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吉的一隻繡花鞋讓紀曉嵐浮想聯翩

一隻繡花鞋之謎——紀曉嵐記載的昌吉寧邊城建城軼聞

昌吉市在西漢時屬於山北六國的劫國,從晉到隋分別是高車、柔然突厥的遊牧地,唐朝屬庭州管轄,元朝屬別失八里,明到清初是蒙古人的遊牧地。

昌吉地名的來歷有多種說法,有人說是突厥語,《突厥語大詞典》、《元史·地理志》記載有“仰吉八里”的名稱,意為新城,昌吉是“仰吉”之轉音,明代的《西域土地人物》書中有“昌都剌”的名稱,這就是元朝的“昌八里”,《新唐書·地理志》記載有張堡城,有人從距離推測該城就是現在的昌吉,因此有人認為昌吉是由張堡、仰吉八里、昌八里、昌都剌逐漸延演變來的。清朝的《西域水道志》認為昌吉是蒙古語,“場圃”的意思。

清朝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在昌吉築寧邊城,城周長三里許,牆高一丈五尺,共有四門。六年後,紀曉嵐被流放到烏魯木齊。乾隆三十八年(1733)年,設立昌吉縣。這時紀曉嵐已經離開新疆兩年了。

紀曉嵐到過昌吉,對昌吉的情況很熟悉,他來新疆時,寧邊城雖然已經修好,但是修城時的兩件“神異”的事還被人們津津樂道,那就是在築城的過程中,從土裡挖出一隻繡花鞋,還挖出一罈麵粉。紀曉嵐在《烏魯木齊雜詩》的“神異卷”記載了這兩件事:

其一:築城掘土土深深,邪許相呼萬杵音。怪事一聲齊注目,半鉤新月紵花侵。他在詩後自注:“昌吉築城之時,掘土數尺,忽得弓鞋,尚未全朽,額魯特地初入版圖,何緣有此,此真不可理解也。”

後來,他在《閱微草堂筆記》中更具體地記載了這件事:“昌吉築城時,掘土至五尺餘,得紅癗絲繡花女鞋一,製作精緻,尚未全朽……入土至五尺餘,至近亦須數十年,何以不壞?額魯特女子不纏足,何以得作弓彎樣,僅三寸許?此必有其故,今不得知矣。”

昌吉的一隻繡花鞋讓紀曉嵐浮想聯翩


其二:“深深玉屑幾時藏,出土猶聞餅餌香。弱水西流寧到此,荒灘哪得禹餘糧。”詩後自注:“昌吉築城之時,又掘得面一罌,罌垂敝而面尚可食,亦不可解。”挖出的這一罈麵粉,罈子已經筷破了,但麵粉還可以吃。

昌吉築城時發生的兩件奇事雖然已經過去幾年了,但紀曉嵐依然很感興趣,他一直在思考,清政府統一新疆前,昌吉是額魯特蒙古人的遊牧地,蒙古女人不纏足,這三寸許的繡花鞋從何而來?

繡花鞋顯然與漢人有關,昌吉在漢朝就有漢人活動,唐朝時昌吉一帶屬庭州管轄,至今昌吉還留下有唐朝的故城遺址,有人說是張堡城,有人說是唐輪臺城遺址。漢族很早就來新疆了,中央政府強大,新疆的漢族就繁衍生息,中央政府衰弱,新疆就成了各民族廝殺征戰的地方,這時漢族就成為弱勢,或東歸,或被同化。這個繡花鞋只有三寸許,顯然是宋以後的,因為五代以後,女子才逐漸纏足。至於這隻繡花鞋在宋以後的什麼時期,就不可知了。

為什麼在蒙古人遊牧的地方發現了一隻漢族女子的繡花鞋?我們可以設想以下幾個場面:或許蒙古騎兵到漢族聚居區擄掠,裹腳的女子行動不便被不幸殺死,蒙古騎兵見繡花鞋稀罕,拿回來做紀念;或許那個不幸的女子沒有被殺,而是被搶來做老婆;或許這裡本來就生活一家漢人,危險來臨,女主人將一罈麵粉藏起來,只穿著一隻鞋就倉惶逃命……

紀曉嵐推測這一隻繡花鞋、一罈麵粉“至近亦須數十年”,何以不壞?可能是新疆乾燥,物品易於久存吧。這隻能是謎了。(新疆資深媒體人:李雲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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