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真正的絕望?鐵證如山卻依然被逃脫

最近“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影視劇越來越精彩了。前不久巴塞君推的《難以置信》,就是基於播客"This American Life",2016年的一期節目記錄的一個真實事件。那期的名字叫《解剖疑惑》。劇火了之後,播客近期還重播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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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看到這類影視劇,尤其是聚焦犯罪的作品,強烈的代入感都放大了作品本身的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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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回憶》劇照:韓國華城連環殺人案

搖晃的鏡頭、肅殺的色調、扼要的對白,

再聯想到作品的真實性,觀眾們彷彿就成了案件的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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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泰院殺人事件》劇照:電影的上映引發轟動,最終導致真實案件重審

巴塞君再來聊一部這類型的作品,帶各位“旁觀“一起連環殺人案。

《坦白》

什麼是真正的絕望?鐵證如山卻依然被逃脫

英國,威爾特郡。

一位名叫希恩的22歲女孩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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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的家人們在尋覓無果之後只能求助於警方,以失蹤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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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警司富爾徹是失蹤案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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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敏銳、剋制,富爾徹兼備幹探的一切特質。

隨著他的抽絲剝繭,案子很快有了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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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通過監控錄像發現,女孩的身影最後出現在了一個酒吧的門口,而這裡距她的住所只有八百多米。

就在這咫尺之間,女孩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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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爾徹和下屬隨後又通過信號定位找到了希恩手機的位置——20公里以外的城郊森林。

一絲危險、不安的氣息瀰漫開來,

很多人相信,希恩遇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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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富爾徹沒有放棄。

他身上最為之稱道的並非他的辦案能力,而是他始終不放棄受害者生還的希望,一切偵破工作都以希恩依然能生還為前提而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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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調查富爾徹發現,希恩在失蹤前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司機名叫哈利維爾,有著重大的作案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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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失蹤女孩的一線生機,富爾徹並沒有立即執行抓捕。

他命令手下按兵不動,暗中繼續監視哈利維爾。

富爾徹希望後者能夠帶向失蹤的女孩,或許她正被囚禁在某處的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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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警方發現哈利維爾在偷偷購買安眠藥,有自殺傾向。

為了防止失去線索,他們最終不得不緊急逮捕了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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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制住嫌疑人後,富爾徹第一時間對其進行了審訊,希望從哈利維爾口中找到希恩的下落。

為了達到最佳效果,他沒有把哈利維爾帶回警局審訊,而是將他帶到了希恩失蹤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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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審訊方式奏效了!嫌疑人哈利維爾的心防被攻破,交代了希恩的下落。

可不幸的是,希恩已經死去多時。

女孩的死因,是後腦被插入了致命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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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為希恩的遭遇感到痛惜時,嫌疑人哈利維爾再次語出驚人。

他承認多年前還殺害了一個女孩,而且願意現在指認藏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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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爾徹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兇手很可能是一位專門捕殺女孩的連環殺人魔。

為了儘快破案,富爾徹仍然沒有將哈利維爾帶回警局,而是按著嫌疑人的指示,找到了一堆皚皚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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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DNA比對,遇害者的名字叫做貝蒂。

貝蒂死於2003年,她的頭顱已經消失不見,不排除是喪心病狂的哈利維爾當年對其進行了斬首。

一連破獲兩起大案,原本是好事。

可讓富爾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此時自己犯了一個嚴重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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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嫌疑人哈利維爾向他透露第二宗殺人案時,富力徹作為警方負責人應該將嫌疑人帶回警局並宣告其權力。否則其證詞很有可能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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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事態開始朝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嫌疑人哈利維爾按著律師的建議,回到警局後面對所有的提問,都以一句“無可奉告”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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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哈利維爾還當庭翻供。

他不僅不承認自己是“白骨案”的兇手,還聲稱探長富爾徹在緊急審訊時對自己進行了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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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案件的發展已然不受控制。

白骨案缺乏實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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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當庭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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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爾徹陷入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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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警方暴力執法,忽視嫌疑人人權的輿論壓力,

法院宣佈富力徹針對“白骨案”提供的證詞無效,哈利維爾僅僅因為承認誤殺希恩被判處30年有期徒刑。

因為當庭認罪,還被予以減刑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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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哈利維爾至少殺害了兩名年輕的女性,可是他卻逃過了其中一起案件的法律制裁。

而警局迫於外界壓力,更是將破案功臣富爾徹以“嚴重失職”為由打入冷宮。

不僅如此,“白骨案”遇害者的家屬甚至認為,富爾徹比逃脫制裁的哈利維爾更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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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一次,

正義真的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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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豆瓣評分8.7。

“華生”馬丁-弗瑞曼首離開福爾摩斯單飛辦案,巴塞君真心覺得,這評分給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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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實的鏡頭視角,完美的敘事節奏,讓這個看著不那麼起眼的故事緊緊的抓著觀眾的心。

雖然聚焦於連環殺人案,可是貫穿全劇沒有一個血腥或者暴力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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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種層次遞進的絕望升級,卻將每一個觀眾都拉入冰窟。

這種絕望既來自於遇害女孩與其遺屬們的遭遇,也來自法律、正義在面對囂張兇手時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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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常人的認知下,

一位犯罪嫌疑人坦白了自己的行兇事實,甚至找到了當年拋棄的屍骨。

如此鐵證,怎麼可能會被一句“無可奉告”推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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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真實世界裡,這樣的事真切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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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正義,能保證法制,卻不能保證每個受害人都能獲得公平。這就是充滿戲劇感的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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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富爾徹來說,如果當時他選擇“恪盡職守”,依規辦事,等來的可能就是“無可奉告”。

那麼或許一位女孩將失去生命,亦或是永遠下落成謎。她的家人親友也將永遠因“真相不明”而終生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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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此劇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查閱有關資料,片中所有的故事情節、人物角色都是真實還原的,包括女孩遇難以及後續庭審的時間線,都與真實事件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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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想象,面對逃脫法律制裁的兇手時,蒙冤的富爾徹警長、白骨案遇害者的母親當時是如何的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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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到底如何才能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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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與《坦白》同期上映,還有另一部大火的英劇名叫《真相捕捉》,巴塞君前不久也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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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中,英美反恐組織沆瀣一氣,通過篡改監控視頻的內容,將恐怖分子治罪。

以他們的觀點來說:法律沒辦法懲奸除惡,他們只能捏造證據“幫助”法律治惡人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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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捕捉》劇照

你有沒有發現《坦白》和《真相捕捉》恰好站在對立面上。

《坦白》中殺人兇手利用了“法律漏洞”,逃脫了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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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捕捉》中的反恐人士堵住了“法律漏洞”,卻凌駕於法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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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坦白》中“僵化的法制”,還是《真相》中“靈活的人制”,這兩種情形都是讓富有良知的人們所無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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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在法制與人制之間找到平衡,讓每一次裁決都公允端正。

就成了一個無解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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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結尾,

遲到的正義還是來了。

多年以後,殺人兇手哈利維爾最終還是因為“白骨案”被改判為無期徒刑且永遠不得保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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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富力徹警長還是賠上了自己的整個職業生涯。

而且他相信,這個殺人狂魔犯下的罪行絕對不止這兩起,可是事件的真相可能永遠都被掩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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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富爾徹的真實原型

完美的公平正義,在現實中可能真的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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