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孩子的生母,可既然孩子叫我一聲‘媽媽’,我就覺得我有莫大的責任,應該對得起這個稱呼。如今孩子患了這麼重的病,他的親媽不管他,我更應該全力去救他,去彌補他缺失的母愛。孩子還這麼小,這麼懂事,他的人生不應該只在病床上度過,我希望看到他好起來,去實現自己的夢想,畢竟才14歲啊!”朱爽在醫院照顧張豔豪的這一年來,吃過不少苦也遭受過不少質疑,可任何困難也沒有讓她有過離開的想法。
90後的朱爽是河北滄州人,7年前認識現在的丈夫張海府。張海府的前妻在他們的兒子三歲的時候就丟下他們父子二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從此張海府與兒子張豪相依為命。在年輕的朱爽心裡,這個大她八歲的男人成熟、穩重、待人謙和又有責任心,於是兩人迅速墜入愛河。不久,朱爽嫁給了這個男人,婚後,丈夫張海府對她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雖然他一無所有,但朱爽卻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信心。
“剛見到豔豪的時候我覺得他很懂事,因為從小缺乏母愛又很惹人疼,從那時起我就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我倆關係特別好。”朱爽一邊說一邊露出溫柔的笑容。就這樣一家人開心地度過了幾年,小豔豪也從一個毛頭小子長成帥氣的大男孩。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今年1月,張豔豪開始持續發燒,剛開始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可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還不見好轉,最後在京都兒童醫院被確診為“重型再生障礙性貧血”,突如其來的噩耗全家人都手足無措。
“有錢嗎?有錢是可以治癒的,先準備40萬進倉移植的押金吧!”就因為醫生的這一句話,張海府到處打零工賺錢,卸貨、搬水泥,左手殘疾的他一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他說,就算砸鍋賣鐵也要給孩子治病。朱爽深深感受到丈夫的無助和痛苦,她找人借了高利貸,可是仍然不夠。她就一個人坐車回到孃家,挨家挨戶地敲門甚至跪在親朋鄰里面前,求他們捐款。很多人說她傻,但大多數人都被朱爽的倔強和堅持感動,紛紛拿出錢來給豔豪治病。
就這樣,好不容易湊齊了孩子進倉植的費用,可父子倆的骨髓配型結果卻顯示為半相合,移風險較大。“進倉前,我們商量應該讓孩子見他的親生母親一面,畢竟移植這麼大的事,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我們不想孩子帶著遺憾離開,也希望在進倉前他的親媽能給他信心和鼓勵。”上圖拍攝於8月份。
於是張海府撥通了孩子媽媽的電話,可誰知對方表示不願意來見孩子請他們以後不要再打擾她。豔豪原本激動的心彷彿跌進了冰窖裡,失聲痛哭,“兒子,你親媽不要你,我要你!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放棄你!”朱爽說這話的眼神中流露出為人母的剛毅。
進倉一個多月,豔豪堅強地挺過了移植期,5月28號成功出倉。可後期的排異還是無法避免,最嚴重的是腸排,那時候的豔豪一天便血十幾次,需要禁食禁水,整整三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吃喝過任何東西,完全靠輸營養液維持。“那個時候豔豪哀求我說,給我喝點水吧,就喝一點,不吃飯也行就讓我喝一點水吧!我看到孩子幹到裂開的嘴唇,和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體,卻只能狠心拒絕他的要求,心裡就像刀割一樣地疼。”朱爽痛苦地回憶到。
好不容易熬過了腸排,接下來的皮膚排異更是嚴重,剛開始只是在臉部和四肢長紅疙瘩,可後來這些紅疙瘩蔓延到全身,甚至開始潰爛。奇癢和劇痛讓豔豪簡直生不如死,朱爽便不厭其煩地幫豔豪消毒、配藥、塗藥,只要豔豪能感覺舒服一點她什麼都願意做。在豔豪最低落想要放棄的時候,朱爽耐心地開導他、鼓勵他。在朱爽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豔豪身上的潰爛已經開始慢慢結痂,也不如之前那般痛了。
“之前準備的40萬早就花光了,又向親戚朋友借了一些也都花完了,現在還欠醫院4萬。我們的主治大夫樊主任看我家情況特殊還私人捐助了我們1萬元,他還說孩子的恢復情況很好,只要堅持治療下去就會有康復的一天,我們真的特別感謝他。”朱爽說著話,眼神中帶著些許無奈。為了抗排異豔豪近期需要隔天一次丙球蛋白,每次的費用5000元,再加上常規輸液的費用和檢查費,一天的治療費用得1萬元左右。
現在豔豪的治療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熬過腸胃排異和皮膚排異後,對豔豪來說就意味著重生。可這一家人實在無力承擔這高昂的醫療費用,豔豪隨時面臨著停藥的危險。“如今走到這一步我們已經拼盡全力,孩子受了那麼多的罪眼看要熬到頭了,可如果是因為沒錢而中斷了治療,我和孩子爸爸都會愧疚一輩子。”說到這朱爽已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