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鄰居的熱情被菜農的小貨車重新點燃
小區朝陽的地方鋪滿了白菜和蘿蔔乾
遛狗的時候淘狗拼命拽著繩要去
這些“綠盈盈”的新地盤撒泡尿的時候
這“聲勢浩大”的場面意味著
秋菜大軍已經抵達“戰場”
每年一到囤菜季
南北菜市場“辯論大賽”就會迅速佔領熱搜
彷彿婉約派和“狂野派”的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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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菜於南方人到底有多稀奇，看過一篇廣東人對於秋日收穫無感的文章，“北方很多老人依舊忙著儲存大白菜，然而在陽光明媚的嶺南，新鮮的菜蔬在紅土地裡一茬接著一茬生長。”四季皆有時令吃食的廣東滿足了吃貨，卻也感覺不到四季分明瞭。
而在北方就不一樣了，春種、夏管、秋收，莊稼人“夜晚在田埂邊，都能聽見玉米拔節生長的聲音”，這是老天爺對農人的犒賞。為了凸顯收穫季的重要和神聖，“囤秋菜”就變得更有儀式感，在大連的秋菜市場，這場面只可以用一個字形容，“野”！
野生食材
“自己家種的”是所有果農、菜農的slogan，意味著這些果蔬因為沒用農藥施肥，賣相基本“慘兮兮”，價格觸碰行業底線，卻是果農的良心種植。
各家各戶的小區菜市場，彙集了一整個北方的初冬。空氣中瀰漫著大蔥白菜的味道，應季的水果色彩嬌嫩，蘋果從綠到黃到紅，山楂、秋梨、桃子的脆甜讓冬季也鮮活起來。
大連的市場裡，海鮮自然是C位。這幾年身價倍增的海蠣子你可欣賞到現剝先賣的場景。你見過現殺金槍魚麼，快來讓我帶你“見見世面”！初冬的海魚種類繁多，十幾塊錢就能帶上一塑料袋樂呵呵的回家。
“野獸派”售賣
“秋菜界扛把子”—白菜、蘿蔔、大蔥、地瓜、土豆，江湖地位不可動搖，其餘的小弟只配給大哥提鞋。而論捆賣、論箱賣、20斤起賣...這些“簡單粗暴”的售賣方式的確是一大特色，一次性購買100斤也是常有的事兒。價格低廉不說，這是東北人對冬天最大的尊重。
囤秋菜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傳統，東北緯度高，氣候寒冷，早年間也沒有先進的種植和大棚技術，入了冬幾乎見不到蔬菜，零星的售賣當然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享受”的。深秋存儲一冬一大家子的口糧，是件大事兒。隨著設施農業和交通物流業的發展和普及，我們當然可以一年四季吃到新鮮蔬果，但不囤點兒秋菜，總覺得少了些家的味道。
秋菜“大戶”一般都站在車斗裡一邊叫賣一邊維持秩序，一捆兒蔥從體積上看也有個10斤，不拆開，不零賣，卻難以阻擋熱情的百姓。
剛從地裡拔出來帶著泥土的胡蘿蔔、綠蘿蔔全扔在地上隨意挑選。“假精緻”慣了，起初見到這種場面還有點兒震驚，走了兩步回想，誰小時候不是拽著大人的衣角逛市場，專門挑泥坑剁一腳，回家後褲子鞋都掛著泥，轉頭就被暴打一頓。
“狂野”的購買慾
一到這個時節，總覺得全市的老年人全部“出動”！拖著買菜的小車，踏著帶節奏的步伐，雖然步履不再輕盈，但是目標非常明確！“送貨上門”服務在菜市場早就見怪不怪，雖說都是扯著大嗓門的商人一路牢騷不斷，也覺得溫柔和貼心。
老人是市場的主力軍，那些50斤的購買力度對他們而言都是小兒科。別看平日節儉，對秋菜的慷慨程度絕不手軟，一張張“大票”出手的時候絕不含糊，只要你的菜夠新鮮，大爺大媽們絕對“給力”！
從家中老人生病後，秋菜的購買量銳減，卻也總是買一箱地瓜“表示一下”。這是父母從祖父輩接過來的傳統，是他們和“過去”的連接。
對於眾人反對囤菜卻也有不同的聲音，冬天對於青年人來說是多姿多彩的，但對於很多老人來說卻是單色調的。天寒地凍、風雪交加的日子裡，家裡的蘿蔔、白菜、地瓜、芋頭變得豐盈起來，也免去了出入不便的煩惱。心情好的時候曬蘿蔔乾，醃製酸菜也不失為一種勞作的樂趣，值得提倡，只需勸導適度購買，避免浪費。
前幾天下班的時候幫旁邊樓道獨居的奶奶扛了幾顆白菜，差點背過氣。奶奶說醃好酸菜讓去拿，我婉言謝絕，她說這麼多菜自己根本吃不了，但是一旦兒女回來就能好好做一頓了，有點兒心酸卻也有些溫暖。
春運時候有個報道，到南方工作的東北孩子提了一整箱家裡給準備的黃豆醬、酸菜、蝦醬、醃蘿蔔......沉的咬牙切齒，接受採訪的時候卻笑中帶淚。這些“禮物”一點兒不花哨，卻是成長的記憶。想家的時候攤開一張豆皮蘸上大醬捲起黃瓜，也就解了濃濃的終極鄉愁。
文字：大觀新聞記者馬雲雲
照片：大觀新聞大連日報記者王華、大觀新聞記者馬雲雲
美編：秋菊
校對：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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