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週以來，美股連番上漲，至上週五收盤時已經連續三次刷出新高。然而，正在此際，摩根士丹利的一份最新研究報告卻傳達出了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消息：不單單美國股市和債市，甚至連歐洲都算上，發達國家資產市場未來十年都很難指望獲得像樣的回報了。
摩根士丹利首席跨資產策略師希茨（Andrew Sheets）撰文在ZeroHedge介紹了報告的大致內容，指出當前的回報預期已經跌到了歷史性的低位，而這一切背後的“真兇”其實正是造就當下牛市的最大“功臣”之一，央行的寬鬆貨幣政策——靠寬鬆貨幣政策拉高資產價格絕非免費午餐。
摩根士丹利的研究部門目前正在全力預測2020年市場的可能表現，甚至大家彼此之間也不時為這工作展開一些爭論。不過，想要預測市場明年的表現，最好首先以更長期的眼光審視一下局面。讓我們暫且將關於政治和對外政策的喧囂，將市場對於央行近乎偏執的關注，將所有經濟指標造成的短期影響都放在一邊，退回我們最基礎的出發點來思考一下：在這個市場上，長期投資者到底該指望獲得怎樣的回報？
這可不是一場簡單的學院派研究。
長期回報的合理預期是非常重要的，對於投資者的退休儲蓄，機構投資者未來的償付能力，以及資產配置專家的策略傾向等都有著多重的影響力。當然，這種著眼於長期性的研究也是有其侷限性的——研究是基於估值的，而未來六個月到十二個月的短期表現往往都不是由估值所左右的。可是反過來，估值研究又有其獨特的長處，對於未來五年或者十年的整體表現有著最精確的預測能力。
在當下，這研究的結論還是頗有挑戰性的：根據我們的估計，按照60％/40％的比例投資股票和政府債券的投資組合未來十年將預計只有4.1％的年平均回報率，已經極度接近過去二十年預期回報率的底部。
對於一位歐洲投資者而言，同樣的投資組合未來十年預期年均回報率也只有3.9％，明顯低於1970年至今的年均6％。事實上，即便這樣的預期還是基於各種相對樂觀的假設所得的結果，其中尤其值得強調的是，我們預計當前超過平均水準的利潤率表現將持續下去，而如果按照它迴歸均值來研究，結果將更加慘不忍睹。事實就是，一旦那樣研究，從投資組合理論的角度來說，就意味著投資組合構築的“有效邊界”將會非常之低。
當然，需要補充說明的是，這一預期回報數字過去也曾經有過很低的情況，而超低預期之所以沒有成為現實，全是因為各國央行的緣故——他們採用超級寬鬆的貨幣政策來“救援”，將價格推得更高了。然而，大家必須明白，這些更高的價格只能意味著未來的預期回報受到了更大幅度的預支。
今天的資產擁有者，尤其是那些即將退休的人們當然會樂於見到這樣的現實，但是對於那些想要在未來儲蓄、投資或者努力致富的人而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們面前的未來回報前景正在不斷惡化。
事實上，在我們看來，大家直到現在還對一個要點估計嚴重不足——寬鬆貨幣政策，以及寬鬆貨幣政策帶來的高回報率是有其成本的，絕非免費午餐：
——首先，低利率使得保險公司和退休基金的償付能力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而這很可能會直接削弱他們對高貝塔係數資產如股票風險的承受力，這就產生了與低利率政策初衷南轅北轍的後果。
——其次，哪怕一些投資者能夠免於風險問題的困擾，但是由於公開股票和債券市場的回報低迷，他們的資金將被迫越來越大量地進入那些市場流動性最差的角落。
——最後，散戶投資者面對回報低迷的現實，為了未來退休生活的水準不至於下降太厲害，只能拼命更多儲蓄，當前發達國家市場的儲蓄率在低利率環境下依然堅持在高位而沒有下滑，很大程度上正與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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