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广艳,好样的

崔广艳,好样的

金仓街道崔家村的崔广艳,是一名56岁的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多年来,她尽心照顾公婆,在自己的丈夫意外离世后,她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一如既往地侍奉多病的公爹,如亲生女儿一般。

走进崔广艳的家,院子里东西两根长长的铁条搭满了刚刚洗过的衣服,衣服大多很旧。正巧崔广艳从外面回来,衣服上的泥土和脸上的疲惫,一眼可以看出是刚在地里干完活。简单洗了把脸,崔广艳从屋里搀扶出一个老人。崔广艳说,这是她的公爹,今年82岁了,5年前因为白内障眼底出血,双目视力一级重残,几乎失明,生活不能自理。坐下后,崔广艳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慢慢与笔者交谈起来。

崔广艳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丈夫曲其昌和自己同村同岁同班,从小青梅竹马,22岁那年两人一起走入了婚姻的殿堂,第二年,儿子出生了,为这个幸福的家庭又增添了几分喜气。丈夫在外面开出租,妻子打理照顾着家,虽然辛苦,但小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丈夫39岁那年的一天,因为心脑血管疾病突发,还没来得及抢救便撒手人寰,从此这个家庭便很少有欢笑。前几年,丈夫的兄弟正月初一上午拜完年回家,躺在炕上后再也没有起来,医生一检查,也是死于心脑血管疾病。接连的打击使两位老人都病倒了,崔广艳的婆婆在小儿子去世后的正月十五,因为伤心过度也离开了人世。公爹5年前就因为免疫力差患有严重的皮肤疾病,这一次旧病复发更加厉害,身体经常过敏,有时会导致休克,崔广艳就按照医嘱每天给老人身上擦药。

儿子长大后,家庭负担很重,崔广艳只能靠打零工维持家用,在韭菜地小拱棚里干一天挣100多元,出来后浑身湿透,累得腰酸腿疼,有时晚上睡觉身子都不敢挨炕。自家地里也有很多活,崔广艳只能趁着早晚干,就是感冒了大多时候都是坚持硬挺着。崔广艳说,公爹曲丕廷是贫困户,街道和村里都按政策给予关照,特别是街道党委的牟书记好几次花钱为老人从外面买最好的药,家里的正间门坏了,牟书记又自己花了1400元更换了铝合金门窗,她从心里感激。

崔广艳说,老人一直住在正屋东间,自己住在院子里西厢房,每天晚上不放心老人,只要醒来,她都会轻轻走到老人屋里看一下,一切正常才离开。崔广艳说,老人的病情经常反复,有一次病情复发失去知觉后,拉了一裤子,炕上被子上都有,污秽不堪,臭气熏天。老人的身子很重,崔广艳一个人翻不动,没办法只好把儿子叫来,两个人一起扶着老人,给他脱下衣服裤子,一遍遍擦洗身子,又把被褥换掉,给老人穿上干净的衣服,待给老人吃上药又擦完外用药后,崔广艳累得胳膊都快不听使唤了。

丈夫去世时,儿子只有17岁,正是花钱的时候,崔广艳一个人拉扯孩子很不容易,虽然出去打零工,但一个家庭妇女的收入,除去日用花销,还要供给孩子上学、侍奉老人,真是捉襟见肘,从那时,崔广艳就几乎没有给自己买过新衣服,就连过年也舍不得。好吃的全都尽着孩子和老人吃,自己大多时候都是啃馒头就着蔬菜或咸菜,肉鱼对于自己几乎成了奢侈品。本来丈夫去世后,崔广艳也只有39岁,对于女人来说,还属于相对较好的年龄,娘家亲戚也曾劝她趁着还算年轻,尽快找个好人家,可崔广艳对这个家有感情,常年和公婆住在一起,他舍不得离开,儿子也和爷爷奶奶亲得要命,离开爷爷奶奶连提都不能提,就这样,一熬就是17年。这17年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累,背地里哭了多少次,其中滋味只有崔广艳心里清楚。看着崔广艳脸上的皱纹,粗糙的双手,再透过西厢房的玻璃窗,看到炕上叠放整齐的一摞旧衣服,不禁让人心里发酸。一个女人到了56岁的年龄,这一辈子也基本就是这样了,没有化妆品的滋润和保养,没有新衣服的装饰,没有好的营养补养自己的身体,还要常年打工,干着男人都打怵的累活,回家后接着侍候公爹,每天都要换洗衣服,一日三餐,任劳任怨。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梁晓声曾对文化作过定义表达:植根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崔广艳靠打工和节衣缩食供给儿子上学、盖房结婚,像对待亲爹一样尽心尽力侍奉陪伴公爹,还要抽时间照顾自己的父母,她用一双柔弱的肩膀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只有初中文化的崔广艳,却与梁晓声定义的文化是多么得相符,这就是中国女性最朴素而又最高尚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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