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明大司馬形同喪家狗時,李自成愛侄竟向清廷請旨封爵

向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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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腳踩兩隻船的明朝末任兵部尚書張縉彥,在清軍壓境時,還準備玩虛以為蛇的把戲,清廷派給其老家河南的父母官羅繡錦,可不是好欺瞞的。

羅繡錦行事強硬,又長於謀略。他是遼陽人,以諸生歸附太宗,獲授工部啟心郎,後通過考試獲舉人身份,入值文館。

崇德元年,皇太極改汗稱帝,改文館為內三院,直接服務於皇權的集中與強化。羅繡錦任內國史院學士,成為皇太極帝辦的大秘。雖然他只是學士,在大學士剛林之下,但按內國史院的職掌:“記注皇上起居、詔令,收藏御製文字,凡皇上用兵、行政事宜、編纂史書,撰擬郊天告廟祝文及升殿宣讀慶賀表文,纂修歷代祖宗實錄,撰擬礦志文,編纂一切機密文移及各官章奏。掌記官員升降文冊,撰擬功臣母妻誥命印文,追贈諸貝勒冊文;凡六部所辦事宜,可入史冊者,選擇記載;一應鄰國遠方往來書札,俱編為史冊。”(《清太宗實錄》卷二十八,天聰十年三月辛亥)

可見,羅繡錦練就了一手好文字功夫,而且深得皇太極倚信。他參與編修太祖實錄,就受到了皇太極的嘉獎。

前明大司馬形同喪家狗時,李自成愛侄竟向清廷請旨封爵

皇太極

崇德七年,皇太極建置漢軍八旗,羅繡錦被安排隸屬鑲藍旗,兼牛錄額真。

清兵入關之際,他以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他是清廷主剿派代表,很早就盯上了張縉彥。

他上疏奏報:“自成之眾二萬餘,攻懷慶甚急。明尚書張縉彥等擁兵河上,副將郭光輔、參將郝尚周不應徵調,叛而為寇。明兵在南,流寇在西,請發兵靖亂。”(《清史稿·羅繡錦傳》)

當他覺察張縉彥對他隱瞞了南明兵部尚書兼三省總督的事實,於是抄沒其家產,雖然沒有將其逮捕下獄,但也是給他發出了嚴厲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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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張縉彥雖曾掌前明兵馬,但能力很有限,膽識更虛無。此時的羅繡錦,並沒有把張縉彥放在眼裡,其重點追擊的對象還是李自成的侄兒、榆林制將軍李過。

清軍入關,首戰是與佔領紫禁城的大順國永昌皇帝李自成打的。多爾袞還未統兵入關時,就接受了大學士范文程、洪承疇的建議,將已佔領大半個中國、且實力最強的李自成,定為首要進攻的目標。

順治元年四月三十日,東征失敗的李自成倉皇逃往西安。清軍分兩路進擊,將李自成打出西安,經藍田、商州,走武關,向南潰逃。

清軍一路為和碩英親王阿濟格,以靖遠大將軍,率吳三桂、尚可喜,沿長城入陝西,又自陝西出河南、湖廣、江西,屢敗李自成,殺死劉宗敏,俘獲宋獻策。另一路由和碩豫親王多鐸,授正南大將軍,率孔有德、耿仲明,原計劃進取南京,中途因大順軍迅速集結實施懷慶反擊戰,於是改變路線,先救懷慶,攻取潼關,與阿濟格會師後拿下西安。

順治二年五月初,流亡的李自成,在湖北通城九宮山登山探路時,慘遭當地鄉兵武裝姜大眼殺死。

雖然此時的大順軍,已發展成百萬之眾,但李自成在流亡路中,聽信牛金星之言殺李巖,激怒劉宗敏、宋獻策出走,並沒恢復統一的指揮體系,導致其死後,餘部群龍無首,四分五裂,互不買賬。

前明大司馬形同喪家狗時,李自成愛侄竟向清廷請旨封爵

李過

像後來大順軍餘部被南明督師何騰蛟、堵胤錫紛紛招撫後,在“聯明抗清”的旗幟下,劉體純、袁宗第所率右營,劉芳亮、劉希堯所率左營,劉汝魁所率前營,以及田見秀、張鼐、吳汝義等李自成的直屬部隊,曾一度併入李過與李自成內兄高一功所統的忠貞營,但是,很快分裂,獨立成軍,反目出走,甚至直接降清。

而非李自成嫡系的馬進忠、王進才、張光翠、牛萬才四部,是李自成在崇禎十六年為統一指揮權,殺羅汝才、賀一龍,兼併“革左五營”時強迫歸附的,與老闖營心有嫌隙。他們被南明隆武帝命為“忠武營”後,連同在戰亂中接管原大順軍白旺部、由偏裨發展為主將的郝搖旗部,直接投效何騰蛟、堵胤錫。當忠武營與忠貞營矛盾激化時,劉體純等甚至支持馬進忠等,置同李過、高一功的老戰友情義不顧。

李過、高一功都是李自成的近親,一個是侄兒,一個是內兄,在李自成沒有指定繼承人的情勢下,他們以掌握了大順軍精銳,又在軍營奉李自成遺孀高夫人為“太后”,不免以繼承人自居,故而遭到了其他將領的群起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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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清廷有一個主撫派,以湖廣總督佟養和為首,想對大順軍餘部進行招撫。領導大順軍後營精銳的李過,對佟養和派出的差官“待以優禮,似有招撫意”,提出了“請討安插地方”“請旨封爵”和“不肯剃頭”等條件,並釋放了所擒獲的總兵郝效忠等清方要員戰將以示友好。(《明清史料》丙編第六本《梅勒章京屯代揭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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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所向披靡時

但是,從李自成難逃途中降清的荊州總兵鄭四維,正遭大順軍餘部圍攻,損失慘重,於是上疏劾斥頂頭上司佟養和“為左右矇蔽,以致土寇猖狂,不思進剿。尚議招撫,差官一入賊營,私帶弓箭刀槍等物,肆行市利。今荊屬人民,傷掠殆盡。我軍內乏芻糗,外無救援,勢誠危迫。豈可用此奸黨,貽誤封疆?”(《清世祖實錄》卷二十二,順治二年十二月乙卯)

降將的一紙劾章,使清廷將佟養和撤職,急調河南巡撫羅繡錦,擢兵部任右侍郎,總督湖廣、四川,全力追剿李過改投南明隆武政權後所率的大順軍。於是,羅繡錦既要出兵援助鄭四維,又要督戰湖廣新戰局,集中力量攻擊李過擴充的忠貞營與何騰蛟督師的南明軍,讓幾近喪家狗的張縉彥有了稍微喘息的機會。

就在張縉彥四處逃竄時,豫親王多鐸平定河南,張縉彥只好逃匿到安徽六安商麻山中。

順治三年二月,招撫江南大學士洪承疇奉命替代多鐸,派人到商麻山中找到張縉彥。張跑到南京找到老領導洪承疇,第二次向清廷投降,並上交了三省總督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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