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三才女之---凌叔華,溫婉的女權主義,高門巨族的精魂之花

圖/來自系統圖庫

導語:中國的女性,自古以來就被教育要當一個賢妻良母,要學會溫良恭儉讓,要以夫綱為天為先。到了民國那個大開放、大激盪、多元化的時代,越來越多的新女性開始有了自我意識,她們受西方文化影響,開始追求獨立自主的人生。這其中,也許會迷惘,也許會失衡,但若不懈堅持與努力,終將會尋回自我。妙筆兩生花的凌叔華,便是如此。

文壇三才女之---凌叔華,溫婉的女權主義,高門巨族的精魂之花


凌叔華,別名凌瑞棠,祖籍廣東番禺,1900年生於北京的一個名門望族。她的父親凌福彭,是與康有為同時期的進士,政途平順,官居高位。母親李若蘭,是凌福彭的四夫人,亦是一位才女。

淩氏由祖上開始,便是仕宦之家,亦是書畫世家。凌福彭精於詞章和繪畫,與許多的知名畫家都有往來,家中常常是高士滿座。他自然也希望兒女能夠繼承家族衣缽,有所傳承和發揚。

文壇三才女之---凌叔華,溫婉的女權主義,高門巨族的精魂之花

凌叔華---寫文作畫,半生繁華

在上個世紀的民國時期,凌叔華與冰心和林微因齊名,並稱“文壇三才女”。

她是畫家亦是作家,作畫擅工筆又擅寫意,畫作墨韻入骨,意蘊淡遠。她寫文極擅於描繪細緻入微的女性心理,落筆平和,溫婉,客觀。

溫婉淑慧,才情極高的凌叔華,自小就顯現出了繪畫的天分。六歲那年,她在後花園的影壁白牆上畫了許多塗鴉,他父親的朋友,畫家王竹林經過時恰好看到,便鼓勵她說:“你的畫很有風格,你很有天分,會成為大畫家的,我要跟你父親講一講。”

就這樣,凌叔華開始了她學習繪畫的道路,王竹林是她繪畫方面的啟蒙老師,之後她又拜了女藝術家,宮廷御用畫師繆素筠為師,後來又跟從女畫家郝漱玉習畫,使她的繪畫技藝愈加純熟,達到了“偶一點染,便有化外之趣”的境界。”

當時,一代巨儒,文壇怪傑辜鴻銘就住在凌府對面,凌叔華又得辜鴻銘教育培養,打下了古典詩詞和英文的堅實基礎,為她後來走上文學創作之路奠定了根基。

1922年,凌叔華考入燕京大學預科,主修外文。愛繪畫也愛文學的她,向新文學教授周作人大膽寫信自薦,她的明媚與自信,使周作人大為讚許,遂收她入門下,指點寫作技藝。

凌叔華的自薦信:這幾年來,我立定主意做一個將來的女作家,所以用功在中英日文上,我大著膽,請問先生肯收我做一個學生不?中國女作家也太少了,以中國女子思想及生活從來沒有叫世界知道的,對於人類貢獻來說,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後經由周作人推薦,她在《現代評論》上發表了短篇小說處女作《女兒身世太淒涼》。陸續地又發表了《資本家之聖誕》、《朝霧中的哈德門大街》、成名作《酒後》、短篇小說集《花之寺》等等作品。

凌叔華,婉順嫻雅的新閨秀派作家,她妙筆兩生花,一筆寫文,一筆作畫。

在一生的歲月裡,有過繁華,有過迷途,最終不懈奮鬥,迴歸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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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叔華---缺愛薔薇,半生迷途

1924年5月,印度大詩人泰戈爾訪華,凌叔華作為歡迎大文豪的學生代表之一,參與了接待工作,且接待地點就在凌叔華家的客廳。一代詩哲泰戈爾,對她的才情與聰穎讚譽有加,使這位才女的文名愈盛。

這個時候,她結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子,風流才子徐志摩和北大教授陳源(筆名西瀅)。只不過,徐志摩成了讓她念念不忘了一生的過客,而陳西瀅則成了她冷漠以待了半生的怨偶。

這之後,凌叔華開始了與徐陳二人的往來,但是她的態度也有不同,她與徐志摩更多的是漫含愛慕的交心,與陳西瀅則基本是在討論文學藝術方面的問題。

可是徐志摩這個風流的男子,只是拿她來填補被林微因拒絕後的空缺,當徐遇到陸小曼以後,就對凌叔華淡漠了許多。作為名門貴女的凌叔華,也是心性高傲的女子,如何能夠受得這般冷落呢?

