没有洗,拿了水来咱们两个洗。

晴雯摇手笑道:罢,罢,我不敢惹爷。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作什么呢。我们也不好进去的。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了,笑了几天。我也没那工夫收拾,也不用同我洗去。

  • 贾宝玉对袭人和晴雯有不同的亲近方式,并不存在待谁更好。


贾宝玉对待袭人和晴雯更像是对待女朋友和红颜知己。女朋友是跟自己有云雨关系的,事事关切自己,也会唠叨管理自己。红颜知己是能够理解自己的,不会强求自己,能跟自己玩在一处。

他对两个人可以说都是很爱的。袭人如不在身边,他会甚为想念。对晴雯他一直尊重,共宿一屋也不曾轻薄。如果不出意外两个人都会成为他的小妾。而他对两人也会是同样的亲近。

综上,贾宝玉是一个思想进步的古代男子,他没有“渣男”的得到就不珍惜和喜新厌旧的习惯,他对袭人和晴雯各有各的喜爱,并没有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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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太多了……当然,分析名著与感同身受还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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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喜新厌旧。如果贾宝玉喜新厌旧,那林黛玉早就失宠了。

宝玉和袭人的关系以宝玉挨打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袭人作为丫头,得到宝玉的同情和喜爱。

袭人与宝玉

李嬷嬷和袭人闹矛盾,大闹怡红院,骂袭人“狐媚子”,宝玉没有因为李嬷嬷是奶妈,便站在她一边训斥袭人,而是替袭人百般辩解,气得李嬷嬷说宝玉不理她,只听丫头们的话。元妃赐出糖蒸酥酪,宝玉舍不得吃,也要留给回家探亲的袭人,宝玉还不顾主奴之别,不在宁府看热闹,偷偷和焙茗去袭人家看望。

袭人受到宝玉如此厚待,母兄要赎她回去,她死也不肯。袭人母兄见宝玉亲临寒舍,与袭人亲热厚密,便觉意外之喜,彼此放心,再无赎念了。袭人生病,宝玉守着袭人,服侍袭人,不像主子对丫头,倒像弟弟对姐姐。他一时恼怒误踢袭人,马上又后悔不迭,柔情抚慰。难怪袭人后来说“刀搁在脖子上也不出去”。

宝玉袭人

当然袭人服侍宝玉是有条件的,这就是要逼宝玉改掉封建家长们不喜欢的“坏”毛病:一是不准说化灰化烟的话;二是不喜读书也要装样子读书,叫老爷少生气,在人前好说嘴;三是不许吃女孩子嘴上的胭脂,改掉“爱红”的毛病。她的这些条件宝玉如若照办,那么宝玉将不成其为宝玉,而变成贾珠了。

但宝玉为了让她安心,满口答应“都改,都改。再有什么,快说”,半像发誓,半像嘲弄。结果哪一样也没改:接着便左边腮上带着女儿胭脂看望黛玉,还猫着腰吃鸳鸯脖子上的胭脂;至于读书,照样旁学杂收,圣人经典既不读,也不装样子;“化灰化烟”的话照说不误,而且随着悲凉之雾愈来愈浓,化灰化烟的话说得更加动感情,也更有针对性了。

贾宝玉

宝玉对奴隶们、对女孩子都是一视同仁,同情喜爱。对袭人的态度只是这种思想的一种表现。他对袭人说:“你在这里长远了,不怕没八人轿你坐”,其实这只是一种安慰,连袭人自己也认为不可能。但袭人一心攀附宝玉,确有自己的明确目的,虽然不敢说想当宝二奶奶,却想当个宝二姨娘。

她嫉妒宝玉和其他女孩子亲密相处,说什么“姊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宝玉从黛玉处回来后她赌气装睡不理,这一次宝玉也不理她,并针对袭人把会香改为蕙香,指桑骂槐地说:“明日就叫‘四儿’,不必什么‘蕙香’、‘兰气’的。那一个能比这些花,没的玷辱了好名姓”,后一句显然是冲着花袭人说的了。宝玉还权当她们死了,自己毫无牵挂,怡然自得,看罢《南华经》,挥笔自续一则于其后,安然睡去,不知所之。

贾宝玉

当然他幻想超脱现实是不可能的,一觉醒来,面对袭人,又为她解衣解扣。但袭人这一次没有在他的柔情蜜意前屈服,尖锐地指出:“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夜里说了,早起就忘了。”宝玉见此,拿起一根玉簪,一折两段,赌咒“我再不听你说,就同这个一样”。其实他这种作法完全是为缓解与袭人的紧张关系而玩弄的小把戏,而袭人却信以为真,两人关系表面上为之和解,但矛盾却在继续着,而且思想裂痕越来越深了。

宝玉因夹在黛玉、湘云中间受气,好心反被误会,因此心灰,袭人却劝他“随和”,宝玉激动地予以反驳,说自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比他们“大家彼此”,说毕竟至泪下,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甚,续了一支《寄生草》参禅解悟,续“庄”超脱。

