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經濟大蕭條有多可怕?

1929年10月24日,紐約股票市場暴跌,由此引發了百年不遇的經濟危機。這場危機席捲整個資本主義世界,最開始的表現是金融行業的崩潰,例如銀行業。在金融部門出現困境後,繼而引發整個社會生產活動的停滯,公司破產,工廠倒閉,農場破產,導致大批工人失業,大批企業人員下崗,大批農產品滯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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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背景下,社會消費活動也陷入停滯,因為股市的崩盤稀釋了大量的財富,而銀行業的崩潰,也讓很多人的存款蕩然無存,所以社會總體消費能力呈現雪崩式的下降,引發了全面的通貨緊縮。這樣一來,工廠更加無法銷售自己的產品,農場主也無法賣出好價錢,有時候運費比貨物的價格還要高,大批農產品被銷燬,例如肥豬被趕入大海,甚至就地焚燒農作物。再接下來,就是新一輪的企業破產,工廠倒閉,農產品滯銷,普通人的生活徹底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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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富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在商業活動中,富人投入的財富佔大頭。因此,富人賠的更多,很多富裕家族積累了幾代的財富,也在這場危機中消耗殆盡。這對於美國來說,幾乎是一場財富的大清洗,很多富裕階層變成了貧困階層,也有不少人發現了翻盤的機會,由此變成了富裕階層,但這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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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第31任總統赫伯特·克拉克·胡佛

問題在於,這場危機是發生在1929年,不是1829年,更不是1729年,時代背景鎖定在美國的現代化發展時期,市民階層早已形成,公民政治運動層出不窮,例如此前美國就爆發過以市民階層為主導的“進步運動”。這就在政治上帶來了嚴重的後果,因為大量普通的市民參與了政治生活,而美國人的公民意識也在不斷增強。在社會欣欣向榮,經濟持續發展的時候,他們的生活得到了保障,自己對人生的前途充滿希望,自然也會支持聯邦政府,對美國的政治制度抱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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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整個經濟系統崩潰,他們的生活瞬間淪入無底深淵後,他們會將矛頭直接對準聯邦政府,繼而懷疑整個社會制度。在那個年頭,美國的資本主義制度已經搖搖欲墜,而美國的市民階層、工人階層以及農民階層,普遍認為美國的社會制度已經失效,由此引發法西斯主義運動的崛起。法西斯主義,脫胎於資本主義世界,是資本主義發展的變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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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大蕭條”期間,美國失業民眾)

對於大多數美國人來說,如果都認為自己的生活得不到保障,自己的財富被經濟危機給稀釋,並且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過去時,他們會將法西斯主義視作救命稻草,他們很可能會組織法西斯運動。在事實上,這段時期在美國已經出現了大量法西斯主義團體,他們普遍要求廢除美國的民主制度,建立法西斯主義政府,取締資本家的財富和特權,廢除美國的憲法和聯邦法律,建立法西斯主義的憲法和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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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在於,美國的軍隊,也被法西斯主義給侵蝕,很多軍官也開始對美國的民主制度產生了懷疑,並在腦海裡產生了對於資本主義的不滿情緒。因此,在經濟危機期間,美國爆發軍事政變或者兵變的概率,也在成倍增加。

這場危機,持續了4年之久。在1929-1933年內,美國的政治精英努力調和社會矛盾,力圖將經濟危機的影響降到最低,以在最大程度上安撫民心。胡佛政府也不希望危機繼續蠶食美國,他們反而更希望這場危機可以轉嫁外國,可總是事與願違。因為整個資本主義世界都崩潰了,美國不可能獨善其身,唯有正視問題,實現自救,才可以擺脫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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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胡佛政府一方面奉行“自由放任”的經濟政策,另一方面又對早已疲憊不堪的經濟進行不負責任的干預,致使經濟活動兩頭受氣,危機反而愈演愈烈。

比較幸運的在於,胡佛政府始終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沒有進一步引發美國的社會矛盾,而美國政治制度的張力,也在經濟危機中表現的淋漓盡致。那就在於,雖然法西斯主義已經抬頭,可那些法西斯主義群體,大多數並不激進,很多人還是在憲法和法律的框架內行事,某些美國軍官雖然心生不滿,但也沒有做出太過火的事情。這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法西斯主義的上臺,避免了美國聯邦政府的崩潰。然而,這只是在可控範圍內的,如果危機持續更久,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沒準法西斯主義者真的會在美國發動政變,廢除國會和憲法,直接建立法西斯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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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第32任總統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

1933年,小羅斯福出任美國總統,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史稱“羅斯福新政”。總的來看,所謂的“羅斯福新政”,其改革措施,並沒有產生突出的效果,也沒有挽救經濟危機,甚至在局部加重了危機。新政最主要的意義,是重塑了美國人民的對其政府的信心,以及對資本主義制度的信心。雖然在現實中,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但得民心很重要,只要美國人繼續對其制度有信心,美國就不會走向法西斯主義道路。在羅斯福改革的8年間,美國的經濟狀況沒有出現明顯改善,美國人民的信心得到恢復,但其社會矛盾依然尖銳,經濟問題並沒有被根本性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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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運氣真的很重要,所謂時來運轉,不服不行。1941年,日本偷襲“珍珠港”,把美國徹底拖入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果,美國社會中的過剩產能,經濟危機造成的怒火,圍繞著戰時經濟進行了超大規模的釋放。在4年戰時經濟的影響下,美國不僅徹底擺脫了經濟危機,而且成為了西方世界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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