便如賭氣一般,她轉而接受了陳西瀅的追求,並先于徐志摩和陸小曼,在1926年6月大學畢業一個月後,便同陳西瀅結了婚。

可是這樣匆促的步入婚姻,她與他對彼此會有多深的瞭解呢?凌叔華是生來浪漫,愛幻想,富於生活情調的女子,她想要把生活過成詩。

陳西瀅則是性格刻板,不苟言笑的男子。他是個文藝批評家,當時與魯迅正打著一場水火不容,且曠日持久的筆罵戰,犀利與尖刻便是他的武器,這種情緒又難免代入到家庭生活之中。

1929年,結束了與魯迅的持久罵戰之後,敗北的陳西瀅,調任武漢大學文學院院長,凌叔華攜著女兒陳小瀅跟隨丈夫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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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瀅到任之後,堅決反對妻子凌叔華在校任教。委屈的凌叔華,不甘卻又無奈地成為了家庭主婦,只能寄情於繪畫和文學,隨著枯燥日子的流逝,夫妻之間的嫌隙日漸加深。

兩個人各有各的書房,連彼此的文字都是吝於分享的。可想而知,在一段婚姻裡,如果失去了思想上的聯結與交流,無法共鳴,各自孤獨,就算文名顯達,也依舊是無邊的寂寥。

在武漢大學的那幾年裡,凌叔華如飄飛在空中的柳絮,無根無由無依憑,她好像已經不再是曾經的自己,她以“陳太太”的身份沉默著。

1935年,英國詩人朱利安·貝爾走進了凌叔華的世界,他比凌叔華小8歲,是英國知名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芙的外甥。他是個思想奔放,熱烈如火的文藝青年,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滿腔激情。

朱利安不顧一切的追求,喚醒了凌叔華骨子裡的浪漫,她如圍城中缺愛的一樹薔薇,一季一季的盛放著,卻空無人賞。

於是,她的內心,一枝枝一蔓蔓的,漸漸從圍牆中斜逸了出來,牆內開放,牆外芬芳。

這一場婚外的愛戀,持續了兩年多的時間,甜蜜,糾纏,不甘,別離。

陳西瀅骨子裡是個君子,憤懣已極的他,依舊選擇保全妻子的名譽。他多次向朱利安書信施壓,最終以朱利安·貝爾歸國,凌叔華迴歸家庭而終結。

可歸來的,只是凋敝的枯枝,枝頭已無繁花,空餘對往事的記憶。凌叔華說:記憶是無花的薔薇,永遠不會敗落。

可這婚姻,終歸是敗落了,他與她此後半生,皆無心修復。他在巴黎,她就躲去倫敦,暮年,異國,分居,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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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叔華---溫婉女權,意識萌芽

凌叔華身為一代豪門貴女,書畫雙絕的才女作家,若論藝術成就,無疑是傑出而非凡的。她是一位事業心很重的女子,非常注重自我的主觀感受。

在她閨秀韻致,溫柔婉順的外表與文風之外,有著奔放熱烈的另一面。這另一面,掩在了禮教謹嚴的層層規範之下,輕易不會展現出來,卻能夠自她的文學作品中一窺端倪。

1925年1月6日,凌叔華在《現代評論》上發表了她的成名作,短篇小說《酒後》。小說裡的女主人公, 已為人妻的採苕,在醉酒之後的一系列越軌心理與行為,就展現了那一時期女性意識的覺醒。

她的短篇小說集《花之寺》,也已經顯露出了婉順女性背後隱藏的叛逆,昭示了女性自我意識,已經在沉睡與覺醒之間徘徊。

出身上流社會的凌叔華,曾在枯寂的婚姻圍城裡,茫然、痛苦、無措。就連她與陳西瀅的女兒陳小瀅都說:我的父母之間的愛情,實為一出悲劇。

與朱利安·貝爾的一段情,她該是不悔的,這個來自異國的浪漫青年,用他熾烈的愛,把她從一片死寂的荒蕪之地,拯救了回來。

1938年春,凌叔華將自己的滿腔苦悶與愁緒孤獨,都寫信告訴了英國著名女作家,弗吉妮婭·伍爾芙夫人(Virginia Woolf,1882年-1941年。代表作《達洛維夫人》,《牆上的斑點》,《到燈塔去》),後者來信說:

我多麼希望能幫你一點忙,我知道你們比起我們來有更多的理由不快活,所以由我來給你任何的意見與指點,都是愚不可及的。我唯一可以給你的指點與忠告——那也是我自己曾經嘗試過的——就是工作。怎樣可以把你的心思集中在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上。


弗吉尼亞·伍爾芙夫人啟發了凌叔華,使她頓悟到,唯有尋回自我,才能得到救贖。

她把無邊的愁緒與孤獨,都浸作了筆下的墨,1953年,凌叔華的英文版長篇自傳體小說《古韻》出版,旋即風靡歐洲世界。

她的懷想都寫在了書中,她的孤獨也都有了歸處,她到達了自我意識的理想國。


文壇三才女之---凌叔華,溫婉的女權主義,高門巨族的精魂之花


正是由於女性自我意識的萌發,以及逐漸覺醒,正是由於獨立自主的女性們,對於自我意識的不斷反思與內省,才能積澱出厚重,進而成長自我。

在當下的社會里,每一個女性都可以選擇順應自己內心的意識,勇敢去追尋自我的價值感,幸福感,歸屬感。

如果你正處在迷茫中,不知道該如何轉圜自處,那就勇敢地去找尋自我吧!唯有尋回自我,才能得到救贖。

我們可以自由地去權衡婚姻和事業,而不被他人束縛和阻礙。

每一個女性,都該有自己的個性以及立場,不做別人的附屬品,只做獨一無二的自我。

然後,把你的心思集中在一件值得做的事情上,不遺餘力地去為之拼搏,那就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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