宝玉和袭人

袭人竭力阻止宝玉同女孩子“厮混”,有对其“爱情”的嫉妒,更多的是企图用封建礼法约束宝玉,使宝玉成为封建家长们理想的孝子贤孙,这样自己委身宝玉心里就更加踏实,封建家长也会赏识她的“功劳”,达到攀高的目的。宝玉错把袭人当黛玉,倾诉肺腑之言,袭人头顶如炸雷轰鸣,魂消魄散,料定“将来难免不才之事”,只觉“可惊可畏”,“心下暗度如何处治方免此丑祸”,这个封建思想十足的奴才,简直把宝黛爱情视为洪水猛兽一般,与王夫人、薛宝钗不谋而合。

宝钗和袭人

如果说宝玉挨打之前,袭人未和王夫人自觉地挂上钩,虽以宝玉屋里人自居,约束宝玉,规劝宝玉,管制宝玉,但结果却是管而不住。那么宝玉挨打之后,二人的矛盾便发生了变化。

袭人趁王夫人向她打问宝玉挨打原因之机,首先向王夫人表示宝玉须得老爷教训两顿;其次要王夫人变个法儿叫宝玉搬出园住,以防不测,结果博得了王夫人的赏识,感激涕零地连呼“我的儿”者三,干脆十分放心地把宝玉交给袭人去管,从此,袭人便对宝玉从谏劝变为监视。

而宝玉也就在这时,叫袭人去宝钗那里借书,命晴雯送旧帕给黛玉,表示了对袭人的不信任。

晴雯和黛玉

王夫人给袭人赏了两碗菜,袭人受宠若惊,故作“不知何意”。宝钗点明:“明儿还有比这个更叫你不好意思的呢。”袭人假装不好意思,实际心里乐滋滋的。而宝玉却对此不以为意。十九回袭人用赎身之论对宝玉进行箴规时,还是老太太、太太并提。宝玉挨打之后,王夫人提拔了她,吩咐凤姐“把我每月的月例二十两银子里,拿出二两银子一吊钱来给袭人,以后凡事有赵姨娘周姨娘的,也有袭人的”。

她回到怡红院,夜间人静与宝玉谈及此事时,冷笑着对宝玉说:“从此以后我是太太的人了,我要走连你也不必告诉,只回了太太就走。”宝玉说她这样做“叫别人听见说我不好,你去了也没意思”,袭人却说“难道作了强盗贼,我也跟着吧。再不然,还有一个死呢”。她说的强盗贼,当然是指宝玉。她的“走”和“死”当然是指对宝玉谏而不听。宝玉针对她的这种说法大骂所谓“文死谏”“武死战”是沽名不知大义,而他自己死后若能得到女儿眼泪相送,便是死得其所。

这是两种不同的生死观的交锋。宝玉需要的是“林四娘”那样的忠妾,不需要袭人这种所谓“死谏”“死战”的“文官武将”。紧接着作者写宝玉去梨香院要龄官唱“袅晴丝”碰了钉子,却见贾蔷和龄官纠缠。宝玉回到屋里,感慨地对袭人说:“我昨晚的话竟说错了,难怪老爷说我是‘管窥蠡测’,昨晚说你们的眼泪单葬我,这就错了。我竟不能全得了。从此后只是各人各得眼泪罢了”,自此深悟“人生情缘各有分定”,只是每每暗伤“不知将来葬我洒泪者为谁”。

这实际上是对王夫人提拔袭人同周、赵姨娘一举的否定,是给袭人兴头之上浇灌的一瓢冷水。袭人母病,凤姐以姨太太装束相送,宝玉这一次再不去看她了,却在怡红院给晴雯请医煎药,晴雯带病为宝玉补缀孔雀裘,二人情谊远在袭人之上。

晴雯

王夫人亲自抄检大观园,逼死晴雯,逐出四儿、芳官,并揭穿他们与宝玉素日私语,说明了袭人的告密。宝玉质问袭人:“咱们私自玩话怎么也知道了”,“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并针对袭人的伪拙掩饰嘲笑道:“你是头一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指出芳官“恃强压倒了人,惹人厌”,“四儿因给自己作了些细活,未免夺占了地位”,晴雯“性情爽利,口角锋芒些,…可是她过于生得好,反被这好所误”。

袭人心机被揭穿,用以后再要晴雯回来哄骗宝玉,宝玉冷笑着说她这是“虚宽我心”,晴雯此去,“知道还能见她一面两面不能了”。他机智地将袭人稳住,去看晴雯;晴雯死后,在《芙蓉女儿诔》中对袭人表示了极大的义愤。

晴雯

袭人和晴雯都是奴隶身份。宝玉在开始阶段对晴雯的“磨牙”不满,因跌折扇子事竟要赶她出门,而对袭人则关怀体贴。

但随着王夫人和宝玉在婚配对象选择上的矛盾冲突的发展和激化,由于长期封建等级制的熏陶和王夫人的收买政策,袭人便自觉地倒向了王夫人一边,变成了王夫人在宝玉身边的“心神耳目”,变成了一个对主子温顺柔和的家畜和对同类一咬致死的“恹犬”;而晴雯对主子则始终是一匹不可驯服的野马,对宝玉则是一名仅次于黛玉的“知音”。所以宝玉挨打之后,便对袭人和晴雯采取了和原来截然相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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